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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无赖天子第2部-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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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侏只觉一阵灰蒙蒙的东西罩上脸面,有种呛人的感觉,眼睛微有些辣辣的,但由于眼睛闭得快,那射来的东西并未入眼,而他听到了玉面郎君的惨呼,除此之外四周便是一片寂静,他不由得再次睁开眼来,却发现那名护卫吓傻了,而玉面郎君满面灰白,身上全是白灰,双手捂住眼睛低嚎着。

地上也满是白灰,晏侏明白,刚才自木盒之中弹射而出的正是这些要命的白灰。

“总管,不干我的事,小的不知情!”那护卫此刻才回过神来,“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颤声辩护道。

晏侏心中简直气炸了肺,可是他也知道眼前的这护卫没有这个胆子,而更让他吃惊的却是木盒之中竟还有一颗已经干制的脑袋。

“商戚!”晏侏不由得低呼,同时大喝道:“快!快去把那送东西的人给我找来!”“是!”那护卫如获大赦,忙放下盒子。

“水,水,给我水!”玉面郎君一手捂眼,一手在空中乱舞着低嚎道。

“快叫人送清水进来!”晏侏也感到自己的眼睛有些火辣辣的,极不好受。

玉面郎君一边清洗着眼睛,一边如杀猪般地嚎叫着,这些白灰一浸入水似乎在眼里便开始发热了,使其眼睛更为难受。

晏侏暗自庆幸自己闭眼及时。

“总管,只怕他的眼睛至少要休养十天半月才能够慢慢恢复!”燕子楼中的大夫向晏侏禀道。

“那便有劳汪先生细心地照顾他了!”晏侏吸了口气道。

“一定是那小子,我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方解心头之恨!”玉面郎君强忍着眼中火辣辣的滋味,咬牙切齿地道。

“这事便交由我处理,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晏侏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地道,他也确实是恼了,林渺居然敢找上燕子楼来,还差点害得他双目失明,怎叫他不怒?不过,他倒也颇为佩服林渺的胆量。

“汪先生先带他下去休息吧。”晏侏说完便扭头向一边的护卫吩咐道:“让总教头调动所有高手,密切注意任何可疑人物!”“是!”“报总管,那……那人已经走了!兄弟们没有找到!”那护卫又奔回来禀报道。

“啪”!晏侏一巴掌打得那护卫满嘴流血,吼道:“一群饭桶!给我立刻在城中查找所有可疑之人!”“是!”那护卫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回地便又转身下楼而去。

晏侏这次想来是已经下了极大的决心,他不容许有人知晓燕子楼的秘密!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种心愿,但事实能否如愿,却是另外一回事。

晏侏自然是找不到凶手,因为他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得了林渺的身分。

当然,燕子楼上发生的事情,并不影响燕子楼中的气氛,影响燕子楼气氛的只是城外的可能存在的战事。

正因为战火硝烟不远,这使棘阳城中的守将显得有些紧张。

燕子楼今日颇显特别,并不是因为玉面郎君所受的暗算,仅只一个潜在的林渺还不能够让晏侏小题大做,晏侏不想有失,只是因为今天有特别重要的客人到来,他不想出现半点差错。

“岑大人到——”燕子楼门口的护卫高喝。

晏侏大步自楼上走下,他当然不会因为棘阳长岑彭而屈尊就贵,而是因为今天的主客乃是由岑彭亲自相陪的。岑彭到了,也便是他的主角到了。

岑彭身后是十余名带刀的精兵,而与岑彭并肩而入的则是一个一头褐发、高鼻梁、双眼深陷的高瘦汉子,一身怪异的装束,使其看上去颇为不入俗流。

“哈哈哈,岑大人现在才到,真是该罚酒三杯!”晏侏一见众人便朗笑道。

“我只是陪使者在棘阳城中走了一圈而已。”岑彭淡淡地应了一声。

“这位想必便是贵霜国的使者阿姆度先生吧?在下晏侏,乃燕子楼总管。”晏侏客气地行了一礼道。

'注:贵霜国,在公元一至二世纪,在亚欧大陆文明地区从东到西并列着东汉、贵霜、安息和罗马四大帝国。贵霜帝国的建立者是大月氏人,他们原来是我国敦煌、祁连山一带的游牧部落,公元前二世纪时为匈奴所败,西迁至阿姆河流域,在征服大夏之后,逐渐转变为以农业为主的部落。大月氏人分五部,各部首领称“翕侯”。约公元一世纪初,贵霜部翕侯丘就却(约公元15~55年)统一五部,建立贵霜国。后到第三代国王迦腻色迦(约公元78~102年)时,占有帕米尔以西、里海以东的中亚地区,伊朗高原东部和南亚次大陆西北部,国势最盛。'“我不是阿姆度圣使,我只是圣使的一个随从丘鸠古,但可以代表我们的圣使和先生谈要谈的事!”那装束极为怪异的汉子以一种怪异的语调道。

