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久远的再会-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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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由神后赫拉所给予的祝福，借此潜入皇宫，以接近金羊毛的所有者。如今，只是用来甩掉敌人的烟幕罢了。
“……异端审判……”
在这浓雾中，朗基努斯依旧能紧紧盯住伊阿宋，无论怎么躲避，赤红的长枪总是如影随形，在以神之名进行审判的圣徒眼中，浓雾仿佛根本不存在。
“叮！”
“呲！”
金属撞击，刀剑入体的声音不时从雾中传来。
借由雾气掩藏身形的龙牙兵们，从看不见的地方挥出利刃，朗基努斯挥枪挡住了一部分，但更多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皮肉一次次被斩开也毫不在意，鲜血并没有从伤口喷洒而出，而是贴着皮肤游动到额头上，被荆棘编织的王冠所吸收，转化为魔力注入身体，再度变为血肉。
即使看不见，朗基努斯依然坚定不移的向着某个方向前进，相信神的指引。
“……Plgeon。”
浓雾的另一端好像传来了什么声音。
“扑棱棱——”
一只鸽子，洁白的羽毛完美的融入了四周的雾气。当朗基努斯看清它的身姿时，已经近在眼前。
“轰！”
……
……
……
“该死的杂碎，究竟躲在那个耗子洞里！”
不知不觉间跟丢了目标的吉尔伽美什一脚踢翻了路边的一个垃圾桶。身上的黄金甲早已恢复如初，但自尊心上的裂缝可不是那么容易修补的。
突然，吉尔伽美什停下了步子。从浓雾之中，传来了脚步声。
从宝库中取出利剑，手抬起来又放了下去，因为听到对方的声音。
“英雄王大人！英雄王大人！”
奔跑而来的，居然是刚刚决定“能不动手就不要动手，尽量不要和他们扯上关系比较好”的阿灵。
“你是……那个庶民的持主？”
皱着眉思索了一阵，想起了眼前少年的身份。
“是的，英雄王大人。”
谦和，带有一点腼腆的语调，尽管吉尔伽美什现在心情并不好，却无法对他生气。
“嗯？”
吉尔伽美什玩味的看了阿灵一眼。自己是说过在圣杯降临前不会消灭他和他的英灵，但双方的联系仅此而已，可没有熟识到能互相拜托事情的地步。不过，看在他对于王的敬意，
稍微倾听一下庶民的愿望也无妨。
“英雄王大人……是要消灭伊阿宋和他的Master吗？”
“哼！那只老鼠，不知钻到哪个洞里……等等，你是怎么找到本王的？”
伊阿宋可以用浓雾掩盖气息，所以不善于探查的吉尔伽美什找不到他。但是，拥有肉身的吉尔伽美什本身也没有英灵的气息，阿灵是怎么在浓雾之中找到他的。
“啊……是有些朋友帮忙……”
挠挠后脑，阿灵抬起右手。几只蝙蝠从雾中飞来，倒吊在制服的袖子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白天会有蝙蝠出现，它们不受雾气影响这一点确实很有用。
吉尔伽美什转身迈步。
“那个……”
“还愣着干嘛？给本王带路！”
……
……
……
原本平整的路面，像是巨人用铲子推过般，出现了一道不知多深的沟，两旁的岩石与泥土高高堆叠，也许可以通过堆积的高度判断它的深度？
伊阿宋站在沟的边缘，一动不动，给某人提供了一个绝妙的靶子。
“记你一功！”
似乎是在对阿灵说话，吉尔伽美什向前几步，投出宝具射向伊阿宋。
反应慢了半拍的结果就是右肩的一处贯通伤。
“……”
奉行“沉默是金”的伊阿宋直接拔出刺入右肩的剑，向吉尔伽美什冲来。
两人绕着深沟展开游斗。
……
……
……
“……不对……还有人呢……”
蝙蝠们一次次飞走又飞回，却找不到阿灵想见的人。
间桐慎二。
说服希尔，自己只是带个路，马上就回来，不过她好像根本没在听。
喊来周围所有动物的帮助，在它们的掩护下，有危险时逃走绝对不是问题。
虚弱的樱所说的话里有很多事阿灵这个门外汉听不懂的事情，至少有两件事他听懂了。
第一，慎二带着伊阿宋攻击了一般人。
