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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无赖天子第2部-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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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俊也觉得林渺的话有道理,立刻吩咐将船向岸边靠一些,然后下锚停下。

“如果刘秀在船上的话,范忆和景兄的出现,他不可能一直都龟缩于舱内,虽然刘秀不一定是光明磊落的君子,但却也绝不会是缩头缩尾之辈。能得曾莺莺青睐的男人如果连事实都不敢正视的话,又如何搏得美人芳心?而曾莺莺也不出声,这也不合常理,难道景兄认为曾莺莺是这样连故人都不敢一见的人?”林渺分析道。

景丹也似乎开始沉思了,摇了摇头道:“莺莺似乎并不是这样的人!”“女人有了男人之后,什么事干不出来?”宋留根似乎对曾莺莺比较有偏见,不服气地道。

“刘秀能够让宛城诸强心服,足以说明此人不是无能之辈,想来,也不应该连出面与范忆和景丹对话也不敢。”任光也附和道。

“虽然我和刘秀相处的日子不长,但此人之计智却是绝不简单,他能够把握时机一举夺下宛城,而在战局有利的情况下又弃宛城而走,这种超凡的战略眼光和气魄,绝非常人可以做到的。他能以奇招、以少胜多击败属正的大军,也说明此人绝非浪得虚名,因此出现今日这种场面确是有些突兀!”林渺道。

“哈哈,他撤出宛城只能说他傻,我看不出弃宛城有什么高明之处。”傅文不服地道。

“哎,傅文兄怎能这样说?刘秀弃宛城之举可真算得上是最完美的策略,如此大胆而绝妙的策略也只有刘秀才想得出,其战略眼光真让景丹自愧不如!”景丹诚恳地道。

“何以见得其绝妙呢?宛城乃一座坚城,四面通达,水陆皆通,其繁华富饶难道还比不上舂陵那小地方?”傅文反问道。

“若单说富饶和城池的坚固,那宛城确实胜舂陵多多,可是刘秀义军并不是朝中官兵,在宛城周围全都是他们的敌人,若他们坚守宛城,则宛城成一孤城,再坚固富饶的孤城又能支撑多久?因此,弃宛城是必然之举!”顿了顿,景丹又道:“他是一支新生义军,需要的不是急切地去与大量官兵交战,而是稳步的发展,在发展之中再图扩张。刘秀引兵南下,一是看中舂陵地势奇特,不似宛城诸地一般地势平坦,除坚城之外无险可凭;二是因为南方皆有义军活动,若有官兵自南方而来,也会有其它义军相阻,他们将无后顾之忧,能得整军休生养息之机;三是绿林军新分裂,气势正弱,如果有一支强势义军再次在绿林山附近崛起,极有可能重新号召起绿林军余部,使之整合。若是能将三支绿林军重新整合,其力量比之赤眉军绝对不会弱,那时再回兵攻下宛城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因此,刘秀撤出宛城,从战略上来说确实是绝妙的!”“景兄所分析的确实精到,因此,我们可以知道,刘秀此人绝不简单!”林渺附和道。

“可这只能说明过去,与今天的这件事并无关系!”宋留根道。

“是,那只是过去,但刘秀若非笨人,难道连这一路上可能会遇到劫曾莺莺的人这一点也想不到吗?如果有人敢来劫曾莺莺,必是有备而来,到时他一定可能暴露身分,一旦暴露身分之后,便会成为官兵攻击的对象,在这种地方,他几乎是孤身犯险,这一点他应该考虑到。因此,我认为,他一定不会在那艘船上!”林渺肯定地道。

“他不在这船上,那他可能会在哪里?”傅文讶然问道,对林渺的话,他只是半信半疑。

“他可能会在任何地方,这一点我也猜不到。”林渺无可奈何地道。

“公子,前方似乎有五艘官府的战船。”一名掌舵的水手前来相报道。

“看来范忆真的和属正达成了协议。”任光淡淡地道。

“立刻收帆,停船靠岸!”傅俊吩咐道。

众水手们一起动手,很快便将大船靠上岸边。

“岸上也有官兵!”林渺吃了一惊道。

“什么人的船?”岸边的林中走出一名偏将打扮的人向林渺等人所乘之船高喝道。

“父城聚英庄的人,路经此地,前方河道受阻,停船于此!”傅俊高呼。

“靠岸受检,反抗者格杀勿论!”傅俊诸人心中暗怒,但却知道此刻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何况官兵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去与官兵发生冲突。

