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爱,躺着爱-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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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你们业务拓展得这么广了?可是,这有点难办啊。哪有逼人家过来咨询的?”
我咬着牙说道:“你要让他们过来,我告诉你季泽清的家住哪儿。诱惑大吗?”
范品楠的眼睛亮了亮,说道:“师姐,真有你的。你是江湖百晓生么?啥都知道?”
刚才是谁说我孤陋寡闻来着……
“没问题吧?”
范品楠点点头。
我有些不放心:“你打算怎么说服人家啊?”
范品楠说道:“跟他们谈合约时,我抬高半个点,然后跟他们放个话,说你是我最贴心的朋友,要是他们多照顾照顾你的生意,等他们咨询完,我再降半个点呗。”
我一下子对范品楠刮目相看。行啊,之前我是小看你了,脑袋瓜子还是听灵光的嘛。
我说道:“力求快狠准。务必今天有人会进到我那办事处。不然我承诺作废。”
范品楠扭着细腰娇滴滴地走了。
我信心大增,坐在咨询室等着第一批新客户到来。过了大概一个钟头,门被吱嘎推开,我连忙激动地站起来。等我看清眼前的人的时候,又冷冷地坐了下去。
不过也好,艾香品行再怎么不好,外观上还算是个人,勉强也算咨询量。
我在登记本上“唰唰”填上艾香的名字,抬着眼看她:“客官,哪儿不舒服啊?”
艾香简单地扫了眼四周,从鼻子里哼着气,说道:“纪晴冉,你的生命力跟杂草一样,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让人取消了和你们的合作,没想到你们还能回来。你说说,Alan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能让他三番五次地帮你。”
原来我真冤枉季泽清了。我怎么没想到艾香这条毒蛇还盘在季氏呢。那天撞见她还把她气得脸色发白,她能轻易放过我?
我凉凉地说道:“现在是我工作时间,跟工作无关的内容我一概不回答。”
艾香笑:“我这不是心理咨询来了吗?”
我说:“那你得在这个签字栏上签个字。我们这儿算业绩的。”
艾香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笔签上了。趁她写字的时候,我偷偷打开了手机的录音键。这个咨询室又小又清静,不录音简直都对不起这环境。上次挨了她一巴掌,要不是画面不清晰,我被网友咬定打人的事就百口莫辩了。这次我先小人一把,省得她生出幺蛾子。
第36章
艾香签完字,看着我说道:“说说吧,你跟Alan是什么关系?”
我说道:“我的书被你抄袭,还被拍成了电影,我去C城礼堂闹,被季泽清拦了下来。慎重起见,他让我先去酒店休息。然后就发生了你打我的事。他只好劝我先离开了。”
“然后呢?”
“然后我在微博上说要揭露你。连发了两条之后,季泽清给我打电话,让我删除。他说这样会对你不利,不能影响你的前途。”
“他真这么说的?”
“真的。他可能也愿意相信你不是抄袭的吧。”季泽清,我够意思吧。答应你不给你惹麻烦,绝对保住你忠心耿耿的地位。
“你知道就好。”
“不过我心理真是不平衡,凭什么我写了那么多,你就独享劳动果实呢?”
“你这叫命。”
“是啊。季泽清苦口婆心劝我半天,我也认命了。所以我才发了那条致歉声明。”
“再然后呢?”
“再然后就很简单了。季氏集团要和学校做公益互动,我就代表我们学校参加了。我说得很精彩,季泽清就记下了我。后来你看不惯我,非得把我们工作停了。我就找季泽清闹。跟秋菊打官司一样,我就要个说法。他刚开始也不理我,我就跟他说,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就把这事放到网上去。反正我也豁出去了。他听了之后,担心对你的影响又不好,才让我回来工作。不过他也没少为难我,业绩和咨询量挂钩,累得慌啊。”我对着手机抬高声音说道:“所以啊,季泽清真是季氏集团的忠实员工,他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艾香满意地看着我,拨弄了她一头的卷发,说道:“他当然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我按下了手机,给今天的战役打了个漂亮的休止符。
艾香正打算起身,门忽然又被推开了。我看见季泽清站在门外。好几天不见,他瘦了不少,但眼神仍是清澈。
艾香慌张地看着他,说道:“Alan,你怎么过来了?”
