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春浮梦到梅花-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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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金在整个过程中,他明白自己既希望乔伊斯的病好,又更希望他的病不要好。他的病一直不好,那自己就没法和他过性生活,最多稍稍解点馋;但是,他的病好了,估计又是数不清的男男女女要去引诱他,他在这方面又根本不忌,绝对不会因为和自己在一起就不和别人上床,所以尤金对他这方面是恨死。最后似乎反而乐意他一直阳/痿下去,自己宁愿靠手,也不想乔伊斯总和别的人上床。
但现在,乔伊斯为了一个新人,数次说了要和自己分手,现在更是把分手费都送来了。
尤金决定要给这个新人一点颜色看,并且希望乔伊斯能够回到自己身边来。
他已经去好好反省过了,乔伊斯一向是吃软不吃硬,自己以前的脾气的确是不好,也许新人就是太会撒娇扮柔弱,所以才把乔伊斯夺了过去。
周清林这天早晨出门,总觉得有视线在探视自己,疑神疑鬼地四处看了,没有发现不正常,所以只认为是心理作用,便开车去了学校。
麦尔太太到楼下扔了垃圾,然后又回楼上去了。
尤金不知道到哪里去找的一件烂风衣穿在身上,头上戴着顶帽子,手上还戴了手套,扮成个拾荒者去翻看麦尔太太扔出来的垃圾。
昨晚乔伊斯又在这里过了夜,不过早上很早就离开了,尤金还看着他的车离开的。
对于做事情,尤金总有些痴颠的个性,要是别人,谁会这春寒料峭吹气成雾的时候守着别人楼里的灯光呢,而且一守一晚上。
尤金果真从垃圾袋里收出来了使用过后的保险套,里面黏黏稠稠的东西,他看过后又扔了回去。
他知道乔伊斯的病好了,是因为乔伊斯让人送了一份□到之前他看病的医生那里去检查,尤金去问医生乔伊斯最近去看病的情况,得知了这个消息。
医生当时说的是,精子质量很不错,可以用于孕育,也许乔伊斯是趁着现在病好的时候,准备要孩子了吧。一旦有过长期勃/起功能障碍的人,是有很大心理压力的,即使好了也小心翼翼,担心以后再犯也是有的,所以趁着现在是好的要孩子的可能性很大。
尤金回到学校去,他知道周清林好巧不巧正是和他一个学校,而且他还认识周清林的导师。
周清林在学校被尤金截住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这个人长得真漂亮,漂亮到有些妖艳。他这时候还不知这个人是他的情敌。
尤金截住他,说道,“你好,艾文,我是希克斯教授的朋友,我看过你的画,想和你聊聊。”
一个是自己导师朋友的人,知道自己的名字,周清林不敢怠慢,便和他说起话来。
尤金邀请他去了自己在学校里的画室,进了房间后,就直接把门反锁了,看他反锁门,周清林还诧异了一瞬,紧接着,更让他惊诧的事情出现了。
刚才还对他和颜悦色的漂亮男人,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尤金的手劲不小,周清林被扇得踉跄了好几步,站稳后惊讶又愤怒地瞪着尤金,“你什么意思?”
尤金一声冷笑,道,“你恐怕不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吧。”
周清林愣愣地看着他,尤金怒瞪他,“我是乔伊斯?埃尔森从小一起长大的伴儿,我们在一起已经十六年了,我是他的男朋友,你这个臭/□,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就敢勾引他。”
周清林更加惊讶地望着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尤金冷冷地威胁道,“你最好乖乖地离开他,别让他知道我来找过你,不然,我一定搞得你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我说到做到。”
周清林捂着被他打得痛得麻了的脸,却露出一个毫不示弱的笑来,“既然你要这样来找我,背地里让我离开乔,那说明你自己根本留不住乔,你这样来威胁我有什么用。”
尤金被他说得怒不可遏,又要冲上去打周清林,周清林打不过他跑得过,和他在画室里你追我赶地乱蹿,周清林边跑边道,“你去问乔,看他是要谁。你说你让我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你又算不上什么人!”
