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抢狗食-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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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五弟家的还没有?”李大花朝篱笆门口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问道。
“没呢,急死人了……”老太太皱着眉头说道……
“……娘也真是,家里苞谷都没收好,怎么就让两个嫂子回去了?”李大花看了偏房里堆着的粮食,不满的问道。
“她们一个个都是娘家有宝的,我让她们回去,看她们能讨到什么好……”
母女两个在一起有说不完的是非。
刘打铁只管埋头干手里的活儿,头都不敢抬一下。
外面篱笆门响了一下,是他们父子几个回来了。
刘打铁明显松了口气。
李老太太站起来去厨房忙活起来,李大花和小舅母也进去帮忙。
“打铁今年地里收成怎么样?”李老头儿抽着自制的烟卷问道。
“还成……”
……
几个大男人就在院子里聊着地里的收成。
柱头和大草跟几个表哥表姐在院子外面疯跑疯闹,不时传来大喊大叫的声音。
直到厨房里传出一阵阵的酸香,几个孩子都跑了回来,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的咽口水。
李大花一家子过来,大大小小也算个客人,李老太把李大花带来的那块肉切了,抓了几颗酸菜出来,混着前些日子买回来的红薯粉条炖了一大锅,又拿蒜子、咸菜炒了一盘鸡蛋。
现在正是地里缺菜的时候,家家户户都靠以前做的咸菜、酸菜和菜干过日子。
李老太还搬了小桌子出来要摆。
“都是一家子,一起吃点儿算了!”李老头磕了磕烟管说道。
“我大女婿不是客人?”李老太嘀咕道。
“娘,不打紧,大家都坐……”刘打铁连连摆手。
李老太跺了跺小脚,转身进了厨房,把碗筷都拿了出来。
几个孩子高兴的上了桌子,争争抢抢的开始拣肉吃……
用过中饭,又略坐了会儿,李大花抱着鸡蛋,刘打铁抱着小草就准备回去了。
“你们家里也是一摊子事儿没忙完,我就不留你们了,等得闲了,带几个小的回来住几天……”李老太啰啰嗦嗦的送到了岔路口,把李大花带过来的篮子递了过去,“这里面有几把精米,这半个多月了,你的妈奶早就该回了吧,你带回去熬给鸡蛋吃……”
李大花连声应着,“娘,我知道了,您回去忙吧!”
……
快到家的时候,狗剩注意到不远处几个汉子在一座看起来快要坍塌的屋子上“叮叮咚咚”的忙着。
“刘打铁,你回来啦!”蹲在屋顶上的几个汉子高声打着招呼。
“嗯,昨天才刚到家,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刘打铁问道,“这屋子是要住人吗?”
“昨天刚搬来的,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三个娃娃……”有人答道。
“是山官他们!”狗剩轻声说道。
“那你们忙啊!”刘打铁点了点头,跟几人挥了挥手朝家里走去。
屯子里大多数的房子都是自家烧了土砖建的,下面用青石打基底,倒也还结实,就是茅草的屋顶,每年都要修葺,否则等冬天刮北茅风的时候可挨不过去。
到了家,刘打铁和李大花还扛着钉耙要去地里看菜苗。
狗剩交代了柱头和小草几句,抱着小草去了刚才那间屋子。
李大花放心不下才四个多月的鸡蛋,把他带到了地里。
山官抱着一捆荆棘正不怎么熟练的扎着篱笆。
荆棘是一种极容易成活的植物,等第二年春天过了,就会长成一片密密的篱笆,屯子周边的小山上到处是这种植物。
“不需要种这么密——哎,你的手,怎么不用东西把手包着些?”狗剩惊叫了一声。
山官满是小伤疤的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血洞。
“噢、噢……”
“山官,山官,你不要紧吧?”狗剩扶着山官的肩膀摇了摇,“先歇会儿吧!”
山官顺着狗剩的力道坐在门槛上。
“觉得怎么样?我去给你端一碗水过来。”
低矮的厨房里只大致收拾了一下,物什还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起,好在木桶里还有小半桶水。
狗剩好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干净的碗,舀了一碗水端出去,想了想,又摸出一颗糖塞到山官的嘴里——这还是刘打铁前天分糖的时候硬塞过来的几粒。
山官吃了糖,又喝了半碗水,坐着歇了会儿才缓过气来。
“好些了没?”
