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天下之倾尽红颜-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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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慢慢抬起头,仿佛不敢窥视她的眼睛,只是匆忙的对着老者说,“你这个疯子,谁认识她。”
唐明轻笑了一声,门外的风打上唐明的背,唐明的几缕发被吹动了起来,“不急。你们慢慢说着,今日,我会送你们两个都上路。”
老者放肆的笑着,用手指着唐明,“你这小丫头片子,好大的口气。唐商这个小妖婆子都不能奈我何,你能奈我何?”
“你可以试试看。你可曾听过明后这一称号?”唐明轻笑着玩弄着自己纤细的手指。
“怎么?”老者不屑的问着。“我早已囚禁在此十余年,怎得知,你这小辈,是何居心?”
“三分下手,断骨伤筋。七分入手,生死不能。九分透骨,必入鬼门。若是十分尽力,必定挫骨扬灰呢。今日,你想挑什么死法?”唐明慢慢走近老者,仿佛玩笑般说着。
“哦?可有什么死法?”老者轻笑着,饶有兴趣的问着,“我可好久没动过筋骨了呢。”
“吹魂箫,落剑针,噬魂散。你可以挑一个。”唐明走到老者面前,“明年的今日,我想,定是你的祭日了吧。”
老者的脸色突然惨白,“没想到,你竟如此恶毒。你难道就不怕,我死之后,你们得不到解药吗?”
45。第二卷…第三十二章
唐明突然顿悟,她的脸色有些难看,有些酸楚的意味,“解药?”
老者看见唐明如此模样,以为她不能奈何他,不禁笑道,“你还不知道啊。看来,那小妖婆子也不是把你当自己人啊。”
“闭嘴。”唐明厉声喝道,她发觉她体内有一股热流在乱串,如果稍压制不住,便会大开杀戒。
“哈哈哈哈哈。你这小妮子受不了了吧。她什么时候把你当自己人过?如果真把你当自己人,你怎么会不知道解药的事?”老者大笑着,此刻丝毫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唐明的瞳孔突然变成蓝色,头发顺着风势飘扬着,她顺势用她纤细的手指拔出腰间的银针,立即射向老者的太阳穴。
老者还来不及反应,他的眼睛与嘴巴立即流出血来,“你。你。”
以前唐明杀人的时候,总会抱着歉疚之心,等人死后,便会为他们奏一曲安魂曲。可如今,怕是再不会听见如此曲子了。
唐明又重新压制了自己体力的一股热流,她的瞳孔渐渐恢复正常。她漠然的看着面前死去的老者,“死有余辜。”
柳老看着她刚刚的那副模样,不觉之间,心中有少许恐惧,他咽了咽口水,“你,你,你想怎么样。”
唐明慢慢走进他,不屑道,“你想怎么死?”
柳老努力让自己镇静,他看着唐明,问着,“你知道我为何大费周章的将你遗弃吗?”
唐明顿时呆愣着,她凝视着柳老,缓缓道,“也许,一切都不重要了。”
柳老无奈咳嗽了几声,“不,有必要。还有,我,不,不只我一个人负了你的母亲。所以,她才如此做。”
唐明几乎呆住了,她哽咽着,“她死了。她说她对不起我。”
柳老的眼睛渐渐湿润,他又咳了两声,想是感染了风寒,“是我们对不起你。我们对不起你的母亲,你的母亲才这样对你。”
“你们?”唐明有些疑惑问着,“你们是谁?”
“当年,你的母亲在青楼卖艺。正巧同年,西域皇帝塔娜樊进宫朝拜。过了不久,塔娜樊在青楼看见了你的母亲,便扬言要娶回西域。当年我年少轻狂,便重金买通青楼的老鸨,我还约了几个人,一起,一起蹂躏了你母亲。事后,这事走漏了,塔娜樊的大臣以死谏他,请他不要娶她回朝。”柳老脸庞的汗渐渐往下滑落,不禁又咳了两声。
唐明的脸色突然惨白,她迟疑了会,问道,“所以她才会如此恨中原人?”
柳老点了点头,他的汗浸湿了他的衣衫。
唐明突然恍然大悟,“后来,她生下我后便自尽了吗?”
塔娜尸骨无存,是由于她本早是命尽之人。那,如此说来,她极有可能是生下唐明时候死的。可是,时间又对不上来。如果她是那时候死的,那她为何说对不起唐明?难道仅仅是没有尽母亲的指责吗?
