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指间沙-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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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湘苦笑,“我怎么觉得它还肥了点?”
“天天吃罐头,能不肥吗?”小于提着一个空猫包走进来,“这一路过来,它就没消停过,叫得半条街的人都回头看我,肯定当我是虐猫的。”
“辛苦你了。”顾湘笑着招呼,“你倒是来得巧。这里刚开锅,好多菜还没下呢。你用过晚饭了吗?不介意的话就在这里一起吃了吧。”
小于当然乐意。他脱了外衣,挽起袖子就朝着火锅奔过去。结果一看到满锅红油,一声惨叫。
杨露猜着他怕辣,问:“还吃不吃啊?”
小于东奔西跑,饿了一天,现在铁钉子都能吞下肚,一点辣椒就可以忍了。
结果一顿饭吃得极其壮烈,几乎是筷子尖在辣椒和花椒中寻找着一点肉片的踪影。眼看杨露和顾湘两人手下不停,他则是吃一口菜喝三大口水。
正宗的火锅,吃得时间都长,大家吃饱了就坐着聊天,聊到饿了又吃,如此反复,等到杨露去洗碗的时候,都已经快十一点了。
小于要赶末班地铁,于是起身告辞。顾湘送他下楼去。
到了楼梯口,小于就让顾湘止步了,他今天给麻坏了,说话有点大舌头:“年末酒店里忙,张总说,等忙过了,大家再一起吃个饭。”
顾湘笑,“也麻烦他这么忙了还惦记着我。”
“下个礼拜你们就要考核了吧?张总说了,要你安心考试。其实我们的管家部,虽然事多又杂,非得八面玲珑才做得了。但是在这行干了一两年,以后随便去哪家酒店都可以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
“我知道。谢谢了!”
小于挥挥手走了。
顾湘抱着胳膊回了家。家里一股子火锅味,杨露正在浴室里洗澡。
顾湘到处转了转,也没见富贵的影子,喊了两声,老猫才从床底下钻出来。它还是有点害怕,看到顾湘就喵喵叫个不停。顾湘抱着它好生安抚了一阵。
小于连猫窝和猫粮都一起拿来了,顾湘一看,还是个法语名字,叫皇家,还有罐头,全是进口的。顾湘看了也愁,把富贵的嘴养挑了,她以后拿什么喂它才好?
晚上关了灯,一切归于平静,只有空调轻轻吹着暖风。富贵刨完猫砂,跳上床,在顾湘枕头边寻了个位置睡了下来。
顾湘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那快被楼下的路灯照亮的地方。她摸了摸富贵柔软的毛,想起当年孙东平把它抱给她看时的情景。
那时候它还是只刚足月的小奶猫,毛被雨水打湿了,大大的眼睛,粉红的小嫩鼻子,浑身发抖,看上去可怜极了。放它在桌子上,它还站不稳,摇摇晃晃地,又害怕,喵喵叫个不停。
顾湘说:“咱们给它起个什么名字?”
孙东平说:“不就是一只猫,叫它小花小咪不就可以了?”
顾湘白他一眼:“你这种人,将来生个儿子也只会取名叫孙富贵的!”
“富贵好啊!”孙东平拍腿,“猫,镇宅招财,叫富贵最合适不过了!来来,小富贵儿,哥哥抱抱。”
顾湘看着这男生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猫,一下捏捏小毛爪子,一下揪揪小毛耳朵,然后把小猫的肚子翻过来,发现新大陆似的嚷嚷:“哟!它有小鸡鸡!是只公猫啊!”