“嗯!”山官点了点头,“对了,还有多久天会冷下来?”
“到彻底出不了门还有两个多月呢,不急,等过几天你们把屋子收拾好了,我们一起去山上多砍些柴回来。”狗剩轻轻拍着山官的背部说道。
这里最冷的并不是一年的最后一个月,而是来年的一月底二月初,大概到了一月中旬就没人愿意出门了,一直到三月才开始化冻。
“你娘呢?”
“去看地了,我们还有点儿钱,准备买两亩地,赶着种一块燕麦、一块白菘。”山官轻轻捶打着膝盖说道。
“嗯,这样不错,就是你,还是别太辛苦了,身子骨受不了以后可是要受苦的!”狗剩有些无措的说道。
“我知道,这里比嘉兴城好多了,过两天我就去喊你一起砍柴。”山官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城里连柴火都要花钱买,没有足够过冬的钱,等冷的时候只能硬挨!
“好,你悠着点儿啊!”
狗剩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又帮忙插了会儿篱笆,天气暗下来才急急忙忙的回去烧火做饭……
刘打铁和李大花花了几天把地里没生的菜苗补了一遍,也开始修建屋顶。
“爹,我们在堂屋里再起一个炕吧!”狗剩一边帮忙递着茅草和稀泥,一边说道。
已经不止一次了,狗剩夜里被奇怪的“吱吱唔唔”声吵醒,等到了冬季,整日窝在屋子里闲着无事,两个大人就晚上就运动的更频繁,所以屯子里九月十月出生的娃娃最多!
“怎么?哪有在堂屋里修土炕的?”刘打铁问道。
“没关系,我们去多砍些柴回来,堂屋里的炕,晚上睡觉,等冬天过了,白天就把铺盖抱进去,来个客人什么的,直接在炕上吃饭也很方便……而且、而且,我长大了,不能一直挨着爹娘睡……”狗剩急切的说道。
“就你事多,还长大了,才几岁!”李大花提着一桶和好的稀泥爬上来嗔了一句,又话头一转说道,“今年家里还算宽裕,在堂屋里再起个炕倒还能办到……”
既然李大花也有这意思,刘打铁就没任何意见了,花了两天把屋顶彻底修补了一遍后,刘打铁请了两个关系好些的汉子来帮忙,大半天的日子就在堂屋里侧修了一个不小的炕。
“好了,哥们几个的手艺绝对好烧!”
“等干了就能用了,今年冬天……”
“呵呵,辛苦你们了,坐会儿,我家那个去打酒了,晚上我们几个好好喝一杯!”刘打铁招呼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就写了五千多字!
现在不比以前了啊啊啊啊……
那么,还欠四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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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呵呵,辛苦你们了,坐会儿,我家那个去打酒了,晚上我们几个好好喝一杯!”刘打铁招呼道。
厨房里已经飘出了阵阵肉香,狗剩把灶里的柴火拣了些放进土炉子里,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锅里炖的还是刘打铁上次带回来的几根肉骨头,李大花一直没舍得烧给自家人吃,今儿都拿出来招待了别人!
前几日有货郎来屯子,今年地里收成不错,刘打铁在外面又挣得比往年多些,李大花咬牙买了两大捆红薯粉回来。
照旧是只能拿自己做的酸菜混着一起炖了。
一盘盐水煮菜干,一盘腌蒜子还有一筐从地里跳回来被虫咬断的菜苗,这就是现在家里能拿出来的最好的招待了。
李大花去屯子头的小酒坊打了半斤酒回来。
狗剩已经把粉条炖骨头盛到了炉子上,正在煮饭。
“他爹,过来帮忙把炉子抬出去,叫大树他们准备吃饭!”李大花放下酒壶喊道。
刘打铁应了一声,跟李大花一起把土炉子搬到了堂屋。
几个汉子在屋里闹哄哄的喝起酒来……
狗剩叫了柱头几个在厨房里吃。
柱头三口两口吃了自己的一碗饭——口粮只有那么点儿,大多数时候都是将就着家里的劳动力先吃饱,老人和小孩儿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就在堂屋门口探头探脑,直到刘打铁给他夹了块骨头才消停了些。
“小兔崽子,你给我注意点儿!”李大花把人拉到厨房恶狠狠的训了一句,“老实在这儿呆着!”
