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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心肝-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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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遇白投来若有所思的眼神。
  “成交。”他淡淡的。
  “陈总痛快。”辛甘如释重负,“那么我们庆功宴再见?听说陈总这次带着夫人和两位小小陈小姐一起来的——”
  “对。”陈遇白笑起来:“那么我们就都携眷出席吧,我也很久没和你家那位叙旧了。”
  辛甘还好没在喝水。
  想想郑翩然要是知道自己被称为她家那位,不知又是什么表情。
  
  **
  这几天因为和郑翩然冷战,她加班后直接便住在公司,今天本来也是一样,但既已签约便无班再可加了,她收拾了一下东西,离开了已空无一人的公司。
  夜寒凉,她从直达地下室的电梯出来,裹紧了风衣向车子跑去。
  正是凌晨时候,地下车库里很安静,她关上车门的瞬间就立即感觉不对,背上汗毛根根竖起,想逃,却已经来不及。
  
  扼住她喉咙的手,没有丝毫的犹豫,辛甘坚信下一秒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掐断自己的脖子。
  “钱……都在包里……”她艰难的吐着气音。
  那只手放松了些,但就在她稍稍松一口气之时,忽然毫无征兆的又更紧的圈住。
  辛甘感觉血流上涌,脑袋跟快要爆炸了一样,涨的生疼。脖子上已经没了痛感,气管仿佛被冰住一样,疼的刀割一般。
  
  “有句话带给你,”嘶哑低沉的声音,像毒蛇的信子舔着她耳垂一般,“别、嚣、张、的、太、早!”
  语毕他抬手一敲,辛甘颈侧大大的一下钝痛,眼前一片黑暗……
  
  她倒在座位上,不知多久才稍缓过来,伸手去够包,手颤的控制不住,包扣在座位间的地毯上,她挣扎了许久才将手机握到手里,来不及想,电话已经拨出,郑翩然那该死的冷声此时动听如仙乐:“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辛甘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了,眼泪却更汹涌,脸颊上一阵暖意。
  “辛甘?”他疑惑的叫她,已察觉不对,辛甘只听他那边隐隐的传来开门关门的动静,然后是汽车发动的轰鸣声,她伏在座位上,手指触着手机的音响位置,听着那些声响昏了过去。



22、第二十二章

  
  **
  翩然,救救我……
  
  六岁的天空是血红色的,闪耀的星全都黯淡成灰色,从天空中掉落,消失远方,她抬头看,整片天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孤孤单单的血红色,压迫的人几欲发疯。
  与那只扼住她脖子的手一样令她无法呼吸。
  
  翩然,救救我啊!
  
  明知道是梦,明知道是他未曾到来的童年,辛甘还是一味祈求他能够出现。
  
  其实这时天已微亮,偌大的卧室深深浅浅到处投着影,安静的像一幅铅笔素描画。床边坐着的男人影在一处黑暗里,全身的肌肉因为愤怒与某种情绪而紧张着,像伺在暗处的一只愤怒的豹。
  他的手指抚在辛甘颈上,轻轻摩挲着那几个高肿的指痕。
  她睡的极不安稳,靠他这样轻轻的抚触才未时时惊醒。终于她呼吸渐稳,郑翩然抚了抚她皱着的眉头,无声的起身。
  
  “叔叔,是我。”
  “翩然?出什么事了?”
  “不是我。”郑翩然顿了顿,寒意逼人。
  郑安桐沉默片刻,淡淡问道:“小辛她怎么了吗?”
  远处的天边这时红霞晕染,郑翩然望着那抹生机勃勃的红,一瞬间他想起了由小到大的许多事情,“叔叔,”他轻声诚恳的说,“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照顾我。对不起了。”
  
  郑安桐无言,并没有辩解——他了解他带大的这个孩子:骄傲、偏执、毫无余地。
  此时他只是来知会她一声。
  
  电话两头,两人都沉默着。忽然隔着轻掩的门,床上辛甘半睡半醒间哭泣起来,郑翩然掐断了电话,过去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拥入怀里,轻轻的拍。
  “我在,别怕……心肝,不要怕,我就在这里。”
  她还没有醒,呜呜咽咽的哭,他低头吻她的眼睛,她安静了一点,软软靠在他肩头,昏睡之中断断续续的叫他:“翩然?”
  朝霞的光这时初初洒满卧室,她背对着窗户,那生机勃勃的光便投在郑翩然脸上,他眯着眼将她更往怀里裹了裹。
  “是,我在。”
  
