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受(gl)-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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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在这里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被憋出了毛病。迟将离那日早上醒来时觉得浑身在发热,喉咙痛得吞咽东西都像针刺一般难受。
小婢们要去请御医来诊治,迟将离说不必。
小婢们怕皇上真的出了个好歹自己的小命怕是赔不起的,于是还是在劝迟将离要及时医治。迟将离撑着发胀的脑袋站起来,把她们全部赶到门外去,把房门用力一合,这才落了清静。
“哟,陛下,您这是为何生气呀?”
迟将离听出,那是玉妃的声音。
“我身体有些不适,玉妃还请先回。”迟将离可以慢慢适应古人说话的方式,但真是打死也无法自称为“朕”。
“臣妾带了补汤来给陛下喝,看在臣妾这么辛劳的份上,让臣妾来服侍陛下吧。”
听见玉妃娇滴滴的声音迟将离怎么就有种想吐的感觉呢?
还是说她已经适应肃遮暮那种冷言冷语的方式,对于娇柔的女人反而变得无兴趣了?这真是一件非常不好事情。
“我什么也不想喝……只想睡觉。抱歉,玉妃你还是改日再来吧。”
玉妃还是不走:“这汤可是臣妾一大早起来,熬了两个时辰才熬好的呢……陛□子弱,更是要喝啊。”
玉妃听见屋内传来脚步声,心中暗笑。
迟将离却没有打开大门,而是把偏窗给打开了。
“呃?”玉妃往那边望去。
迟将离双臂撑在窗檐上,对玉妃说:“姐姐曾经说过,南雍的习俗是皇上过世,妃子之类的都会由新的皇上接手,是么?”
“是没错。”
“但我已经有了公主。”迟将离面上发烫,“我已经和公主成亲,按照我们那边的习俗,只能有一位妻子。所以……玉妃不要再来了……”
玉妃瞪圆眼睛,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想要再说话,窗门却已经被重新合上了。
“哎哟……这是哪来的小破孩儿,什么歪理啊。”玉妃一边把手中的汤给喝掉一边往回走,“不过,那小模样,还真挺倔。什么只有一位妻子,这到底是何方传来的歪理啊。”
肃遮暮接到皇太后的信,信中皇太后暗示她让她快些回国,皇兄恐怕命不久矣。
南雍这边的事情尚未处理完毕,可皇兄若是驾崩,她不回去是不行的。
光是她先前了解到西繁的蠢蠢欲动,和镇守边关的北卫将领勾结。皇兄还健康的时候他们就仗着皇兄年纪小,拥兵自重。皇兄几次想要消减他们的兵权,却没有合适的机会。
若是西繁和边将一举攻入皇城,那也是非常棘手的事情。
撇去西繁,东楼国虽小,但神秘得很。外国使节甚至是旅行者全数不让进入。东楼自闭,听说最擅长妖蛊之术,民风彪悍异常。据听说东楼有在秘密研制非常厉害的武器,不是一般凡人能够抵挡。
肃遮暮想到这些脑袋就隐隐作痛,忍不住揉按脑部的穴位。
揉按了一会,觉得身边有些空虚,望了一眼,原来是迟将离不在。
“陛下呢?”肃遮暮问女婢。
“陛下今日身体抱恙,正在寝宫修养。”
“风寒?”
“奴婢也不知……”
“你不知道?本宫问你的事情你也不知道,本宫要你何用?”
女婢脸色发青,一下子跪在原地,哆嗦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回答:“奴婢……奴婢知知错……奴婢这就去陛下那那……”
肃遮暮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只蚂蚁。只要她随便一抬脚,就能踩死千万只她的同类。
人命,真是廉价的很……
“算了,你下去吧……”肃遮暮挥挥手。
“嗯,啊?”
这小女婢还在疑惑,不知道公主到底叫她去做什么。
肃遮暮冷冷地看着她,之后站起身向她走去。小女婢只觉得双腿已经不是双腿,像是棉花。她看也不敢看慢慢逼近的肃遮暮,魂魄早也飞散了去,冷汗在后背丝丝流动,或许下一秒自己就会被公主赐死。
肃遮暮蹲到她面前,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衣领。小女婢本能地往后躲去,肃遮暮明亮的妆容近在咫尺。小女婢被她的面容吸引过去,第一次敢这么近距离地端详公主的脸……公主的确美丽不凡,但就是因为这份美丽,让她看上去杀气腾腾。
“衣衫太薄。”肃遮暮说道。
“啊?”
