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皇恩负天下:绝世师尊-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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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淡雅的暗香。
师父的手感纤柔细腻,一点点的温暖通过相握的手传到她的心里,像蜜一样甜而不腻,又有点梅子的酸意,梅子酒的醇香醉人。如果每天都能牵着师父的手,一起散步在大街小巷,一起穿梭在热闹非凡的夜市,哪怕每天都被追得魂不守舍,那也很美好啊!
子惜的美好很快被一阵抽泣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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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崩离析(10)
幽青色的石桥下,葱郁的草丛后,一个女孩低声哭泣。
子惜驻足而望,心底隐约猜到了是谁,然而仍旧本能地问了一声:“谁在那里?”
女孩的哭声戛然而止,草丛后发出一阵细细碎碎的摩擦碰撞声,片刻又恢复平静。草丛在石桥下的阴影里显得虚幻而苍茫,方才的一切似乎都是假象,是幻觉。然而,子惜知道那里必然躲着一个人,只是出于某种顾忌,不敢现身。
端华从不在意素心庄里是否来了杂七杂八的外人,困意来袭,从子惜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慵懒而随性地往小楼方向信步慢行。
子惜望着端华闲雅的背影,犹豫着是跟上去呢?还是留下来?最终她选择了留下来,因为那个低声哭泣的女孩牵动了她那个悲天悯人的心,是的,因为她是一个平凡而善良的人。
等了半晌,她对草丛后的人说道:“小蝶,是你吧?我师父走远了,你出来吧。”
一条黑影倏然而出。
子惜也不闪躲。
黑影近身而来,一把搂住她的脖子。
上官小蝶将脸深埋在她的肩窝里大声哭泣。
宁静的素心庄,一个女孩伤心欲绝,哭声回荡在寂静的夏夜里,月光也变得忧伤起来。
“不哭不哭,不就是信儿中毒了嘛。”子惜拍拍上官小蝶的后背给予安慰,“你信得过我和我师父吗?放心放心,信儿很快就好了,也许过几天就活蹦乱跳了,你们又可以去决战李傻了。”
上官小蝶的哭声愈发绝望起来,“子惜……我做错事了……信儿是喝了我酿的梅子酒……中毒的……”
“我从师父那里都听说了,酒虽然是你酿的,毒又不是你下的。”子惜不厌其烦地安慰上官小蝶,连哄带骗地说,“你酿了几坛梅子酒?还有我和李智、洛书的份吗?你要是担心有毒,可以先让李智试毒,他免疫力强,百毒不侵啊!”
“我好害怕……我没敢说……”上官小蝶颤抖着说,“我拿酒给信儿的途中……我遇到信儿的爹了……”
听罢,子惜凝重起来,也忘了安慰上官小蝶。
☆、分崩离析(11)
上官小蝶断断续续地说道:“信儿的爹说……想尝一尝我酿的梅子酒,我把酒坛都给了他……他只喝了一小口,还赞叹我的酿酒手艺好……后来我拿给信儿和玉儿,信儿也只喝一小口,可是信儿他……”
之后的事子惜都已经知道。
上官小蝶浑身颤抖,松开子惜的脖子,用手背抹去眼泪,又道:“今天下午,我看见变成御史大夫的昊天了,他把庄皇后、左相,还有玉儿,这些牵涉到信儿中毒的人统统带走了。子惜,我好怕……”
她一得知玉儿被带走,哪儿都没去直奔素心庄,因为只要躲在素心庄,就没人敢进来抓她。
“别怕,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信儿是太子,太子中毒非同小可,事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带走玉儿也是办案的流程,不去的话也许会判你们一个妨碍公务罪,或者心中有鬼罪。”子惜随口胡乱地安慰,心中却在想昊天这几年都在干什么?
