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摊前是非多-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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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池外服侍的宫女绿玉听到太子殿下的声音,忙示意重宫女将屏风围严,最近,朝中弹劾太子的官员甚多,若在这种节骨眼上,让旁人听到这种近似失控的声音,确实要生出更多误会。
越是担心什么,越要发生什么。
只听浴阁阁外有宫女道:“崇王殿下,太子正在浴阁沐浴,请留步。”
“混账,一个小小奴才也敢挡本王,你没听见皇弟在里面喊‘救命’么?若太子又何差池,仔细你们的脑袋。”不由分说,崇王一脚踹开跪在地上的宫女,就往浴阁里面走。
崇王是太子殿下的大兄长,素来与太子貌合神离,他手中握有兵权,在自己的父亲还是节度使的时候,就已经拥有自己的人脉关系,做了崇王之后,更是想方设法把自己的心腹按在重要的权臣位置上,启国皇帝已渐渐露出迟暮之态,想管自己的几个儿子不可相互残杀,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在得知自己的三儿子昭王和四儿子贞王联手险些杀死自己最小的儿子时,更是大病了一场。
皇帝一病不起,暗地里夺权篡位的行为越发嚣张。而最近朝中流传了一种谣言,说太子殿下乃患有间歇性失心疯,在东宫时不时便病发一次,每次病发太子形容极其可怖,见人便打便骂,还伴随着鬼哭狼嚎。
当然有些事是无风不起浪,跟着太子的人,都知道这是谣言,只不过被其他不怀好意的人捕风捉影罢了,而谣言由谁传出,那已昭然若揭,谁不知道有失心疯的太子是不可能以后继承大统的。
绿玉看见气势汹汹的崇王,忙朝周围的宫女递了个眼色,跟在太子身边的,也都聪明伶俐,立刻会意。绿玉一猫腰进了屏风内,向太子禀报。
其余几个宫女见崇王便要转过屏风,接近浴池,倏地也齐齐跪下,其中一人道:“崇王千岁请留步,太子殿下正在沐浴,特此吩咐奴婢们好生看守,不准任何人进入。”
崇王不理,径直向里面走,宫女没办法只能重新站起来又跪在崇王面前,道:“崇王开恩,若让殿下知道奴婢们办事不利,定要挨罚的。”
崇王在屏风外,已经隐约听见里面低沉呜咽的声音,崇王掩于胡须下的唇角立刻勾出一抹阴森森的笑容,若太子失控的样子由他所见,亲自传出,估摸朝中保储君派的臣子会有倒戈的吧。
想罢,崇王继续蛮横地朝里面走,嘴里却“仁义”地喊着:“大胆刺客,竟然敢行刺太子。”
一副香艳的鸳鸯交颈画面落在崇王眼里,他不由顿住脚步,呆愣着不知是进是退。
作者有话要说:小寅更新啦,你们留言了么。。于是豆豆和小七的见面就这么让小寅一捣乱,给错过了。。。
往事? 恸
太子临幸一名宫女,这是常有的事,不算稀奇,可是若让旁人搅了这样的好事,那罪名可就大了去了,而这个人还是擅自传入东宫浴阁的崇王。
那名宫女忙整理着衣衫,惊慌地跑了出去,太子依旧面不改色,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衣袍,道:“怎么崇王竟有如此癖好?”
崇王自知理亏,刚才在宫女面前信口胡诌的理由也不敢乱说,只唯唯诺诺地低着头不言语。
太子系好衣带,绕过层层屏风,向右边歇息的软榻走去,边走边道:“崇王心里是不是一直想着:我这个弟弟该怎么治我的罪呢,是擅闯东宫?还是逼宫夺储?”
崇王听到“逼宫夺储”四字,心下大惊,嘴里忙说:“太子殿下真会说笑,臣……哪敢哪!”
“嗯?”太子闻言立刻回头狠狠瞪了崇王一眼,不由分说便拔下软榻右侧的宝剑,剑身散发着嗜血的光芒,仿佛比主人更加焦急想快了结眼前这个人。“崇王没有想瞒着父皇夺本宫储君之位,那么,为何东宫附近却埋伏了诸多兵士,这……从何说起?”
