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后做人鱼-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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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志上提到的那些人,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呢?”
布兰奇脸色变了变,李喵伟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其他人他是不清楚,但特蕾莎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这么讲就有点揭人疮疤的感觉,而且他本意也并不是要伤害公爵,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这些话就已经脱口而出了。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李喵伟急着想道歉,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就是你所担心的事吗?”布兰奇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
“不……”一句不是哽在了李喵伟嗓子眼里,真的不是吗?这会儿他也糊涂了,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心理质素非常好的人,可以适应任何环境,应对各种挫折,结婚后必须要接受哪些事,他自认为早就想通了,躲不过去就忍一忍,大不了菊花疼一下,真的没什么。
在这个没有一个亲人的陌生星球,公爵就是他唯一的牵绊,甚至可以说是他目前的生存根本,既然这样,他又为什么要抗拒呢?是因为不信任吗?迪迪转述的那些事,媒体上报道的那些谣传,他从来没相信过,而且他也能够感知到这个男人是真心的,可是这点微弱的感觉不足以抵消他对他的不了解,说到底,他们只是一对刚刚熟悉的陌生人,正是因为在乎了,才有了不甘心。
两个人相对无言地站了许久,布兰奇俯□来,这次李喵伟忍着没有躲,男人身周笼罩着一层忧伤和寂寥。
布兰奇在妻子的嘴角上亲了亲,然后把头趴在他身上半天都没有动,李喵伟用单薄的肩膀勉强支撑着,人鱼的体温向来偏低,可布兰奇却有种从这个娇小的身体上汲取温暖的错觉。
“佐伊。”
“嗯?”
“给我点时间吧。”布兰奇贴在他耳边轻声说。
第二天,李喵伟再见到公爵时还有点不自在,毕竟昨天晚上发生了那些事,之后男人一声不吭地回自己房间了,害得他半宿没睡好,自责是不是他太矫情了,人家稍微给几分颜色,他就开起染坊来了,毕竟这房中之事在莫坦星球是有法律明文规定的,莫坦星球人口生育率偏低,人鱼在分配上也不充足,政府是鼓励大家积极生育的。
可没想到,公爵神情一如平常,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陪他用早餐,上班前跟他道别,甚至走时还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当着夏尔迪管家、迪迪还有其他仆人的面,他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反应。
“少爷,少爷。”迪迪贼笑着用肩膀顶了顶他,“是不是昨天我去睡了之后,你和大人发生了什么激烈的事?啊,那你现在腰酸不酸,屁股疼不疼,要不要我帮你去请一天假?”
就连夏尔迪管家都竖起耳朵,一副包打听的样子,李喵伟脸霎时就绿了。
这还没算完,当公爵大人半夜抱着个大枕头,敲开他卧室门时,李喵伟彻底恼了。
“你要干嘛?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他昨晚半宿没睡,今天才刚睡着,就被吵醒了。
“佐伊,我已经痛定思痛地考虑清楚了,咱俩最大的矛盾就是缺乏足够的了解,所以,我决定,从今晚开始,我要和你睡一屋,让你充分全面的了解我。”布兰奇摆出一脸诚恳相。
“哈?你当我是二缺吗?”
难道不是吗?
“算了。”李喵伟挥了挥手,“你还是快点回屋洗洗睡吧,不早了,了不了解咱们等以后再说。”说完,他揉揉眼睛,打算把门关上。
“不行!”布兰奇伸手抵住门,态度很坚决,“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请快点来深入了解我吧!”
“啊啊啊~”李喵伟要奔溃了,“我现在不想了解你,只想要睡觉。”
“嗯,我也想睡觉,正好一起。”
“不行!”
李喵伟拼命想把门关上,布兰奇不让,这两只,一个没力气,一个不敢用大力,一时间竟然僵持住了。
忽然,布兰奇惨叫一声,“啊——手指夹住了!”
已经睡着了的管家先生被惊醒了,刚才梦里的叫声好可怕。
“哪里夹住了?给我看看!”李喵伟赶紧打开门,睡意全消。
“不行不行,手指头断了,快让我进去。”布兰奇俩手紧握在一起,窝在肚子上,疼得直哼哼。
李喵伟狐疑地打量了他一下,这也太夸张了,男人绷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佐伊,你怎么那么可爱,真相信了,就凭你那小力气,哪可能夹住我,哈哈哈哈!”
