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石心女 >

第19章

石心女-第19章

小说: 石心女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个男人,像要争夺异性的野兽,猛烈地打起架来,把整个客厅弄得有如战场。

一旁的斐儿站直身体,捡起掉落的刀。她看见月亮由碎裂的窗外开起,清幽幽的,仿如是宇宙开荒以来的每一日,而月下的海粟和王逸凡激战着。

然后,海粟更重的一击,王逸凡跌靠窗边,头恰好顶着月亮,形成一幅诡异的画面,而他还叫着,“我曾为斐儿自杀,你做过什么呢?”

斐儿轻轻的开口,“你要自杀,我就成全你!”

她说完,便冲了过去,让人措手不及。

王逸凡本能地避开,距离够远,斐儿根本碰不到他,但另一边的海粟却惊恐地叫着,因为窗户外是凸起尖锐的崖坡,斐儿若煞不住,一定会摔落下去。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王逸凡闪闪躲开。海粟却奔过来,用肉身挡住斐儿,而她手上的尖刀,就深深地刺在他的胸前,鲜红的血如水注般喷出来。

月亮不见了,但斐儿却看清楚海粟的脸。

海粟……她的刀落到海粟的心上……她还来不及叫,坟就倒了,黑暗如砖石,整块整块的向她袭来。

她往后一退,整个人愣愣的跃坐在地上,体内像有什么东西爆开,连她也炸不见了……

海粟忍着极大的痛楚摸向斐儿,喘息着说:“不要怕,斐儿,我没怎么样……对不起,我误会你了!看着我,我……很好,我不会死,我会活着照顾你一辈子……真的……”

斐儿一如雕像,脸白如雪,发丝缠卷僵直,她的眼眸中有一层灰团,仿佛役有生命的玻璃珠。

海粟的血一直流,体温下降,但他摸到的斐儿更冰冷,几乎连呼吸脉搏都感觉不到了。

他声音微弱,带着不安地说:“斐儿、斐儿,我爱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一旁的王逸凡马上拿了一堆毛巾替他止血,“忍一忍,我已经打电话叫救护车,他们马上就来了。”

“你还管我做什么?!”海粟痛苦地叫着,“快叫斐儿!你没看到吗?她要走了,她回不来了,你必须……必须把她叫住……别让她疯掉,别让她疯”

海粟再也撑不住了,整个人陷入昏迷之中。

王逸凡喊着斐儿,腾出一只手拍她,她却仍失神不动,全身静默,唯有海粟触摸她时所留下的一条条血痕还缓缓流着。

尖锐的刀,刺入至爱之久的身体,斐儿那脆弱的世界,终于崩溃了……

言妍……石心女……第八章曙光

第八章曙光

她独自在失去空间与时间的草原上绕着,

忽然听见那穿过薄雾传来的声音,

生命有如一道被人拉开的帘幕,

缓缓的透进暖人的阳光……

海粟老在梦中梦到他穿着黑板风,走入坟里,牵起斐儿的手放在心上。她总不醒,为何不能醒呢?

斐儿,原谅我吧!我不该判你的罪!他声嘶力竭地喊着,直到声音震破他的耳膜及神经,生命即将断掉。

直到有一日,坟里的斐儿睁开眼,小小的唇说着无声的话。是什么呢?他努力地靠近,尽全力地睁大眼,面前的影像,却很清楚地变成一个器具齐全的医院病房。

“海粟醒了!”有人欢呼着,并在他脸上招手,“海粟,你醒了!你整整昏迷了两个星期耶!”

两个星期?斐儿呢?他—一梭巡眼前的脸孔,有父亲、母亲、三姐宝文、好友尚恩,甚至是德铃。

“斐儿呢?”他慌乱地问。

“你还提那个女人做什么?”素丽抓住儿子的手说:“她这冷血杀手,差一点害死你了!我们正在找律师告她杀人未遂罪呢!”

“她不是故意的,她没说吗?王逸凡没说吗?”海粟激动地说:“斐儿现在人在哪里?”

“你还问!她最先是在牢里,后来又被王逸凡保出去,他们正请律师诉诸无罪。”宝文没好气地说。

“斐儿愿意吗?她跟了正遇凡了?”海粟白着脸说。

“当然,此刻只有玉逸凡站在她那边。”素丽说:“这个王逸凡也真糊涂,那种女人也要帮!”

海粟愣在那里,实在不懂事情的发展。

岳昭辉看见他的神情,以为他是不满目前的情况,便说:“放心,我们不会让那女人逍遥法外的,经过这回的窃取机密案,你应该彻底的得到教训,不再和兰斐儿有任何瓜葛了吧?”

