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到一只大灰狼-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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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了几句之后，女主人突然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忘记她还有些东西留在地下室，下去拿一下。”不一会儿，抱上来一个透明的整理箱，里面装的满满的，放在地上，对卫朗说，“这都是殷的，你带给她吧。”
涂小图越来越摸不着状况，不安的感觉渐渐笼上心头。接下来女主人看着那箱东西似乎勾起了回忆，慈祥的问卫朗：“殷还好吗？”
卫朗看了一眼涂小图，答：“还好。”
女主人似乎有些伤感：“唉，她是个可怜的女孩儿，你回国正好继续照顾她。”
涂小图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殷是谁？涂小图盯着茶杯出神，最后可能的，殷是卫朗的前女友了。涂小图安慰自己，卫朗的确说过他有一个前女友，是三年前分手的。那时候两个人应该都在芝加哥，看样子是走入了同居阶段。涂小图努力安慰自己，每个人都有过去，重要的是现在他属于自己。
注意到涂小图努力抑制但还是流露出的几分复杂神色，卫朗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对房东夫妇说：“我们还得赶回芝加哥，现在去拿车吧。”
女主人连忙站起来：“都怪我，人老了就总是忘记重要的事情。车在车库里放着，钥匙给你。”
五个人穿过走廊来到车库，涂小图在昏暗中看到一辆白色的车，以她对车辆的微薄见解，似乎是一辆路虎。接着，房东夫妇升起车库的大门，明媚的阳光照进昏暗的空间，空气中飞舞的灰尘清晰可见。
的确是一辆路虎，高大刚毅，线条简洁，很符合卫朗的风格。
可是涂小图却被另外的东西吸引了。
透过车后窗，她看到后排座椅上方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毛绒玩具，粉色的兔子，棕色的维尼熊，绿色的小恐龙……车厢内的顶壁上还挂着两只可爱的粉红色小猪。涂小图几乎能看见一个巧笑倩兮的女子在卫朗极度宠溺的目光下把小猪用吸盘吸到车顶，娇嗔地说：“不许摘下来。”
知道过去的存在，和直面曾经他与别人甜蜜相处遗留下的点点滴滴，感觉很不一样。涂小图的胸膛里某处钝钝的痛，她茫然地看着那辆车，不知所措。
卫朗面色紧绷，打开驾驶室车门，把车子缓缓开出车库，停在车道上。涂小图呆呆得跟出去，看着卫朗下车，露出后视镜上悬挂的同心结，打开后排车门，原来座椅上还堆积了更多的抱枕、镂花精致的纸巾盒和一对接吻的玩偶。卫朗打开尾箱，把这些东西一股脑的扔进去，猛地合上盖子，转过来跟房东夫妇告别。
挥别了热情的老人，陆洋走过来，看了看涂小图，对卫朗说：“我还有事先走了，晚上再约吃饭。”
卫朗点点头。陆洋驾着黑色的雷克萨斯，消失在道路尽头。
卫朗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两点，低头问涂小图：“饿坏了吧？”
涂小图正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拼命告诉自己，这些都是过去这些都是过去。可是伤感混合着痛苦甚至还有一丝嫉妒还是大口大口吞噬着她的心灵。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点点头。
涂小图不知自己是怎么坐进路虎的副驾驶的。卫朗开着车，拐上一条小路，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思考了一会儿，又转上另一条岔路：“没记错的话那边没有吃饭的地方，这附近应该多一些。”
涂小图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她似乎隐约闻到了一丝甜腻的香水味。她死死的抿着嘴唇，一言不发望着窗外。
卫朗早就察觉到她的焦虑，看她冷漠不语的样子，就知道她难过了：“你不高兴？”
涂小图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没有。”