“不知诸位官爷欲搜何物呢?”傅俊一面令人搭好跳板,一面笑吟吟地问道。

“钦犯刘秀和他的一干余党!”那偏将领着数十人气势汹汹地涌上船来。

“我们这里的人都是与刘秀绝对无关的,家居父城,诸位官兵好好地搜吧!”傅俊拉过那偏将暗中塞过一大锭银子,极为客气地道。

“你叫什么名字?”那偏将的口气立刻缓和了很多。

“在下傅俊,这几位是我的结义兄弟,将军可是来自淯阳?”傅俊问道。

“不错,乃属正大将军属下偏将!”那偏将傲然道,同时吩咐其他官兵上船搜查,但不可破坏船上的东西。

“原来是属正大将军的人,说起来家父与大将军还是故交呢,这次经过淯阳正想去拜见大将军呢,却没想到竟遇上诸位,大将军还好吗?待会儿劳烦将军引我去见大将军可好?”傅俊如拉家常似地道。

那偏将微微吃了一惊,对傅俊诸人有些高深莫测起来,但言语之间显得更客气了,他可不敢胡乱得罪这些公子哥儿,万一这些人说的是真的,那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报,船上没有找到可疑人物!”“报……”船本身并不大,这些官兵很快便搜遍了整个船舱,但却并无发现。

“既然没有,那我就告辞了,此刻我有任务在身,不便领诸位去见大将军,待事完再说,打扰了!”那偏将显得极为客气,与刚上船时气势汹汹的样子倒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那些官兵都感讶然,但却不敢说什么。

“将军何用客气,我待会儿自去好了,不耽误诸位正事了!”傅俊道。

江中的双桅大船刚与水中的敌人周旋完,又遇上了大量的战船的包围,几乎是插翅难逃,即使是上了岸,也无法逃过岸上伏击的官兵。

双桅大船之上并未因涌现大量的官府战船而慌乱,反而将大船向战船缓缓靠去。

“前方可是淯阳水师的船?”双桅大船之上走出一人高呼道,那人这一呼叫却使得河面上所有人都微微怔了怔,不知道这老者是何意思。

事实上这突如其来的呼喊极出人意料之外,本来淯阳水师是一副如临大敌的形式,可是对方似乎并没敌意。

“不错!”“老夫乃是棘阳赵志,刚才在此遇上了一些水贼凿船,诸位官爷是来剿灭这些水贼的吗?”那老者高声呼道。

“你是棘阳赵志?”那渐渐靠拢的战船之上一人讶然问道。

“不错!”“那你船上载着些什么人?”问这话的人乃是属正手下第一大将蔡恒。

“船上所载的是一些丝绸水粉和几名女眷。”赵志高声应道。

蔡恒吃了一惊,他自然知道棘阳有个赵志,毕竟棘阳与淯阳相距极近,两地的知名人士彼此都不会陌生。

“哦,原来是蔡将军!那真是太好了!”赵志在船上一拱手,欣然道。

“是赵员外,本将军不是闻有水寇而来,而是听说你船上藏有朝廷钦犯,是以本将军才来的!”蔡恒也认出了赵志,便不再作伪,开门见山地道。

“啊!”赵志显得有些错愕,脸色顿变道:“不知将军是从哪里听得的谣言?我赵志虽然有些时候不知好歹,可也不至于连这等杀头之事也会做呀!如果将军不信,可亲自来我船上搜,若有半个钦犯,我赵志愿将全家项上人头奉于将军!”蔡恒也微错愕,没想到赵志说话说得如此坚决,让人难以怀疑。不过,事已至此,却是不得不搜。

赵志吩咐人准备搭板,向蔡恒道:“请将军上船来查看,虽然与将军相处两地,但将军应该知道赵志的为人。”蔡恒让战船再靠得稍近一些,领着一干人跃上双桅大船,尽管此刻他有些相信赵志不是在说谎,但搜还是要搜的。

