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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城外的月光-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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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在说咱俩的事儿呢,扯他们干嘛!”
  “……”
  苏笑收起脸上的嬉笑,很认真的望着她,“小冬,其实我挺相信缘分的,今天在你家楼下,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特有感觉。我看人挺准的,你就是那种特别适合娶回家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女人,你身上没有年轻女孩儿的浮躁和张狂,让人觉得很舒服,真的。你别急着拒绝我,我知道我这张脸长的有点不可靠,可我向毛主席保证,我绝对是那种对感情从一而终的人!这年头儿,二十三的处男可不好找,你说是吧。”
  ……
  “苏笑,谢谢,你这些话我听了挺高兴的,不玩弄感情的人,肯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祝福你,可你的幸福,我给不了,我也不想给。”
  苏笑楞在那儿,半天没说话。神色暗了些,不复刚才的飞扬。
  孟小冬歉意的笑笑,起身准备离开。
  “小冬,有时候,人应该多给自己一点儿机会,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苏笑,想要和得到之间,有时候隔着的,是不可逾越的鸿沟。谢谢你的茶,我先走了,再见。”
  走出咖啡厅,苏笑追上来。
  “小冬,能碰上个对眼儿的人不易,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苏笑,你还年轻,男人三十一朵花儿,好女人大把,你可以慢慢对眼儿。”
  “我送你吧,你要去哪?”
  “你送我?用什么送?”
  苏笑一愣,随即不好意思的笑笑,“忘了忘了,今天没开车,那我陪你坐地铁。”
  “不用了,我还有事儿,就此别过吧。”
  “别啊,你这话说的怎么有点后会无期的意思。”
  “聪明孩子,我就是这意思。”
  苏笑不理会她的话,兀自四处张望,“地铁站入口在哪儿?”
  孟小冬无奈的摇头,“苏笑,我有自己的理由,也有自己的判断,我觉得咱俩根本不适合,而且我对姐弟恋丝毫没兴趣。”
  苏笑垮下脸,沉默了会儿,闷声道,“小冬,你别再拒绝我了,你越拒绝我,我对你越有感觉,你说这事儿闹的,我郁闷了。”
  孟小冬拍拍他肩膀儿,“别郁闷了,缘分未到,强求不来,我走了,拜拜。”
  地铁上,一条儿短信。
  孟小冬看罢,回家匆匆收拾东西,直奔长途汽车站。
  第四十章
  人生中,总会遭遇些措手不及的离别。
  孟小冬在S市住了四天,李木鱼忙着处理丧葬事宜,每天大约只有吃饭时能见到他。这样也好,也许忙一点儿,能冲淡心底的悲伤。李默变的很沉默,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总是一个人坐在堂屋的凉椅上,盯着墙上的遗像发呆。家里中风瘫痪在床的老人,惊闻老伴儿已去的噩耗时,愣愣的,紧紧抓住李木鱼的手,嘴唇上下哆嗦着,老泪纵横,哽咽中,失魂落魄的反复念叨:我拖累了她,我拖累了她,是我拖累了她,是我拖累了她啊……
  孟小冬别过视线,不忍再看。
  李木鱼坐在床边儿,擦去老父满面的泪水,声音沉稳如山:爸,我妈她走的很安详,没有痛苦,她有些话让我告诉你,最后的遗言。说罢,他俯下身子,凑到老父耳边儿,一字一字,缓慢而清晰:我妈说,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保重身体,到时候给我主持婚礼,给我的孩子取名儿,她看不到这些了,你得帮她看着,还得好好记着,百年后,她在那边儿等着你,你得仔仔细细的,说给她听。她老人家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我结婚生子,爸,你一定得帮她老人家圆了这个念想儿,好好的,等着我把媳妇儿给你娶进门,等着我把孙子抱到你面前,你亲耳听他叫爷爷,替我妈好好听着,好好听着……