“你不说话就是不高兴。”
涂小图笑笑：“大早晨赶飞机，这会儿累了。”
卫朗有些烦躁，一只手拽拽领口，吐出一口气：“说吧，为什么不高兴？”
涂小图神色不明的看着他：“哪个女生看到自己男朋友跟别人恩爱留下的东西会高兴呢？”眼神里透着伤心，甚至隐隐一丝指责。
卫朗看着她伤心委屈的样子，有些心疼，耐着性子解释：“我不知道车子会变成这样。我先离开纽约，她用了一段时间车，这些东西没有一件是我的。”
涂小图冷冷的说：“她就是刚才你和陆洋说的汤殷吧！我看你们曾经恩爱缱绻，过的十分快乐吧！即便分手了你对她也是情深意重，没准你现在心里还挂念着她呢！回国好啊，去了B市，方便你们旧情复燃，破镜重圆！”
涂小图不知为何自己会说这样尖酸刻薄的话，她觉得胸口压着一块大石，让她喘不过气来。心脏似乎被许多柄尖利的匕首同时切割着，一片一片碎裂，疼的发抖。
卫朗把车停靠在路边，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恋爱时，哪个不是花前月下、山盟海誓、你侬我侬？可是呢，再甜蜜浓烈的感情，都有消逝的那一天。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这是他的过去，他没有办法改变。
“你想多了。别难过了，我又没有对不起你，过去的事情也没办法改变。”他疲倦的闭着眼睛，头靠在椅子上，手扶额头，“你打算闹到什么时候？”
涂小图的心又被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原来，她在他眼里是无理取闹？涂小图自嘲的想，的确，她是在无理取闹。而他呢，一声声的，都在维护着过去那个人。
眼泪就这样毫无症状的迸发了，她任由眼泪在自己脸颊上肆意奔流，哽咽地说：“你没有对不起我，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嘭”的一声，卫朗惊得回头，副驾驶的位置上已经没有了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吵架啦
☆、CHAPTER 21
卫朗找到涂小图时，她正蹲在路边干呕。将近10个小时没进食，她刚刚情绪激动又乱跑，导致胃里翻江倒海，腹中空空，绞痛异常。她努力深呼吸，恶心的感觉却挥散不去。
卫朗一把抱起涂小图塞进副驾驶，发动车子继续找吃饭的地方。连找了三四家餐馆，竟然都没开门，一贯淡定的他也忍不住暴躁地捶了一下方向盘。第五家终于营业中，卫朗把涂小图拽进去，点了一些清淡的饮食，强迫她吃饭。
涂小图虽然腹中空荡荡的难受，可反胃的恶心，令她看着面前的粥迟疑。卫朗以为她还在赌气，直接拿起勺子盛了粥塞进她的嘴里。涂小图被呛到，胡乱把粥咽下去，拼命地咳嗽起来。
涂小图咳得面色通红：“你这是谋杀！”
卫朗目光冷冷地扫她一眼，继续喂食：“乖乖吃饭，少说话！”
被卫朗强制灌下小半碗后，涂小图的胃终于被温热的稀饭安抚下来。涂小图推开卫朗的喂食，自己捡菜吃。卫朗得空祭自己的五脏庙，一边吃一边严密的注视着涂小图的一举一动，见她吃了不少之后强行夺了她的筷子：“不许再吃！一会儿胃胀又要哭！”
——
当两人抵达陆洋公寓所在的湖边高层公寓楼时，刚刚的热吵已经转为了冷战。
卫朗把两人的行李从车里搬下来，又把那些毛绒玩具全都扔进了垃圾桶，走到涂小图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满意了没有？”
涂小图扯出一个假笑：“满意。以后我们要是分手了，你会不会也这样毫不客气地丢掉我的东西？”
卫朗气结，眯着眼睛看着了她一会儿，拖着行李一言不发往公寓楼内走去。
两人坐电梯到了20层，穿过一条幽深狭长的走廊，卫朗打开房门：“到了。”
陆洋的公寓是一间宽敞明亮的Studio。客厅和卧室合二为一，地上铺着米白色的长绒地毯，墙上挂着几幅油画，屋子尽头的落地窗上挂着白色的纱帘。一张深蓝色的大床放在宽大的落地窗前，另一侧摆着一张同色系书桌。涂小图走到落地窗边，密歇根湖宽阔的水面和芝加哥美丽的天际线一览无余。
卫朗刚把箱子堆在屋内一角，陆洋的电话就来了，约两人晚上6点半一起吃饭。卫朗一看时间，已经5点半了，粗鲁地塞了条浴巾给涂小图：“去洗澡，哭得跟花猫一样。”涂小图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接过浴巾，用力地关上浴室的门。
——
聚餐定在不远处的一家装潢颇为精美的中餐厅。两人到达时，陆洋已经到了，同桌的还有一男一女。三个人见到卫朗和涂小图，笑着站起来。
