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好饶了我-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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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蓓听然一笑。“我记得这件事,妈的确很宝。可是就因为妈是这样的个性,却搞出把东西交给律师这么复杂的事,所以我更觉得一定是遗产,不会错的!”
沅保没再反驳。其实他根本不信,但是也不想打碎她的美梦,反正明天答案就会揭晓了,就让她怀抱一天麻雀变凤凰的希望吧!
“好了,先别聊了,我带来的鸡汤都快冷了,先喝吧!”
沅保接过宝蓓边说边倒给他喝的鸡汤,一口下去,当场眉皱嘴歪。
“姊……你真的一点也没浪费老妈给你取的这个名字,真是有够‘宝贝’!”
听见弟弟这么夸她,宝蓓眉飞色舞地笑得好得意,完全没发现他的脸色。
“呵、呵,我知道‘吃人的嘴软’啦,没想到你也会给我灌迷汤,不过我也那么觉得ㄋㄟ,呵……”
沅保额头冒出一滴豆大冷汗。有个个性这么白目的姊姊真是令人担心哪!
“你喝一口。”
不暗示了,他干脆舀了口鸡汤给她自己“享用”。
“噗~~有够恶的!我把白醋当酒加了啦!”
“要嫁人哪……”沅保又好笑又好气地抽了张湿纸巾给她擦嘴。“我还真想看看会是哪个白目的家伙,肯把你这个什么都不会的活宝娶回家‘供奉’呢!”
问过律师,宝蓓才知道去领母亲寄放的东西得姊弟俩一起,有一方无法到场则必须附上亲笔委托书,她只好先跑一趟医院再说了。
“干脆顺便去拜托院长,让我在沅保的病房先借住一阵子好了。”
她边走边咕哝着,就算老妈真留下不少遗产,不必担心租屋的事,可是要找到合适的房子搬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还是去求求院长让她在医院窝一窝吧。
“玟心!”
熟悉的声音传来,宝蓓一看,在走廊上急急追着一个实习护士的,不就是她正要找的罗院长吗?
“我发誓,是那个病人家属感激我治好了她爸的病,突然就给我‘啵’下去,我想阻止也来不及呀!”
罗炎煜一把拉住未婚妻的手。瞧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如果不解释清楚,搞不好他一条小命就没了哩!
“玟心,你听我说,那真的纯粹只是个感激之吻,你也知道对外国人来说,亲吻只是礼貌,我真的跟那个金发美女一点关系也没——”
“放开我啦!”
白玟心嘴嘟得半天高。实在太可恶了!竟然有个金发美女当着她的面,直接嘴对嘴把她的未婚夫亲下去,管他是无辜还是有罪,反正她就是火大啦!
“气死我了,你去撞墙啦!”
她气呼呼地拂袖而去,罗炎煜只能苦着脸继续追。
“院长!”
一名医生由后唤他,罗炎煜回头朝对方露出抱歉的表情。
“对不起,林医生,我现在有急——噢!”
边走边说的他没留意到前方,笔直地朝白墙撞上去,痛得他惨叫一声猛揉头。
“现在好像不适合去求他……”
一直跟在后头瞧见惨剧始末的宝蓓憋着笑,溜进了弟弟的病房里,把刚刚瞧见的全告诉他。
“我想我知道你看到的那个实习护士是谁。”沅保一听她说,心里就有了谱。“那一定是罗院长的未婚妻。我听其他护士说,他的未婚妻有‘特异功能’喔!”
宝蓓一脸好奇。“是什么特异功能?能用念力让汤匙弯曲,还是会读心术、透视?”
“乌鸦嘴。”
“乌鸦嘴?”她疑惑地追问。“什么是乌鸦嘴?”
“就是那张嘴说好的不灵、说坏的就灵,刚刚你不也听见了,她叫罗院长去撞墙,他就真的撞上了。”
“真的假的?那么厉害呀!”宝蓓脸上满是佩服。“那我们有机会一定要去认识她。”
沅保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我可不想。你不怕一不小心得罪她,被诅咒至死啊?”
她甜甜一笑。“不怕,跟她交朋友一定可以常看见刚刚那样有趣的画面,罗院长都有胆娶她了,我怎么不敢跟她做朋友?”
“又一个不怕死的。”沅保也不费力劝地了。“对了,你不是要去律师事务所,怎么跑来医院了?”