“哦,原来是丘鸠古先生,请!我们先到楼上谈谈。”晏侏讶然,却不减笑意地道。

“不忙,不忙,我想先看看你们大汉朝的美女。本人仰慕大汉文化已久,听岑大人说,燕子楼有两位才色双绝的举世佳人,我想见识一下。”丘鸠古却用生硬的汉语道。

“先生反正也不会立刻离开棘阳,并不急于一时,最迟明日,这里还会有一个绝代尤物赶来,那时群美会粹,岂不是更有情趣?”晏侏不禁心中微有些小觑丘鸠古,觉得这人似乎有些色急。

“噢,那好吧。不过,我在棘阳也不能呆长,还要赶去洛阳与圣使会合!”丘鸠古淡淡地道。

“哦,如果这样,那我会尽快给先生安排的!”晏侏客气地道。

“岑大人请先回吧,不用相陪了,就让晏先生陪我好了!”丘鸠古似乎颇知道岑彭的难处,是以极为知趣地道。

岑彭望了晏侏一眼,叮嘱道:“那我便把使节大人交给总管了,希望总管好好招待使节大人。”晏侏笑了笑道:“这个自然!”他哪里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丘鸠古的身分特殊,是绝不容有失的。若是贵霜国使节出了事,那便会是两国交战的结果,更是丢大汉的颜面,且他的生意将无法继续。

岑彭望着晏侏领着丘鸠古悠然上楼,这才转身大步行出燕子楼,但才走出数步,便与对面一人撞个正着。

岑彭不由得微惊,抬头之际不禁低叫了声:“猴七手!”与岑彭相撞的人也一怔,吃惊地咧了一下嘴,道:“对不起了,小的没长眼!”“猴七手,你来棘阳干什么?”岑彭不由得伸手摸了一下身上,看是否掉了东西,一边质问道,他自然识得这个出了名的偷儿。

“喳……”一干近卫立刻拔刀相向,围住了猴七手。

“小的早就已经洗手不干了,何需仍以这样的场面对我?岑大人总不会为难一个改邪归正的老偷儿吧?浪子回头金不换,岑大人应该高兴才是!”猴七手无可奈何地耸耸肩道,他自不会对岑彭陌生。棘阳的大牢他也蹲过,而送他进去的人便是岑彭。

岑彭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再次见到这个偷儿,不过,他身上倒没少什么,近来也没有听到过多少关于猴七手的劣迹,不由得道:“本官暂且相信你一次,但是希望你所说是真的,若再犯事,本官定不轻饶!”“谢过了!若是大人不忙,小的请客,去喝几杯如何?”猴七手怪怪地笑了笑道。

“哼,想收买人心呀?本官不吃你这一套!给我让路!”岑彭微不耐烦地道。

猴七手不由得笑了,他哪里会不知道岑彭这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他之所以这样说,是以进为退。心道:“你以为老子真会请你呀?有钱老子就是买东西喂狗也不会便宜了你这些狗官!”望着岑彭去远,猴七手大步跨入燕子楼斜对的酒楼。

“公子,我探到了那群神秘人的消息!”猴七手来到那酒店二楼的一个角落边,向正在饮酒的中年人低声道。

“哦,那些人是什么来路?”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亮彩,问道。

“他们是来自一个叫什么贵霜国的使节团的人,不过,以我看,这些人前来棘阳绝不是单纯地来看美人,他们不去长安却来棘阳,一定是另有目的。”猴七手认真地道。

中年人也微微皱了皱眉,反问道:“我想你定是不会空手而回吧?”猴七手不由得“嘿嘿”一笑,道:“知我者莫若公子也。”猴七手说话间自怀中掏出一封以火漆封好的信,自桌底下交给中年人。