崇王险些跌倒,真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今日本来是算计东宫太子,却不想将自己搭了进去,他此次前来东宫除了带两个近身侍从,哪里领兵而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崇王认命似的闭上双眼,等待太子的“就地正法”。可霍然一想,太子此时根本不会动手杀自己,于是他睁开眼,略有把握道:“若本王不明不白死在东宫浴阁,那传出去,于太子殿下是极不利的。”
太子冷笑,剑锋一转,道:“谢谢大哥提醒了我!”便毫不犹豫地将剑刺中自己的小臂,又拿出一把匕首,插入自己腹中,喊道,“来人哪,崇王要刺杀本宫——”
事情发展太快,崇王还来不及思索。
早有宫女去请了侍卫,只听太子一声呼喊,呼啦都钻了进去,欲将崇王拿下,崇王慌乱,不知要藏身何处,只是脸色骇然地对着太子大喊:“你果然是疯子,不惜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
这时,已有身手灵敏的侍卫已拿下了崇王,崇王满眼怨恨望着太子。剩下的几个侍卫,手忙脚乱地将太子抬到寝阁,请来太医医治。
胡太医医治的时候,太子屏退下人,将自己的衣带解开,露出受伤的部位。胡太医忍不住想笑,轻声道:“我说七少爷啊,你这次怎么用了这么损的招,上次对付你三哥四哥的时候,姑且还是真的苦肉计呢,这次……呵呵……”
胡太医找来草药和纱布,悉心处理太子小臂上的伤口,而后又煞有介事地将太子平坦光洁的小腹缠了一圈纱布,还在“伤口”上点了几点红药水,从外观看,真以为崇王将太子殿下伤的很重呢。
这胡太医是太子奶娘的相公,很久以前是给杨府的人看病的,后来杨大人当了皇上,胡老汉又精通医术,便升为太医,在宫中行走。
太子知道胡太医不是别人,完全信得过,也不在他面前弄虚作假,拿着那把沾染了他血液的匕首道:“这个匕首大有蹊跷,我刚才将它插在腹中的时候,按动了机括,故此刀身缩了回去,所以并未伤到我,而□让众人看见的时候,在按动机括,刀身又伸了出来,为了更真,不得不又刺中小臂,沾染些血液。你知道若是不伤要害之处,又怎么显得崇王‘凶险’呢?”
胡太医见太子和自己哥哥互相算计这样的事,说的轻松,心里却越发沉重,到底自己和自己的婆娘是看着七少爷长大的,可是——
那个飞扬跋扈玩世不恭的少年不见了,那个当人面前一副嬉皮笑脸背地里却苦读兵书的少年不见了,那个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就突然冒出来一句“豆豆大概喜欢这个吧,给她买回去玩儿”的少年不见了。
只两年,便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谙算计心狠手辣的太子殿下,一个时时限于自责之中的深情男子,胡太医原本不明白,为什么以前在杨府,不把权势放在眼里的少爷为何近日变得这般对权力狂热,后来知道大少爷三少爷四少爷做了王爷之后,便想方设法除掉小七少爷,便明白了,欲望这种东西,太容易膨胀,以前他们是忌讳小七少爷的嫡子身份,现在便忌讳小七少爷为一国储君,得到的越多,越收不住那颗膨胀的心。幸而小七少爷明白要怎么先发制人。坐到这个位子,就不能等着别人先下手。
胡太医想到这,长叹一声,忍不住老泪就要流出来,想想这样又觉得晦气,便装作对这个匕首来了兴趣,问:“七少爷从哪里来的这个,倒是新鲜玩意。”
太子道:“她还给我的!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自己婆娘奶过的孩子,怎不知道他的心思,胡太医说了一声“告退”,提起医药箱离开了,出门依旧煞有介事向众人告知,说太子重伤在身,需静养不可打扰。
启国二年,“崇王夺储”之事令龙颜大怒,帝下旨命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法司需彻查此案,绝不姑息个人情面。
此案牵扯众多朝中重臣,先经刑部审明,送都察院参核,再送大理寺平允,竟历时长达大半年之久,此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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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一声女子悲哀的叫声仿若划破苍穹,声音如此熟悉,让杨小七忍不住一喜,可当他看见心心念念的姑娘竟然朝着自己刚杀掉的荣王叫“父王”的时候,立时陷入一阵恐慌之中。
杨小七不顾身上的伤势,讷讷地扶起伏在荣王身上的豆豆,抱着她的肩膀,依旧嬉笑道:“豆豆,你知道我最开不起这种玩笑的,你乖,你告诉我荣王不是你的父王贤王才是。”
豆豆以泣不成声,根本无法理会小七的言语,只是呜咽着挣脱杨小七,又冲到奄奄一息的荣王身边。
此时荣王面色苍白,努力抬起手想摸摸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儿,却……不能了。
“父王——晟儿不肖,晟儿来晚了!”说到此处,豆豆竟然忽地收起悲戚之色,站起身狠狠瞪着小七,一字一句道,“是你,是你杀死我父王的么?”