柳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说来你也不信。她本在第二天便投河自尽了的。”
46。第二卷…第三十三章
唐明听柳老如此说来,便突然想明白了,她迟疑地问着,“那,她投水后是不是遇见了一个高人,名叫君遗?”
“君遗?这我倒不知,我是后来才遇见他的。我只知道,她投水后过了一年,便抱着一个孩子来找我。那时的她,气质与在青楼时毫不相同。”柳老说着,不免又咳了两声,他的脸色愈来愈苍白,好像快死了似的。
“呵,你会如此好心答应她收留我?”唐明不禁冷笑着,有少许讽刺着意味。
柳老叹了口气,说道,“我起初确实不想收留你。只是,她和我说,她就要成为西域的皇后,孩子是个累赘,但是如果我不收留你,若她知道的话,我必死无葬身之地。”
唐明听着静静的想着,西域朝臣死谏的,是那个青楼落水的女子,并非是死后重生的她,所以她自然有可能成为西域的皇后,而她掌握大权后,就算多了女儿又怎么样?
“那你为何将我遗弃?”唐明不解问着。
“有一年,我将你带出游玩。碰到一个就叫君遗的高人,他说要我将你交给他。我想着你母亲说过的话,便没有将你交给他。他说你体内灌输了大量的毒液,早已与你融为一体,若是不及时医治,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好过。”
“那你为何不将我交给他?”
“我那时想着你母亲的话,想着你若是要死,便死了吧。”
唐明的脸异常严峻,“要死便死了吧?”
“后来,君遗说,你大后,若是白发三千,便已病入膏肓。若是再不医治,便会杀人成魔。”柳老的脸色异常的难看,嘴唇渐渐发紫。
唐明看他这副模样,便把了把他的脉象,问着,“你喝了什么?”
柳老不顾她的问话,大笑着,“既然今日必死无疑。我便将一切都告诉了你吧。这样,我也不欠你的了。”
“中原的国民百姓,都已中了你母亲下的毒。而你的血,便是解药。唐商一直在秘密研制解药,到现在还是没有研制出来。君遗曾说,他的徒儿不光能救你,也能救中原的子民。”
唐明听着,不觉一惊,随后她淡淡的扫过柳老以及那副尸体,“既然你已经说完了。我便送你上路吧。你欠我的怎么能算清呢?对了,柳珞儿死了。你家无后了。”
柳老的眼睛突然睁得老大,极其吓人。唐明随后便撒了零星半点噬魂散在这空气中,淡淡的若无其事的走了。
柳老的声音开始沙哑,脖子仿佛在被万千只毒蝎咬噬。渐渐的,柳老的身子开始发黑,腿渐渐化为脓水,他的疼痛却无法喊出声,他在生的最后一刻,慢慢品尝死的来临与比死还难受的痛苦。
唐门禁地的门开始慢慢关闭,柳老用他最后能看见的时候直看着唐明离去的背影,他在用无声的话语咒骂着她。
是的。唐明本就是个毒妇,这点从现在起,是绝对无法改变的事实。而那些将死未死的人,他们的死,是命中注定,是死有余辜。
47。第二卷…第三十四章
湖畔的一个木制小屋子旁,唐凌正抱着乔晚越坐在屋外的一个大石头旁,他们闭口不言语,两人一起看向湖面的风景。
湖面荡起层层涟漪,阳光折射在湖面,有些耀眼的难以直视。湖畔旁,栽着几棵柳树,长长的垂了自己的发,被风捉弄着,长发垂向湖面,沾取了些点滴露水。
乔晚越心里在担心着,听自己派去的人说,唐明曾白发三千前往唐门禁地。想来,她所想要知道的两件事,要么已是没有意义,不再询问,要么便是已经知道。
“晚儿,你说,我娶你好不好。”唐凌抱着乔晚越,静静的说着,他已经考虑很久了。
乔晚越转过头去,看着唐凌脸上的表情,嘴角有些不轻易让人发现的浅浅苦涩。
“好。”乔晚越的心里突然有些酸涩,她想要唐明的血,不光为他,也是为了他们,“那你要不要请明儿来。”
唐凌迟疑了好久,缓缓说道,“我想着,不如把他俩都请来。”
乔晚越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我还得叫两个人来。既然我们要成亲,就让他们沾沾我们的喜气,没准还能凑成两段姻缘。”唐凌嗅着乔晚越身上的淡淡香味,轻轻说道。