  **
  郊外的清晨这时仍是黑暗的,郑安桐举着电话听了许久的单调声音,眸色晦暗,拨通了一个分机号码。
  顾太太的声音在这清晨时分,沙哑缠绵,分外性感:“嗯?安桐?”
  “你做了什么?”
  “什么呀?”
  “小辛——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没有!是不是卫国?前天我们吵了一架,他好像说要教训小辛?安桐,沉沉的脸伤的不轻,需要重新动手术。”
  郑安桐很疲倦的揉着太阳穴,“老顾实在太没有分寸了。”
  顾太太默了一默,了然的问:“翩然是不是对你发脾气了?”
  她竟只问翩然。郑安桐揉按着太阳穴的手指顿了顿,忽如其来心上有些戚戚。
  女人啊,真是最无情不过的生物了。
  
  “安桐?你在听吗?你还好吧?要不要我过来陪你?”
  “不用了,”郑安桐一口回绝,“就这样,你休息吧。”
  “好。”
  “……云华!”电话即将挂断之际,郑安桐叫了她一声。顾太太——辛云华,笑着“嗯”,只听这个她穷其一切爱了半辈子的男人,一向那样果决的声音此刻如此无力:“订最快的机票,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了……翩然这次,是谁也不会放过了。”
  
  顾家是他郑安桐的左臂右膀,但郑翩然现在已打定主意,即使他已时日无多,也要当下立刻的切断他这对双臂。
  
  **
  郑翩然的动作,要比郑安桐想象的更快,更雷霆万钧。
  前后才不过二十四小时,顾卫国这大半辈子的努力经营,已经化为了乌有,那些他舔着脸为郑安桐奔走几十年得来的积蓄,一夜之间被郑翩然消成了一个零。
  而以往自由出入的郑宅,忽然就变成了铜墙铁壁,且怎么也联系不上郑安桐。
  一夕之间,整个G市都嗅到了朝代更替的味道,郑安桐这个名字,已经不再意味着郑家的绝对权力。
  
  顾卫国背着太太,蹲守了两天,终于在高尔夫球场见到了郑翩然。
  他“噗通”跪在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年轻男人面前。
  而郑翩然坐在遮阳伞下,遥遥望着无边无际的绿地,墨镜之后的眼睛里无一丝的波澜。
  “翩然,我好歹跟了你叔叔三十年!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这样对我啊!”顾卫国惊慌失措的恳求,“为了那个野种贱货……啊!”
  他握拳撑在草地上的手,忽然被郑翩然抬脚重重踩住,话音戛然而止,被惨叫声代替。
  
  那草地虽软却是绵密的,顾卫国半只手已经陷入其中,可见那只脚的力量有多么可怕。
  惨叫声惊起两只不知名的鸟,扑棱着翅膀飞远。
  
  “你真是有趣,”郑翩然冷冷的开口,脚下慢慢的用力,碾烟头一样,“你到底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她是谁,凭你竟然也敢动。”
  顾卫国疼的大汗淋漓,趴在他脚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要不是看在你跟了我叔叔那么久的份上,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这时候远远的驶来了一辆高尔夫车,近了之后车还未停下,车上就跳下来仿佛老了十岁却风韵依旧的顾太太。
  她咬着牙走近,弯腰将丈夫从地上搀了起来。
  郑翩然慢条斯理的换了陈伯递来的鞋,拿过桌上的支票,一扬手,扔在顾氏夫妻面前的地上。
  
  “你们一家三口的命,还有这笔钱,换你怀了她十个月、生下了她。”他静静的看着顾太太,“以后,凡是她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你们都要避开。下一次她再因为你们皱一皱眉毛——”他并没有说下去,好脾气的笑了笑。
  顾卫国却因为这一笑又腿软跪倒。
  “你给我起来!站好!”顾太太冷叱,拖起丈夫,“我们走!”
  