第二，他曾经有一个带着骷髅面具的英灵。
关于刻印虫啦，脏砚啦，Assassin啦，搞不懂的地方还很多，但是，“带骷髅面具的非人类”，第一反应就是十一年前的噩梦。
对于攻击一般人，甚至可能是杀死自己父母的仇人，阿灵不能不管；可是又不想让希尔与那些危险人物战斗。
好在慎二的敌人不止自己一个，貌似很强的英雄王也有杀他的意思。
“……找到了？”
蝙蝠回报找到了躲藏的人，可英雄王正忙于战斗……也好，有些事情，必须问问清楚。
在浓雾中无法看清的高楼顶端，停驻着无数飞鸟；盘绕在身上的蛇，正蠢蠢欲动。
准备妥当，冲过转角，阿灵看到的不是慎二。对于慎二的样貌，刚刚并没有看清楚，但面前的人绝对不是。
那是一名跪在地上祈祷的修女。
……
……
……
渐渐将伊阿宋逼进死角，英雄王举起了右手。
在英雄王的背后，一只手抓住深沟的边缘爬了上来。
“！！！”
同样的当自然不会连上两次。背后突然袭来的长枪，轻易地闪了过去。
“本王怎么可能让这种小把戏一再得手！”
得意的看着去势不减的长枪刺进伊阿宋的左腹，吉尔伽美什向后急退。
伊阿宋的左手紧紧抓住朗基努斯之枪，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杂碎们，本王现在就送你们上路！”
从身后抽出扭曲的魔剑，瞄准连在一起的二人。
“天地初开——”
……
……
……
“不好意思。”
闭着眼睛，专心祈祷的修女，即使跪在大街上，也像是一幅画。觉得自己打扰了不该被打扰的事物，阿灵道着歉后退。
“……所谓的圣徒，应该是怎样的？”
“啊？”
看了看修女，她的眼睛依然是闭着的，刚才的是幻觉吗？
“……你觉得，圣徒是怎样的人？”
修女睁开眼睛，毫无杂质的瞳孔紧紧盯着阿灵。
“啊？啊？”
不知所措的看向两边，周围没有其他人的存在。提问的对象，确实是自己没错。
“……救助的对象，仅仅是神的信徒吗？”
“那个……只要是需要帮助的人……”
被那双眼睛盯的浑身不自在的阿灵，结结巴巴的说。
“果然是这样……吗？”
低下头，修女又开始祈祷。
“……”
真是个奇怪的人。
阿灵这么想着，放出蝙蝠继续探查。
蝙蝠们刚刚飞起，立即飞回阿灵的身上。
“出什么事……”
“轰隆隆——”
不用问了，剧烈的冲击波从前方传来，将附近的雾气都驱散了。
能看到英雄王面前道路被破坏的不成样子，还有向两侧回避的英灵。
紧接着，是一种令人极度作呕的感觉，从灰黑色的英灵身上传来。
鸟群惶恐的逃离，身上收紧的蛇身，说明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修女小姐……”
阿灵回过头，想要劝修女离开这里，却看到第三人的存在。
“慎二……间桐慎二！”
“嗯？”
钳制着修女的身体，身穿制服的少年，与其说听到了“慎二”的呼喊，不如说是对“间桐”起了反应。
被抓住的修女，仍在祈祷着。
———————————作者———————————
———————————的话———————————
想要加情节，结果差点跑的没边了……终于把故事拉回来了……
029第四日（10）
029圣徒
“天地初开——”
扭曲的魔剑，已知的神秘性最高的宝具，象征“创世”的武器。
“——洪荒世界！！！”
红色的漩涡，一边绞碎接触到的所有事物一边前进，想要阻止它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惜，EA的威力有余，但命中不足。过长的准备动作和直线型的攻击路径，如果不先对对方的行动加以限制，很难击中行动力极佳的英灵。
朗基努斯和伊阿宋两个看似反应迟钝的家伙在着魔剑前也意识到了危险，提前向道路两边闪避。
能够破坏空间的EA，魔力的洪流所经过的地方连空气也消失，激烈的补偿风差点将好不容易闪开的二人卷入漩涡，好在危险来得快去得也快，魔力奔涌之后，只剩下一片什么也没
剩下的空白。
“看到了？这才是王的器量！”
解放宝具之后的短暂脱力本是反击的最好机会，但朗基努斯和伊阿宋都呆呆地站在原地，吉尔伽美什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因为自己的强大震慑了他们，就算攻击完全落空依然嚣张
