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天下之倾尽红颜-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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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一路到敌军的城内,看着此地一概盛行中原之礼,不觉对这里的偏见改观不少。
唐明突进一酒楼,想着自己的身体,也万不能再糟蹋了。便寻处地吃饭。
酒楼也是中原的样式,当地之人有些着本民族的衣服,而有些,穿的皆是中原之服饰。这酒楼想是新开的,牌匾上还挂着红色丝质的绸缎。酒楼内不断丝竹之声,楼下酒客们貌似在划拳、行酒令,无处不是嘈杂。
唐明上了楼寻了处清净地,便坐着照顾伙计,点了几样小菜。
“姑娘是本地人吧,怎么口味着有不同啊。”伙计弯着腰询问着。
“我是本地人,不过最近上火,不宜吃太过辛辣的食物。”唐明淡淡的说着,唯恐惹出什么事来。
“我说呢。姑娘看着明明就是个本地人。”伙计笑着点头,仿佛在赔罪似的。
唐明又示意他可下去了,并未在意什么的。
几个穿着中原素服的人正坐在隔壁桌子,仿佛在谈论着什么似的。唐明恰巧眼睛看了过去,便又都不言语了起来。
唐明顿时感到浑身不自在,便有意回避着,又动手抚了抚别在腰间的箫。
35。第二卷…第二十二章
隔壁桌边的人直盯着唐明看,还在执手画脚的点头评论。唐明若是身子大好,怎会使得他人如此无力取闹?
不一会,唐明的性子果真是奈不住了,她不顾自身的虚脱,从腰间瞬间拔出几根银针,眼睛带着杀气般,用手将她劲力飞去。韩桦不知怎的从楼下楼梯上上来,见到如此光景,便出手制止了她,一把扇子打落了几根银针。
“多谢二皇子救命之恩。”那几个人立即跪下道谢。
“你们身为朝廷命官,好大的胆子,竟惹得公主生气。还不快滚。”韩桦厉声斥道。
“是。是。”几人抬头起身,瞥了几眼唐明,便胆怯的退了下去。
唐明蔑视着,不屑的说着,“何必阻止。”
“你可是我皇妹啊,怎么能不帮你呢。”韩桦笑着坐在唐明旁边。
“怕是没这出身。”唐明不禁咳嗽了几声。
“皇妹可照顾好自己的身子。皇后娘娘怕是要心疼。”韩桦招呼着伙计,想点几出菜来。
“你是要怎样。我俩第一次见面,你便想着要我性命。”唐明拿出腰中别着的箫,“可别逼我出手。”
“皇妹言重了,咱俩虽不同父也不同母,但也着实有兄妹的名分在。”韩桦笑着用扇子挡住箫,“皇妹若是不信,为兄的带你去见见你的母妃。”
唐明稍一愣,“怕又是陷阱。”
“妹夫可在皇宫呢。”韩华笑着起身回过头来说着,若不是他本身的内在缘故,这妖孽般的容貌,倒也可迷倒万千少女了。
唐明又一愣,本就是冲着席墨宸来的,哪怕有险,若真能遇见他,也值了。
唐明想着便起身随他走了。
韩桦暗笑着,想着,‘呵,这是你自己做的选择。日后,可别怪我。’
唐明因是韩桦带着的,所以一路通行无阻。她一路看尽长安花,长安景。若不是明知道这不是中原,倒真以为这是长安了。
他一路带她来到塔娜皇后的卧房。这座宫殿当真是美的,支撑着宫殿的柱子,并非像别处全是朱红色的,也装饰着五彩的宝石,哪怕在深夜,也能依靠微弱的灯光闪闪发光。
“二皇子。娘娘睡下了。”一宫女说着。
“告诉皇后娘娘。公主来了。”韩桦淡淡对那宫女说着,一双眸子打量着她。
“这。”宫女正踌躇着,突听殿内一声轻柔的声音说道,“让公主进来。”
韩桦转过身说着,“皇妹啊,为兄可不能陪你了。”
唐明诧异的看着他,只听韩桦说着,“我也是奉旨,进去了可就是抗旨。”
唐明看着韩桦的背影越来越小,便进了宫殿。
唐明走过了好几扇小门,才看到一女子庄严的躺在摇椅上,手指修长的在翻一页页的书。装扮无不豪华,用两字形容罢了。“贵气”。
“你过来。”她正眼并未看唐明,只是叫她过去。
唐明慢慢走过去,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她看起来着实年轻,墨梅般的柳叶眉,细柳般的弯翘睫毛,皮肤亦是雪白无暇,看着不是一般的年轻。
“你伸出手来。”塔娜淡淡的说着,她放下书,起身坐着。
唐明伸出手来,诧异的看着她,一时之间,觉得恰似遇到了故人。
塔娜用手指触碰了下唐明的手,又把了下唐明的脉搏。
“当真是我的女儿。来,坐”塔娜扶着她坐在摇椅上,用手指抚了抚她的发髻。
“你怎知我是你的女儿。”唐明不解的问道,早在幼年,她便得知她死了。
36。第二卷…第二十三章
塔娜皇后笑得似罂粟般妖艳,她握着唐明的手,双眼带着隐隐的笑,“可唤我声母妃么?”
