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将功成-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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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吗?”李玲看不见,可也听到里头一点动静也没,奇怪着平日哥哥一直早醒的,难不成真是昨夜睡地板有些风寒了?不成!得去找区大哥要些驱寒的药去!
关心则乱,心疼自家哥哥的妹子连忙拄根拐子,向外走去。结果李全硬生生的见着那唯一能救他脱离虎口的妹子离他而去,顿时悲愤的连泪都飙出来了!
略一思索,这眼便又瞪如铜铃的一脸震惊的瞪着身边之人,几乎咬牙切齿!谁!是谁教会将军说谎的?!哪个混蛋!我才离开多久!将军居然学会撒谎了!!
樊落这才稍微松开李全,一手支头侧看着他。仔细的打量着未变的眉眼,未变的憨傻,以及未变的对自己的冷硬心肠……
突然,唇角微扬,露出个承自母亲的足以颠倒众生的笑靥……好在,他的小兵除了不再能说话外,其余的都未变……
看着又死盯着自己的脸流着口水,一脸色迷的小兵,樊落突然觉得这几个月的空落,有了实处。凑上前去又亲琢那人双唇,抱着他上了一边的床榻,把被子在两人身上捂得紧紧的。这才搂着他轻吐一字,“睡。”
说完,便自己把头枕在一点也不舒服的硬木枕上,反而把李全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之上。胸口一重,便似是安心一般,没多久,樊落真的睡着了。
“……”胸膛一起一伏,心跳平缓而沉重。李全一愣神,也乖乖的点头跟着睡去了……直至日上三竿,李全看着外头的大太阳,想起自己的田地……再想起妹子整理床铺摸到两人时的样子……
李全捧着自己的脑袋直撞着一旁的墙头!自己咋就这么的色迷心窍?自己咋就这么的没有定力?自己……咋就这么的想他呢?
都不能说话了,都开不了口了,怎么一见着这人,这心,却还是如此这般的疼呢……明明,都不能再说:将军,小的想你了……
于是,那一日开始,李便被觉得这绕河村便再不是那么美好了。
尤其当这晌午之际,李玲拉着樊落进了厨房,指着灶头和樊落说:“做妻的,就得会煮饭洗衣,就得会侍候相公。早晨……算了,早晨看你知道哥病了也还懂得侍候,就算你过关了。不过你得给我好好煮出一顿饭出来!得色香味俱全,还得是哥喜欢吃的才成!”
“不然……哼,我这小姑子纵然你以前的身份有天大,也不承认你是我嫂子!”
李全在一旁听了,泪流满面,只是不知是被感动的,还是吓的。偏生开不了口,于是只得恨恨的又拿脑袋撞墙。
原本李全想帮将军去的,偏偏这妹子贼得很,堵着门口像门神似的不让李全进去。结果巡视再三,李全只能爱莫能助的继续回里屋当起病患。
可没过多久,突然传来李玲一阵怪呼:“咱们今天买没肉啊?哪来的一般子腥味?”
李全心中“咯愣”一下,连个鞋都来不及穿的便直扑厨房而去,果然,他家将军正疑惑的盯着手中短短的菜刀,另一只玉手上血柱子清晰的流着。
连忙冲开了妹子,李全扑上去连忙把樊落的手放在嘴去,吸去了血。仔细一看,好在不深,便撕开了自己的衣服利落的包上。然后抬首冲着依旧呆愣的樊落,慢慢的做了一个口型,区狄。
意思大概是带他去看医生。樊落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些疑惑,又带着些愤懑以及些许在沙场上的杀气,瞪着那灶头上的一捆……青菜……
其实樊落并非油烟不近的人,在外打仗好歹也会生火煮饭什么的。只是平日,这米饭只要加水热煮就成,这肉也是白水加盐便可……青菜,也是整个水中汆一下,偏偏,樊落不会炒……
李玲说要切成条状才能下油祸,并且示范了一下动作,樊落便照着做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在沙场上斩人无数的自己,却偏偏斩不了这捆青菜?还落到一个负伤的下场?将军那武者的自尊,被前所未有的激发了。
正待他拿起这宽而短的怪刀打算再行施力之际,却被李全冷着脸,“啪”的一声,打落了。
“……哥?”李玲扶着门疑惑的听着刚才的响动,现在她也明白一定是樊落切到自己的手了。不过,她也不明白,哥不是一直躲着他的吗?怎么刚才一知道他伤着了跑得如此之急?还推开了自己……平日哥从不舍得推自己的……
想到这,小姑娘有些委屈的眨了眨大眼,透出些雾气。
李全一见,顿时心头一软。可再看看一边已经负伤的樊落,这心里又是一疼。若是以前以自己的巧嘴怕是早把两头都哄个开心了,可现下……
瞬时,李全有股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悲凉之感,心一横之下自己架起了炉灶。煮了顿香喷喷的饭菜,拉着自家妹子吃个饱,再侍候着将军用完膳。便又一横心的,拖着半桶脏衣又有些不放心的拉着将军,就往洗衣的河边去——他怕樊落留下,又会被自家妹子欺负……
结果李家妹子秀气的眉拧得死紧,贝齿咬着自己下唇,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拄着拐去找她的阿哥去。一路上,委屈的遇着一个人就说,“大娘,哥不是讨厌他媳妇吗?俺想把他赶走,可是哥为什么凶我?”