互相介绍过之后，涂小图知道男人名叫冯征，女人名叫陆瑶，都是卫朗的好朋友。冯征外表普通，看起来有些木讷。陆瑶一头利落的短发，身材高挑丰满，妆容明艳。
卫朗先问陆洋：“怎么不见你女朋友？不知道现在这是第几任了？”
陆洋哈哈一笑：“我的女朋友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都是玩玩的，带来干嘛。”
陆瑶的兴趣在涂小图身上：“听说学长终于交了新女友，我可是期待了好久。可是，她还未成年吧！”
涂小图穿了一条宝蓝色的连衣裙，一双蓝色系带凉鞋，显得皮肤白皙，安静乖巧，确实像个邻家小妹妹。
陆洋笑着说：“我就说他口味改了，现在信了吧？”
五个人重新落座。卫朗和陆洋做主点了菜，接着就开始聊天。
卫朗问陆洋：“你什么时候回去？你家老爷子不着急？”
陆洋懒洋洋地喝了口茶：“着急。我大概再过个两三个月，也就回去找你了。”
三位男士聊起了工作。涂小图坐在陆瑶的对面，见她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自己，天真无邪地问：“卫朗……以前什么口味？”
陆瑶想了想：“高挑、长发、有气质的熟女型。学长个子高身材好气质又成熟，那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
涂小图笑容不变：“哦，那汤殷是这个类型了？”
“你知道汤殷。对，她就是这样的，他们在一起好多年……”同时接收到卫朗和陆洋警告的目光，陆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打住。
涂小图脸上还维持着完美的笑容，心头泛起苦涩。原来自己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难怪他会对前任念念不忘。她装作低头喝茶，掩去眼中的难过。
这顿饭吃的味同嚼蜡，涂小图一直低头扒菜，任凭其余四人热烈地聊，从过去的回忆到未来的打算。那种“我和卫朗是两个世界的人”的感觉再次疯狂地占据了她的心头脑海，涂小图坐在这里，只觉得格格不入、煎熬难耐。
其他四个人也都注意到了涂小图的心不在焉。饭菜清空之后没多久，陆洋提议：“学长刚到，肯定累了。今天早点散了，改日再聚。”
大家点头同意，卫朗想请客买单，被拦了下来。冯征说：“等你走的时候再请也来得及，这次我们来。”
涂小图和卫朗去取车时，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了城市。路灯点亮，在街道上投下一团团橘黄色的光晕。夜风吹过，带着凉意。涂小图略微抖了抖，抱紧胳膊。
——
一路沉默到了家，卫朗关上房门，伸手想抱涂小图。涂小图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伤心而愤怒地瞪着他，眼底盈盈的，都是泪光。
烦躁又开始撕扯卫朗的心。看着心爱的女人因为自己落泪，他想痛打自己一顿。卫朗忍耐着问：“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涂小图泪流如注：“为什么？其实你根本不喜欢我对不对？你喜欢的一直都是前女友对不对？”
卫朗蒙受不白之冤，语气也有些急躁：“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跟她的事情早就过去了！我现在只爱你一个人！”
涂小图偏过头不去看他，泪水依然汹涌的奔流着：“别骗我了，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怎么可能喜欢我？你若不对她旧情难忘，怎么会处处隐瞒着我，维护着她？”
“我什么时候维护着她了？你看到那些东西不开心，我统统丢掉了！”
“可是你从来没有跟我讲过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我也不知道她是你喜欢的类型而我不是！你让我看着你们过去甜蜜的回忆，怎么相信你是喜欢我的？”
卫朗大步冲上去死死地抓住涂小图的肩膀：“不告诉你是怕你伤心！我以为自己喜欢那种类型的女生，可是遇到你之后，我才发现我原来想的都是错的。你改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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