柱头吃的满手油,抱着已经啃的光溜溜的骨头不死心的东一下西一下舔,一脸馋样儿,实在有些难看。
大草在一旁一脸羡慕的看着。
听了李大花的训斥,茫然的抬头看了过去。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李大花气的给了柱头一个指头拐子。
“娘——”柱头委屈的叫了一声。
“大花,大花,盛饭来!”刘打铁在屋里喊道。
李大花应了一声,急急忙忙的动了起来。
几个汉子吃饱喝足还坐在屋子里谈天说地,直到月上中天才打着哈欠道别。
刘打铁把人送出院子,关好院子门,胡乱的洗了个澡后进了房间。
“人都走了!我去收拾一下。”李大花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儿就要起身。
“等明天吧,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唔,摸哪儿呢……”
昏暗的油灯很快就熄灭了。
“呵呵……以后我们老刘家也算子孙兴旺了……”
“嗯、嗯……”
狗剩痛苦的一动不动的躺在旁边,被吵醒了还要装睡可真是不好受,幸亏新的土炕已经修好了。
刘打铁今天大概喝了点儿小酒,尽管累了大半天,兴致却格外高,弄了大半夜才静下来……
狗剩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跟山官一起拖着一根大木枝放在板车上。
“昨晚干了什么?”山官皱着眉头问道。
狗剩摇了摇头,没有答话。
拾娘很快就敲定了买地的事情,山官帮忙赶着把燕麦和菜都种下了,才有了上山砍柴的时间。拾娘要照料地里,还想着把屋前屋后都开出来,,忙得不可开交,一家子过冬的柴火就指望山官了!
这时候正是屯子里家家户户为过冬做准备的时候,经历了一年又一年的寒冬,但凡能动的都想着多捡点儿柴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尼玛,捶地啊啊!今天又不能达标了,债越欠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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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屯子里但凡能动的都想着多捡点儿柴回去。
这时候,有辆旧板车的优势就出来了。
三人上午弄一车柴拉回去,下去再弄一车给山官拉回去,趁着天色早,刘打铁和狗剩还可以再砍大半车柴,运气好的话,找到一颗枯死的大树就是一大车柴!
“慢点儿,别摔……”
大荣话还没说完,拖着一根树枝当马骑的小家伙已经一脚绊在一个树根上摔了老远。
孙婆子现在可是屯子里人人羡慕嫉妒的“好命”,从李青远来了以后,先是大肆翻新了房子,青砖红瓦的四间大房子,这在柳树屯可是除了杨地主的头一份,接着,又从镇上牵了一头健壮的驴回来,找木匠做了一辆崭新的带架子车……
一个老婆子一个半大小子带着一个娃娃,每天不慌不忙的拾柴,够了一车就赶着驴子慢悠悠的回去,不知叫多少人羡慕红了眼。
小家伙先有些无措的在枯黄的野草上半坐起来,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做出一副要哭不哭的神情。
“哎哟,快来给婆婆看看,摔伤了没?”孙婆子慌忙走过去,把人搂在怀里,上上下下的检查。
估计没人理还好些,有人去哄了,小家伙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抽抽嗒嗒的哭起来。
“刘叔,狗剩,这里有根大的,我们一起砍了分。”大荣提高声音叫道。
刘打铁欣喜的应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随着上山砍柴的人越来越多,现在已经很难找到枯死的大树了!
这几天,大荣和孙婆子都是在刘打铁附近拾柴,几家都是讲道理的,就是偶尔撞在了一起,也没有起过什么纠纷……
李青远趴在孙婆子怀里抽抽噎噎,眼睛却直往大荣这边瞧,见大荣连看都没往这边看,哭的嗓门越发打起来。
屯子里哪个孩子在过了一个酷暑后都被晒的黝黑,不少孩子甚至因为贪玩,脸上被晒出了不少浅灰色的小点点,只李青远还是跟来屯子的时候一样白白净净,连蚊子咬的红包走少有出现。
“呜哇——要哥哥——要哥哥……”李青远扯着嗓子喊道。
孙婆子哄了几声无法,踮着小脚颤颤巍巍的把人抱了过来,“我的小乖乖……”
“大荣哥哥!”李青远朝大荣伸长手,大半个身子都探了出来。
“哎——”孙婆子险些没抱住,着急的叫了一声。
大荣顺手把人接了过来。
李青远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