“大伯,你说我哥是不是不喜欢小玲了?”
“大婶,小玲是不是惹人厌了?哥不要小玲了吗?”
一路哭泣,结果整个绕河村的人都知道了:李全这个恶哥哥!有了媳妇就不要妹子了!
另一头,李全打了一个喷嚏,莫名的有些冷。樊落见了便上前一步拉着他的手,怎么甩也甩不开,于是也只能无奈的任他牵着。
结果路上又遇到几个村民,好奇的打量着,“李全啊,这是你朋友?呵呵,长得真俊,和你感情真好。”
大伙知道李全是哑巴,只是习惯的问声好。
哪知,这一旁极俊的年轻人突然跨前一步,告诉眼前的三姑六婆,“我是他的‘妻’。”
“……”看着两人面面相觑,樊落又加了一句,“盖过红盖头,明媒正娶的‘妻’。”
“……咳咳,小子,看不出啊?真有福气,娶了这么俊的‘妻’……”两人笑得尴尬,樊落长得再美终是男子身材一目了然。可对于此人的理直气壮,不卑不亢,两人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损话。最终,只能这么说几句祝词。
于是,一旁无口可辩的李全挠心挠肺挠自己的嗓子,直把一旁的树当墙头撞!将军,你,你都不知羞的吗?
只可惜李全忘了,他家将军脑子里只有做与不做。若他真知道何谓羞耻又岂会答应李全,当他的妻呢?他只知,他想让李全呆在自己身边,一生一世而已。
绕河小事(中)
绕河村倒真是个山明水秀的地方,青山环绕,绿水幽幽的倒似有些像是富饶的幽州。于是李全当初和妹子便想在这儿扎根,当然民风淳朴对他们而言更是天上掉的银两。
只是,现下李全想着刚才的遇着的两人,再想想这村子亲如一家的风俗,然后就百来个人口,再加上偶尔的集会……顿时,李全衣服搓着搓着的,便把自个儿的脸整个的埋进了水里!
溪下水流清澈,偶尔几条溪鱼绕着李全黑红的脸跃过,尾鳍一拍闪身而过。倒是把李全惊了一跳,脚上卵石一歪的整个身子就坐在了下里,激起半人高的水花。
樊落原先一直乖乖的在岸边守着李全的衣服,结果一见如此也就脱下了鞋袜趟水把这人抱起走至一旁的巨石边坐下。
这溪水不宽,倒是一旁堆积着形状各异,大小也不一的巨石,有的大的能把几人埋了,有的,倒也能藏着一人。樊落选的那颗正位于拐角之处,或许是涨潮时溪水冲刷,平面光滑平整,而面向溪水的一侧被水流拍击,形成微凹之状,正巧的,可以坐下两人似是躲椅一般。
樊落也顾不得自己浑身的湿样,抱着李全便坐在里头,望天外面的蓝天白云,耳衅鸟声依依轻风相伴,倒是让常年闻惯了沙场血腥之味的樊落怔愣了片刻。最终只吐出,“好地方。”三个大字。
“……”觉得有些像娘们一样窝在将军怀里的李全,扭了扭身,却不见将军放开他。暗想着将军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居然还会撒谎了,便有些黯然的缩着身也不动弹了。
结果难得的,两人之间的静谧之情,却被樊落一声清冷给打破了,“李全,你,不要我了?”