“不!你们错了!斐儿是被设计的,王逸凡都承认了。”海粟急速地说:“斐儿因为恨,要杀王逸凡,才会误伤了我,这就是事实的经过。我不明白斐儿为何要跟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必须告诉我!”

“海粟,你稍安勿躁。虽然体壮得像条牛,但这次伤到胸部、差两寸就是心脏,算是大手术,千万别再让伤门裂开。”’

尚恩拉住他,并看了岳家人一眼才又继续说:“我告诉你好了。我们是原告,所以至今没有办法见到斐儿。但我听斐儿的律师说,她现在不言不语,像处在极大的刺激中,狱方有为她安排心理医师,她很可能以‘精神耗弱’或‘心神丧失’被判无罪。”

“她疯了吗?她崩溃了吗?”海粟瞪着尚恩.焦虑地问:“你没带穆沙克去替她诊断吗?”

“我说过,他们不让我们见她。”尚恩说。

“不!我要斐儿,我不能让她就这样疯掉……”海粟挣扎着要下床,“带我去找她!”

“兰斐儿不会疯的!”德铃忍不住说:“那个女人最会伪装,最会处心积虑,她只不过是想脱罪而已。”

“德铃说的没错,你不要又被她朦骗了。”岳昭辉黑着一张脸说。

“你们都不懂!不懂我,也不懂斐儿!”海粟抓住尚恩说:“快去找永洲,我要他当我的律师,只有他能明白我的心情,快叫他来!”

看着海粟要拼命的模样,德铃再也受不了,她悄悄地走出病房,眼中有泪。为什么兰斐儿能把他迷惑得如此深呢,她都狠心下刀了,他还执迷不悟?只怪自己笨,还千里迢迢的从台湾赶来,以为他能从这场情孽中清醒,看见她郭德铃的好,结果,他眼中依然没有她,苍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德铃,不要难过。”宝文走过来,轻搂着她的肩说“我弟弟迟早会觉悟的,你要有耐心。”

“宝文姐,连这情况下海粟都对她念念不忘的,你还指望他会觉悟吗?”德铃说完,摇摇头,便由医院的长廊离去。

病房内依稀传来岳昭辉的怒责声和素丽的苦劝,尚恩开门出来,看到宝文,只有相视苦笑,不知这场牵动许多人痛处的风波,要如何了结呢?

★★★

海粟被同居女友杀伤,造成东西两岸媒体的争相报导,“伟岳”的股票也一度下跌。

但海粟完全不受那些喧扰的影响.一心只记挂着斐儿。

依美国法律,案子审理期间,他不能见她,只能靠两人的律师联系。

终于赶到,也探视过斐儿的永洲说:“她还是不说话,完全自闭,心理医师给她的任何刺激都没有用,她谁都不认得,也不愿意走出来。”

该死的法律!如果他能亲自和她谈话就好了!

此时,海粟所能做的,就是争取让斐儿到穆沙克的私人疗养院去,他很王逸凡,而斐儿落在那罪魁祸首的手里,只怕病情会更严重。

哦!斐儿,你有没有感觉到我的呼吸心跳都和你在一起呢?他常在心中低喊着。

这段日子里,他不断的回忆他们的过去。从十九岁第一次见到她开始,他就陷入无可自拔之地,虽名为“好奇心”,但其实那都是无法解释的强烈吸引的结果。

她不是纵火犯,也不是冷血杀手,瞧!她只动了一次刀,就惊吓得神魂都失去了。归根究底,她只是个可怜的女孩,人世给她冰冷,她的心就化成石头,宁可当不属于世间的鬼,不去感觉,就不会有伤害。

而他恰巧是追鬼的人,这不就是上天注定给他们的缘分吗?

其实,他算是最“知道”她的人,但他最后仍站在“世人”这一边,不信任她、诬陷她,这不就和芝秀及那些未查明真相的警察、社工人员一样,罪不可赦呢?

斐儿会不会从此不原谅他,以永世的隔离当惩罚呢?