  母亲骤然离世,父亲瘫痪在床,儿子尚且年少,这样的一个家,全都担在他日渐削瘦的肩膀儿上,这时候,就算他再累,再痛苦,再悲伤,也绝不能倒下。孟小冬很担心,担心他这样压抑自己,早晚会出问题,伤心,伤神,伤身。
  还记得那天她赶到医院时,迎面而来的,是缓缓退出病房的医生,平静中透着哀戚的神色,她见过。姥姥去世时,宣告抢救无效的医生,脸上透着的,也是这样的表情。隔着玻璃,她看到李默哭的很伤心。很久很久后,李木鱼轻轻拉开他,仔细抚平白布上的褶皱,转身,把李默搂在怀里,搂的很紧,很久很久,都没有松开。祖孙三人,离的那麽近,呼吸,却再也无法在空气中交融。
  那是唯一的一次,她看到李木鱼脸上漫溢着悲伤。这几天,他一直在忙,母亲的身后事儿,他不许任何人插手。她能做的,也只是在家里帮着保姆照顾老人,帮着他开解李默。期间,她给二哥打过很多电话,十有八九是小丁的声音,偶尔二哥接起,对她也总是那些习惯性的敷衍:很好,吃的好睡的好康复的好一切都很好,不用惦记,照顾好自己,挂了。让她倍感无奈的,是苏笑那小子,打电话她不接,没关系,改发短信。短信不回,没关系,他自娱自乐,继续发。三五不时的问候,偶尔透着孩子气的抱怨,尽管天天不断,倒也不惹人烦,可惜,她现在却没有心思去搭理这些。
  四天的忙碌,简单的葬礼,一切尘埃落定。
  这晚,老的少的因为连日的悲伤困倦,早早就睡了。家里静悄悄的,孟小冬洗完澡,准备回客房睡觉,却见小院儿里亮着灯光,走到门口儿,看清院子的藤椅上,李木鱼静静坐在那儿,叼着根儿烟盯着不远处的石榴树出神儿。孟小冬暗暗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儿,轻轻坐下。李木鱼侧头看看她,嘴角浅浅扬起,散出抹倦怠至极的笑意,笑碎了满天星光。
  “别抽了,你不能抽烟。”
  “小冬,这几天谢谢你。”
  “别这么客气,我也没帮上什么。”
  “事情都处理完了,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你这边儿暂时也走不开。”
  李木鱼丢掉手中的烟,沉默了会儿,缓缓道,“这颗石榴树是李默出生那天我父母亲手栽的,旁边儿的空地,原准备留给他们第二个孙子,本以为这天不会太远,可惜,一直拖着,我哥走了,我妈走了,这块儿地却仍然空空如也。”
  ……
  “李木鱼,阿姨的身后事儿已经处理完了,现在深更半夜也没人,你要是心里不好受,就别憋着了,不管你怎么发泄,我都当没看见,真的,别太为难自己。”
  “你觉得我适合选择什么方式发泄?是搂着你大哭一场,还是拎起你暴打一顿,还是找把刀直接抹脖子了事儿?”
  “如果只有这三个选择的话,我看还是第一种吧,比较文明。”
  二人相视而笑,只是这样的笑意,却丝毫未能舒缓压在每个人心头的重荷。
  “小冬,如果李默不给你发那些短信,你会不会来?”
  “嗯?”孟小冬愣了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同情会令很多感情变质,尤其像你这么一根筋的思维方式,非常容易被同情左右自己的判断。”
  ……
  “小冬,除了同情还有没有其他?”
  ……
  “有没有?”
  ……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
  李木鱼望着她,灯光很暗,眼睛遮在树影里,让人看不真切。
  “李木鱼,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你说的我都懂,没有人愿意当乌龟,只不过很多事儿不是说出来就可以解决。”
  “没错儿,不过,你要是不说出来就更不可能解决。”
  “站在局外人的立场,你当然可以说的这么轻松。”
  “缩头乌龟,总会激起别人把它脑袋拎出来瞧瞧的欲望。”
  “这种事儿一点也不好笑。”
  “你不说出来,没有人知道那究竟好不好笑。”
  ……
  “李木鱼,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儿睡吧,晚安!”孟小冬“腾”的起身,转身就走。
  “孟小冬,你站住。”李木鱼坐着未动,声音也不高,可不知怎的,她就站住了。
  安静。
  夜色迷人。
  气氛诡异。
  二人僵持。
  一触即发。
  耐力的比拼,孟小冬投降。
  “还有什么事儿?”她问。
  “小冬,过来坐,聊聊。”
  “聊什么?”