经他一提起,宝蓓才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
“差点忘了,律师说得要你的亲笔委托书……”
她边说边从手提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纸笔和印章,叫沅保填好,两姊弟商量后决定今天还是别跟“衰尾”中的罗医生提白住医院的事,宝蓓便又赶往律师事务所,先解决这件要紧事再说。
“我钥匙带了没呀……”
走出医院,她边走边查看手提包,怕向来粗心的自己又漏带了什么。一不小心,她弄飞了一张百元钞,一时间忘了自己正在过马路,立刻伸长手追着在空中飞舞的钞票……
“搞什么?!”
正开车经过医院的四海简直不敢相信,马路上竟突然跑出wωw奇Qìsuu書còm网一个女人在“跳舞”?!
“叭——”
他一面猛踩煞车、一面猛按喇叭,没想到那个终于发现危险的女人先是一愣,继而放声尖叫、乌龟似的抱头蹲下。
“砰!”
车子煞住,叫声停住,四海也傻住了……
第二章
熟悉的药水味弥漫在整个空间里,右床有个刺龙刺凤的“兄弟”断了腿在那哀哀叫,还有几个看来也绝非善类的同伙,在旁义愤填膺地喊打喊杀,四海背对着他们坐着,背脊直窜寒意。
真是倒楣呀……
四海捂着胸口,心里不断发出惨痛的OS:早知道今天会这么衰,打死他也不出门了!
看着躺在床上,右手已经裹上了层层纱布的“祸害”,四海脑中尽是白花花的钞票随风而逝的画面。也不晓得是不是这间医院存心要A他钱,院里的四人病房竟然全满,害他莫名其妙得升等到双人病房。
按车祸“常理”,就算是这女孩子自己发了疯跑出来让他撞,他这个超级无辜却开着二手宾士车的凯子,也绝对休想找理由不付医药费。这下子没花个几千、几万是甭想脱身了。一想到这,他的心就快滴血啊!
不过……
四海看着看着,还真有点替躺在床上的这个年轻女孩感到惋惜。瞧她长得还算清秀可人,睫毛浓密又鬈翘,细长的鼻梁挺又直,微噘的唇形有种无邪的性感,看来大概只有十七、八岁吧,可惜年纪轻轻就神智不清,竟然在马路上手舞足蹈地跳着怪舞——
四海这才突然想到,他是不是得先知会院方一声才对?万一她一醒来就抓狂,得罪了隔壁那群兄弟,还没良心泯灭到见死不救的他,到时候肯定狠不下心落跑,可是为了她被人海扁又没钱拿,他可不想搞到连自己也住院,再多花一笔医药费呀!
“钱……钱……”
他想站起来,屁股才离开椅子不到三公分,就瞧见她突然说梦话似的直嚷,没受伤的左手还死命地往半空中捞啊捞的。
惨了!完了!
世界末日来了!
长这么大还没遇见过“敌手”的四海冷汗直冒,竟然有人连作梦都死要钱,果然人不可貌相!
他是不是该在她醒来“抢钱”之前先溜再说?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刚刚已经在急诊室留下资料,这下可真成了待宰的肥羊了……
“钱……我的钱……”
四海还在天人交战,冷不防地她抓住他的手,当成了钱似地一把按压在她还算有料的胸前。他眼一瞠,心一跳,霎时连呼吸都冻结了,她却因为握住了钱,连梦里都微笑呀!
恍神几秒后,四海在她醒来高喊非礼前急忙抽回自己渐渐发烫的手,这么用力一扯,宝蓓皱了皱眉,眨眨沉重的眼皮,终于清醒了。
“好痛喔……”
不小心扯动伤口的她疼咧了嘴,这才发现自己右手裹了厚厚一层纱布,还躺在病床上,左手边则坐着一个削着轻薄短发、脸上干净得看不见一根胡渣,模样长得还真是斯文俊逸的年轻男子。
“是你开车撞我的?”她马上忆起昏迷前的遭遇。“我手断了?会变成残废吗?”
“没那么严重,只是有点皮肉撕裂伤,缝了三十几针,加上韧带有些拉伤,所以短期内活动会不太方便。不过医生说只要你好好休养,手不要有大动作,也别提重物,很快就会复原,绝对不会变残废。”
他极力表现出最诚恳的态度,看她现在脑筋好像还满清醒的,顺便跟她讲讲“理”。
“小姐,是我撞到你没错,可是那不是我的疏失,是因为你突然冲出来在大马路上跳舞才——”
“什么跳舞,我是在追我飞掉的钱啦!”宝蓓打断他的话,反问他:“你有帮我捡到那张一百块的钞票吗?”
