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爱,躺着爱-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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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了。很多事情就像游戏,一旦你按下了start按键,就没有finish这个选项,只有等耗光所有资源等着game over。冯佳柏如果有清醒的脑子,如果真的喜欢你,他就不会加入韩斐工作室。他大可以把你接出去,或者回国找个普通的工作。可他偏偏走了最不可能回头的道路。他曾经比很多豪门公子幸运,因为他有选择开始的权利,而他们却连这样的权利都没有。可惜他把这样令人羡慕的机会浪费掉了。所以,冯佳柏要么是个蠢蛋,要么他不爱你。你觉得他是哪种,还是两种都是?”
如果冯佳柏不回国,我也许不会贪心,但他回来了,还带着我说啊笑的,跟做梦一样。我离我梦寐以求的男人这么近了,我怎么甘心背着他远去?我穿了漂亮的衣服,踩着漂亮的高跟鞋,坐了南瓜车到了这里,难道是为了在十二点前离开他吗?我不甘心啊!
我慢慢地蹲下来。季泽清也在我身边蹲了下来。
我扭头看他:“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季泽清看着我:“你知道的,你该怎么办。”
我说道:“不,我不离开他。我离开他会死。你看他一走,我都随便找人结婚了,现在你让我自己离开他,我会受不了的。”
季泽清无奈地看着我:“你这几年的饭是白吃了啊?这四年来,不是变化还挺大的么?人也开朗了,朋友也多了,怎么还为了同一个人要死要活的?”
我低头,拔着草坪上的草,说道:“他是我的天劫……”
“别这么文艺,你看你连艾香都斗得过,要相信自己是个坚强的人。”季泽清鼓励我说道。
“是艾香把我给斗倒了,我是栽了的那个好吧?不会安慰人就别乱安慰。”
“总有一天艾香会倒台的,时机还没到而已。”
“你有内部消息啊?”
“没有啊,你不是在微博上说了吗?人在做天在看,肯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谢谢你,你真是nice,天命都被你搬出来了,信什么不好你信天。老天要开眼,怎么能让丫活得这么自在?”
“好,既然你不信天,怎么就觉得逃不开天劫呢?”季泽清看着我,似是要看到我心里去。
我蹲累了,便一屁股坐在草坪上,脱下高跟鞋指着老天道:“老天也是孬种,欺软怕硬呗。”
“那你变硬不就行了?”
“我一姑娘家有什么好硬的?要硬也是你们男人硬。”
“你说话怎么这么□?”
“是你想得□,我可什么都没影射。”
“……”季泽清无言以对,拿过我放在地上的包,取出手机道:“别把我加入黑名单了。不然我真跟冯佳柏说咱俩结婚的事儿,你也可以一了百了,省得在这里跟我烦心。”
经过和季泽清一番斗嘴,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些。说来也奇怪,我明明把季泽清当敌人一样对待,可每每发展到最后,都会不可控地将话题往神奇的方向发展。半小时前我还在盘算季泽清会怎么威胁我和冯佳柏,现在我却向他倒和冯佳柏相关的苦水。到底是哈佛生,心理战术玩得不露痕迹,我更不知道他的目标在何方了。反正每次跟他谈完,等我清醒过来,只能坚定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跟这种摸不透的人离婚!
第31章
第二天一大早,王奎给我打电话说道:“晴冉,你去季氏集团报道了吗?”
我问道:“为什么我要去报道啊?”
“我昨天下午给你发邮箱了啊。咱这几个排时间下来,就你明天有时间。”
“擦,你发邮件之前能不能给我发短信说一声?”
“哟,你有手机了?前一阵子你手机不是坏了吗?我给你打宿舍电话了,你没接啊。”
“行行行,我的问题,我过会儿把手机号发给你。”
“晴冉啊,去季氏好好表现,咱争取拉更多的赞助回来。”挂电话之前,王奎殷切地嘱托道。
看来他还不知道冯佳柏回国就任韩斐工作室掌门人的事。不然他肯定跑他那儿化缘去了。不过,季泽清说得对,现在冯佳柏在韩斐下面也不容易,还是别为难他给我们这小破庙捐钱了。王奎,好歹咱在季氏有了点储备粮食了,咨询室也不像之前风雨飘摇朝不保夕了,你就原谅我保守这个秘密吧。
到了季氏,它家自营的心理机构给我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小房间,门外贴了张“C大心理咨询室”的打印纸,里面放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比咱学校还简陋,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样子。也难怪,我在方案讲演时,将人家的功能一阵编排和贬低,还说他们解决的是“不痛不痒的表面问题”,谁受得了一个非专业的门外汉质疑自己的工作?