尤金要被周清林气疯了,没想到这个装柔弱的比女人还不如的家伙一张嘴能够这样利,周清林扑向门口要开门往外跑,尤金已经跑过来拽住了他,两人在门口扭打起来,扭打过程中,周清林的手机突然叫起来,而且是设置的梁祝做铃声,两人都因为这突然响起的音乐而停顿了下来,周清林一把将尤金推开,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手机。
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是他还是很高兴此时有电话而来,他瞥了尤金一眼,接起了电话,没想到听到的是中文。
“喂,你好,是周清林吗?”
周清林此时还不明所以,他警惕地看着尤金,以防他突然袭击,用中文回答道,“是的,请问你是?”
周冕柔声道,“我是你周冕叔叔。”
周清林一愣,“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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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情敌相斗 。。。
第三十三章
尤金不会中文,所以听不懂周清林在说些什么,但是他知道乔伊斯会中文口语,会写很少几个字,然后他猜周清林也许是在和乔伊斯打电话,于是要过去夺手机,周清林赶紧一边躲开他一边对着手机说道,“三叔,我有事,一会儿给你打过去。”
他赶紧把电话挂了,躲开尤金的攻击,道,“你还想干什么?”
尤金道,“是乔的电话?”
周清林得意地笑一声,“是又怎么样。”
尤金觉得自己打他也没用,说不定他还能继续在乔伊斯面前去装柔弱,骗取乔伊斯的同情和喜爱,于是他只能恨得牙痒痒地道,“你给我等着。”
周清林从尤金身边胜利地离开了,不过,他大约也知道尤金不会这样善罢甘休,所以,他决定要好好在乔伊斯面前说一下这次被尤金找上门的事情。
因为脸上被尤金打了一个耳光印子,他一路低着头飞快地往停车场去,以免被人看到了丢脸。
坐进自己的车里,他才把手机又拿出来,拨打了刚才的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
对于周冕,周清林感觉很复杂,照说他是自己的长辈,是乔伊斯的父亲,自己应该喜爱他尊敬他,但是,他现在对乔伊斯爱得无法自拔,又明白自己无非是这个人的替身,便对周冕无法尊敬喜爱了。
周冕在上次去LA看望过亲生父亲周景华之后,便时常有给他去电话,两父子也会聊一阵,这次周冕又给周景华去电话,周景华就说起他的孙子周清林来了巴黎做交流生的事情,周冕听到,按照中国人的礼节,自己尽地主之谊,自然应该要照顾他,所以就要来了周清林在这边的电话号码,说会联系他,尽到做长辈的义务。
就因此,周冕给周清林去了那个电话,本来想着已经是中午,周清林应该没有在上课,自己给他去电话不会打搅到他,没想到周清林语气急促地接了电话就说有要事挂了。
没过多久,周清林就又回电话过来了,周冕以长辈的口气,就说道,“清林,是这样的。我从你爷爷那里知道了你在这边的消息,我作为你叔叔,正好在这里,理应好好招待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过来用午餐怎么样?我也好和你说说话。”
周清林对着车里的后视镜看了看自己的脸,已经些微红肿了,实在不适合去见长辈,不过,他想到尤金说的要让他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的话,就马上改变了主意,一个计划在他的心里成形,于是应道,“嗯,三叔,我也一直想着要去你家里拜访你,只是前段时间刚来这边,遇到很多事情,便没有抽出时间来。今天虽然正好有时间,但是我受了点伤,觉得去见您,会冲撞了您。”
一听他说受了点伤,周冕就有些担心了,关心地道,“受了伤?是什么伤,严重吗?我让人去接你过来吧,正要也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周清林道,“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不用医生。三叔,我没什么。”
周冕于是强硬地说要派车去接他,周清林之后便答应了。约定了在校门口等周冕派的车,他没告诉周冕自己有车,毕竟那车是乔伊斯给他的,他怕周冕知道自己有车会多心。
周清林知道尤金在他们圈子里的影响力,要是尤金真的给自己下绊子,自己一定不能再在这里继续读书下去了,而他不知道乔伊斯是不是会为了自己摆平尤金和学校。所以,他决定先去给周冕说一声,到时候周冕一定不会坐视自己侄儿被欺辱退学的。
周清林所想一点不差,尤金对他气不过,已经打起了要让他从学校滚出去的主意,而且要把他害得身败名裂。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吸/毒嫖/妓嗜酒同性恋被包养靠身体上位都不算什么事,让所有人无法容忍的就是抄袭和找代笔。
要怎么整垮周清林,尤金非常明白。他觉得自己应该给周清林颜色看,不然他还以为自己是好惹的。
尤金想了个大致的计划,想好后,就拿了手机给周冕打电话,把乔伊斯的父亲巴结着,这也是必要的,特别是在乔伊斯恋父情结如此之重的情况下。
说起来,尤金看到周清林,一点也没把他和周冕长相相像的事情联系起来,也许是因为他是绘画的,视角和一般人很不一样,所以根本没意识到周清林长得像周冕,而他不懂中文,也不明白周清林和周冕同姓,可能是一家人。
周冕接到尤金的电话,很长辈气地平和地说道,“尤金,有事吗?”
