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敌天下-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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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自己这边的高手全部身死,唯一还有点战力的陈季贤现在也断了一只手。
后果很可能令他们不能承受。
陈寿一发话,其他人也松了口气。
“算这小子好运。”陈福低声冷笑。
“看他的运气能持续到什么时候?我想家主总不会徇私吧?”陈昌冷冷看了陈潜一眼,眼神冰冷。
其他老者和青年也是各自起身,就要回返。
两个站在陈仲坤夫妇身旁的持刀侍卫,第一时间就急急忙忙的就跑开了,生怕陈潜事后找他们算账。
眼看着,似乎这次的家族会审就要无疾而终了……
就在这时候。
“你们说要审问我,就不由分说的布下这如此阵势,又要给我定罪,又是要处死我,现在眼看是不可为,居然随便留下一两句场面话,就要从容散去?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陈潜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得势的时候就嚣张跋扈,眼看拿不下了,居然拍拍屁股就想走人?笑话!你们当我陈潜是任你们揉捏的软柿子不成?”陈潜冷笑着,两脚一蹬地面,人就冲进了人群里!
“啊!他要杀我!”
“救命啊!”
“我的脖子凉了一下,是不是被他斩断了!”
陈潜的速度何其快速,一跑起来,在这些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少爷小姐眼里,直接就化为一阵清风。
风过之处,哀嚎遍地,他们这分明是已经被陈潜吓破胆了。
不仅是那些少爷小姐,就算是原本威严的长老们,一个个也是丑态百出,胆战心惊者有之,破口大骂者有之,抱头鼠窜者亦有之。
便是气势最足的陈寿三人也未能免俗。
大凡有权者,都要有命才能颐指气使,所以越加怕死。
“快!快!护卫在哪里!”陈寿三人老嘴急切的开合着,三张老脸上的褶皱荡漾的如菊花般盛开起来。
但他们口中的护卫尚未来得及过来,陈潜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你们三个老货靠的这么近,倒也省了我的功夫。”陈潜说着,出手如电,一连几下点在陈寿三人的身上,挑的都是人体身上的酸麻点。
酸、麻、疼、痒等感受立时在三人身上爆发开来。
陈寿三人哪里受的了这般折磨,立时嚎叫着歪倒下去。
陈潜冷冷一笑,一抬手,锈刀直接就劈了下去。
远处,几名女子见势尖叫起来!
“陈潜!你真的连同族之人都不能相容么!”一声饱含怒意的叫喊声从远处屋舍中传来,声浪滚滚,竟是推开了层层空气,爆发出一阵气浪!
声音尚未落下,一道壮硕的人影,在远处出现,陈潜瞳孔一缩,跟着就发现身前多了一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 杀意
一股庞大的至极的劲力在陈潜的刀上爆发开来。
陈潜握刀的手差点把持不住,整个人有种要腾身后飞的趋势。
但他心中狠意一闪,猛的一咬牙,浑身大筋、血气同时爆发,竟硬生生的抵住了那股劲力,依旧留在原地。
只是,面色却陡然苍白,下斩的大刀也被弹开。
出现在陈潜面前的这人,一身淡紫色的大氅,须发皆白,但虎背熊腰的往那一站,一股彪悍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正是陈家之主,陈震凉。
此时,这位平日里神采奕奕、脸色红润的老人神色并不好看,透露出淡淡的倦色,双目中隐现血丝。
他缓缓收回左手,目光从在场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陈潜的身上。
陈震凉就是用左手的两根手指弹开了陈潜下劈的锈刀!
“事情就到此为止了。”陈震凉缓缓说道,声音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听到他的话语,很多人都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尤其是那些支系的少爷和小姐们,脸上都流露出畏惧之色。
陈震凉在陈家的威势,是无人能比的,因为他才是陈家能够屹立在西北不倒的根源。
陈潜微微眯起眼睛,摇了摇头,道:“有道是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我之前放了陈淇一马,但他事后依旧我行我素,纠结了人马想要纠缠不休。这些长老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我落了面皮,心里必定不爽快,早晚会找机会讨回颜面,与其今后彼此对立,倒不如今日就理个干净!”