季泽清说道:“我有事找纪晴冉。”他顿了顿,说道:“是有关于市场活动的公事,艾香有兴趣一块儿听吗?”
季泽清的本意是让艾香听到这话之后主动退散,没想到爱令智昏,艾香竟点点头,笑不露齿地说道:“反正也出来一趟了,不如听听总公司最新的市场活动,要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也许还可以当素材写进小说里。”
季泽清皱了皱眉,也不管她,正对着我坐下来。
我们仨坐在一块儿谈公事,场面委实诡异。
季泽清看着我,说道:“纪晴冉 小 姐,我知道你们心理咨询室的赞助费对你们来说很重要,但是煽动外人通过增加市场合作的难度来逼迫同事过来咨询,这种做法,我们非常不齿。”
季泽清说话很正式,几乎像是给我下发函件一样。我心里埋怨着范品楠果然年纪轻没经验,这么快就被季泽清发现了,白瞎我刚才刮目相看了。
季泽清又接着说道:“另外,我非常憎恶有人将我的私人信息外泄给别人,更痛恨用我私人信息作为交易条件以满足某人私欲的可耻行径。”
我看着季泽清严肃的脸,又看着艾香幸灾乐祸的表情,心里有千万只草泥马在咆哮。
但是季泽清说过,他说话我就要听着,不能随便发脾气。为了离婚,我忍。
我老老实实地认错:“对不起,季总。这次是我疏忽,以后不会有这种事了。”
在旁边看好戏的艾香说道:“哪能第一次上班生意没开张,第二次上班就毁了别人生意的?要么就是你们心理咨询室有问题,要么就是你个人有问题。要是个人的问题好解决,开除就好了,要是心理咨询室的问题,那我看季氏集团真不适合花一笔赞助费给这种不起眼的破机构。Alan也是日理万机的人,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来来回回忙了很久,也够费心的了。Alan,要我说啊,她要想把这件事放到网上去炒,就让她炒吧。像这种虾兵蟹将是掀不起大风浪的。”
我看着艾香,想着上辈子我肯定做了很多对不起艾香的事情,这辈子她才会孜孜不倦不厌其烦地来毁我。
季泽清忽然转过头对艾香说道:“艾香,对不起,因为这涉及到公司市场部的合作事项,涉及很多私密条款,不方便在公司签约的艺人前讨论。还请留我和纪*****单独的空间。”
艾香的脸刹那间开起了染坊,红一阵白一阵的,跟西城公园的樱花似的,真是好看。
她咬了咬嘴唇,克制地说道:“Alan,不好意思,打搅你工作了。我这就走。”离开之前,艾香的眼神如飞刀一般投射到我身上。我也学她的样子,用眼神杀死对方。艾香更是恼羞成怒,一跺脚走了,裙子下摆扇得跟旌旗似的。
艾香走了之后,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季泽清看着我说道:“那个范品楠是黄城高中的?”
我点点头。
“我暂时还不想让人知道我在黄城高中上过学的事,你跟她之间也少走动。再等一段时间吧。”
“干嘛?黄城高中的求学经历让你抹黑了?”
季泽清抬眼,疲累地说道:“她这么莽撞,容易透露我们俩都就读过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我们相互装作不认识,会引人怀疑,万一被人发现我们在黄城结过婚,你的冯佳柏怎么办?”
我想了想,觉得他考虑得很周全,说的也在理,也便点头答应了。
季泽清又继续说道:“我的私人手机号、住址知道的人没有几个,你想卖,也要卖得有价值,为了一点咨询量,不值得。”
我惭愧地把头埋得更深了。
季泽清摸了摸我的脑袋,哑着嗓子跟我说道:“今天晚上去我那里吧。我好几天没睡了,你陪陪我。”
我抬头看了看他,问:“那下班后一起走吗?”
他苦笑着摇头:“不了,下班后一起走,容易有闲话。你先回吧。我把防盗门密码告诉你。”
我看着他一脸倦容,轻声问:“季泽清,你没事吧?怎么看上去病怏怏的?”