小猫被蹂躏地微弱地惨叫,顾湘看不下去,终于把猫抢了回来。孙东平挠了挠后脑,傻笑,忽然伸手从后面把她和猫一起抱住。
小富贵爱叫,宿舍里还住了其他同学,只好让孙东平把它带回他家去。顾湘一有空了就去孙家看猫。
孙家住别墅,房子又大又空。孙母常年在国外,孙父也很少着家,家里只有孙东平和一个做饭洗衣服的阿姨。
两个孩子没人管,玩得自在,逗完了猫,就去看碟子。孙家最新的家庭影院相当的气派,真皮大沙发厚实软和,坐下去就陷在了里面。而小富贵则在地上慢慢爬着,偶尔拿那张高级手工地毯磨一磨爪子。
孙东平总是坐着坐着就靠了过来,半个身子都蹭到了顾湘身上,见她红着脸没反应,于是干脆躺在了她膝盖上。牛高马大的少年,这个时候倒像一只大型犬一样乖顺。
顾湘憋不住,最后总要被他逗笑出来,然后伸出手轻轻理他的头发,像是给狗狗梳毛一样。电影喧闹的声音中,少年总会半恳求半诱惑地说,亲我一下吧,就亲一下……
一辆机车咆哮着从远处小道上开过。富贵忽然坐起来,抖了抖毛,大概是被顾湘摸得不舒服,它换到床角去睡了。
顾湘笑了笑,老实闭上眼睛,也睡了去。
不是不更新,而是不知道怎么的一直登陆不上来。所以今天发两章的内容弥补一下大家~~~
知交4
周末很快就过去了,星期一一到,培训结束,考核来临。
何知芳早早就到了酒店。办公室里还没什么人,她坐下来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报纸。
总经理室的门忽然打开了,张其瑞走了出来。他也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人,看到秘书还吃了一惊。
何知芳立刻站起来,“张总……你昨天没回去?”
张其瑞脸色不怎么好。昨天酒会折腾到半夜三点,他回了办公室,只洗了把脸就和衣而眠,如果不是手机闹钟响了,还起不来。
何知芳看他脸色不好,立刻去泡咖啡。办公室的小套房里有备好的换洗衣服,张其瑞灌下两杯浓咖啡,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西装,这才回复了精神。
“管家部的考核已经开始了吧?”
何知芳看了看表,“十分钟之前已经开始了。先是笔试,然后是技能考核。”说着,她眼睛有点发亮,“张总,你要去看看吗?听说今年的题目也挺搞笑的。”
张其瑞想到顾湘那总是规规矩矩的模样,碰到刁钻苛刻的题目,还不知道会怎么办。于是也有了点下去看看的心思。
可惜两人才走到电梯口,何知芳的手机就响了。她接过来听,脸色很快大变,对张其瑞说:“是厨房,法餐部那里出了点事!”
现在正是早餐时间,厨房出事那比管家部考试要重要许多。张其瑞带着何知芳径直去了餐饮部。
结果进了厨房,去看到管家部的人也在,顾湘正站在朱清的身边,大概考试有什么项目是要在厨房里操作的。
厨房中央,一个健硕高大的老外正抓着手机叽里呱啦讲着法语,情绪激动异常。此人就是张其瑞重金从法国挖回来的厨师,叫皮埃尔?让?米何多什么什么的。平时大家只管他叫老皮。
老皮此刻不知道和谁在打手机,呼天抢地,泪流满面。他有德国和意大利血统,和清秀的法国男人区别有点大,身材魁梧,从头到脚都毛发浓密。此刻情绪失控,看起来就像一头正在抓狂的大狗熊。
张其瑞略通法语,听了片刻,捉住了重点,问旁人:“死?是不是他有亲人去世了?”
“好像不是。”顾湘的法语更好一点,斗胆更正领导的话,“像是……他家的狗死了……”
众人默默。
老皮打完电话,又泪奔着朝张其瑞扑了过来。厨房空间有限,张其瑞有心闪躲,但是没躲开,被这头人熊抱了个满怀。
老皮嗷嗷大哭:“埃里克,埃里克,我可怜的多费,居然被车撞死了。”
张其瑞冲顾湘使眼色,顾湘一个激灵,立刻翻译:“他家的狗,多费,好像被车撞死了。”
何知芳抹了把汗,“不知道的人,还当他亲娘死了呢。”
老皮继续哭诉:“可怜的多费,被车拖出去了一公里,还被卡车压……”
这下顾湘都没勇气继续翻译了。
“皮埃尔先生,我们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请您节哀顺变。”顾湘赔着笑,法语虽然发音不大标准,但是语法正确,口齿流利。
老皮来这里这么久,和人交流一直用英文,忽然听到有个姑娘同他说家乡话,亲切感油然而生,一时望了悲伤,也松开了张其瑞,朝顾湘看过去。
顾湘继续问:“我们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老皮盯着顾湘瞧了片刻,忽然笑着过去要握顾湘的手,“小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顾湘一愣,下意识伸出手。张其瑞忽然抢先而出,一把握住她的手,把人往自己这边拉了一步。
“皮埃尔,我很遗憾你的不幸。你需要坚强一点。”说的自然是英语。
老皮一下转笑为悲,哭哭啼啼地说:“埃里克,我要请假,我要回去亲自为多费下葬。”
张其瑞苦恼地揉了揉眉心,“现在正是年末,你知道我们有多忙。每天都有宴会,这个周末还有米其林公司的年会。”
老皮抖着毛哀婉地说:“工作只是一份工作,多费则是陪伴了我十年的朋友。我一定要去见它最后一面。”
法国人爱狗成痴,张其瑞虽然见怪不怪,但是一想到周末的年会,一个头就两个大。
只是老皮这人本来就是他的朋友,二来这人性子十分倔强,强留是留不住的。好说歹说,让他干完今天,明天才放他走。
少了一个法国厨子,好几个宴席都开不了席,这着实是一件大事。张其瑞一连两天都到处借人。可是谁家年末不忙,水平差点的他又看不上,连猎头公司都表示爱莫能助。
这样忙了几天,都把顾湘考核的事忘了个干净,直到何知芳把管家部正式入职名单放到他桌上,他一眼就看到了顾湘的名字,这才想了起来。
“她通过了?”