肃遮暮垂下眼眸:“衣衫太薄,这里冬日冷得紧,你去找寝就殿的于大人要两件棉服。”
“……”小女婢根本就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难道是要她挑两件像样的衣服随她一起入土为安吗?
“你现在就去找于大人,本宫亲自去陛下的寝宫。”肃遮暮折起裙摆推开门,一阵寒风刮入,迷了她的眼。
竟然下雪了。
迟将离听见敲门声,从淡淡的睡意中醒来。她咳嗽了两声道:“我说了,不要看医生。”
“将离,你病了?”
竟是肃遮暮的声音,这么多日未有交流,她竟然来了。
门缓缓开启,寒风迅速灌入。只穿了一件单薄里衣的迟将离忍不住发抖。
肃遮暮把她拥入怀中,反手把门关上。
迟将离不动声色地从她怀里挣出,感觉额头温度已经颇高,眼前昏得厉害,重新坐回了床上。
“病了为何不去诊治?”肃遮暮站在床前问道。
迟将离扶着愈发沉重的脑袋:“这里毕竟还是南雍,万一太医来为我瞧病,发现我是女儿身怎么办?”
“太医也都换成了北卫的人了。”
迟将离摇头本来想说她刚刚上位还是少节外生枝比较好,但已说不出话,身子往床上瘫软下去。
“很难受?”
闭着眼却能很清晰地感觉到肃遮暮的靠近。她的香味依旧是独一无二的。
迟将离迷蒙地瞧了她一眼,沙哑地说:“大概是发烧了……”
“发烧?”
“没什么……一点小事,我睡一觉就好。公主有正事要忙,不用顾忌我。”
肃遮暮抚摸迟将离的脸庞,她烧红的脸更加的滚烫。
“公主……”
“你不叫我暮儿?”
迟将离心中一刺,想到肃遮暮在送走煦西窗的时候曾经对天喃喃自语:“西窗,暮儿就此别过了。”她便知道这“暮儿”是她和大学士之间的专属称谓,她不想叫。
肃遮暮见她沉默,心中大致明白她的思绪。
“将离,你对煦西窗,心有芥蒂?”
迟将离觉得讨论这种事很无趣,但对于煦西窗的死她也有内疚之情:“若不是因为我,大学士也不会死。而且……”迟将离心揪着疼,但既然说到这份上,她选择直言不讳,“而且,公主无法忘记她吧。我心里是有芥蒂,但我能做什么呢?有人告诉我,不要和去世的人争什么,你永远也争不过的……我知道我明白,所以公主,我知道自己的位置,你不必……”
“你答应要教我,什么叫一心一意,现在你要反悔吗?”
迟将离本以为自己这番言论会让脾气本身就不好的肃遮暮生气,没想到她居然这样温和地问出这句话。
迟将离心口和眼睛的酸涩难以忍耐,眼泪在手背之后涌了出来。
“可是……你又不喜欢我……你喜欢的不是我……”
多日来压抑在内心的委屈在此刻得到了宣泄。不知是否是病痛让她太难压抑,还是连日来的寂寞让她承受不住。总之,她已经不想再去掩饰自己的难堪。
承认失败又如何?如果到最后自己成为不了唯一,那她连一丝一毫都不要。
肃遮暮俯身,轻轻地把迟将离的脑袋揉进怀抱中。
“我早就喜欢你了,你没感觉到吗?傻将离……我只是不知道对自己如何交代。这几日冷落了你,只是想和自己多一些对话,解开内心的困惑,却又让你寂寞了……”
分明是温柔到难以置信的话,却让迟将离哭得更厉害。
迟将离可以抵挡任何的冷漠,也能咬牙坚持无比的伤痛。但是对于温柔的进攻,却只有被击得溃不成军这一条路……
肃遮暮脱去外衣,和迟将离并卧。
迟将离让她不要靠得太近,以免病毒传染给她。
“无碍,本宫身子素来坚实。”
“那就快点传染给你好了。”迟将离窝在肃遮暮的怀中,对她哼气。
肃遮暮吻了她的唇一下说:“传染于我,这样会让你更快好吗?”