  “聊活人该聊的事儿。”
  ……
  “李木鱼,我觉得你有时候儿理智的让人觉得害怕,违背自然规律的隐忍和克制,结果只有两种:崩溃,变态。”
  “说的好,前半句我接受,后半句送给你。”
  孟小冬重新坐到他身边儿,藤椅不长,两人挨的很近,隔着衣服,隐约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温度。沉默了会儿,月亮被云层遮住,小院儿里,只剩几许微弱昏黄的灯光。良久后,李木鱼轻叹一声,缓缓开口,“小冬,随便说点儿什么,今晚,我讨厌安静。”
  孟小冬心里一紧,捕捉到他言语间一闪而逝的脆弱,侧头望他,那张完美的面具上,终于现出裂痕。只见他眼皮儿微微垂着,神色落寞。想了想,她低声道,“其实,有些事儿,我觉得应该告诉你。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只会徒增大家的困扰。等过阵子,你家里的事情平复些,找个时间,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林西北的事儿?李木鱼笑了笑,很淡。
  “嗯。”孟小冬点点头,手心儿隐隐冒汗。
  “说来听听。”李木鱼侧了侧身,支在扶手上静静看着她。
  “为什么这么想知道?分散注意力吗,对我有点儿不公平。”
  “小冬,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你觉得呢?”
  李木鱼挑挑眉,“喜欢,就想靠近,靠近后就想得到,得到后就想幸福,你跟林西北,失败在这最后一步?”
  “……”
  “我相信这不是你的错儿,以你的心机,不可能在感情上战胜他。”
  “……”
  “小冬,你忘不了的,是他的人,还是他给你留下的伤,嗯?”
  闻言,孟小冬惶然,仓促避开视线,心紧紧缩成一团儿,灯光下,脸色分外惨淡。
  李木鱼坐直身子,轻轻拉过她的手,握在掌中,“想忘记痛苦,没有太多的办法儿,像你这种别扭较真儿的木瓜脑袋,最可行的,也是唯一的途径,莫过于发挥阿Q精神,越挫越勇的寻找幸福。缩在龟壳里,流干了眼泪,换来的,也不过是下个百年的寂寞轮回。他伤害了你,你要学会反击,法制社会,不能杀人,你唯一的武器,就是找到他不能给你的幸福。”
  ……
  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孟小冬抬起头,望着无星无月的夜空,嘴角挂着释然的笑意,心里,却弥漫着淡淡的悲凉。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残余的体温,很快散去。
  “李木鱼,你有没有爱上过一个人?”
  “以前吗?没有。”
  “现在呢?”
  “很多事儿,我可以一手掌握,可惜爱情不属于一个人可以掌握的范畴。”
  “李木鱼,你活的太通透,靠近你,站在你身边儿,除了吸引,更多的是压力。”
  “从你嘴里说出这番话,在我听来更像是借口。我没有成功到需要被仰望的地步,爱情面前,你也不需要去仰望任何人。”
  孟小冬扯扯嘴,很干涩,笑不出,“其实每个人都渴望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完整的,丈夫,妻子,儿女,其乐融融的家。”
  李木鱼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老人离世前,念念不忘的,也是这些。”
  李木鱼脸色淡了淡,眉眼间染着几许怅然,沉默了会儿,缓缓开口,“在医院的那几天,我妈大多时间都在昏睡,偶尔的清醒,总是拉着我的手,隔着氧气面罩儿静静望着我,那种眼神儿我了解,她最担心的,就是因为李默的存在,影响了我的婚姻。所以,在李默跟她提起你时,我没阻止。甚至不久前,我还在想,要不要给你打电话,要不要让她见见你。可我觉得这样做,对你不公平,我不想利用你的善良,然而看到仪器上起伏的波纹变成一道直线的那个瞬间,我第一次,觉得后悔。她走的很安详,睡梦中,毫无痛苦。措手不及的离去,除了那个眼神儿,一个字儿都没有留下。小冬,看你赶到医院,看你帮我照顾老人,看你搂着李默的肩膀儿告诉他要坚强,看刚才你站在门边儿担心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觉得,觉得什么,李木鱼没有继续说。
  久久的沉默,夜风起,拂面而过,带来些许凉爽,却吹不散心中的阴霾。孟小冬缩了缩身子,心里很乱,习惯性的想逃,屁股离开藤椅的刹那,声音却再度响起:
  “坐下,下面的话,你一定要听。逃跑不是个好习惯,要改掉。”
  “……”
  “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讲过,收养了李默,婚姻就被我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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