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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山不过来--我过去-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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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镜子上了厚厚的粉,刷了几层胭脂,直到红成猴子屁股我才罢手,打算今天如果有谁敢笑话我,我就跟他没完。再挑了件鹅黄色的短外套,我如此盛装,可惜却得傅容一纸凄凉,拿着那“休书”,我觉得这个世界太搞笑。

傅容的休书

她一直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她哭得那么伤心,可还拽着我使劲要我承认她是一只猪,我不知道猪原来也能哭得这么伤心的。后来我终于知道,她就是有本事把自己弄得那么伤心,仿佛天要塌下来了,当时我在心里叫,嘿,小丫头片子!没想到下一秒她就在我怀里吐了,另外一个男人把她从我身边抱开,我的手下跳出来,我挥挥手止住了。干我们这行的,什么眼泪没见过,什么类型什么目的的都有,形形色色,可是我的心忽然就在这一刹那软了,我不常心软,长大了根本就不知道心软为何物,所以当时我把外套脱下来扔了,坐进车里让他们把车开走。

隔了很久,我回头望,身边有手下问我,我笑笑,真他妈流氓做久了,产生惯性思维职业病了。不过也不能怪他们,我一向洁癖,她吐了我一身,毁了我一个香艳的晚上;我从来对女人没有这么耐烦过,况且这女孩长得确实漂亮。我对女人口味很叼,但是独到,这女孩,漂亮。

我却不知道就是那一眼,害了我。

后来每次坐那台车,都会想起那个倒霉的夜晚,伤心欲绝的女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记得那女孩娇憨的模样,从来不知道有人哭也能那么可爱。其实对于女人,我最擅长的有两件事,头一件就是遗忘,我却记住了她的样子,以至于后来的某天,我一见到她就认出是她。后来我常想,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人让手下把车开走,或许事情,是不是会不一样?

第二次见到她,她还是那个样子,傻头傻脑傻大妞,但是很可爱,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惹她生气,我很想看她生气的样子。手边的然看我难的对女孩儿伤心一次,有心讨好我,结果竟查出有人频繁追杀她,这让我很震惊,几乎出了一身冷汗,打打杀杀的混江湖这么多年,头一次发现我竟然会出冷汗。这么一个女孩儿竟然游人要对付,我亲自参与了这事,可是一直都没查出幕后之人,看来这小迷糊得罪的是大人物,我只好每天派人跟着她。

那天我见她汗流浃背的在大街上狗似的乱跑,我有心要送她回家,怕她拒绝,小小的使用了手段。我告诉她有人要杀她,我不想她担心,也不想她不担心,这个世界上任凭你将事情做得如何如何的滴水不漏总是会有万一和但是存在的,我告诉她是希望她自己警点醒,以防万一。

第一次想为一个女孩以防万一,臭丫头却不领情当着她那小白脸的面给我脸色看,我得抱负下她,于是偷偷亲了她一口,粉嫩嫩的脸颊,味道还不错。不过,我看她那衰样,就知道她已经死在那小白脸手里了。不过没关系,我又不爱她。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是有关系的。

这个我的手下比我早一步领略到。他们帮我查出来,她要去Z市,去吧去吧,正好我也有事要去那里。她却并不领情,还问我是不是鬼,真的想问问她,她以为那个教授真的有那么好见的?她进去后我指派手下去处理事情,又把车开回来。我说请她吃饭,早就有人帮我打听好她的一手资料,她喜欢吃辣的。在Z市最好的火锅城我订了位置,她照样不领情,又露出那天塌地陷的表情,我还没死呢,哭丧啊?她是为的另一个男人。

我过去最烦女人哭哭啼啼,现在我还是烦,所不同的是过去我选择眼不见为净,而那天我选择被她掐,她可真不客气,瘦不拉几没几两肉掐得我手臂淤青了好几个礼拜,是谁说人活着就是专门来犯贱的?她掐得我七荤八素半生不熟我竟然还沾沾自喜,仿佛这样就拉近了我们的距离,仿佛这是好事!