小七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依旧讷讷道:“豆豆,你是韶和郡主是吧!”
“鬼才是!”豆豆怒吼一声,足尖点地,落于一个侍卫身边,一把夺下他背后的弓,将箭搭在弓上,瞄准了杨小七……
就在此时,所有的侍卫齐齐拿出弓箭瞄准了豆豆。
只要豆豆再将弓拉满,即刻就会有数百只箭向她射去。
“混账,把弓都给本将放下!”杨小七大吼一声,随即又换了一副颜色,面目柔和,对豆豆道:“豆豆,你听我说,我不知道他是你父王,菡之告诉我你是韶和郡主,我一直以为……”
“倏”地一声,一箭刺破小七的战甲,没入他的左胸,小七喘着粗气,向后退了几步,喃喃道:“豆豆,对不起,我不知道……”
程豆豆直直地望着杨小七,冷冷道:“‘菡之’是么?我告诉过你,我不是韶和郡主,你却不信我,而你却信你的菡之!”言毕,又伸手抢一旁侍卫的箭,侍卫忙护着箭筒,往后退。
杨小七捂着左胸,满脸悲戚之色,冲着侍卫又吼了一句:“把箭给她!”
侍卫左右为难,将军下令,不得不从,只能哆哆嗦嗦地将一支箭递给眼前正发怒的女子。
豆豆拿起箭,又瞄准杨小七的左胸,“倏”——
杨小七闷哼一声,朝后退了几步,呢喃:“豆豆,我那么……那么喜欢你,我怎么会杀你的父王,我真的……不知啊!”
“住嘴!”豆豆厉喝,丢下弓箭,拔出腰间的匕首,向杨小七一步步走去,“杀都杀了,别再满口的仁义道德,我今天必是要替我父王报仇!”
豆豆扬手,一道银光在空中闪过,杨小七依旧不闪不多,匕首便插入他的腹中,杨小七皱眉,下意识地捂着小腹,恰好握住豆豆握在刀把上的颤抖的手。杨小七发现,豆豆的大拇指在要刺入杨小七的时候,瞬间按动了机括——刀身缩了回去。
忍着剧痛,杨小七竟温柔的笑了,他一只手缓缓地伸向豆豆的脸颊,轻声道:“豆豆,你……喜欢我对不对,你舍不得!”
豆豆面无表情的脸上留下了一滴眼泪,指尖扣动,“蹭”地一声,刀身伸了出来,穿过杨小七的铠甲,直刺小腹。杨小七倒吸一口凉气,几欲跌倒。
“我恨你,我也恨我自己!”程豆豆松开手,撩下一句话转身离开,刚走两步,脚步猛地顿住,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珠子,回头朝杨小七脚底一扔,“换给你!”
“我学小狗叫,你能不能就不哭了。”
小贵族依旧哭。
“那我学马,你骑在我身上,我带着你跑,好不好?”说着,小七就弯下了腰,要背小贵族。
小贵族不哭了,眼里却包了一包眼泪摇头。
小七有些急,两手一摊,道:“那要不你做我媳妇儿吧。”
那要不你做我媳妇儿吧!
杨小七看着这个弹球,立刻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小贵族那呜呜哇哇的哭喊声犹在耳际。他就是在这个王府认识的她么?而她就是说“小哥哥,等我们长大了,你就来娶我吧,我愿意做你的媳妇儿”的小贵族么?
看着豆豆决绝离去的背影,杨小七喉间浮动,却吐不出一个字。
原来,我们很早都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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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猛地从梦中惊醒,慌张地看向衣架,发现自己的衣物已经换过了,仔细回忆之后,忙唤许公公。许默听到传唤,进了东宫寝殿,却不想被太子慌忙地模样吓了一跳。
太子急切道:“昨日本宫送月满楼姑娘的那个珠子,你见了没有?”
许默知道是因何事而急,便道:“回殿下,奴才见了,就是您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