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人物周刊-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恐惧变成了麻木。
在一定程度上,实战化训练是训练新兵胆量的一个关键途径。在营房所在训练塔的一片轰鸣声中,金沙洲中队的指导陈才旺不得不提高了音量,向我介绍实战化训练。
训练塔是一座5层楼高的模拟建筑,消防员可在塔上完成各种任务:打水带、双人登窗、爬水渠、爬墙角、攀爬、两节拉梯、三节拉梯、挂钩梯……陈才旺站在训练塔边上,手握对讲机发出命令,12年的兵龄让身材壮硕的他看上去不怒自威。他告诉我,这套题库也会在动态中逐步完善,变得更适应消防员的训练,“实践值还是挺高的。”
无论如何,这些消防员正在成为勇士。蔡紫容说,每次在火场里,一拿起水枪,就“什么恐惧都不怕了,这把水枪好像是我的护身符一样”。
但他不能确定“勇士”的定义,问我这个称号是不是有点高了?尽管他说每次想尽办法救出被困人员时,就像置身于网络游戏里,他会“变身”:“那一刻的话,你可以称我为勇士,我认为我是当之无愧。”然后他笑起来,“其他时候,我只能说自己是一个合格的消防兵。”
出路
最近,蔡紫容有了新的烦恼。他今年27岁,早在两年前就达到了部队规定的适婚年龄,他特别想让父母早点抱孙子。前年,他谈了一个“很漂亮、思想很多东西不一样”的设计师女朋友。
蔡紫容说,和这个女生的恋爱“像初恋一样,很疯狂”。为了跟上女友的步伐,他“经常去看时尚的东西”,每次见面都精心打扮。他常常需要努力避免露出窘态,但和女友看电影,他直挺挺坐了两个小时军姿。就像5年前,他刚从新兵转成士官,穿着便装走出营房的大门就开始齐步走,很久才适应过来。恋爱谈了8个月,蔡紫容和女友只见了5次面。部队请假外出的时间有限,每次见面最多两个小时,“吃顿饭的时间都不够”。无奈之下,他们的恋爱关系只能靠网络来维持。丢下手机去执行任务的次数多了,对方也不高兴,加上聚少离多,女生提出了分手。蔡紫容后来觉得,文字不能准确表达他的心情,变得“很讨厌上网聊天”。他很羡慕战友赖增财有个能接受聚少离多的女友。被女生嫌弃多了,蔡紫容现在“见到母猪都会觉得眉清目秀”。
“去留问题”也是消防兵的心病。入伍7年,从新兵升到下士,今年是蔡紫容扛着中士军衔的第二年。明年如果不能转成上士,就得退伍,这意味着回归社会的蔡紫容得从零开始。目前,他每个月在部队拿五千多元工资,3000元寄回家做投资,挣的和花出去的差不多。倒是当义务兵时,每个月的500块津贴外加百余元补助,蔡紫容无处消费,攒了不少。
一想到退伍,蔡紫容“心就很慌”。就像赖增财说的那样,“出去不知道干什么”,而“部队什么都锻炼不了”,只有吃苦的能力超出别人很多。但对比老同学,蔡紫容觉得自己的“身材肯定是同学里面最好的”。回家和同学打球,他能打全场,其他人体力不如他,打了半场就扛不下去了。
这天晚上,看完《新闻联播》,一场球赛在等着蔡紫容。9点,他还要给消防车再做一次装备保养。9点半,房间熄灯,一直到11点,蔡紫容会通过手机多了解外面的世界。也许,从这些信息中,他会找到退伍后的出路。
链接一:
《军中绿花》歌词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妈妈
声声我日夜呼唤 多少句心里话
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
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妈妈你不要牵挂
孩儿我已经长大
站岗值勤是保卫国家
风吹雨打都不怕
衷心的祝福妈妈
愿妈妈健康长寿
待到庆功时再回家
再来看望好妈妈
故乡有位好姑娘
我时常梦见她
军中的男儿也有情
也愿伴你走天涯
只因为肩负重任
只好把爱先放下
白云飘飘带去我的爱
军中绿花送给她
已经家喻户晓的品牌为何还要铺天盖地地投放广告?
