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羞没臊 作者:喜了-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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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江爷走了,他是“主选人”,他走了还闹鬼。
好似接到一个电话,江爷黑着脸就走了。
一进家门,江爷恨不得朝韦老仆那老肚子上踹一脚!
“谁让你放他进来的!”
韦老仆差不多都跪下来了,“劳三爷他老要找您什么时候拦过,我怎么知道他进来拿着玉就走……”
好嘛,那块妺喜玉劳三爷不分青红皂白竟然趁他不在家抢了回去!……你说江蕊不气疯!
扭曲的时空只将子羞的成分挤了出来,一切轨迹照旧,江蕊自从劳三爷那里求得玉来,用各种法子养,今儿见到秋子羞才把主意打到她头上,玉就抢回去了?江蕊怎得不恨的咬牙!
江蕊气伤了心坐下来,轻轻喘,这是夺了他的最爱!
“爷,劳三爷走之前说,您回来就去找他……”韦老仆小心翼翼递上一杯茶,
江蕊一拍桌子,“我自是要去找那老东西算账!”慢慢又眯起眼,拿出手机阴沉着脸按键,放在耳边注视着某个点,一眼阴毒,
“三爷,是我,”江蕊的唇一弯就有妖气,不过此时看,甚是毒辣,虽然语气依旧柔和。
电话那头似乎嘚啵了阵儿,
江蕊唇弯不改,“您老当我是个闷葫芦,啥稀稀事儿都没见过?没听说过玉要用佛像养的,……”许是那边把话又截了去,江蕊停了声儿,依旧注视着那一点,阴沉浸毒,
不一会儿,笑了起来,笑意丝毫没抵达眼底,“那行,我倒要去见见这尊从莫高窟请回来的佛像到底神到啥样儿!”
电话挂了,韦老仆一直在一旁弯着腰小心看他家主子,江爷的恨意席卷着坏水都要漫溢出来……
原来,劳三爷今日非要夺了妺喜玉去只因为他得了个信儿,雍和宫东珠大喇嘛亲从敦煌请回来一尊北凉佛像,稀世尊贵无比!劳三爷虽把玉过给了江蕊,可还不是时时牵念,故,怎么说也要沾了这佛气去。
却,那佛像轻易不得见呐,今日才在雍和宫落地,劳三爷夺了玉就赶过去,倒被东珠大喇嘛婉言谢绝了。说,佛有五日省,一定闭关养性。佛界五日即人界五月,所以大概也得五个月后再来拜膜,方为虔诚。
既如此说,劳三爷怎可违,不过好求歹求,叫东珠大喇嘛将妺喜玉与佛像摆在了一处儿,“我人不见,玉见天儿染染佛气,可得?”东珠大喇嘛念平日与他友好,答应了。
可这些跟江蕊说了,江蕊自是不信,只当劳三爷言而无信又夺了他的至爱去,不过江蕊有耐性,好,就听你的,五个月之后我跟你一同去雍和宫见玉!玉在,一切好说;玉不在,……几辈子的交情摊出来说也没用!
好吧,天机不可泄,这芸芸众生只知贪图享乐,凡人盘玉,如江蕊劳三爷之流;纵是有些小神气的秋子羞还不是沉迷私欲,想念小秦,夺回小秦……却,与此同时,谁人又知,那尊北凉佛像落地雍和宫之时,整个别扭着如麻花的时空“咔哒”动了下,似乎还原了一点点,……要不,小秦的心那疼?嘿嘿,好戏在后头,惊心动魄也在后头,不过享乐的人们无知无觉罢了。
且说秋子羞一来中南海已有三月,秦绪的想法,子羞还是要读书,不读书终是遗憾的人生。
这点,她舅舅也没反对,小指甲盖儿大人还是挺中肯人间教育,子羞的第一个生长阶段,因家境一般,她资质也一般,没有读上好学校。现如今,翻天覆地的变化,且不说想读啥样的学校没有,就是从底子来说,……怪胎,你是读过一遍书的吧,还本科,现在叫你回高中,您就不能争气些,正儿八经考个好大学叫我看看?当然,归根结底的原因,秋子臊还是想分她的心,这人间教育就像造七级浮屠,艰辛,坎坷。如若真能好好磨磨她,就把那麻将瘾戒了吧……
咳,子臊不可谓不良苦用心鸟哇,
但是,谁又想,最后还是“麻将”的功劳叫她点头愿意重回校园。
你想,她是个爱读书的?体会过一遍的大苦,她怎的再去尝!