当年玉蓝夫人蹊跷的死在水缸里,而婉娘在素心庄后门自杀,很大程度上都牵扯到左相。昊天带走左相恐怕是卷土重来了,庄皇后也一同被带走,估计昊天已得到惠帝的支持。想到此处,冷不防地又想起婉娘死前在素心庄后门上写下的那几个血字,不禁打了个冷战,背后寒意陡生。
“小蝶,今晚在素心庄住下。”子惜心不在焉地说,“明天一早,我们去看看玉儿,玉儿应该不会有事。我们还是先去看李智,师父把他妹妹的武功全废了,他爹又被昊天带走,真希望他别怨我才好。对了,有时间的话也去看看洛书,洛书不知道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事,竟然被路夫子关禁闭了。”
******
丑时鸡鸣。
月亮在薄薄的云层中忽明忽暗,飘渺而虚幻。
路夫子居住的草堂,洛书高举椅子奋力砸开书房的窗户,一跃而出,冲入茫茫的夜色里。
砸烂的窗户对面,一灯如豆,路夫子深夜阅书的剪影照在素朴的窗纸上。
老人叹息一声。
他老了,也分不清哪些是对的,哪些是错的,越老越胆小。
☆、分崩离析(12)
他年轻时丧妻,一生无子。十三年前在自己居住的草堂门口捡到襁褓里哇哇啼哭的婴儿,仿佛上天怜他孤老,送他一个孩子相伴,他为孩子取名洛书。
跟随洛书一同出现的,是那张渡镜制的老梅落花琴,再没有任何证明身世的信物,而那张老梅落花琴也无法证明什么。他唯一能想到的,是洛书的父母可能希望孩子跟着他学琴,然而这些年他却教导洛书如何成为造福百姓的好官,但是看到惠帝、昊天、左相他们的明争暗斗、九死一生,他忽然害怕了。
他老了,没几年可活了,又如何愿意将自己的孩子亲手送进那龙潭虎穴中去?他糊涂地将洛书禁闭起来,以为这样便能让洛书远离那些纷争。
可是啊!李智、玉儿、信儿他们也是他的学生,也如同他的孩子啊!
帝都的天要变了……
而他老了,等不到孩子们的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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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城门在黎明前诡异地开启。
一辆简陋的马车夹在一队千人禁军的中间,卑微得好似蝼蚁,然而马车里坐着的人却是这个国家的大皇子端木玉。
惠帝封他为玉亲王镇守青水,命他连夜赶赴青水。
此时此刻他才恍然明白,父皇是要将他囚禁在青水,永远不得回帝都朝歌城。
夏夜的虫鸣声隔着车帘子忽远忽近地传入他的耳中,他掀开帘子最后看一眼沉睡中的朝歌城,这个陪伴他十四个年头的朝歌城,充满欢笑也充满凄婉。
就在他的目光望出马车的时候,一个俊秀的少年呆呆地站在路边,似乎在寻找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找到,在那儿怅然若失。
“洛书——”端木玉探出头,急切地呼唤那个名字。
那个名字的主人在看见端木玉的一刹那惊喜万分,又立刻变得忧心忡忡。洛书迈开步子欲接近马车,被周围的禁军拦住,他知道自己闯不过禁军的阵营,索性跟上马车的速度,远远地喊:
“玉儿,你没事吧?”
端木玉扯开嗓子喊回去:“我没事,父皇封我做玉亲王,我现在要去青水,以后不会回朝歌城了。李智在我之后,你快去看他,他受了重伤。”
☆、分崩离析(13)
夜风里带着黏黏的湿气,将他的话送出很远。
乌云遮月,他似乎看见洛书朝他点了点头,而后转身向后奔跑。他还有很多话想说,可是他连告别的机会也没有。
马车驶出了朝歌城,带走了儿时美丽的梦。
洛书急切地奔跑着,在长长的望不见尽头的人队里搜寻着。
身穿铠甲的禁军整齐划一的列队前行,身穿囚衣手足戴铐的囚犯们拖着沉重的步伐沉默向前。那些都是李府的人,洛书能认得一部分,可是在黑暗的夜晚下,此刻连月亮也隐没了,他根本分不清那些人的脸,只能依稀分辨那些人都没受什么刑罚,而玉儿说李智重伤了,那么……
这时,一辆囚车缓慢驶近,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同时扑面而来。
夜,太暗了。
洛书看不清那囚车上的人是谁,但那血腥气已经告诉他囚车上的人必然身受重伤。
“李智!李智!是不是你?我是洛书!”他慌乱地大喊出声。
黑压压的禁军如铜墙铁壁般将他阻隔在囚车外的三丈处。
他跟上囚车的速度,一遍遍的喊,然而囚车上的人似乎死了,一丝声音也没有。
“李智,我是洛书,你还活着吗?”洛书疯狂地喊,疯狂地追,距离城门越来越近了。他不能出城,出了城他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眼看囚车即将驶出朝歌城,他竭尽全力喊出去:“李智!记得那年我和你们说的梦想吗?你等我!无论你在哪里都要等着我,我会来救你,总有一天会来救你!兄弟——”