无比。
实际上，二人没有行动的原因都是Master出了问题。只是这里的“问题”，还有一点微妙的区别。
“……邪魔的伎俩……”
话虽这么说，感觉到Master的危险，即使是眼中只有神的朗基努斯也不得不停下多余的动作。
仅仅成功地挟持了朗基努斯的Master不够，为了确保消灭危险度极高的英雄王，慎二还有一些要做的事情。
“……”
感受到来自Master的命令，伊阿宋空洞的双眼出现了一丝波动，很快又消失了。
……
……
……
就在英灵们战场的不远处，三位Msater也在对峙着。
慎二的右手从背后环过乔治的脖子，捏住她的喉咙。
阿灵站在几步之外，神色复杂的看着慎二。
“扑棱棱——”
先行动的不是三人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停留在屋顶的一群鱼鹰。这些灵活的小鸟从慎二的头顶一掠而过，丢下一片黑影。
黑影碰到慎二立即纠缠上去，紧紧攀在他的身体上，口中发出“嘶嘶”的响声。
那是在城市中很难看到的毒蛇，一条条吐出血红的信子，带着腥臭味的利牙在慎二的皮肤上方晃动着。
“你就是间桐慎二吧？”
看到压制成功，阿灵才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到底是正统的魔术师，蛇群一直表达出强烈的“不想与之为敌”的意愿，但是这一次的接触对自己很重要。
已经有了独自前来的觉悟，不过最后它们还是跟来了。
“……”
对身上的毒蛇视而不见，慎二低头看着手上的令咒。
“我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稍微犹豫了一下，阿灵开口了。
“……十一年前，间桐家的英灵，在大桥边执行过清理目击者的命令吗？”
现在的话，就算知道答案也没什么报复之类的想法了，但是，至少要知道真相。
“……”
慎二一言不发，拖着乔治走向英灵们所在的地方。
“咝咝——”
比阿灵的命令更快的，蛇群发动了攻击。
不过阿灵没有看到攻击的结果，一股极度不详的感觉从英灵们所在的地方传来，在他反应过来之前，飞扑而下的鸟群已将他拉到几十米之外。动作稍慢一步的飞鸟，和慎二身上的
蛇群一样，在抽搐中死去，身体很快就溃烂了。
“Medea‘s－Blood－stained－Gown（美狄亚的血衣）。”
就在几秒钟之前，伊阿宋念出最后的宝具的名字。
华贵的红色礼服被披在伊阿宋的身上，繁复的花纹，精致的手工，比起纯粹黄金的盔甲更加有着贵族式的奢侈，一时间掩盖了英雄王的身姿。
原本笼罩在周围的浓雾在几息间全部退去，当穿上这礼服时，抛弃结发妻子的伊阿宋就失去了善妒的赫拉的祝福。
代替奶白色的雾气的，是充斥着怨恨和诅咒的红雾，以伊阿宋为中心向周围扩散。
这是据说有制作不死药能力的神代的大魔术师美狄亚全部心血的凝结，被附加了最恶毒的诅咒和最残忍的毒药，其品质甚至超过普通精灵的造物。
凡是沾染着雾气的，无论是人还是动植物，全部颤抖着，身体溃烂而死。
死者的灵魂被伊阿宋吸食，补充了之前连续使用宝具造成的消耗。
但伊阿宋的样子也不好看，诅咒和毒素也在侵蚀他的身体，带给他难以承受的痛苦的同时，又不让他就此死去，只能在苦痛之中挣扎，嘶吼，这是世界上所有遭受背叛的女子的诅
咒的结晶，据说其中还有神后赫拉的加持，为了惩罚这背叛爱人的恶徒而存在的刑具。
“切！”
感受到其中非比寻常的怨恨，连一贯肆意妄为的英雄王也不由得退缩了，曾经被他拒绝的女神那比般若更可怕的面孔浮现在眼前。
“……”
朗基努斯也是面色一变，急急后退几步，和伊阿宋划清界限，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只有间桐慎二不退反进，拉着乔治走到伊阿宋身边，圣约柜的庇护环绕在两人身边，神圣的力量将诅咒隔绝在外。
“你是朗基努斯的Master吧……”
慎二说出了至今以来最长的一句话，右手适时的增加了几分力道。
“……立即命令他，杀了吉尔伽美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