海粟曾经是如此意气风发,受家人宠爱,得兄弟敬重,走到哪里吃香到哪里。但如今他发现,没有了斐儿,天地全暗淡下来,她仿佛是他内心的灵魂,从他出生就存在的。

尤其是在昨天的董事会中,他终于明白一切针对斐儿的阴谋后,差点和相交多年的兄弟们撕破脸。

他们居然告诉他,没有EG窃密的事,王逸凡也是自己人,加人这计划的还包括他的父母在内。

“我们大家都是为你好,兰斐儿像一颗定时炸弹,我们希望你能远离她……”刘佑奇说。

“所以,你们就派出王逸凡诱惑她,又制造出一些拙劣的证物来栽她的赃,结果你们没诱成她,还把她逼疯了!”海粟大吼着。

“这女人还不可怕啊?她都杀你了!”岳昭辉说。

“她不是要杀我,她只是要杀社会对她的种种不公!”海粟激动地指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你!你!你们任意审判,才是真正毁她的凶手!”

“海粟,你冷静一点!”素丽压下儿子的手说。

“海粟,你说这话也不公平!”江明毅说。“你是我们‘伟岳’的董事长,我们千万的身家都投资在你身上,你的一举一动影响着几千几万人。你不娶和你一起打拼的德铃,却和一个恶名昭彰的女人纠缠不清,我们当然不放心,所以不得不采取必要的行动。”

“我们这场戏,只是给你一个警惕而已。”葛成然说:“请你明白我们的一片苦心。”

那一刻,海粟突然觉得,世界也和他对立了,他只能无言地走出会议室,也走出“伟岳”。

直到现在,他眉头都没有舒展过,甚至逐渐能体会斐儿画中那海上孤墙的感觉。

他叹了一口气,由法院的长窗往外看,罗马式的圆柱下聚集着几个华人记者,是准备来采访斐儿案子的结果。

两边的律师都往和解的方向走,海粟甚至亲自在法官面前说明原委,但因为斐儿的精神状况和复杂的过去,使本来可以快速解决的纠纷,又拖了一阵子,也让海粟受到更多的身心煎熬。

走廊的底端,永洲跨大步走来说:“法官已签好名,起诉取消,斐儿自由了。”

“我们马上去带她!”海粟兴奋地要飞起来。

“海栗。”永洲拉住地说:“你忘了我告诉你的吗?斐儿不认得任何人,她不一定会跟你走。”

“没错!”王逸凡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的身边插嘴说:“这些日子,我一直陪着她,她跟着我才最合适!”

海粟一见他,满腔愤怒又起,冲过去就扭住他的衣领说:“你还敢来?你这样陷害斐儿,我还没找你算帐,你竟敢自动送上门?”

远处两个法警关切地往他们这里看,永洲忙挡在他们中间说:“外面的记者一大堆,你们想在法院闹事被捕吗?”

“他害斐儿,我绝不饶地!”海粟恶狠狠地说。

“我‘害’她?”王逸凡冷哼一声说:“不!真正害她的是你!你趁着她母丧又欠下大笔债务的困境,逼她和你到美国同居,置她于万人不容之地。诬陷她的主意全是你身边的人出的,是你亲爱的父母和拜把的兄弟,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要保护你!”

“王逸凡,别再说了!”永洲喝止道。

“不!我要说!斐儿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祸首全是他!”王逸凡义愤填膺的说。

海粟的心像一只涨满的气球,突然被针戳破一般,消萎无气。

王逸凡说的话,都是他一直不愿意去面对的,斐儿并不爱自己,而他也不过是世人中审判和迫害她的一份子而已,她会原谅他吗?

后面传来一声轻咳,穆沙克医师用英文说:“我在这地站了好一会儿,虽然听不懂你们的谈话内容,但大概可以猜个几分,我想,斐儿还是和我回疗养院最好!”

“不!我不能让她留在那冰冷不正常的地方!”海粟立刻改用英文说。

“我的地方没有冰冷不正常!”穆沙克抗议道:“它有最完善的医疗设施,像度假别墅,只有我才能治好地内心的创痛。”

几个大男人正在那里争执时,一扇边门打开,一身整齐白洋装的斐儿由两名女警察带出来。

一个半月不见的她,瘦了~些,雪白肤色上的一双眸子浓黑如墨玉,那空洞虚无的模样,让她变得好小好小,也令海栗想起十年前那个孤身寄宿在他家的小斐儿。

离别后再见,他才明白自己有多爱她,满溢的心,让他由灵魂最深处喊了一声,“斐儿!”

斐儿已经在荒原里走了许久许久,她看不到~个人,四周都是蒙蒙的雾,天空的颜色很奇怪,有时她会看到猛火,有时会看到大海,但每回移步走近,它们就会在原地消失。她要怎么走出去呢?这又是哪里?

偶尔会听到声响,忽远总近,但都很陌生,所以她没有回应。她想,她该放弃这躯壳了,前世的冤孽,此生得不到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