李喵伟退后一步,狠狠地把门拍上,布兰奇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啊——这次真夹住了。”
☆、第四十七章
早晨吃饭时;公爵故意翘着三根红肿的手指,艰难地用食指和拇指捏着餐刀切割熏肉肠;然后可怜兮兮地朝老婆瞟啊瞟,意图获得关注。
李喵伟不理他;他前几天刚教了埃德森怎么包馄饨,所以今天的早餐是鸡汤虾肉馄饨;吃完一大碗后;觉得还不是很饱;他又从桌上拿了两块枫糖烤薄饼,很快吃完;把手嘴擦干净;上楼去了,连个余光都没留给公爵;布兰奇眼巴巴地把头转回来。
“大人,这熏肉肠还是我来帮你切吧。”夏尔迪管家看不过眼,上前自荐道。
布兰奇颇为失意地摇头拒绝:“不用。”
老婆一走,公爵的手指又变得灵活起来,装可怜都不管用,小家伙会不会真生气了?正这么想着,只见佐伊又从楼上下来,往桌上放了个小瓶子,一声不吭,出去散步了。
布兰奇拿起瓶子一看,是住院期间,医院配给佐伊治疗外伤的药膏。
夏尔迪管家很想提醒一句,这药膏有点药不对症,可看自家大人恨不得把十根手指全涂上,想想还是不说了,反正也涂不死人,恋爱中的人,智商倒退二十年,喝水都能饱,随他们瞎折腾吧。
月亮湖养老院的瓦伦院长最近烦恼的事太多,天气马上就要热了,院里的温控制冷设备去年负荷过重,出故障了,一直没找人来修,西面那栋老楼,前几天半夜一场暴雨过后,屋顶大面积漏水了,还有老人活动室里的一批健身器材也急需更换……总之,一大堆等着花钱的地方,而今年的政府拨款还要三个多月才下来,去年的那点小钱早就快露底了,以至于他办起事来,处处捉襟见肘。
院长跟助理交代了一声,打算出去想办法拉拉赞助,不过,他也知道跑这一趟很可能无功而返,这里寄住的老人基本为社会中底层人士,他们的子女以及亲戚条件都很普通,就算手头稍微宽裕些的,除了按时缴纳月费,没有理由凭白无故捐给养老院,所以作为公立养老院的院长,瓦伦有着各种难处,他这里同那些有贵族和富商支持的私立养老院完全不能比。
瓦伦穿上外套,打开门,刚要走,被助理叫住了。
助理捂着话筒小声说:“有您的电话。”
院长本不想接,可看助理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便问:“谁打来的?”
“对方说是赫尔南德公爵的秘书。”
瓦伦院长心里一阵忐忑,不会是公爵夫人嫌他工资开得太低,回去跟他丈夫哭诉了吧?他原以为公爵夫人一天都干不下去,没想到已经过去五六天了,他也没有提出辞职。不过院长毕竟这把年纪了,很快就淡定下来,他开的工资虽说不高,也是在合理范围之内,公爵就算想指责他,他也有理可辩。
院长迅速想好应对之词,这才接过电话,“喂,您好,我是瓦伦。”
“你好!我叫丹·霍尔,是赫尔南德公爵的首席秘书。”没想到对方态度十分客气。
“请问您找我有何贵干?”
助理支棱着脖子,拼命想听清公爵秘书在说什么,这通电话打了有五分钟了,就没见院长开口说过一句完整的话,不是是是是,就是好的好的,很明显一直是对方在讲,≮我们备用网址:≯院长完全处于被动弱势,而且瓦伦脸上的表情也很奇怪,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跟抽筋似的,人还不自觉地往前倾,助理猜测这老头估计被骂得很惨。
挂断电话,他都不敢向院长打听谈话内容,免得受到殃及,没想到院长吐了一口气之后,忽然一蹦三尺高,兴奋地叫道:“太棒了!赫尔南德公爵答应资助我们养老院五百万卢索,这下可真解了院里的燃眉之急。”
助理一听,也是喜出望外,“那,那公爵有没有提什么要求?”
“没有,可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啊呀,真是托公爵夫人的福啊!”
激动了一会儿,院长慢慢冷静下来,问:“哎,这几天那边没闹出什么乱子来吧?”