顿时,小兵惊得眼一跳,忙抬首却望见将军那平日死板的面上,唇角微垂,眼神凄楚,竟透着一分委屈。瞬时,连心都跳了一下,连忙摇头。
“你活着,却没来找我。”或许,樊落只有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才能稍微的对着李全吐露一下心声,“江萧说你恨我。”
这会儿,李全的眼神中透着复杂,背光闪烁的像是两团幽火——他真想把江爷的嘴给撕了!其实,这所谓的爱爱恨恨,哪有这么烦的。当初,李全吃了石头给的药后闭上眼,以为自己马上就会去见阎王了,便什么,也都不计较了。
唯有挂念的,便是将军的伤,要不要要紧。
等睁眼了,却是见着江爷的人问着他,“李全,喝下这药后,你可以选,和你的妹子一起过普通百姓的日子。或者,回到都城,回征远将军的身边。不过选后者的话你得记着,你从此不再是李全,我们会毁去你的容貌,日后,也不得与你家妹子相认。”
李全也没想多久,就问,“将军的伤好了吗?”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就在那人以为他会选回到樊落身边时,他却指着远处,“给我和我妹子找个好地方,成不?”然后毫不含糊的吞下了药。
“……你不想回那人身边?为何?”可李全的嗓子已经开始发疼,只能苦笑着摇头。至此,那人再好奇也不知道答案。
只有李全心里清楚,回了又如何?将军会娶妻生子,或许他会记得有个陷害过他的人,叫李全。可是这个叫李全的人已经死了,纵然换个名换个样待在他身边,又能如何?
李全觉得自己不傻,该受的罪已经受了,该还的债已经还了。将军只是一时的迷恋,若是以后又有一个小兵为他哭,他便会忘了李全。于是,这个小兵便也潇洒的拍拍屁股不带一丝尘埃的走了。
只余下得了江萧消息,在府里枯坐等他的樊落。结果他没等到李全,只等到圣上的一旨婚书。
樊落想了下,按理,他该娶。可问题就在他已经嫁了,而相公不知是死了还是跑了,那该如何是好?然后在第二天的朝堂之上,他便理直气壮的回绝了。理由是:“臣的相公刚逝,臣决意为其守节一生。”
顿时朝堂之上鸦雀无声,须臾之后圣上震怒,浑身巨颤,下令退朝。结果躲在后头他家石头的怀里,笑得显些岔了气,“明,明个儿提醒朕,给,给堂兄送块贞节牌坊去……守节?噗,朕的刍狗就这么让咱大金的第一美人守寡了?噗,哈哈!”
张石头拍着金弦的背,无语问天,暗想着:主子,您就别再添乱了……
樊落不知金弦是否知道李全还活着,或只是试探,一纸调书便把他派往南疆镇守边关。也好,樊落暗想着听江萧说李全便在那儿,顺路就去看看。
结果到时正逢暴雨,水疾不易行舟。樊落觉得不耐,结果一人跳下了江水丢下一船大呼小叫之人,便来到了这个绕河村。
刚才江边上岸便被一人抓着说,兄弟兄弟,你溺水了?来来,快去咱们医生那儿瞧瞧去!于是头晕眼花,四肢发软的樊落便被拽了过来。
接着,碰到了区狄,有些意外便显然也是情理之中。然后,又碰到了那个小兵,接着……他居然跑了!他竟敢跑?他为何跑?他凭什么跑?他……非要跑吗?
樊落只觉自己的心被别人狠狠的拧着,他意识到了,李全不愿见他……即使现在,把这人牢牢的搂在怀里,可是这份不踏实依旧存着,无法解脱。
“李全……你,想我吗?”最终,樊落手一紧,颇有些闺怨的问了一句,“我很想你。”
“……”
“我想你给我梳头。”边说着,樊落的嘴便轻啄了李全的脑袋一下,南方水好再加上李全妹子的有心调理,这头发倒也不显得粗糙了,反而只是毛毛的柔滑。
“我想你瞧我的样子。”顺着头发,便亲到了眉眼,粗黑的眉圆溜的眼,依旧是樊落脑子里的样儿,一脸憨傻。你觉得他傻时,他就精了,可你要他精时,他却又傻了……
“我想你,喂我鱼粥……”话音未消,便堵住那刚才栽进水里,有些微凉的厚……细细碾磨,成疯成魔……“李全,我想你了……”
呢喃之声,李全再也把持不住,身子一颤后猛的扯着樊落的衣襟,往左右两边一拉,湿滑的手便再也无顾忌的抚上了那胸前的一团团的精肉。紧绷裹体,透着樊落才有的清幽之香,李全回啃樊落一下似是薄惩,便又沿着颈侧一下滑下。
樊落眨眨眼,疑惑之中似乎也明白了,李全无法开口于是便换着法子的告诉自己——他,也在想我吗?
顿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