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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冠盖满京华---唇诺-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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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施言看看表,已经过了12点了:〃已经新年了,祝这位少爷新年快乐,平安健康,以後长命如乌龟一样。〃 
   
  本来黑诺认真听前面,也感动的,可是一听最後一句,立即斥笑打了他一拳:〃你才象乌龟呢,快走吧你,太晚了。〃 
   
  〃你还没有送我祝愿呢。〃施言拉住已经打开门的黑诺:〃快说,祝我什麽?〃 
   
  黑诺想了一下:〃三拳两脚,不是别人已经送了吗。〃这是嘲讽施言和那俩个女生的打闹。 
   
  〃嗤,你送我什麽?〃施言追问。 
   
  〃祝你早日娶到猪八戒他二姨。〃黑诺一闪就进了门,快速关上,站在里面哈哈低笑,施言在门外恨恨的声音传来:〃我的猪八戒二姨,一定绝代风华!〃 
   
  黑诺听著施言离开,开了门出来轻喊:〃骑车小心。〃 
   
  施言车上回头挥手要他进去。 
   
  这一夜玩得太兴奋还是什麽,反正黑诺到了床上以後脑子处於混乱状态,一点睡意也没有,眼前都是今天晚上的场景,吃饭为自己拨虾壳、吃苹果、回来靠在那温厚的背上;就是不去想施言和女生在床上的那段,他依稀记得开门周月靠著、或者说往施言怀里挤著的,而施言的一只手是在周月的腰上。自己先是慌乱以後好象就是讨厌这一幕,不过施言对自己还是与她们的态度悬殊的,真庆幸自己和施言是〃铁子〃,难怪於瑶说施言对朋友比对女朋友好。黑诺还是安慰的,施言还是对自己最好。 
   
  到了家的施言呢,也是心绪极佳,没什麽特别理由就是开心愉快。枕著自己的手臂,想那个家夥今天这麽一折腾,还不累得已经死猪一样睡去,想到他呼呼沈睡嘴角就禁不住上翘。黑暗中突然又传来叹息,施言想到了那束手无策的咳嗽,为了这个施言不知道换了多少种药,也请教了好多人,却一直都找不出根本的原因;为此,黑诺只有大部分时间都关在屋子里。 
   
  施言站起了身到了窗户边,楼房的取暖非常好,他家又是铝合金的窗户,所以不需要糊窗户缝隙不说,施言还经常把小气窗打开换气。现在他就拉了窗帘推了气窗,一股清新冷气扑面,呼吸起来就象净化肺腑一样舒服。穿透一幕黑夜,施言遥对黑诺家的方向 :什麽时候黑诺也可以体会这些呢? 
   
  这二人互相不知道的是,黑诺没有体会清润空气洗涤周身,却是与施言同看一幕夜色。睡不著的黑诺坐在窗前,手里正捧著那只千层佛手螺,没有月光他只是在黑暗中手指在螺身上滑动,同样遥视著施言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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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以後高三年级不是象其他年级一样开始了期末考试和寒假,他们有考试却取消了寒假,只有到春节的时候才会有两个星期休息。'1' 
  不过学生就是学生,无论多麽沈重压力下,期末考试过去了,春节迈著脚步而来,学习的气氛还是不如正式上课时严谨。老师们除了上课,晚上的自习一般不会来占用了,学生们自己安排面对没完没了的复习试卷。 
   
  黑诺这边不管怎麽说,都相对比施言的课业轻松点,因为他的优势……………一个超乎寻常的记忆力,施言不明白、黑诺也一样不清楚自己为什麽记忆力会那麽突出,他在考试中回答政治的一道论述题的时候,长达两页的答案居然与书本中连一个标点的差异也没有,这不能不震惊整个高三,因为文、理科都是有政治的。黑诺的政治老师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想亲自过一把瘾,所以要黑诺把答案在黑板上再回答一次,黑诺足足写下了一黑板的字,同学们目瞪口呆中也由衷地佩服和羡慕。 
   
  施言并不知道上课已经写过了一次,还要黑诺背给他听,流利的背诵,要施言也折服。最後黑诺说自己小时候就看好多书,因为没有其他娱乐,经常都是重复多次的看,自然而然就记住了,根本就不需要特别费心地去背。尤其那个时候因为年纪小,遇到不认识的字、词、不明白的段落,都留心多注意著,以後有机会再看见了或者认识了,就印象特别深刻。 
   