季泽清说:“缺觉而已。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我担忧地道:“你还是注意身体吧。”
他笑了笑,说:“你不是追求咨询量吗?我在这里坐了也有二十分钟了,我签个到吧。”
我心想也是,都来了还不让人顺手干点好事,就把登记本递给他,又拿出一张需求调查表,说道:“你顺便帮我做份咨询需求调查吧,只有几个题,好歹也算我工作到位了。”
季泽清专心写了一会儿,把调查表还给我:“刚才艾香过来心理咨询,你诊断出什么病因来了?”
我说道:“她病入膏肓的公主病,没救了。真想给她开一付*****。”
季泽清问:“那我呢?”
“你?你毛病多了去了。不过你现在身体上的毛病比心理多,今天晚上早点回家吧,别真垮了,我们心理咨询室还靠你撑腰呢。”
季泽清淡淡地笑,眉目间透着凄凉:“看来拿离婚当诱饵还是挺好的。说话一下子变得这么好听。我都不习惯了。”
我一愣,我说假话的时候他当真话,我说真话的时候他又当假,我懒得辩解,确认了眼他简练的签字,就放进了抽屉。一抬头,季泽清已离开了。
我收拾东西打算下班,咨询室又迎来了今天第三个客人。范品楠灰头土脸地进来了。她快速地看了我一眼,说道:“师姐,对不起,我没想把这事儿搞成这样的。”
我说道:“行了,我是不会说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她被我说得更加不好意思了。
我想起季泽清的警告,说道:“范品楠,以后少到季氏集团晃,知道不?”
“为什么?”
“你这样会打扰季泽清工作,让他影响不好,只能让他更讨厌你。以后你在停车场啊之类的地方堵他就行,就是别在公司里面晃了。”
范品楠虽有不满,但还是答应了。站了会儿,她蹲□,捡起一张书签,道:“师姐这是你的吗?”
我瞄了瞄,说道:“是啊。”大概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书签从记事本里跑出来掉地上了吧。
范品楠翻了翻书签正反面,说道:“呀,还是海因里希的诗歌呢。”
我惊奇地问:“海因里希,德国的啊?这是德语吗?”
范品楠说道:“我的二外是德语,会一点。”
“那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啊?”我好奇地问。
“你就像一朵鲜花/温柔、纯洁而美丽/我一看到你/哀伤就钻进我的心里。我觉得/似乎应该用手抚摩你的头/愿上帝保佑你永远/美丽,纯洁和温柔。大概是这个意思吧。我文采不好,但原文本身是首很优美的爱情诗。要理会这个意境,最好还是懂德语。”
我回味了一下,说:“中文也很美啊。感觉像一个小男孩,看见了喜欢的小女孩,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很萌。”
我接过书签,看上面的字迹,又觉得似曾相识起来,也没多想,就塞进了记事本里。
第37章
和范品楠告别后;我搭公车到了季泽清的小区。为了给自己鼓劲;我在楼下的花店里买了一束鲜花,进了屋;特地找了一张硬纸;在上面将那首德语诗誊抄了一遍;放在鲜花中间。
房子很干净,没有什么我能做的。我洗了个澡;出来时没有找到季泽清的睡衣;只好随便套了一件他穿的衬衫,坐在沙发上等着晾干头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季泽清还没回来;看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我打算起来找点吃的;刚打开冰箱就听见玄关有动静。我走过去,看见橘黄的暖灯下,季泽清的脸色仍是吓人的白。他一手捂着胃,一手扶着墙,踉踉跄跄地进来了。我忙上去扶着他,帮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季泽清的头上都是密密的冷汗,他艰难地吐字:“你帮我拿一下——胃药——在床头柜抽屉里。”
我急忙跑过去,从抽屉里拿出两瓶药,按照上面的说明倒了几粒,又跑到厨房接了一杯水,看季泽清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样子,直接把药塞进他嘴里,灌了他几口水。他微微反应过来,无力地看着我。
我问道:“要不去医院?”
他气若游丝地摇了摇头。
我说道:“我不会照顾病人的。以前我爸去外地开会的时候,我妈感冒了,差点被我照顾成肺炎。我对照顾病人有心理阴影的。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