闹啊,就是不去。
她自是不敢跟舅舅去闹,可躲得起,闹就闹谁头上了?秦绪。
秦绪但凡一提“读书”,她不是哭就是几整天不见他,见一次又叫秦绪心疼一次,人也消瘦了,好像多重的心事……
又逼不得,秦绪也为此忧愁,他到不是觉得子羞不爱读书,他更用怜惜她的心去想她,他以为子羞是自卑,失学了这么多年……
韩心看在眼里。
自那次撞见了她与小秦的猫腻,韩心放进心里这件事却也没有多用心,不过对这个小姑娘多了一番见解,小姑娘,心挺大,父子都抓在手里……
最近闹得基本上都是关于她读书的事儿,秦绪的愁本不该成为他的愁,就算叫他韩心分忧,韩心是有主意以及分寸的人,分忧的也应该是他职权范围之内的事,却,当秦绪一次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向他提起:听说你当年也是失学一段时间后又重返校园,不如你去劝劝子羞……好吧,韩心心里开始有了真正的烦厌,这事儿要速战速决了。
有时候一个人的行事果断就应在他的“会抠人心”,韩心能稳稳妥妥走到这里,也许有人会说“裙带关系”,他老婆是“前公主”。却,怎的又不好好想想,“前公主”何央可是出了名的娇蛮任性,韩心又是如何将她牢牢拿住这么多年,……传闻,何央爱死韩心,为他自杀都有三次……
且不说他的私事,就看看韩心怎么搞定秋子羞的吧,
只谈一次,只谈几句,秋子羞答应读书了,这就是厉害!
首长那话儿提起的第二天,韩心找到了秋子羞,还是那样稳静的微笑,
“想不想读书,”
“不想。”
“想不想打麻将,”
子羞瞄着他,
他微垂下眼,食指轻轻敲了敲办公桌,
“你去读书,我给你开个麻将室。”
哇靠!这跟喂她大麻有什么区别!
子羞灵魂都在颤抖,她的梦想就是“开麻将室”!!
他抬眼看她,条理清晰,用词准确,
“麻将室,你的产业,我管理。
每周二、四两天放学后你可以去视察。
如果学业好,具体就是指考试考得好,有额外奖赏。”
好吧,韩心可不同于小秦,他更善于掌控人,
小秦当“办公室副主任”那会儿于她,更偏于服务,
韩心呢,于她,更偏于掌控,
韩心不想多费心在她身上,唯有“立规矩”最见效,这个心大的姑娘在韩心看来跟何央当年一样,都是不知足、缺乏管教,
管管就好了,
韩心不相信这个世上没有“规矩”管不下来的人,关键看,规矩是谁定,又是谁来管。韩心开始像小白鼠一样“管理”秋子羞了。
☆、157
第二十章
开车送她上了一个月的学,韩心只要没有外事任务,亲自开车送。
秋子羞怕他咧,韩心从来不跟你瞪鼻子上眼,可就叫秋子羞怕进心里去。
“怎么现在才出来,”他看了看表,子羞插班进去读的高二,四点五十五放学,韩心一般五点准点在门口等着,今儿个足足晚了半个小时。
子羞上了后座儿,书包往旁边怏怏一放,小丫头像累极了,额头上还渗着汗,摊在后头座位闭上了眼,眉头也紧蹙着,嘴角抿着向下,像受了蛮大的委屈。
韩心等了会儿,
“来,你坐前面来,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这么犟着也解决不了问题。”
子羞慢慢睁开眼,看着他,嘴巴开始慢慢撅起来,那眼睛都有点红了,
韩心也不说话,就扭着头看着她,
子羞开了车门下来坐到副驾驶,
韩心伸手抽出几张纸巾递她手上给她擦汗,却小丫头委屈已经憋不住,掉泪了。子羞也知道自己忒没用,三十多岁的人搞不赢几个小傲奸,当然主要还是她新来的,为了低调还是走的“助贫生”这条线进来的,人大附中,两类人占主导,要么有背景,要么真优秀,她两头儿不靠,现实里肯定得受点气。
因为又羞又憋屈,子羞捏着纸巾只知道低着头抹泪,
韩心看了她会儿,又抽出几张纸巾,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一手抹了抹她额头上的汗,不管泪只管汗,唇抿着,始终无话。
擦完,连她手里已经捏的稀烂的纸巾一同拿过来丢进纸篓里,又拿过水来,扭开盖儿,递她手上,
子羞还在掉泪,
他看了看车窗外,突然打开车门就要下去,子羞这时候忙拉住他的胳膊,“你去哪儿!”