作者:刘滨 字数:1132
好问题难得。广告的短期目标是提高销售额,长期目标是建立更好的品牌资产。除了长期目标的考虑,我想题主的困惑应该在短期目标上,即:一个家喻户晓的品牌即便不打广告,也有很多人购买了,为什么还要打广告?
因为不管一个品牌多么家喻户晓,品牌的轻度消费者是非常重要的,铺天盖地的投放广告的目的是为了提醒容易转换品牌的轻度消费者。
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在美国应该是最家喻户晓的品牌之一了吧,下图X轴是是所有美国家庭按照可乐的年购买次数分为0…16,Y轴是不同购买次数的家庭%。
可以清楚看到,即便是对于可口可乐这种品牌,在美国仍然有45%以上的家庭是每年都不消费的(百事可乐这个比例近70%)。如果我们将一年购买0…2次可口可乐的家庭称为轻度购买家庭,那么轻度购买家庭占65%左右。如果通过铺天盖地的广告reach到这群人的话,每个家庭因此多买一瓶可口可乐,会为品牌带来多少生意的增长?
有人可能会说,不是有80…20原则吗(即Pareto's Law)?一个品牌80%的销量来源于前20%的重度购买者。这个数据其实是夸大的,请看下表:在不同品类的品牌,前20%的购买者贡献的销量。没有夸张的80%,大部分品牌前20%的购买者,只贡献了50%左右的销量。即是说:那些轻度购买者是非常重要的。
轻度购买者重要,除了其贡献50%左右或以上的销量,还因为他们更容易被转化。很多品牌的重度消费者,往往对这个品牌更加忠诚,品牌的真正战场在那些没有购买,或购买次数很低的消费者。这些消费者的购买随机性更强,更可能买竞争品牌。
既然这些轻度消费者大都知道这个品牌,那么大规模打广告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占据这些轻度消费者的心智(Share of Mind),让这个品牌的信息更加容易在脑中获得,这样消费者在口渴时、经过商店时等各种相关情影下,很容易就可以提取出品牌的信息,产生购买。
1。 同样的规律不只适用于美国,有类似的数据可以证明也适用于其他国家。
2。上面说的是主要原因,培养品牌忠诚、维护品牌资产之类比较明显,这里不说了。
马薇薇 辩论是个什么圈?
作者:钟瑜婷 字数:1414
人物周刊:为什么喜欢辩论,是出于智力上的优越感吗?
马薇薇:辩论可以使人的性格变得宽容、谦和。它看上去跟人针锋相对,其实你从头到尾都知道对方有道理,在理解的基础上尊重对方。尊重源于理解,而不是不在乎。辩论是最需要人听的,打辩论的能力建立在你对对方的理解之上。
人物周刊:你曾说参加《超级演说家》的原因之一,是想告诉大家演讲不一定是打动人心,还可以批评人性,结果你似乎失败了。有想过原因吗?
马薇薇:辩论是三方游戏,观众会觉得你的批判是针对辩论方的,他们不会受伤。但演讲你一旦批判,观众会觉得你是骂她。演讲的语境要变,你不能再说“你们怎样”,要说“我们怎样”。
人物周刊:你在《奇葩说》说了那么多金句,有哪句是你特别认同的?
马薇薇:没有辩手是把辩题持方当作人生观来捍卫。
人物周刊:“奇葩”言行在《奇葩说》是不是也有讨巧的成分?
马薇薇:这个节目选的就是这样的人,没有人要表演什么。
人物周刊:大家觉得你很毒舌,你是个负能量的人吗?
马薇薇:我是个悲观的人,很消极,但不是负能量的人。悲观的人不会给人传输负能量,因为悲观到极致,绝对不想着别人应该受你的影响。
人物周刊:现实中的你和舞台上一样咄咄逼人吗?
马薇薇:现实中我不会。我只是在舞台上对观点有意见。有攻击性的人都认为自己是对的,我从没认为自己是对的,只是觉得别人没那么对。所以我不擅长做一辩,当别人不发言我是匮乏发言的欲望的,我擅长的是打别人的弱点。
人物周刊:你觉得自己奇葩吗?
马薇薇: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跟别人有很大区别。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痛苦最大,自己的欢乐最了不起,人类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是人类最大的共性。我觉得自己“特别”这件事特别不特别。
人物周刊:听说你父亲去年得了癌症,但你还是参加了录制《奇葩说》,会不会担心太忙没时间陪他吗?