城门“砰”的一声,仿佛又听见了多年前那个关门声,小李智将小洛书关在小房子里,用小小的拳头威胁小洛书必须加入他们的蝶血门,否则……嘿嘿……
城门外,突然响起撕心裂肺地吼叫:“好兄弟——”
城中,洛书仰天长啸,那清瘦的身躯似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一遍又一遍地回应着城门外李智的吼声:
“好兄弟——”
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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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朝歌城的大街小巷忙碌依旧,李府一夜被封,李府的人都去了哪儿?朝廷封锁了所有消息,于是这件离奇的事成为今年朝歌城最热门的话题。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
一大早,子惜做好了被罚的心理准备,在端华打坐静修的时候偷偷溜出素心庄,这是她第一次未经端华允许擅离庄外。上官小蝶受惊不小,怎样都不肯走出素心庄半步。子惜只得一人前往皇宫。
到达宫门时,她和洛书相遇,二人交换了彼此已知的信息。
洛书听完上官小蝶和梅子酒的事后,沉吟道:“照这样推算,真正下毒的人可能是……”
子惜急忙捂住他的嘴巴,用眼神示意他看周围——这里是皇宫,人多眼杂,小心为上。
洛书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道:“我知道分寸的。”
他们俩以及上官小蝶都怀疑下毒之人可能是惠帝,以子惜昨天的观察来看,惠帝之所以显得那么平静是因为对端木信中毒之事十分笃定,他之后留下既不是证人也不在事件中心的庄皇后,显然是有意嫁祸给庄皇后。
接着,洛书又将端木玉和李智的事说给子惜听,二人对惠帝不惜利用自己儿子的命,一心铲除庄皇后和左相的猜测愈发肯定了。因为身在皇宫,二人不便多发表感想,后面那段路基本是在沉默行走。
子惜步伐沉重,但因为没有亲眼看见李智和端木玉的情况,对她来说更多的是和朋友分别后的惆怅,没有洛书那么悲痛。加上她经历的事比洛书多,凡事都能看得开,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分别总会有。
她带着前世的记忆投胎,前世与今生便是一次死别;七岁那年和这一世的爹娘离别,也是人未相见你已走远。
至于惠帝、昊天、庄皇后、左相这些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因为都和她不亲近,她作为一个打酱油的旁观者也仅仅是觉得人心难测,人心险恶!
而且目前最重要的,不是感叹离别的愁,他们必须先去看看端木信的情况,李智和端木玉的事还得从长计议。
二人加快脚步,轻车熟路地进了太子宫,也无需宫人通报,以他们和端木信的交情,进太子宫就跟进素心庄一样简单。
端木信在黎明时分已经清醒。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2)
仅仅一天的时间,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以往的红润,只是表情呆呆的,靠坐在床头,眼睛空洞而茫然地望向前方。
子惜和洛书对视一眼,双双走近端木信。
“信儿,你觉得怎么样?”子惜轻轻地问。
端木信似乎没有察觉他们的到来,一动也不动。
“信儿,我和子惜来看你了。”洛书也同样轻声的问。
太子宫静悄悄的,清晨清新的空气里漂浮着诡异的气氛。
子惜和洛书面面相窥。
“信儿,你知不知道玉儿和李智已经不在了?”子惜小心试探。
端木信依旧呆若木鸡。
“小蝶在素心庄,她很害怕。”子惜又道。
等了片刻,还是不见端木信有反应。
“不会被毒傻了吧?”子惜悄悄地对洛书说。
洛书皱着眉头,转身走出端木信的寝宫。
子惜无奈地跟了出去。
洛书随手拉住一名慌慌张张的宫女,问:“太子怎么了?”
那宫女似乎受到什么打击,被洛书一拉,吓得脸色煞白,惊慌失措地盯住洛书,说道:“皇后娘娘自杀了……李小姐失踪了……”
昨天清晨太子中毒,下午左相等人被抓,今天清晨,冷宫里传出皇后自杀的消息,这些新来不久的宫女胆小怕事,个个心惊胆战,弄得人心惶惶。
“走!我们去看看!”洛书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