他回头看她一眼,“你又不说,我只能去问老师。”
子羞急了,直摇头,本来默默掉下来的眼泪珠子晃荡,拉住他胳膊的手变成了抓,“不去,”别扭死,
韩心等着,
她抽抽巴巴地说了。
原来这学校里是有些欺生,说起来芝麻大点事儿,可看得出问题来。
早晨值日做清洁,韩心记得今儿轮到她,特意一早把她送过来。韩心手上有一套她完整的学校作息时间,包括哪天值日,哪天有课外活动。值日她扫第几组,擦不擦黑板,倒不倒垃圾;课外活动她参加哪些兴趣小组,韩心都清楚。秋子羞每天的“家联本”“家校通”,包括默书听写签字,都是韩心。
好吧,本来她一早规规矩矩把自己该做的都做好了,早自习一来,班主任检查清洁卫生,发现她打扫的那一大组地上有几片纸屑,老师批评了她却不去说纸屑所属座位的那几位同学,原因很简单,这些孩子成绩都很优秀,他们是一早来参加了奥赛的集训班,进班回位后可能从抽屉里带下来一些纸屑却也都没留意。老师见他们学习时间紧,倒不怪他们,怪打扫的人不注意保洁。
这已然是一重委屈,接着,还火上浇油。
按规矩,一日擦黑板由当日值日的小组成员轮流每个课间擦,至于具体时间分工小组内成员协商,秋子羞本轮到第三节课下,却,第二节课下是个大课间,她同组的同学又全部是尖子生,被各个老师找去搞学习或当小助手,结果黑板没擦,第三节课又正好是最需要用大量黑板的几何课,数学老师很生气。
班主任得知这件事,中午追究下来,同组每个人都找到不在班的理由,那个本该第二节课下擦黑板的女生竟还是被班主任自己叫去做事,班主任也不好责怪,这下,唯有秋子羞是个闲的,生生按上了个“看事不做,游手好闲”的名声儿。
当天清洁做的这样不合格,全组成员罚做一周清洁。作为老师尚且戴“有色眼镜”,况,这些平常就自视甚高的孩子们,有意合起来排挤子羞。她长得好却成绩不妙,在这样一所名校反而受歧视。小孩子们把今天的错儿都算在了她头上,自然晚间做清洁时更指使她,子羞做了三个人的事。
说起来,秋子羞这会儿委屈也不是全为清洁这事,她毕竟本质上一个大人,以前还是个老师,教的也就是这半大点儿的孩子,学校那点腻歪她不知道?这都不是过不去的坎,做就多做点,老师偏心点就偏心点,她以前不也干过这种事儿?
她委屈的是,这些罪受得无聊,不来上学不啥都没有了?为啥要来遭罪!当然,这又怪得了谁,她贪那麻将室咩,也算活该。所以,她这会儿委屈其实也是跟她自己在较劲儿,流点猫尿也就好了的。
却,没想,韩心不依。
他还是下了车,子羞这会儿也不哭了,其实那别扭劲儿也过去了,她现在吓死,生怕韩心又去滋事。
韩心才不去滋事,人家一袭俊朗军装气度娴定地走进校园,子羞慌慌张张跟在后头,有人的时候低着头紧跟着,没人了,她就去拉他的军装后摆,“算了!”
韩心站定,回头看她,“那你就别哭啊,”
好吧,秋子羞算记住了,以后天大的委屈也别在他跟前哭哭啼啼!
子羞拉着他的衣摆恨不得去抱住他的后腰了,“我没哭了啊,我好了,”
他看她一眼,“好了,也是哭过。”
这话儿要叫外人听了,多感慨,我家姑娘只要是哭过,那掉几滴泪都得找回来的!
事实呢,韩心只是钉是钉铆是铆,规矩破了,就不是一言了之的事情了。
秋子羞的班主任,哦不,是此刻还留在办公室里的老师们,哪位见到这位气度非凡的“家长”不惊艳心嗔的,见多识广的会起疑,秋子羞到底什么来头?纯痴心的会时不时看看他,听他不紧不慢却也简洁清晰地传达他的意思,真是一种享受!
韩心是个不讲形式看重结果的,他最后的要求很明确,老师要就今天对秋子羞“不公正”的对待全班跟前指正,并向她道歉。
这下,谈到实际,老师眼中再慕恋的情绪也一消而散,这是个面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