  **
  第二天,顾氏夫妇就离开了G市,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
  
  那天清晨,辛甘去了顾家,远远坐在车里望着她一趟趟的搬行李。
  这个艳动G城几十年的传奇女人,半生纠缠了G市几乎所有的望族男子,从来优雅高贵如同女神,此刻却落魄到,自己一件一件的往外搬行李。
  这就是她爱了半生的下场。
  辛甘脑中一热,推开车门向她走去。
  
  顾太太仿佛早预料到她会来,并不惊讶,将吊着手的丈夫先行扶上了车,她掠了掠有些汗湿的鬓,尽量使自己波澜不惊的微笑:“你来了呀。”
  辛甘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沉昨晚还念叨你。”她半低着头自嘲的一笑,“她已经动手术了,医生说术后情况很乐观。等到她出院,就能回学校去把书念完。”
  “那很好啊。”辛甘微笑。
  两人相对沉默。
  
  “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辛甘声音很低,“那种糖……透明的、闪闪亮、五颜六色的小星星……叫什么名字?”
  那种你曾时常买给我吃,甜过这世上一切滋味的糖果,到底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这么多年我寻寻觅觅,却再也没有找到过?
  
  辛云华——那个传奇一般的美丽女人,连岁月都无法击垮,此刻却瞬间苍老。
  “不记得了。”她定了定神,优雅的挺直了背,眼睛看着别处,轻轻的回答。
  辛甘“哦”了声,“那算了。”她也是十分平静的神色,转身向来时的车走去,她背对着生她的人,声音落在这晚秋的风里:“还是……谢谢你。”
  
  作为你费尽心机才怀上、却又没能要挟得了他的一颗弃子,作为后来的许多年里,为你在他面前又博得了上场机会的棋子,作为……无论这么多年里作为什么,我都仍然应该感谢你。
  因为这一生里面,虽我将永远背负无数阴影,但也将永远记得许多年前,虽然短暂,却被你精心呵护着的童年。
  谢谢你也曾爱过我,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越写越顺利了耶~接招!喵!喵!喵呜!

23、第二十三章 。。。 
 
 
  第八章、大床离窗边远远的,在一片黑影里,辛甘看了会儿星星回过头来看床上的人,尽管在黑暗里,尽管闭着眼沉睡着,那张脸依旧是夺目的,郑翩然是她见过容貌最好的男人。
  如果能生一个他的孩子,不管男女都一定会长得很好看的。
  
  阴雨连绵了几日,辛甘唯一的“户外活动”就是在花房里喝茶。
  
  G市秋冬季节特有的绵密冷雨,无声无息的飘落,落下来附在花房玻璃尖顶上,渐渐凝聚成条,贴着玻璃缓缓无声的滑下来,久了像层雾一般裹着三面透明的花房,从里面看去,外间的天地一切都不太清楚。
  辛甘喜欢这种不清楚,从清早起,常常在这里一待一整天。
  郑翩然第二日就换了花房的一套桌椅,藤制的圈椅,恰到好处不软不硬的质地,足能容下两个她那么大,里面铺了纯白的整张狐裘,坐进去就像陷进了云中。
  
  辛辰有时候会在下午过来,霸了另外一张温暖舒适的圈椅,呼呼大睡,郑翩然见过一次便记上了,第二次辛辰又来时,她特意留在藤制圈椅里占座的漫画全不见了,而被G市多少人奉为神明的郑翩然郑总裁先生,叠着两条长腿优雅的坐在里面,一本正经的捧着本砖头一样厚的古典英文书籍,津津有味的在看。
  之后辛辰每次来,都只能坐在他们对面的藤制小板凳上。
  
  “喂,你平时私下里叫他什么?有什么小爱称吗?”有一回趁着他走开,辛辰低声问。
  辛甘被那雨声节奏催的昏昏欲睡,想了想才慢慢的说:“好像没有。”
  叫他一声“翩然”已经很给面子。
  “我给你提供一个吧!”辛辰跃跃欲试,“‘小贱贱’!”
  噗……辛甘笑倒。
  
  话说小贱贱……回书房换了本不那么厚的书,从花房那头走来,远远就见辛辰对他扮了个鬼脸,然后忙不迭的跑了,再一看,他家辛甘正仰面躺在椅中狐裘上,笑的不可开交。
  已经好多天没有见过她这样笑,所以郑翩然当下并没有追究辛辰那丫头又编排他什么。
  
  可是……情况实在是有点不对劲啊,晚餐时候她一直低着头,偶尔他添一碗汤放到她手边,她抬头正想说谢谢,看到他的脸,又乐不可支的埋头吃吃笑。
  郑翩然皱了眉,缓缓抚了抚自己的脸,抬头看向餐桌旁的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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