追钱?这理由真是令四海啼笑皆非,害他还一度误以为她是神经病呢!
“我没看见那张钞票,当时我只急着送你就医……”
他顿了顿,发觉她根本没在听他说话,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不停地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我的手提包呢?!”宝蓓立刻想到比钞票更重要千百倍的手提包,那里头可是装了她仅有的财产呢!
这下换四海愣住了,车祸当时他想都没想就抱起她直冲进医院,什么手提包他根本没留意。不过看她的穿着打扮比时下的年轻女孩还朴素,而且只为了张百元钞就不要命地狂追,就算想赖他赔,包包里肯定也不会有什么价值不菲的东西才是。
“我没看见,你要是想叫我赔——”
“哇……”
喝,这女人的眼睛是装了水龙头不成?!
四海一怔,只见她一听手提包不见,立刻放声大哭不说,那眼泪溃堤的程度更是宛如滔滔大浪排山倒海而来,这……会不会太夸张了啊?!
“嗯哼。”
他以手掩口轻咳一声。她哭得再惨也不能心软!这气势可不能输,一输就得被当肥羊宰了。
“小姐,赔偿的问题我会找律师跟你谈,就算你哭,不该我付的我也绝对不——”
“妈呀!我对不起你啊!”
四海被她比“孝女白琴”还惨烈的哭嚎声给吓得整个身子往后一缩,差点没跌倒。
这……有那么严重吗?瞧她哭爹喊娘地那么伤心,那手提包里到底装了什么东东?
“ㄟ,你们很吵哦!”
一声低吼伴随着一股杀气,从四海背后笔直射来。
虽然她不是疯婆子,但他先前的预感还是不幸成真,她果然得罪了邻床那群白痴才会去招惹的家伙了。
“对不起、对不起……”
识时务者为俊杰,四海连忙转头向他们迭声道歉,再回头小声劝宝蓓别哭得像有人要驾鹤西归了。他钱还没赚够,还想多活几年哩!
律师说过,母亲临终前给的那把钥匙一定得带着,不然就算她能证明身分也不能将东西交给她。宝蓓一想到那么重要的东西竟然让她弄丢,连仅剩的两百元也飞了,就算玉皇大帝也止不住她夺眶而出的泪啦!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白衣护士被宝蓓宏亮的哭声引来。“小姐,你怎么了?要我叫医生来吗?”
“呜……叫谁来都没用了……”
“X,吵死了,再哭我砍你喔!”
邻床的伤患明明连床都下不了,照样横眉竖眼地撂狠话。
宝蓓想到自己车祸撞断了手,弄丢了可能可以领到大笔遗产的钥匙跟仅存的现金,已经够惨的了,竟然还有人放话要砍她,心一酸,不但没停止哭泣,反而哭得更加惊天动地。
“哇咧!你是——”
“我们马上换房间!护士小姐,我要立刻换单人房。”
不等对方把狠话说出,四海马上开口“投降”。
虽然他很爱钱,但更爱命,反正他是劝不停了,干脆在对方开扁前要护士换了间单人房,让这个好像打算哭到海枯石烂的女人哭个过瘾。
没多久,院方终于派人来将宝蓓推离双人房,四海故意远远跟着,因为她仍旧一路盖着被蒙头大哭,他不想被别人当成是这“孟姜女”的家属,招人侧目。
“你……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
转进单人房好一会儿,宝蓓也哭累了,掀被一看才发现四海竟然在闭目养神,一股备受忽略的感觉让她很不甘心地开口问。
“我一定要问吗?”
第六感告诉他,最好别知道原因比较好。
“当然要!”她扁着嘴,一副既冤枉又委屈的表情。“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害惨了?!”
“我?”他指着自己,一脸茫然。
“对,就是你!”她眼红红、鼻红红,一边抽噎一边恼怒地指责他。“那皮包里有我所有的财产,和领取我母亲遗产的唯一证物,如果找不回来,我就跟你没完没了!”
没错,就是这样!
他之前有提到“律师”这两个字吧?听他的语气,好像想撇得一干二净,可是瞧他的穿着打扮,肯定不是像她这类穷得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块硬币的人,就算她冲出马路的确也有错,但是开车撞人的始终是他,怎么样也要他负责到底!别的不说,光是医药费她就付不起了,当然得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