中年人刚接过信便听得楼下一阵喧闹。

“不好,你来时是不是被他们发现了?”中年人低低地问道。

猴七手向楼下瞟了一眼,神色也微微变了,只见楼下有四个装束怪异、褐发高鼻的贵霜人叽哩呱啦地叫嚷着。

酒楼之中有许多人探出脑袋望着这几个异国的使臣。

“他在那里!”一名贵霜国的使臣步上二楼,扫了一眼,立刻便盯上了猴七手,大步行来并呼喝道。

猴七手和中年人都极为冷静,斜斜瞟了那贵霜国人一眼。中年人正是易容的林渺,不过此刻他的目光却投向对面燕子楼的方向,他觉得有一道目光透过窗户直射向他。

林渺并未太过在意那道目光,而是仰首望了望站在他桌边的贵霜国的使臣,淡淡地问道:“这位先生有何贵干?”“交出我们的信涵,他偷了我们的信涵!”那贵霜国的武士一手搭在腰间的弧形刀把之上,目光紧紧地锁住猴七手,用生硬的汉语沉声道。

林渺笑了笑道:“什么信涵?我这个朋友一直都呆在这里,又怎么会偷了你的信涵呢?”“你说谎!”又一名贵霜国的武士大步而至,叱道。

“我明明见到他在街头撞了我一下!”那后赶来的武士认真地道。

“你可看清了那个人便是我?”猴七手突地昂首反问道。

那三名武士不由得一愣,猴七手这么反问,倒使他们一时不敢肯定了。

“我想几位朋友是看错了人,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几位,与几位无怨无仇,又怎会拿你们的东西呢?”林渺淡然反问道。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这些人是我燕子楼的客人,朋友就给燕子楼一个面子,将信涵还给他们吧!”正当那几名贵霜武士不知该怎么办时,楼上倏地又上来一位年轻人,手持玉扇,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

“我和燕子楼的人没什么交情,不过见阁下一表人才,真难想象燕子楼中会有你这样的人,抑或是人不可貌相吧!”林渺不无揶揄地笑了笑道。

那年轻人的神色陡变,收拢折扇,冷冷地瞟了林渺一眼,冷杀地道:“朋友此话是什么意思?”“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燕子楼应该都是些男盗女猖之辈……”“找死!”那年轻人勃然大怒,折扇斜划而出,直取林渺面门。

“啪……”林渺一拍桌面,两根筷子倏地弹起,准确之极地封住了年轻人的进攻。

年轻人也微吃了一惊,折扇还没来得及抽回,那两根筷子已经如两柄利剑般刺向他的胰下大穴,不过他的反应速度也极快,指心一弹之际,折扇顿时弹开,自怀中反捞而出,堪堪封住这要命的筷子,但急退两步之时,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林渺依然平静地坐在桌子的一方,像是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怎如此大的火气?看来是铁忆和晏侏缺少管教。”林渺淡然反问道。

林渺这么一说,使得那年轻人更气更怒,但他似乎明白眼前这神秘的中年人绝不好惹,而他自知根本不是其对手。

“你究竟是什么人?”年轻人有些声色俱厉地问道。

林渺不由得笑了笑道:“自然不是朱雀坛的人喽!”林渺此话一出,年轻人更是色变,不由得冷笑道:“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既然是存心捣乱,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说话间双掌重重地拍了几下。

“哗……哗……”酒楼二楼的外壁顿时爆裂,一队手执强弩之人滚入楼中。

林渺也微吃了一惊,这些人似乎早有准备,竟然都备有强弩。

贵霜国的武士似乎也明白了眼下的局势,极速退开。既然有燕子楼插手,他们便没有必要再在此碍事,因为他们知道,燕子楼的人比他们更着紧那封火漆信涵。

林渺不由得一声低啸,身前的桌子倏然裂成千百块碎屑,如炸散的蜂窝中的蜜蜂般直射向那群刚滚入楼中的燕子楼卫士。

那年轻人只觉眼前一暗,竟尽是风声魅影,他正暗呼不妙之际,一只冷如冰铁的手已经搭在他的腕间,然后他便听到了骨裂之声以及自己的惨叫。

“哚哚……”一阵弩箭入木的声音过处,那群箭手还未来得及发出第二支箭矢,林渺的腿已经化成了一片虚影,笼罩了酒楼第二层的每一寸空间。

“砰砰……”几乎没有人能够挡得住林渺这犹如神助的一脚,惨哼声中,那群箭手竟又倒撞开楼板跌落下街心。

贵霜国的武士看得眉目大舒,以生硬的汉语道:“好功夫,好快的脚,大汉朝果然是藏龙卧虎!”那年轻人几乎傻眼了,在顷刻间,不仅他受了伤,而且一群自楼下上来的箭手居然也被对方如秋风扫落叶般地掀下楼去,这神秘的中年人的武功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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