“赵志,把花名册拿来,让所有的人都到甲板上集中,包括水手们!”赵志向一旁刚才与景丹对话的老者赵忠吩咐道。

赵忠很快退了下去。

“我船上一共九十六人,其中六十名水手,三十名家将,一个管家,四名女眷,再加上我,共九十六人!”赵志待赵忠一走,神色很平静地向蔡恒介绍道。

“你准备将货运到何处?”蔡恒淡淡地问道。更 多 精 彩,更 多 好 书,尽 在 w w w 。 5 1 7 z 。 c o m

“我想自江水东下,到丹阳,再会合广陵的寿通海老板,他有一支船队要自海上去大秦国和扶桑,我想让其将我的货也卖去大秦!”赵志坦然道。

蔡恒自然听说过广陵的寿通海之名,此人乃是奚人。奚人本来不受人尊重,但却有着航海的天赋,更擅于经商,汉朝与大秦及安息国的航道便是奚人所开辟的。

'注:安息国,与汉朝同时期的中古时代。当时世界存在着四个强大的国家,那便是汉朝、安息帝国、贵霜帝国和罗马帝国。''另注:大秦国,在《后汉书。西域传》中,大秦国实是指罗马帝国,因便于理解,后文中不再称其为大秦国,而改称为罗马。'奚人可以说是辟开南方海道的功臣,他们把天竺的宝石、阿拉伯的香米及罗马国的玻璃器皿运回国中,而又把中土的丝绸运出去,所赚之利十倍不止。皇宫之中的许多宝物都是奚人自异地带回来的。而寿通海便是南方奚人的首领,其富可敌国,在广陵国,其声望极高。虽奚人不受汉人重视,但寿通海却可与广陵王平起平坐,更难得的却是寿通海为东海第一高手,与赤眉军的首领樊祟同列天下高手榜中的人物。是以,蔡恒自然听说过此人之名。

“老爷,花名册!”赵忠将一本线装的册子递给赵志。

船舱中的所有人很快便聚到了甲板之上,分列四排。

蔡恒按名字一个个念下去,这本花名册注得极详细,包括每个水手的出身。那群家将则标注了其入府的时间,蔡恒一个个问,并没有人答错。

“这两个人是燕子楼中的?”蔡恒指着两名女眷道。

赵志点了点头,笑道:“不错,她们本是曾莺莺的贴身丫头,但昨夜曾莺莺要出嫁从良了,撇下她们,我见这二女俏丽非凡,若是流落青楼颇为可惜,便向晏总管买下二人,只因家中母老虎太凶,不敢放在家中,是以想带着他们一起以解旅途寂寞!”“为什么你们没跟曾莺莺一起?”蔡恒冷冷地盯着二女质问道。

二女神色泣然道:“小姐恢复自由身,她嫁给了刘秀刘公子,可是他们欲悄悄离开棘阳,认为带着我们是累赘,也便不要我们了。”蔡恒一听二女如此一说,神色再变,急问道:“你们小姐真的是嫁给了刘秀?”二女眼泪“哗……”地一下子流了出来,点了点头,却不语。

“你知道他们是从哪条路走的吗?”蔡恒心中一软,这两个美人的眼泪实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的,且刚才听到曾莺莺居然抛下这相随多年的丫头不要,这两人伤心自是难免。

二女已泣不成声,哪里还能回答?

赵志忙上前,左右开弓地搂着二人哄道:“两位小宝贝,莺莺不要你,还有我,别哭,先回答将军的话吧,既然她如此无情,也不必为这种人伤心了。”蔡恒眉头微皱,心道:“看来这赵志也是个好色之徒!”“小姐她是乘马车走的,昨夜总管便带她从秘道出了燕子楼,只待城门一开,便立刻出城,至于她究竟是走哪条路,小婢也不知道。不过,是往舂陵方向而去,这一带的路我根本就不熟悉。”二女停住泣声幽幽地道。

“你在说谎!”范忆的声音冷冷地飘来,他不知何时已驾舟靠来。

“你这卑鄙小人,刚才便是你派人来凿我的船,别以为我赵志不知道!”“是又怎样?”范忆冷冷一笑道。

“蔡将军,如此胆大狂徒,白日里欲谋财害命,应该正以王法!”赵志气得脸色铁青,愤然道。

“赵员外,这事先放到一边。”蔡恒又扭头向范忆问道:“公子说她说谎,是因何故?”“刚才莺莺还让你传话于我,说过去的恩怨化为烟尘,怎么现在又说她不在船上呢?”范忆质问道。

“我是要你恨她!我们曾经是那么尊敬和钦慕她,可是当她有了郎君之后却如此无情地丢下我们,我们不甘心,我们恨她,你是她的知己,如果让你也恨她,我想她一定会痛苦!”两俏婢声色俱厉地道。

范忆不由得一怔,倒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回答,蔡恒也皱了皱眉,心道:“女人可怕起来真让人难以想象。”此刻官兵已经将船里船外彻底地搜了一遍,但却并没有什么可疑的,连丝绸堆都翻得乱七八糟,所有的厢柜之类的全部捣开。

“没有其他的人!”蔡恒和范忆不由得相互对视了一眼,眸子里却充满了疑惑。

“蔡将军应该相信了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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