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佞小剑兰-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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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小割破他手臂一刀还是将他当成萝卜切块,至少能见到曲家内讧,你不就神清气爽,笑得合不拢嘴?
是呀,我的目的就是这样没错,够无耻够下贱吧!
好极了,那你告诉我,你该死的为什么告诉她——可以缓?!
……刚那句话不是我说的。
你再装呀!好胆你就对天发誓,说要是那句混蛋话是从你喉头滚出口的,你出门立刻就|奇+_+书*_*网|被十辆马车活活撞死!
……我被马车撞死对你有什么好处?
天人交战的争吵在司徒剑兰的脑子里闹得不可开交,轰得他左边额际泛疼、右边额际青筋浮现。
“兰哥,你……是说真的吗?”可以缓?但他昨天表现的态度,是巴不得她彻夜飞奔赶路,最好是清晨就提着曲爷的脑袋回来向他领赏。而今……怎么又爱杀不杀随便她?那是不是再拖过今天,他也许就会收回他的话,不用让她去杀曲爷了?
“我的意思是,先去探探曲无漪的弱点,找出他最重要、最在乎的人事物,从这方面下手,应该——比较有趣。”对,这才是他的心底话,他没打算放过曲无漪,说什么也要跟曲无漪斗上一回,这跟担心一戎独闯龙潭虎穴没有半点干系,绝对、绝对和她无关。
你现在是在自我安慰还是在自欺欺人?我什么时候说跟那蠢丫头有关了?你自己在那边急急强调什么?!难道你——“闭嘴!”司徒剑兰低狺,将脑子里另一道吱吱喳喳吵得他不能安宁的声音给赶出去。
“兰哥?”
“我不是在同你说话。算了,这不重要……你别自个儿去找曲无漪,在我点头之前,哪儿都别去,就留在这里,我会先让其他人去办这事儿,我不允许你私底下去见曲无漪,懂吗?”
他不允许的理由是……怕她和曲无漪串成一气,计画设计他,还有,嫌恶她和曲无漪独处的情景!
一想到她跟在曲无漪身边几乎长达八年,曲无漪见过她八年前漂亮可爱的奶娃娃模样,还有四年前出落得正美丽的豆蔻小姑娘,两年前小姑娘添了女人味的娇柔鲜艳,一年前宛如盛开花儿勾蜂引蝶的风韵,半年前……三个月前……一个半月前……半个月前……想起来就满肚子酸水。
“我明白。”她颔首允诺。如果曲爷和兰哥可以和平共处,不知有多好。
事实上……她觉得这两个男人在某些地方实在是颇相似,当朋友该能一拍即合……毕竟物以类聚。
“不过说到弱点,曲无漪有什么弱点吗?特别宠谁?”
“曲爷?好像没有。他很少特别宠什么人……”一戒想了想,给了这答案。
“《幽魂淫艳乐无穷》的作者如意君呢?”这是曲家书肆最赚钱的宝,理当捧在手心好好呵疼吧。
“基本上……我觉得天底下最想杀如意君的人,非曲爷莫属。”要不是曲练次次阻挡,《幽魂淫艳乐无穷》恐怕早已因为作者身亡而成绝响。
“曲无漪没有女人或宠妾什么的吗?”
“没有女人、没有宠妾。”男孩倒有一个。在她被派来司徒家之前,瞧过几回曲爷和男孩的相处,不难看出曲爷待他挺包容的。这对曲爷而言实属可贵,毕竟天底下能让曲爷付出耐心的人不多。
不过一戎没将这事告诉司徒剑兰,一方面是司徒剑兰没问,另一方面,她认为男人和男人之间纯友情居多,扯不上弱不弱点。
“无所谓,我再让人去查查,我不信有人会毫无弱点。”
“那兰哥,你的弱点是什么?”是人都有弱点,那司徒剑兰也会有吧?她一时好奇地问。
露出马脚了吧——
在探他口实了吧——
司徒剑兰立即心生警戒,眯眸。
他竟然差点又忘了要提防她,竟然被片刻的亲昵给迷惑得失去东南西北!
司徒剑兰弯下腰,与一戒的身影一同出现在镜里,他脸上的笑意,她觉得眼熟……那是他与她互勾小指,却说出谎言欺骗她的模样。
“我的弱点,当然是你。”
一戒没逃开与他的目光纠缠,定定看着他。
又是骗她的吧。
她如果再度信他,也不过是因为她心底渴望他说的能成真。
而她,选择相信。
第七章
勉强真正称得上司徒剑兰弱点的人,非司徒百合莫属。
因为她是他唯一的亲妹子,唯一的家人,也是他兄代父母双职辛苦带大的“女儿”,若司徒百合有闪失,他总是会舍不得这个自己拉拔成人的宝贝妹妹。
可是这个心头上的一块肉竟然失踪了!