  黑诺是很认真的总结自己为什麽可以快速记忆、深层记忆的,因为他知道施言讨厌背东西,也毫无技巧,就是死记硬背的对政治和生物。他想把自己的方法或者技巧教给施言,他希望这两科不要在高考中拖施言的後退。但是没有取得成功,施言最後的无赖结论就是:黑诺心胸狭窄,什麽事情都可以记在心里,而自己是堂堂大男人,哪里记得住那些琐碎。 
   
  眼看要放假休息的时候,皇天终於不负苦心人,有一个朋友的远朋家,据说有祖传的专门治疗干咳的秘方,施言高兴地拉了这哥们逃了晚自习,直接就去了远朋家。到了才知道人家也是以前有,最後一代懂配制这药的人已经在去年去世了,目前活著的人都不会,也就是说失传了。施言难掩失望、甚至还生气为什麽家传的医术都不继承下去。 
   
  这家里的人也觉得这兴冲冲来的大男生,被泼了冷水般失望的眼神令他们内疚,所以在家里东找西寻的,真要他们找到了残存配制好的药。施言如获至宝的接下来,连声地道谢问报酬。他们阻止了他的谢意,因为这药据说要吃一个月才可以,一星期一包也就是四包,可是现在的药量只可以包出来一包,所以有没有作用、可不可以治好,谁都不知道呢。施言还是再次谢了他们,仔细听好服用的方法才告辞,不忘记又留言:如果发现家里还有配好的药,请一定通知他。 
   
  次日到学校晚自习,施言告诉黑诺把书包和自习课要做的作业卷纸都拿下来,告诉他自己也收拾好就在楼下等他,他们不在学校上自习了。黑诺奇怪问为什麽,施言也没有给答案。 
   
  去了施言爸爸的办公室,黑诺奇怪他怎麽想到来这里写作业。施言给他倒好了水,就要他自己看书写,说自己就在隔壁会议室,一会再回来。黑诺看书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也不多问就拿了作业出来。 
   
  施言在隔壁的会议室,也轻手轻脚,拿出一个电热杯,出去接了水以後又拿出一个纸包放到天平上(别奇怪,施言爸爸的会议室里就是有)。然後把一张白纸放上去,倒出适量中药秤好,放进水杯里。施言拿著书就坐在电热杯旁边,不时打开看看加水。 
   
  黑诺做完一张卷纸了,看看墙上的表,已经一个半小时了,施言还没有回来。他才站起来打算去看看施言做什麽呢,门就开了,一股药喂飘来。 
   
  〃嗯,〃黑诺噤鼻子:〃什麽东西,这麽难闻。〃 
   
  〃难闻?〃施言手拿著那只电热杯,贼笑著:〃难闻好啊,反正也不是我喝。〃 
   
  黑诺一听就明白了,立即指著那杯:〃你!〃 
   
  〃对啊,是你喝。〃施言把药倒进杯子:〃已经凉了一会了,快喝。〃 
   
  黑诺端起来,看见墨绿色的液体,上面飘著泛白的泡沫。他为难地看施言:〃这能喝吗?〃 
   
  〃这是祖传治你这样咳嗽的,中药没有什麽毒性,你就试试吧。於阳说他亲戚就是吃了这药,几年的干咳都去根了。〃施言当然不会死马当活马医,给黑诺乱用药,他每一次都是说的病症仔细,也查看药效在别人身上效果的。那天那人家也说了,这药治愈了不少这样无原因的干咳,而且以後都不会复发。 
   
  黑诺闭住气、闭了眼喝,才一小口,他就睁来了眼,伸著舌头把旁边的清水拿过来灌了几口:〃苦死,苦死。〃他还呸呸地又抽气,脸上表情的确是苦不勘言。晃晃手里的杯子,里面看不清的好象就是草根和木头渣滓的东西。 
   
  〃能不能不喝?〃黑诺可怜兮兮地问。 
   
  〃不能。〃施言回答得超级干脆、简洁。 
   
  〃我现在咳嗽不厉害了,就快好了。〃还不死心地垂死挣扎呢 
  。 
  〃不厉害是因为把你关屋子里了,好什麽好?出去还不是照样死咳,没商量的余地、喝!〃 
   
  〃这简直不是人喝的东西嘛。你看还飘著这东西,又恶心又恐怖,我吃药还不行吗?〃 
   
  施言拿过杯子,看了看上面那一层象煮海鲜出来的沫子,他手里没有东西,所以刚才也没有办法捞出去。低下头,施言喝了一大口,咽下去。黑诺呆怔住,施言柔声:〃我都喝了,你还怕什麽恶心恐怖,又不是给你吃毒药。〃 
   