她住出来了,我打电话约她,我跑去医院接她,她也不拒绝。

我知道她失恋了,也知道她烦我,所以我每次找她都处心积虑,从长计议,我从前的红粉知己有人跟我说,一旦你为一个女人处心积虑,你就一败涂地了。乌鸦嘴,我不信,江湖中人谁都明白女人如衣服,她顶多算个新款。我带她来我的阵地让她看看我的衣橱有多大,选择有多广,要让她知道她之于我只不过是歪脖子大白菜,哪及得燕窝鲍鱼养胃。我穿梭在衣香鬓影中间,可是她身边一旦出现可疑人物,我居然就招架不住,我这是怎么了?

看着她抽烟,看着她喝酒,看着她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我的心狠狠的抽,说不上为什么,小白眼狼一点都不感激看她那眼神估计还想上来咬我。

犯贱丫,热脸贴冷屁股的事,真是我做的。

后来我不阻止她喝酒,因为她整天跟我混一块,却从来也不哭,连伤心都密密实实的隐藏起来,我记得久远的一个晚上她哭得那么伤心,但是现在……我想就让她喝酒吧,再不给她一个发泄的出口,她会崩溃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煞星将她伤得如此深,她当玩笑的跟我说了他们之间的事,然后眨巴着眼睛问:“傻吧!”我用力点头,真他妈傻毕了,可还有更傻的,那就是我。

我想对她说一句话,所以拉着她下了舞池,我对她说:“如果你肯,不会有第三次,这个我保证。”她大声吼着问我:“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我只是抓紧了她的手对她说:“你技术真臭,踩了我多少脚拉?”她把头低下去,肯定脸红了,这人平实抓紧一切时间向世人证明她有芙蓉姐姐的所有品格,其实也就是一只自恋过头的自卑狂,我还拎不清她?

我生气了,生很大的气,我以前只会发火,这是头一回生气。

周游列国似的去各种女人那里销魂,上帝说男人的肋骨不止一根,其他的骨头对我说:“你已经死在她手里了,回去吧,给你活路。”

再回去看见她还是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仿佛全世界的男人都对她乱终弃。我忽然光火,她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可说出来的话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从来没有说过那样的话真不习惯,不习惯就不习惯吧,承认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要命也要喜欢。

她好像吓到了。

爱上她从什么时候起我不管,但是这以后我得扳回局面,我傅容要的女人什么时候到不了手?

我对她说:你以后就叫傅苏也,我知道她必然不肯,我说不见得不得不到,因为我是真的想负责她的悲喜,我也是真的没有把握能得到。

她又哭了,第几次在我面前哭?于是我心又软了。我不由自主对她说了言不由衷的话,但是只要这样,她能好过一点我自虐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早就有人预言,傅容,一败涂地。

我又开始我的“周游列国”,没有她之前我也活得很好!

可是后来才发现,绕来绕去,总也离不开那个圆心,走得越远,越努力挣扎,反而越落了痕迹,惊觉,原来只是在她的周围划了个圈而已。我走得再远,总有手下给我报备她的行踪,总有人在我耳边不停的说,嫂子嫂子嫂子。我怒气腾的上来了,嫂子嫂子叫谁呢,谁是你嫂子呢?发完火继续叮嘱他们给我跟着她。虽然自从她失恋就再也没有人追杀她,但是我知道,我就是放不下她,给我个借口也好。

怎么放得下,看见下雨会想起她从来不打伞,她那么任性会不会又一个人淋雨,会不会生病,有没有人照顾,吃饭的时候会对着她不爱吃的菜发呆,她有没有想过我?一丁点?

最终我没有扛过去,偷偷跑去看她,她常常喝咖啡,穿职业套装,衣服象挂在架子上,空荡荡的,形单影只,孤魂野鬼,瘦得只怕是连骨头都没了。有一次我点烟,没来得及,让她给看见了,从此以后她就连咖啡都来喝了。每天下班匆匆回家,躲我象躲一只鬼,鬼被迫把阵地转移到她家楼下,每天她都很晚熄灯。她好样儿的,跟我一样坚持不懈的将自虐进行到底。

她为什么就不给我打电话呢,哪怕是陪着她说说话,哪怕是让她不一个人,哪怕是……也好啊!

我住院了,她来看我,我赶走了,她又回来。赶走了,她又回来,其实我知道关键问题是我舍不得真赶。我一直在徘徊,我不愿意她离开我,但是我知道她的心不在我这儿,人和心分离是很痛苦的事,我最不愿意的是她痛苦。我想等我伤养好了,再来想这个问题吧。

我说要跟她结婚,她当然不肯!