司徒百合平时最爱去的“红杏坊”——专司出租各书肆出版烫手书册的书铺子、司徒百合嘴馋时一定要去品尝好几碗的街角豆腐脑铺、司徒百合偷懒时最喜欢窝着午寝的树上小屋、司徒百合盗抄书籍时一坐就是一整天的书房,处处都找不到她的身影。
老管家匆匆来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的事情了。
“找不到百合?!”
老管家脸上挂着泪,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司徒百合从不曾彻夜不归,司徒剑兰订下家规——当然是仅用来限制司徒百合的——头一项就是不允许晚膳时分她还没踏进家门口,那是要挨罚的。
“兰爷……有没有可能是曲无漪派人来掳走小姐?呜。”忠心耿耿老管家涕泪纵横,他满脑子演绎出太多太多司徒百合失踪的可能性,一个一个删去,最后得到最大的绑架罪犯——曲无漪。谁叫他是眼下和司徒家结怨最深、有最大理由伤害司徒家任何一个人、最可能采取激烈手段的家伙!
“不可能是曲爷,曲爷不会用这种方式。”一戒也立即反驳老管家的猜测。她虽称不上多熟知曲无漪,但对他的行事风格并不陌生,对待敌手,他向来偏好乾净俐落的解决方式,像这种绑个姑娘回府,还得供她吃注每隔几个时辰就要凌虐蹂躏她的麻烦事,曲无漪不会采用。
不知是司徒百合失踪的消息让人乱了方寸,抑或是一戒挺身为曲无漪洗脱嫌疑的笃定,司徒剑兰脸上神情紧紧绷凝着,他睨着一戒,耳里断断续续仍听到她替曲无漪说着的好话——虽然一戒只是反覆澄清曲无漪不会用如此麻烦的手段,司徒百合失踪应另有缘故,然而听在司徒剑兰耳朵,那字字句句全成了刺耳的针。
“除了曲无漪。不做第二人想!”是赌气,也是迁怒,司徒剑兰根本不再听一戒的解释,更不想听她在那边吠曲无漪的好!
“对!一定是曲无漪!”老管家与主人一鼻孔出气。
一戒看着那名似曾相识、非常眼熟的老管家,此时也没心情去回想她是否曾在哪儿见过他,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司徒剑兰别丧失理智。
她不是想替曲无漪做任何辩解,只是担心司徒剑兰被愤怒冲昏,做下错误的决定——不过,她担心的事情还是成真了。
“既然曲无漪不客气了,我也不陪他再迂回拖延,他想格杀勿论,我就给他格杀勿论!”司徒剑兰脸色阴霾。
“兰哥!”一戒急上前,捉住他的衣袖,“你信我这一次,不会是曲爷做的,你朝他那边去,只会延误找百合的时机,弄个不好,引来曲爷的反击,反而雪上加霜、背腹受敌。眼下最要紧的是寻回百合,跟曲爷的恩恩怨怨先搁在一旁吧!”硬要将两事混为一谈,不单单百合的安危无法确保,又惹上曲爷,真的没完没了。
“你为什么要替曲无漪说话?!”司徒剑兰很火大。
“我没有为曲爷说话,是怕你找错方向,白忙一常”她认真道,“当初曲爷派我来,那时他压根不知道是你司徒家盗了他的书,我一直留在你这儿没回去,曲爷仍该是不清楚司徒家的存在,你想,他为什么会带走百合?再说,你以为曲爷是那种做事情静悄悄,什么也不张扬的人吗?不,他就算要绑人,也是大刺刺踹开府门,非得让全府邸的人都跑出来迎接他。”或是让众人抖着四肢百骸恭迎他的出现。
“你的意思是……曲无漪知道有盗印商,却不知道盗印商是何人?”见她点头,他又有疑问,“那你又是如何找上门的?”他还以为曲无漪是摸透他的底,才展开行动。
“记得那只纸鸟吗?”
“那时撞向我胸口,然后燃烧起来的那团书皮?”