  黑诺傻傻地接过杯子,还没有从震惊中回神,施言要他喝他就喝了,待咽下那一口,再看著墨绿的液体,他还是一下就喷吐出来。 
   
  施言把他漱口的杯子拿下来,再递上药杯,黑诺求饶地看著他:〃我真的喝不下去。〃 
   
  施言严肃著面孔,对视数秒後,一笑:〃我可以喂你喝!〃 
52 
   
   
  黑诺以为施言又象高一新年逼他吃糖一样要硬灌他喝呢,就看见施言把杯子端在唇边,眼底带著狡黠的笑就要喝,黑诺被雷劈中了一样反应出他话中含义,跳过来抢了杯子:〃我喝,我自己喝。〃 
   
  施言得意:〃别剩啊。〃 
   
  黑诺捏住鼻子,不敢喘气地把这药灌进去。喝完嘴张著,舌头都不敢碰口腔,到处都是苦苦的:〃是不是里面有黄连啊。〃 
   
  看著黑诺那样子,施言不觉就哄他:〃良药苦口利於病,这麽苦一定有效。你先多漱漱口,习惯习惯明天就不会觉得这麽苦了。〃 
   
  黑诺惨叫一声:〃明天还喝!〃 
   
  施言点头:〃喝两个星期。〃 
   
  〃我宁愿去死。〃黑诺随便抱怨一句。 
   
  就听见施言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巨大的声音吓了黑诺一跳,施言怒目而视:〃你宁愿去死?你他妈的知道老子为你身体费多少心!为你这破病找多少关系!〃 
   
  黑诺好象被吓傻了似的,站著没有话说,施言摔门出去。黑诺看著杯子里挂壁的药渣滓,眼睛就湿润起来。他不是爱哭的人,甚至说黑诺的记忆中就没有自己掉眼泪的时候。自小他就没有遇事哭的习惯,真有几次难受,也是忍著;可是现在不是难受,他内疚惭愧。 
   
  他在自责,好象已经习惯了施言的好,这些日子以来,施言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地照顾著自己,而自己接受的同时却没有想到施言付出了多少。如果不是施言发火说出找了多少关系,自己还不知道添了这麽多麻烦呢。在黑诺简单的世界里,施言好象就是无所不能,黑诺内疚自己忽略了施言花费的精力和金钱……………现在他才想到药不是医院开的,当然没有公费了。 
   
  施言也没有走远,就是在隔壁的会议室呢,他一开始还是气得想大骂,可是冷静下来以後,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夸张、太冲动了,也不知道把那笨蛋吓著没?施言知道黑诺的肾跑不出是那两种肾炎之一,已经不可以根治的,只有小心翼翼地为他调养、尽可能控制住病情不发展。所以小小的咳嗽也是施言心头患, 因为王风妈妈曾经说过,任何小病都会由於抵抗力下降引起肾炎复发,从而加重病情。 
   
  这两个多月,黑诺声声咳嗽都是咳在了施言的心头,他不知道多盼望有一种药可以把这顽固的咳嗽根治掉,就怕黑诺会再次尿血,因为他找王风妈妈带自己去见过那些肾病患者,那尿毒症的病人肿得如大象的脚,皮肤都被撑得有小裂口,而且还布满了皮屑,走动都有掉落。大夫如常的口气告诉他,这样的病人也就再有三、两月可活,根本没有必要再住院。 
   
  尿毒症的死亡一直让施言很敏感,才会被黑诺一句无意识的几乎是玩笑的话刺激到。现在想来,黑诺当然不是轻视生命,那就是一句对自己亲密的抱怨罢了。实际上,那家夥也就在自己面前可以这样任性自在,看过他在家里是多麽谨慎拘束的。 
   
  想到这里,施言反而欣慰他可以在自己面前的真性子。拉开门,他正站在门外。黑诺已经在这里站了几分锺了,他知道施言在里面,可是觉得自己没有脸敲门。 
   
  〃对不起。我、〃 
   
  〃说什麽呢?〃施言一把搂上他肩:〃我发疯,你也疯啊,回去写作业。〃 
   
  面对著书本的黑诺,怎麽都抑制不住眼底的水气,他起来站到了窗口。施言走近把他转向自己,黑诺眼中流动的水色要施言感觉心被刺了一样。 
   
  〃对不起。〃 
   
  〃吃个药就掉金豆,明天我陪你喝行了吧?〃施言把手放黑诺眼睛上摸摸。 
   
  〃你做什麽?〃黑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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