马薇薇:我们一家人都这样,我爸现在还经常去玩。人是不能专心生病的,人专心养病,养着养着就死了。别老觉得什么我们是一个癌症家庭,对病痛的遗忘是最好的治疗。
人物周刊:你对人的理解力挺高的,为什么还觉得自己不擅长情感生活?
马薇薇:我在情感上不凑合,完全凭感觉走,就跟抽奖差不多了。婚姻中两个人相处的度是在撕裂当中达成的,双方在互相威慑中磨合出一个状态。问题在于我一开始就不管,人性是会膨胀的,安全感使人膨胀,膨胀后就出问题。这是我婚姻失败的一个原因。
人物周刊:你被称为辩论圈的“女神”,考虑到辩论圈女性很少,会不会觉得这称号隐藏着性别歧视?
马薇薇:大家打了(辩论)就知道,我赢你不是因为我是女的。我不女权,比较平权。辩论圈毫无女性歧视,而是充满了GAY、不婚主义者和拉拉……我们自身的繁殖力之低简直令人发指,靠我们自己繁殖就要绝种了。
马薇薇,前中山大学辩手, 2002全国大专辩论赛冠军队主力三辩,2003国际大专辩论赛冠军队主力三辩, 外号“温柔一刀”。因在2014年第一季《奇葩说》中获第一名“奇葩之王”走红网络。
时间胶囊里的美国革命史
作者:华锐 字数:1549 来源:南方人物周刊 2015年7期 字体:大 中 小 打印当页正文
2015年伊始,麻省州议会出了大事。勤劳的水管工们在州议会大厦古老的奠基石里发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铜盒。闻风而至的考古学家们发现,它是大名鼎鼎的第四任麻省州长、美国独立运动领袖塞缪尔·亚当斯两百多年前留下的时间胶囊。
从各地赶来的古物收藏家们很快就失望了,盒子里只有几张1795年的波士顿报纸和23枚锈迹斑斑的硬币。不过考古学家迈克尔·卡姆还是激动万分。他看着盒子里的州长之印热泪盈眶,“这就是我们波士顿人可触可感的共同历史记忆啊!”
在波士顿这座时间胶囊式的城市里,头上脚下到处都有这样的革命陈迹。哈佛大门外不远处有一座不起眼的墓园,细读墓碑铭文,里面安葬的是独立战争中为国捐躯的死难将士。再往前,有个街心岛,远看貌似公交车站,走近才发现,原来是300年前殖民地先驱南下波士顿的歇马处。
有意思的是,厚重的历史在这里一点都不沉重。怀旧的波士顿人乐于纪念历史,纪念方式或多或少带着喜感。
在举世闻名的波士顿倾茶事件故地,有个倾茶博物馆。波士顿人把当年三艘运茶船里的一艘从海湾里捞出来修好,做成了大革命角色扮演游戏中心。老少游客们看过革命历史教育宣传片,马上现学现用,戴上羽毛,穿上伪装衣,在等比例复原的市政厅大声发表反殖民演说,然后一哄而上,把塑料制的茶箱模型扔进大海。头戴三角帽的“船长”大喊,这些塑料茶不怕水淹,你们尽管扔个痛快。
哈佛也不甘落后,一周5天都有穿着17世纪燕尾服的绅士挥舞着手杖,带游客参观学府风光。最受欢迎的“景点”当然是大学创始人约翰·哈佛大人的塑像。不过绅士导游很快就会操着殖民地口音告诉你,塑像的真身不是哈佛本人,而是20世纪初某位好事又有钱的哈佛本科生。校方也不避讳,就让这个山寨创始人风光了一百多年。每到期末考试,同学们还要去摸摸这位师兄的脚,求不挂科。
波士顿的早期历史当然不是这么轻松愉快的。莱克星顿、邦克山的金戈铁马不说,当年保皇党人和独立派之间的斗争也是针尖麦芒,搞不好就会丢了身家性命。两百多年后,历史还是历史,革命还是革命,但戾气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兴高采烈的集体纪念,也许普希金的智慧在这里闪光吧。剑桥市的一条街还大张旗鼓地写着,“我们这条街以前住的就是保皇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