迟将离皱眉:“我看公主殿下素来都好的不只是身子,更是花言巧语的本事吧。”
“本宫无须花言巧语。”
“嗯,也对,不用花言巧语就已经有一大帮人追在你身后寻死觅活的了。”迟将离还在耍嘴皮子,肃遮暮却说:
“我想跟你说关于西窗的事。”
迟将离的笑容僵了僵:“啊,你这样做,真是让我搞不清你在想什么了……”
迟将离又要低下头去,肃遮暮把她的脸捧起来:
“永远回避这个话题的话,它就永远在心里成为一个难结的疙瘩。”
☆、61
肃遮暮说她第一次见到煦西窗的时候并不喜欢她;甚至觉得这个书呆子居然是北卫出来的第一位女性文科状元;着实让她有些失望。
煦西窗是淮下人,淮下城是老皇爷钦点的重点发展城市;投入了很多人力物力,在短短的十年间把淮下城托举到了北卫繁华城市前列。
在肃遮暮的印象里;这淮下城就像是一个爆发户、土财主。没什么文化底蕴;最早前也不过是一个小渔村而已。而现在那边的人有钱了,但他们有的最多的也只是钱。在这样的城镇成长出来的状元,会是怎样的气质?肃遮暮一开始就是带着偏见看煦西窗的。
再说这煦西窗,长得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看上去文文弱弱分明就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弱女子。这种人还要进宫来当大学士……
虽然肃遮暮不喜欢她,但是偏偏当时她每日要去的早习文学史策类书堂国师;换成了她。这让肃遮暮相当的呲之以鼻。
肃遮暮和煦西窗的年纪相差无几,要让她喊她一句“老师”,肃遮暮自然是很不甘愿的。她对煦西窗的态度是万分的嘲弄,几乎不正眼看她,逮到机会就冷嘲热讽。本以为几次下来煦西窗应该会受不了,可没想到她完全不往心里去,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更让肃遮暮讨厌了。于是更想方设法地折腾煦西窗。
肃遮暮自己不出面,让和她一同学习的其他公主、皇子们为难她。每次上课这帮皇室子弟都各做各的事,完全不听煦西窗在说什么。皇子中有一位才智过人却一心沉迷与乐色的七皇子,他对肃遮暮心生爱意,对她是言听计从。肃遮暮让他去和煦西窗作对,他便摩拳擦掌热血沸腾地去了。
遂变成上课时,煦西窗说什么他都要反驳质问回去,企图想快些把这草包状元给气走。
更让肃遮暮生气的是,七皇子和煦西窗对峙了几次,居然一点都占不到上风。没把煦西窗给气走,自己反而急了满头大汗。
七皇子觉得颜面上挂不住,想要找人教训一下煦西窗。这心思她没跟肃遮暮说。
肃遮暮比七皇子有分寸,她知道那段时间皇太后对她们的管教非常重视,所以小闹可以,不能闹出大事。本来她是想着让七皇兄安分一点,但又思索着就算出事也不是她的事,最好这个整天来烦她的七皇兄和草包状元能两败俱伤,那她的生活就豁然开朗了。
那日肃遮暮一边甩着皇太后赐给她价值连城的玉佩,一边往御花园内走去。突然身后飞来一人,差点撞到肃遮暮。
肃遮暮正想呵斥是谁敢在皇宫内放肆?却见煦西窗衣裳粘着血迹,满脸是汗,惊慌地扯着肃遮暮躲入了假山之后的山洞内。
肃遮暮手臂被她拽得发疼,窄小的洞穴内煦西窗整个身子压在她身上,四肢把她包了个严严实实。
贴得这等近!
肃遮暮被她身上的血汗弄得很不自在,嫌恶地用力推她:“放肆,你这是在作甚?离本公主远点!”
煦西窗手指贴在肃遮暮的唇上,很明显在颤抖:“公主殿下,先不要说话……宫内有刺客!”
“刺客?怎么可能?”肃遮暮放低了声音狐疑道,“皇宫内戒备森严,刺客如何能进来?”话说到这里,肃遮暮心里突然就有了答案——恐怕是七皇子为了出口气而大动干戈!
那个蠢材,居然闹得这般大……要是被母后知道了,屁股非得开花不可!
“微臣也不知为何刺客能进入到宫内,但已经出现于此,想必他们不是等闲之辈。公主……”煦西窗显然在忍耐剧烈的疼痛,鲜血从她的手臂上往下流去,滴答滴答滴在地上,那声音,肃遮暮一直都很难忘记。
“公主莫怕,微臣会好好保护你。”
肃遮暮这一生听过太多恭维的话,但却没有一句让她觉得这般真心。这娇弱的女子所说的保护,竟让她感到比那些七尺壮士更加的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