尤金礼貌地带笑地道,“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太久没有去看伯父您了,我想去看看您。”
周冕笑道,“来我家就是,你这孩子,还提前打个电话来。”
尤金道,“我是怕打搅到您。”
周冕道,“不会,我今天没什么事。只是,乔去上班了不在家里,你来了,恐怕没法见到他。”
尤金心想这正是他想要的,他现在见到乔伊斯,肯定控制不住要骂他,所以还是先不要见他,再说,乔伊斯说了不让他随意去他家,去了遇到乔伊斯,他现在有新人忘旧人要怪罪自己,自己也懒得和他吵架。
尤金道,“嗯,没关系的,我只是想和伯父您说说话。”
周冕道,“你来吧,正好来用午饭,不过,我家今天中午是吃中餐,不知道你能不能习惯。”
尤金讨好他地说道,“我很喜欢吃中餐,而且知道伯父你家厨师做的非常好,我上次吃过,之后一直还想着。”其实他很不喜欢吃中餐,用筷子也笨拙得要死,每次都吃不饱,只是装装样子。
周冕不由想尤金居然突然会说讨人喜欢的话了,以前尤金可是总是说话让人无语。
挂了电话之后,尤金还回去特意打扮了一番,换下了满身不知所谓的潮人装,穿了规规矩矩的衬衫毛衣外套,这才开车往乔伊斯家去。
周清林被周冕派的车接到,他一直垂着头,又用头发遮掩脸颊,他本身就给人文静腼腆内向的感觉,所以当司机瞥到他脸颊上被人打的印子,不由好心地问道,“先生,你这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吗?”
周清林赶紧摇头,笑了笑,却不说话。
司机也是有孩子的人,而且非常关心青少年的问题,说道,“在学校里,要是被欺负了,一定不能任由被欺负,需要站出来反抗,不然以后问题会更严重。也许你认为自己是初来这边,对什么都不熟悉,所以不敢反抗,其实这样不好。再说,你是埃尔森家族的亲戚,埃尔森家族在这里很有权势,你完全不必担心,你今天告诉老爷了,他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你不能任由人欺负你。”
周清林一脸感激地说了谢谢。
周冕在家里专为等两个孩子过来,周清林先到,周冕迎接到他,看到他脸上被人打耳光留下的印子,手背上还有抓痕,不免很震惊,赶紧询问他这是遇到什么事了,非常关心的样子。
对于在学校被欺负,周冕是感同身受的。
当年,他才六岁,被送到学校去,因为是黄种人,受到白人的歧视,他又比那些欧美人要瘦小得多,加之他沉默孤僻,不免就受了别的同学的欺负,就因为这事,他本就身体弱,这下就更是病得没法上学了,之后家里就再也没送他去过学校,甚至他十六岁父亲说要送他去外面上大学,他也因为童年的阴影而拒绝去,最后家里只好由着他,他连大学也没去读过。
此时看到自己侄儿被人打了巴掌,他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