一戒点头,“曲爷身边有名秘术师,他擅画,在外人看来,他只是名文弱画师,实际上,他深藏不露。他拿了你们盗印的书皮,在上头画了咒,我也是由它的带领,才找到你。所以对曲爷而言,你司徒剑兰的存在仍只停留在一片空白,他没有兴致想要明白是谁盗了他的书、阻碍了他的商利,他所在乎的,只是拈除你,如此而已。”所以绑走司徒百合对他来说没有半点好处,还不如当下扭断她的脖子来得快意。
“好,就算百合失踪与他无关,也不代表他完全脱罪,毕竟我家百合未与人结怨,又洁身自爱,没道理一声不吭就跑得不见踪影。”他最近也没骂过她,最多只是少花时间去关心她,将心思全搁在一戒身上,难道她是因此愤而离家吗?不可能,那丫头多能自得其乐,才不在乎他这个大哥理不理睬她。
“有没有可能她新交了坏朋友?”
“我比较担心她被人拐去卖。”毕竟百合生得还不错,漂漂亮亮的小美人胚一枚。
“有没有哪家富豪大爷看上她,又屡屡提亲不成,才使手段绑走她?”书上都是这样写的。
“提到结怨……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司徒剑兰沉吟道。
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猛然记起这个?!
“什么事?”
“百合确实有跟人结过怨,而且是很深很深的怨仇。”
“百合那样的小姑娘,会与人有深仇大恨?”司徒百合看来像是连只蚂蚁都没胆踩死的胆小鬼,她甚至不信她会和人吵架,更遑论深仇大恨。
“见死不救。”
“什么?”
“百合曾经遇见一名身受重伤的男人,她没有救他。”因为司徒家家训第十条,不许带阿猫阿狗回家浪费米粮,如打算当成储粮,不在此限。百合或许是担心挨他的骂,所以连人也不敢救。
“可是救兴不救,本来就是百合的权利,他要报仇也该去找害他身受重伤的人才是——”找司徒百合寻仇岂不本末倒置?
“那男人如果也能像你这样想就好。怕只怕他已经将仇家一个一个解决乾净之后,才接着寻找当年没心没肺没天良的冷血小姑娘……”
“既然如此,我们要快些找回百合才行——”万一她落在那男人手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如何是好!
“一切只是猜测,我一直认为那个男人的尸体应该被野狗叼去啃乾净了才对。百合说那时他伤得很重,只剩半口气在喘。”死人会跑回来索命?怪力乱神。
“若他没死呢?”一戒反问他。
“那就有人糟糕了。”
一戎明白司徒剑兰没说出口的担心,他虽然仅是淡淡苦笑,她却能看出他有多心慌。司徒百合行踪不明,最寝食不安的人就是他了。
第五天过去,司徒百合仍没回来,半点消息也没有,司徒剑兰几乎要将铜鸩城整个翻过来。
一戒知道还有一个方法可以找到人,她知道,却没跟他提,怕开口提了,司徒剑兰也不屑用。但她明白赌气不会对找人所有帮助,司徒百合的安危也不该被牺牲在可笑的坚持里。
所以她连夜赶回银鸢城,找斐知画,那名她曾向司徒剑兰提及的秘术师。
只要能请斐知画绘出司徒百合的人像图,要找出司徒百合易如反掌。
“找人?”
斐知画是个说起话来非常轻稳的人,嗓音有些沉,但不似曲无漪那般随时随地都像要开口吼人,也与司徒剑兰总是带着戏谑嗤笑的声音回异。一戒与他打照面的机会并不多,但从以前开始,她就一直觉得他的嗓很好听。
他淡淡扬眉,反问人的口吻像在吟着诗句。
“若我没记错,曲爷是派你去杀人吧?”斐知画为一戒斟了杯淡茶,缓推到她面前。“难道你这些日子的无消无息,是因为你弄丢了上一只纸鸟,所以没找到盗书者?现下才又跑回来要我再弄只纸鸟给你?”
一戒非常不擅长说谎,如果对方不问,她还可以用沉默掩饰,可是问了,她就一定会坦白。
“我找到人了。”
“那么,是遇到麻烦?对方武功比你更强,你应付不来?”斐知画仍不急不缓问着。
“都不是……我有个朋友下落不明,我们四处都找不到人,很担心她……斐师傅,你的秘术一定有办法……”她答非所问。
“朋友?是谁?盗书者?”斐知画问得一针见血。他看似温吞,表现出来的处事态度也温吞,实际上根本是包着糖衣的毒药,心思没众人以为的单纯。
“……”一戒为难地抿着唇,开口说了就是实话,不说又像心虚默认。
“曲爷交代你要假意和盗书者交好,取得他们信任时再下手铲除他们?曲爷什么时候迷上这种费神的手段?还是——”斐知画喝茶润口,没说齐的句尾在隐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