我问负责人要个纸杯,负责人双眼一翻,说道:“你自己去员工休息室拿好了。”
我捧出一张笑脸道:“在哪儿啊?”
“往前一直走就是。”
谢谢啊,往前走是堵墙,我往哪儿走啊?
我也不敢再问,只好在季氏楼层里乱转,转了半天,忽然余光里瞟见“季泽清”三个字,我退了回来,仔细看了看。这三个字来源于一块办公室门牌,上面还有一排金光闪闪的名号头衔:“季氏娱乐文化集团市场策划部副总监季泽清”
混得不错啊,刚回国就能当副总监!合着不是总经理行政助理啊。谁说这个社会文凭没用了?你看哈佛学生一毕业就成了“季总”了。
我敲了敲门,里面的人说道:“e in!”
我推门进去,看见季泽清戴了副无框眼镜,盯着桌上超大的苹果台式机。屏幕亮光照在季泽清的脸上,让这个男人臻于完美。果然认真工作的男人更有魅力。
他没有抬头,对着屏幕说道:“Joe; can you give that agreement priority And; eh; brief me the background to our dealing with C&M later。”
我顿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本是打算嘻嘻哈哈地进来调笑他一番的,可他这么严肃,一下子让人感觉我是无所事事的浪荡子,而人家则是积极向上的好青年了。
我看他仍然不抬头的样子,问道:“What is C&M”
他猛地转过脸来,看见我眼睛睁得老大,站起来问:“你怎么过来了?”
快要嘴边的嘲讽被我咽了下去,我虚指了下后面,说道:“哦,我今天在你们这儿的咨询室值班,就是过来看看。”
他挠了挠头,说道:“不好意思,我五分钟后有个会议……”
我连忙说道:“哦,你忙,你忙。我这就走啊……”
从季泽清的办公室出来,我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原来季泽清工作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啊。也对,那时在黄城,他不也是安安静静地看书,认认真真解题的吗?可为什么隔了四年,我的概念里,好似季泽清对我要么应该吊儿郎当,要么应该恶言恶语,咱俩见面不是拌嘴就是吵架,这样才算正常呢?
我往前走了几步,就听见季泽清在后面叫我。
“干嘛去啊?”
“喝水。”
“茶水间不在这边,我陪你过去。”季泽清说道。
“你不是开会么?”
“不是还有五分钟吗?我刚好也泡点咖啡。”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跟在他后面走了。
大公司就是好,季氏集团的茶水间搞得跟街边的咖啡馆似的,什么吃的喝的都有,连市价几十块钱一斤的樱桃都放了一小盘。要搁我,我不上班,天天在这儿吃都能吃回本儿来。我一副小市民心态地想着。
季泽清问我:“想喝什么?”
“看哪个最贵啊。”
季泽清看了我一眼,给我倒了杯橙汁:“这里没有标价,我不知道哪个最贵。”
我接过橙汁,他按了下咖啡机的按键,等着出咖啡。
咖啡机发出打磨咖啡豆的噪音。我忽然问他:“你不是说在美国学会做咖啡了吗?怎么还是用咖啡机啊?你这方法我也会。”
他低下头,睫毛厚厚地盖住眼帘:“最近忙得很,有很多活儿要干,还要适应很多国内独有的职场文化。公司大,各派势力复杂,哪派都轻易动不得。有些人要安抚,有些人要清除。对付那些树大根深的元老,更要花很多心思。目前没雅兴自磨咖啡了。你要想喝,我找个时间给你做。”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他抱怨工作的事情。我说道:“我不是那种能品出咖啡好坏的人。品啤酒还差不多。”
“你?三杯倒的人没资格说品酒。”
“人会变的嘛。之前我三杯倒,现在我能喝两瓶了。因为我喜欢喝啤酒啊。人一旦喜欢上了,即便自己基础差不适合,长年累积的坚持,也会慢慢发生变化的。”
他看着我,幽幽地说道:“你是在重提昨晚的话题吗?”