他虽不问世事,可他知道她一直还有事瞒着他。他想尽可能的给她幸福,哪怕以后受苦也罢,死在一块也未免有什么不好。
他一次下山时,碰见了一个手执一扇的白衣男子,看起来甚是尘世不染。
唐凌邀那白衣男子喝了些酒水,交谈之间,他发觉白衣男子谈吐不凡。白衣男子酒兴之余,拿着扇子扇了会,唐凌便笑着与他更欢的交谈。
唐凌知道,那白衣男子便是白彦。自见了他手中的扇,便知,那扇是唐商未任唐门堂主时送与他的。还记得唐商那时,拿着三个毒果回了唐门,脸上的红晕犹在,他与唐明便询问着她,只见她低眉不语,脸庞略微发红。这时,唐凌与唐明便已知晓,她是春心芳动了。
【皇宫】
席墨逸看着书桌上的请帖,暗自发了呆。他已强迫自己不去想唐明的事,可是这事便自己找了上来。且不说唐凌在西域有助自己的地方,光乔晚越是自己的皇妹,不去也说不去。老皇帝没有让乔晚越回宫,一是有愧于她,不便扰她清净。二是,乔晚越本身不想回宫,强人所难也不好。老皇帝便交代了他,好生照看她。可是,这事也没有那么多人知道,也许,扰的他心里不静的,终究是没有放下对唐明的情吧。
他早已大告天下,厚葬老皇帝与他皇弟,即使他皇弟早已寻不得尸迹,他是席墨逸,天下谁人不知?只是,此时唯她不信了吧。
“皇上。皇上。”顾幸絮又轻唤了一声他。
席墨逸回过了神,请问着,“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顾幸絮贵为贵妃,可她知道他心里从未有她。她也有去不得的地方,动不了的东西。而与那些东西有关的,都只是住在他心里的人。可是她爱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48。第二卷…第三十五章
顾幸絮抢扯出一脸笑颜,慢慢走到席墨逸身旁,苦涩的笑道,“臣妾来了好一会了。”
席墨逸有些疲惫,下意识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道,“辛絮你说,朕作为皇帝,开心了吗?”
顾幸絮第一次用手去触碰席墨逸的脸,等她触碰到后,立即又一缩回手,淡漠的说着,“皇上尽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吧。人生就那么短,如果一生都在回忆或犹豫中,耽搁的不只是自己。”
‘等到自己暮然回首,伊人早已不在。’顾幸絮在心中淡漠的说着。
“臣妾告退。”顾幸絮匆匆行了礼,待她转身,她的泪恰滑过她弯曲的睫毛,坠落在地上。
席墨逸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慢慢的又凝视着桌上的请帖,“等我暮然回首,还会有谁在呢。”
顾幸絮坐在寝宫的台阶上,不知凝视着什么东西,只觉,这天,也快要明了。
日月无颜色,这一笔不诉史册。
锦绣若成灰,会点染山河。
千年尘封后,是否还记得。
【散烟坊】
散烟坊似是刚下过雨,竹叶上还有未干的露水。露水与竹叶的清新为一体,使人嗅起来极为清新。
唐明早早回了散烟坊,她烧了一壶暖酒,在那自饮。
“暖酒暖胃。”白彦不知何时出来,淡淡不带感情的说着。
唐明看着他的轮廓离自己越来越近,随即饮完一杯酒说道,“要不来一杯?”
白彦笑着摇了摇头,从袖口拿出一份请帖,“我在唐门碰到了唐凌,便和他多聊了几句。他让我把这个给你。”
白彦将请帖放在了竹木做的桌上,只身一人回了竹楼的房间。
唐明拿起请帖看着,陷入了深深的犹豫。
此时她白发三千,去了如何?不如亦如何?只不过徒添笑话罢了。
她不知有多久没有吹过曲子了,她的箫,是不是也在怀念那个青丝三千的唐明呢?
她拿出久未碰过的玉箫,轻轻抚摸它的纹理,“不知,以后我还会不会吹。”
她用嘴唇贴着箫孔;轻轻吹奏着,顿时泪珠从眼眶溢出。
雨过方之绿肥红瘦。欲除相思垢,泪浣春袖。船家只道是离人愁。你送我的红豆,原来会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