何知芳笑着点头,“成绩还挺优秀的。卫经理当时都点头微笑了。”
张其瑞在文件上签字,“能让老卫都点头,倒也难得。你去叫一下小于。”
何知芳十分聪明,“是不是要送点礼物给顾小姐,庆祝她顺利过关。”
张其瑞本是只是想让小于代他转达一下祝贺,听何知芳这么一说,忽然有点心动。
何知芳说:“若是祝贺老同学的话,送花就可以了。康乃馨什么的随便送。”
张其瑞把头一摇,“光能看的东西,她估计不喜欢。你叫小于看看她家里还缺什么,给补上吧。”
于是顾湘回到家,快递公司就在楼下等着她签字,大箱子里装着豆浆机和一个相当高级的电饭煲。小于先走了,留了字条,说是张总关照的,有祝贺她通过考核云云。顾湘觉得不好意思收,杨露却不客气,搬着箱子就上楼了。从那天起,两个人早上都有了浓浓的五谷豆浆喝。
眼看周末就要到了,米其林的酒会已经开始准备,法厨却还没有找到。张其瑞愁得焦头烂额,这时,却有人把厨子送上了门来。
张其瑞走进酒店的酒吧,一眼就看到那个男人。穿着一身修身的灰色西装,头发上抹了发蜡,正在同吧台里的小姐说俏皮话。那小姐被他逗得直笑,满脸通红的。
张其瑞叹了口气,走过去。小姐先看到了他,立刻收敛,叫了一声:“张总。”
青年转过头来。一双桃花眼没变,只是曾经尖尖的下巴已经圆了,肩膀也比以前宽厚了些。该人当年细瘦矮小,一直被戏称做猴子,这些年过去了,没高出多少,人却壮实了许多,一派成熟男人的风范。
“三哥。”曾敬喜笑颜开地叫了一声,张开手臂。
张其瑞笑着,和他互相捶了一下后背。
“你小子这德性真是一点都没变,走哪花哪。”
“三哥,你可别胡说,兄弟我如今可是有主的人了!”曾敬说着,把手上的戒指显摆给张其瑞看,“看到没,戴这个手指头上的哦。”
张其瑞仔细瞧了瞧,朴素的男式戒指,镶了一溜碎钻。
他真心道了一声恭喜,调侃道:“我倒是奇怪,什么样的姑娘会嫁给你啊?你没坑蒙拐骗人家无知少女吧?”
曾敬笑道:“三哥,你还不准我改邪归正啊?她跟了我三年了,我酒吧被人砸,躺在医院两个月都动不了,连我老子都不肯来看我,也就她还在我身边。”
知交5
曾敬开酒吧和饭店,生意做得没有张其瑞和孙东平家里的大,不过都是他自己白手起家。他高中毕业后,死活没再读大学。张孙二人在国外接受帝国主义熏陶的时候,他都已经在北京独自打拼了。他老子势力不小,不过仅限于南方,他偏偏跑去北方闯荡,头些年还是吃了不少苦。
张其瑞同他在安静的角落坐下来,叫服务员上了极品龙井,两人慢慢品茶,说说往事。
“我回国后在北京待了一阵子,想找你,却没你消息。回了上海才知道你那阵子受伤躲起来了。送去的药都用了吗?”
“用了,那么极品的人身和燕窝,就算我有钱,也不会放在柜子里摆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