助理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摇了摇头,说:“没听说有什么异常,别担心,有潘西帮忙照看着呢,有事他肯定会过来说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咱们是不是也应该去感谢感谢公爵夫人。”助理提醒道。
“不用。”院长摆了一下手,说:“刚才公爵秘书特意关照了,这不是什么大事,别去打扰公爵夫人。”
助理咂了咂嘴,感慨道:“这对夫夫感情真是好啊!”
“走,陪我过去看看。”
瓦伦院长压根不对公爵夫人的工作能力抱有任何期望,看在五百万资助款的份上,他决定了,只要公爵夫人不在他这里杀人放火,他爱干什么干什么。
结果院长到了心理护理室,除了潘西,公爵夫人和他的人鱼近侍都不在。
“今天公爵夫人没过来吗?还是说这两天他都没来?”瓦伦问。
“来了。”潘西笑着指了指走廊顶头的老人活动室,说:“在那边玩呢。”
那边有什么好玩的?院长奇怪了,老人活动室里有一些简陋的健身器材,许多都快报废了,还摆了几张沙发和小桌,可以坐在那里看看报纸,听一点老掉牙的音乐,实在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就连院里那些七八十岁的老人都不太感兴趣,宁可在花园里散散步。
等瓦伦院长推开活动室大门,惊奇地发现里面竟然格外热闹,半屋子的老人都成堆成堆地围着,不知道在干嘛,一个个聚精会神的样子。
院长走到其中一个圈子外面,踮着脚尖往里看,只见老马克、基茨和泰特斯三个老头在玩一种奇怪的游戏,每个人手里捏着十几张硬纸,桌面上也放了几张,每张硬纸对角上都用粗笔标注了奇怪的符号,看着像是在打牌,只是和赌场里的牌有很大区别。
大概又是一种新兴游戏,院长猜想,不过那三个老头倒是很滑稽,每人脸上都粘着一大堆纸条,贴得都快看不到鼻子眼睛了。
“出那个带尾巴的圈圈。”
基茨捏着两张硬纸犹豫不决,围观的人终于耐不住了,出声提醒道。
“那个是皇后,什么带尾巴的圈圈。”旁边有人嗤笑起来。
“我不知道是皇后吗?可是说皇后不是对皇后不尊重吗?皇后的尾巴哪有那么细!”那人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好了别吵了!我还要你们教?”基茨回头吼了一声,吹得满脸的纸条都飞了起来,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把那两张皇后放到了桌上。
“他们在干嘛?”院长问他身边的人。
“小佐伊教我们玩一种纸牌游戏,叫什么来着,哦,扑克,挺带劲的。”
“他们仨在脸上贴那么多纸条干嘛?”
“三个人玩牌,输掉的那个要在脸上贴纸条,等到最后结束的时候,谁纸条最少,谁就是赢家,基茨他们今天押了彩头,输家要把中午吃的肉丸贡献一个给赢家。”
这倒挺有趣,只要不是豪赌就好,不然这些老头们的心脏可受不了,瓦伦院长又换到第二个包围圈去看,这次他就看不懂了,一张大纸上画满条条杠杠的格子,上面零星散落着一些圆形木块,每个木块上都画着不同的图案。
院长没有再一摊摊看下去,他张望了一下,发现公爵夫人和西克森正坐在房间的角落里,一边聊天一边捣鼓着些什么,院长走近点才看清,他在打磨许多切割好的砖型小木块,木匠出身的西克森将他弄好的那些拿过来,在上面凿刻花纹,这会儿正在凿一只鸟,而公爵夫人的人鱼近侍则在认真地给图纹刷颜色。
这不同阶层的一老一少竟然聊得无比投契,瓦伦院长生出几分好奇,想听听他们在聊些什么,就拉住助理,站着没有动。
“诶?您老的儿子也在跑货运长途吗?那活儿可累人,三天两头着不了家,而且吃不好睡不好的。”李喵伟感同身受道。
“说的是啊,所以他才把我送到这里,咱们父子俩经常十天半个月都见不了一次面,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待在家里,我年轻时喝酒喝得多,前年中过一次风。”
“您儿子很细心啊。”
“不是我自卖自夸,他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早些年他母亲嫌家里穷,一句话没留就走了,还卷跑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我也是没出息,为此颓废了很长时间,那时我儿子才十几岁,要不是靠他撑着,那个家早垮了,唉,不说了,都已经过去了,其实我们在乡下还有地的,我有时看他实在幸苦,就跟他说,别干了,咱们父子俩回去种地也能养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