我说伤好了,放开她,可是等到那小绵羊真的回来了,我又后悔了。

那天我失踪是因为,杨义告诉我,我的腿伤是假的。丫杨义个大傻逼为什么这个时候告诉我?

失踪了大半天,没想到最后发现想去的地方还是她的家。

那个晚上,我抱着她,她哭了一个晚上,在梦中都是哭泣着的。

我想,放开她吧,放开她吧,放开……

杨义威胁我说,该做的都为你做了,这个女人留不留,你看着办?

可是杨义不知道,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我到底甘心不甘心?

今天所有的东西都有了答案,出来的时候警察还让我跟徐东华握了手,这个女人我早就打过交道。这样插手我的事,我知道是看在谁的面子上。

她宁愿欠他的不愿欠我的!

她宁愿欠他的不愿欠我的!

她宁愿欠他的不愿欠我的!

我在心里说了三遍,然后有了答案。

第三十二章

 我拿着手里的“休书”站在公安局前觉得自己特傻逼。

公安局里忽然涌出一群人,利落快速的登上警车,几乎是倾巢而出,隐约听见“杜紫”的名字在他们口中反复响起。

经过报刊亭的时候到处都是他和她的报道,著名导演张晓风贩毒著名影星杜紫涉嫌买凶杀人,路人拿起瞟一眼,哂笑:“不过是狗咬狗一嘴毛,娱乐圈就要有娱乐的精神。”

原来身败名裂也这样迅雷不及掩耳,一夕之间,一个张晓风倒下去,千千万万个正义之士站起来,张口就是揭露,闭口就是批判,一个个道貌岸然,这个世界真的不如表面上平静的。

我拿钥匙打开门,杜紫一袭白纱从窗前回眸,莞尔一笑说:“你来了?”

就好像坐在寝室的电脑前对我笑着说:“苏也,你下课拉?”

她说:“我给你倒茶!”

我马上摆手说不用了,往事一幕一幕袭上心头,想当年我们的口头禅就是咱俩谁跟谁呀!

当年,她常常因为广播室的工作,芭蕾舞的演出忙到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很多时候她的内衣都是我帮她洗的。而这处房子,当初她不愿意让她家里人知道,用的也是我的身份证登记的房产证。

曾经我们多么亲密,曾经我们互相信任,是什么让我们走到这一步?

是什么让她一个这样美丽的纤细女子,一边说着倒茶的话,一边用枪口指着我?我几乎连心脏都停了半拍,背心里汗涔涔出了一身的冷汗。不是害怕那黑洞洞的枪口,而是杜紫她脸上的波澜不惊,就好像在彩排一场话剧,失意的女子因心爱的人移情别恋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

这样握着枪指着我的人,还是我的阿紫吗?

她知道这是枪不是演戏吗?

而我终于能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时候,我说:“阿紫,我诚心跟你谈一谈,你别这样,周清晨,她是外人,她有孕在身,你放过她,这处房产,当初就是以我的名义登记的,警察不会这么快查到广电……”

我还没说完,兜里的手机已被她夺走,我不知道我刚才慌乱中拨通的是谁的号码,隐约记得快捷键1是徐东淮的号码,他听见了应该会知道这儿吧,应该会马上赶来吧,他应该听清楚我的意思了吧。

杜紫冷笑着扬手将手机扔出窗外,动作流畅娴熟。我瞪大眼睛全神贯注的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处微妙的表情,最后终于死心,这的确是阿紫,我的阿紫已经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曾经我们共同挤过一张床,叽叽喳喳的分享心底最秘密的隐私。

她说她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很小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她叫他小哥哥,她为他跳芭蕾,他为她画肖像。后来,他去了美国,她就专心等他回来,那么多个日子里,她一天天的变得美丽,一心一意等他回来看见她的样子,她要让他看见她最美丽的样子,然后告诉他:“我这样美丽都是因为你!”我曾拍手赞叹,多么浪漫,恁地怎样钢铁也该化成绕指柔。

她说:“苏也,将来你要干嘛呢,我只想要嫁给他,生几个孩子,每天等他,如果有假期了,就全家出国旅游,你呢?不如生几个孩子跟我来订娃娃亲吧。”

她说:“苏苏,别哭,乔昊他妈的不是东西,要不要我帮你找个人打他一顿出气?”

她说:“石头剪刀布,我是石头,你是布,一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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