陈震凉闻言皱起眉头,一双眸子看着陈潜,竟然隐隐有一丝闪电般的光华在其中跳动。
这视线落到陈潜身上,陈潜顿觉身上一沉,居然产生了身负重物的感觉,心底升起一种“不能与之对抗”的念头,有种转身逃跑的冲动。
在他身边的陈寿三人,本还一脸企盼的看着陈震凉,但在后者眸子中精芒闪现之际,一个个忽然接连闷哼,脸色一白,萎顿下去。
“嗯?这种压力,莫非就是气机释放?”
陈潜的双眼眯得更细了,强压下突然冒出来的种种负面情绪,两脚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一种窒息感在体内形成。
“嗯?”陈震凉似乎有些意外,但旋即收敛,眉头皱的更紧,但在发现陈潜依旧不为所动的时候,他叹了口气:“陈淇已死,老夫也了解了前后缘由,关于那个西域教派的事情也知道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议,今天就暂且这样吧。”
“爷爷身为周天境的武者,想要当他的面击杀这些老货着实不易,不过这些老家伙心思深沉,要是这次放过,下次他们再出手,肯定就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我不一定能够招架!”
低头看了一眼脚下躺着的陈寿三人,陈潜心思转动。
“连陈淇第二动手都知道找外援,更何况是这些老狐狸?只是在爷爷眼皮底下斩杀他们不太现实,且过了眼下,等他们懈怠之时,再统一收割,省的日后麻烦。”
他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父母,两人正孤零零的站在府院角落里,和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除去了这些隐患,杀鸡儆猴,以恐惧震慑宵小,也能让我父母在府内更加安全。不过陈府终归不是我的归宿,必须尽快提升实力,待到傲视西北日,定能让父母彻底安定下来,不用再寄人篱下!”
一念至此,陈潜开口道:“我也不喜欢耗费精力在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上,还是和陈淇那次一样,这些人只有一次机会,若是还有下次,那就是另外一个陈淇。当然了,若是祖父你觉得我肆无忌惮,也可以现在将我击杀,只是我父母无辜,不能殃及他们。”陈潜这是出言麻痹几个长老,因为他心中对几人已有了必杀之心。
“你的事情,我心中有数,另有处置,”陈震凉点点头,“仲坤他俩是你的父母,更是我的儿子儿媳,我自会保他们无虞。”
“既然祖父你暂时还没有打杀我的打算,那我就要计较另外一事了,”陈潜的脸上古井无波,无喜无悲,“这次陈寿等人设计陷害我,若真这么久算了,那他们说不定会以为我今日作为不过是恐吓、不当一回事,所以必须拿出补偿,以使之能铭记在心。”
“你要什么补偿?”陈震凉很干脆的问道。
“刚才陈一几人所施展的应该是一种轻功步法吧?我便要那部功法。”陈潜心里早就有了主意。
陈震凉当然不清楚陈潜心中的打算,闻言也不犹豫,直接开口应下。
对于这部功法他也有所了解,但陈寿几人却不愿透露出来,一直用来秘密培养人手,为了家族融洽,陈震凉也就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今陈潜这么一闹,一些原本隐藏在桌面下面的东西尽皆被摆上了台面,陈震凉也就懒得再去掩饰了。
两个孙子,一个死了,一个闹出来这么大的事情,一直以来强自维持的家族也因此再起波澜,陈震凉尽管有着周天境的高超实力,但依旧感到心力交瘁。
他已经八十了,虽说还身强体壮,可说不定哪天就急转几下,陈家是他这辈子的心血,孤身一人远来这西北之地,从无到有打拼出来的,是他自刀剑门覆灭后的精神寄托,所以一直以来勉力维持,可他终究不善经营,这才有了今天一幕。
对于陈震凉的决定,陈寿等人虽然心中不愿,可是却也只能不能再提出异议了,不然还不知道陈潜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对于这个无法无天的后生,他们总算是有些怕了。
“忍!忍!忍!且让这小贼暂时嚣张一时,我等卧薪尝胆,待摸清了他的虚实,万无一失之时,秋后算总账!”
三名老者从彼此的眼神交汇中读出了相同的想法,闷声应下了陈震凉的提议。
就这样,一场风波看来是暂时平息了。
暂时。
更大的风暴潜伏于暗涌之下。
这一点从陈潜离开时眼底闪过的那一抹杀意就能隐约看出。
从陈季贤愤恨的表情上同样能够显露。
当然,陈寿几人阴沉的面孔也在述说着内心的不甘心。
对此,陈震凉只能长叹一口气。
“或许老夫真的不适合管理家族,说到底只是一个武夫,看来是时候让伯乾接手了,老夫今后就专心于师尊的遗愿吧。”
……
陈潜一家回到那座曾属于他们的小院后不久,就有一个青衣小厮将一卷书册送了过来。
半个时辰之后,陈潜提着长刀走了出去,他的脸上挂着一抹冷笑。
“笑话!在识塔模拟人的演练下,任何功法只要获得秘籍,就不会有丝毫秘密能够隐藏,真以为拿一本假轻功就能蒙混过关?”