我摇头:“没有啊,我就事论事,说啤酒呢。”
他回头说道:“也许你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喝酒高手,可人家却只爱喝茶呢?”
咖啡机流出浓香的咖啡来。噪音突然消失,很是安静。
季泽清端着咖啡,突然对我说:“哦,其实那样的比方不对。纪晴冉,你再怎么喜欢喝那杯啤酒,可已经嫁给一个爱喝咖啡的人了,所以你再培养你的酒量,也是无用功。”
我刚想发作,他看了看表说道:“我开会去了。你慢慢琢磨吧。”
我去!我干嘛跟他说什么啤酒啊茶啊,我是吃饱了撑的吧。我气呼呼地往回走,连红彤彤的樱桃都没尝上一颗。
今天出门之前真得查查黄历,我在环廊上还没走几步,就看见艾香袅袅娜娜地从对面过来了。等我发现时,回头绕着走已是来不及了。
我打算视而不见,擦肩而过就算了,艾香这条毒蛇果然不甘心,叫住我道:“你怎么在这里啊?”
“这里是你家开的?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啊?”
她打量了我一眼,说道:“你和季氏集团是什么关系?上次《跪着爱》酒会上看见你,我看你今天又在季氏晃荡。看来你还挺能勾搭的?”
我懒得理她,接着往前走。艾香拉住我,问道:“纪晴冉,你跟Alan怎么认识的?”
“挨抡?哪个欠扁的啊?”
“别说你不认识,上次在酒会上,就是他带着你走的。后来我发微博的时候,也是他给我打电话让我删的。我要不是看在他面子上,才懒得删呢。”她恨恨地说道。
我忽然记起季泽清昨晚上跟冯佳柏自我介绍时,提到自己的英文名字是Alan,便抬着眉毛说道:“我是跟他认识,不允许吗?”
“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我心想最近女人是不是流行问对方“你们怎么认识”之类的问题啊,昨天晚上洪雪问我怎么认识冯佳柏,今天艾香问我怎么认识季泽清,我需要跟那么多人交代么。
“怎么?你喜欢挨抡?”我问道。啧啧,瞧季泽清取的倒霉名字!
艾香脸蛋变得红扑扑的,但仍是怒视着看我。
我忽然觉得畅快:“真的啊!你真喜欢挨抡啊。那真是恭喜你,你跟他——不可能!”
“你胡说!”
“他有对象。”我是他结婚对象,懂不!
“你胡说!”艾香的脸色微微变紫,像是遭到了莫大的刺激。
哎呀,原来她的命门在这里啊,早知道我也不用在微博上说抄袭的事儿了,直接晒结婚证不是更好!
我歪着嘴笑道:“怎么会胡说呢,艾紫香,他就是有对象的,而且我跟那人特熟。他啊,为了跟她在一起,从幼儿园就开始打主意了,这是等了多少年啊。你说一个男人,这么记挂一个女人,牵肠挂肚的,非她不娶的,娶了之后,打死他都不会离的。唉,对于像这样的男人,你们言情界怎么定位的?一往情深忠犬奴?哈哈,好像是啊,哈哈……”
艾香的情绪管理能力实在太差,她大声嚷道:“你胡说!”
我模仿季泽清说话的方式说道:“换个句型!你在媒体前面说话不是挺好听的么?怎么到我这儿就跟疯狗似的?”
艾香深吸了口气,对我说道:“你别骗我了,Alan是不可能有对象的。像他这样的人,谈恋爱结婚都是要被放大很多倍的,别人不可能不知道!”
丫脑子被驴踢了吧?小说写多了,以为个个都是高富帅啊?虽说现在做到了副总监的职位,前程也是无量的,可按她这种夸法,真心让人受不了。大概写小说的人都容易自我催眠吧。
我说道:“那我怎么知道你家挨抡是怎么瞒天过海的啊?你自己问问他去呗。哦,对了,你也没什么资格问人家,人家也许还不知道你这颗恨嫁的少女心呢。要么你写封情书,我给你送?哟,对了,你喜欢抄,不喜欢写的。那我替你写,再替你送了?”
艾香终于忍无可忍,说道:“你等着,谁说我没有资格问他的,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