很快,陈潜就回来了,身上又多了一些血迹,手上多了一本古旧的书册。
回到房间,他的身子微微一晃,差点摔倒,这是连续激战之下,体力行将透支的表现。
第一百二十四章 惊人提升!
这个时候,王氏经过一个多时辰的休养,已经从刚才的慌乱中恢复了过来。
她本来和丈夫陈仲坤一路西来,结果一到西州,就被等在城门口的几个大汉给恶声恶气的押走了。一路陪同而来的吴雷上前询问,竟然得到了她的儿子陈潜在这西州城内犯下大案,连陈淇都给杀了!
浑浑噩噩的和丈夫被推搡、抓捕回去陈府,王氏心中的惶恐可见一斑。
进入陈府后,仆从下人看过来的目光中蕴含着的是怜悯、嘲讽、幸灾乐祸,虽然碍于府内规定,这些个仆从丫鬟的言行举止依旧表现的循规蹈矩、毕恭毕敬,但是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嘲笑却是难以掩饰的。
一路担惊受怕,来到陈府正院,王氏更被勒令跪地思过,那威严的长老说是要等自己儿子回来后,一同论罪!
一听到要惩治儿子,王氏反倒是回过神来,看着眼前阵势,心道儿子若回来了怕是凶多吉少,只盼着陈潜不要回来受罪,真要有个什么意外,大不了她代子受过。
心中忐忑间,她的儿子陈潜还是回来了。
只是这一回来,立刻就是一片腥风血雨,连死四人,陈季贤断手,几个长老颜面扫地,当真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竟给人一种无法抵挡的感觉!
如果不是那人的面孔、身形、声音,以及那股子熟悉感,王氏都不敢相信,这个举手投足凶威滔天的人就是自己的儿子!
那些原本在她心中高不可攀的长老,被自己的儿子强压低头,甚至只有公公出面,才得以保全性命。
而事后,王氏和丈夫回到了这间小院子,她这才发现身边的变化何等之大,周围仆从那种敬畏、谨慎的表现和之前形成了鲜明对比!
仆从丫鬟们小心翼翼的表情、谨小慎微的动作,那种自己一看过去大气都不敢喘的摸样,无疑和自己回府时的那种怜悯、幸灾乐祸有着天壤之别。
就连白南等人,在这些仆从下人面前,也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王氏当然知道这一切是因何而起,一时间,原本想要训斥儿子的心也淡了,莫名的,她想起了自己丈夫年轻时的风采。
“算了,潜儿已经大了,就像仲坤以前说过的,孩子有他自己的道路。”想到这,她又看了看身边的丈夫。
这几个月以来,陈仲坤的病情大有好转,虽然还不认人,但已经不见原本的狂躁。
便在这时。
陈潜持刀返回,一走进来身子就晃了晃,脸色苍白了许多。
“潜儿,没事吧?”心神一直紧绷着的王氏顿时一惊,赶忙走过去询问。
“没事的,娘亲。”陈潜摆了摆手,“这次孩儿累及你和父亲受到侮辱,是孩儿之过,主要还是孩儿修为还浅,震慑不住那些宵小,今后定当继续努力。”
王氏闻言一愣,他虽不知道自己儿子现在修为如何,但从旁人待自己的态度变化,和之前陈潜扑杀他人时的表现,还是能够隐约猜出一些的,因此就有心想要说些劝慰的话。
但陈潜只是一句“先去疗伤”就把她后面的话截住了。
心忧儿子身体的王氏立刻催促着陈潜去静室疗伤。
陈潜倒是没有心急,先是仔细的将全身清洗了一遍,简单处理了身上伤口,抹了些跌打膏,这才走进静室。
静室已被彻底的打扫了一遍,那种灰尘遍地、朽味满屋的感觉一去不返。
静室中央,换了张崭新的蒲团,旁边铺着几个坐垫。
陈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