唐明摇了摇头,不顾她生命的安忧,也不顾塔娜皇后已微皱的眉目。
“为何?”塔娜皇后略带沮丧的问道。
“即使你是我母亲,那又如何?这二十年来,你何曾尽过母亲应尽的责任?”唐明轻轻道着,摇了摇头。
塔娜叹了口气,又点了点头,“这样子,也确实是我的女儿。只是,能答应我么?在我死时,唤我声母妃。可好?”
唐明点了点头,又摇着,“你死了,我也不会喊你的。”
塔娜皇后有些泪意,“你会的。”她悠悠吩咐着小门外的宫女,“送绫罗公主去绫罗宫休息一番。”
“别,等等。”唐明及声说着,“我此次前来,是。”唐明又反应着,若是她知道席墨宸在这了,那便有了危险,“是想知道两件事情。”
“哦?是什么事情?”塔娜皇后饶有兴趣的问着。
“自幼,那老家伙便告诉我,你已经死了。”
“我是死了。不过我又活了。你也许不信,不过这是真的。我能活着,这都要感谢我的一位故人。”
“我想知道,席墨逸的真正死因。”唐明毫不胆怯说着。她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放弃他。
“正如你所说的,我没有尽过母亲的责任,所以我不能告诉你。”塔娜硬声说着,似没有挽留的余地。
“那你为什么要害他?”唐明突然泪如雨下,本来只是怀疑,现在,倒也明确了。
“我这一生,除了有你这个意外之外,其他的,都没有愧对过这个国家。”塔娜低声说着,也是有了泪意。
“你可知,他是我最爱的人?”唐明泪声吼叫着。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是如何?”塔娜冷声应道,“我说过,除了有你这个意外之外,其他的,我都无愧。”
“所以,你这一生,尽是愧对于我吗?为什么要毁掉我的记忆?”唐明淡声问着。
塔娜皇后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下去吧。我不是个好母亲,有的只是狠毒。而我现在。只要你唤我声母妃。”
“不可能。”唐明慢慢转身向后走着,泪早已不知怎么淌过她的脸庞。
‘这一生,怕是我连累了你。现在,又祸害到你弟弟。’
北方想不到也会下雪,北方的道士总说着,下雪,是一个王朝的终结。纷纷扬扬的大雪开始落在唐明的发上,她身上披着的木兰锦袍在大雪之下显得很融洽。听宫里爱嚼舌根的老宫女们议论着,半月前,席墨宸的军队重整军风,杀了隐藏在军中的假皇帝。看来,这国没准是要亡了。
虽然没有过几天,这些爱嚼舌根的老宫女们被正法了,但是唐明听着这消息,心里不免高兴了点,想着,这玉玺是派上用场了。
这半月来,塔娜这边的军队连连败退,而塔娜似是一点都不着急,仿佛在意料之中。
唐明被塔娜皇后囚禁了一个月有余。其实也算不得囚禁,不过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常常召见她,即使她不说话,拿出玉箫来吹出伤害力极大的曲子来,塔娜也默默的承受着,仿佛只是听着一首极其平常的曲子一般。
怅然入梦,梦几月,醒几年。往事凄艳,用情浅,两手缘。鹧鸪清怨,听得见,飞不回堂前。旧楹联红褪,墨残谁来揭。
“不知来年相见,是何夕。”唐明靠着梅树,对着静幽幽的地方说着,她扶了扶手中的箫,不禁又奏一曲。
{盛京}
乔晚越独挡一面,即使万千狂澜在她面前,想是也能够波澜不惊的将它抵挡住,再暗自敬佩自己一番。
她早已动用点苍的关系,寻找柳老下落,只是线索一到唐门便断了,她不由怀疑,柳老就在唐门这一事情。而她派到唐门侦查的人,竟无一生还。
乔晚越近日一大早便早早来城楼上,等待唐凌的飞鸽传书。近日的战况总得来讲是可以的,但唐凌却传来书信,说是暂调理好后宫,后宫有余孽在,暂不要贸然行动。后面竟然还用红色颜料画了一个爱心。
乔晚越看到前面本是皱着眉目,看到后面不禁笑了声,“臭小子。还不忘调情。”
{唐门}
唐商前几日已将唐门入了苏瑾门下。只是,她心里越来越担心唐明等人。
一日,苏瑾拜访唐门。唐商一袭红色女装,看起来妖艳十分,又不失了掌门身份。唐商坐在大厅,依旧是饮着茶,看起来十分淡定。
“商儿。”苏瑾一双妖媚的眼睛直看着唐商,慢步走过来,硬是在她面前站着。
“武林盟主大驾光临,好不折煞了本地。”唐商冷冷的说着,用手盖上了茶杯,将茶放在桌上。
“那武林盟主夫人可赏脸我来访?”苏瑾笑着,用手轻挑起唐商的下巴。
“好不害臊。谁是你夫人。”唐商一把用手拍下苏瑾的手,气闷的说着。
“你若是不愿做我夫人。那这世上,那还有人可配得上我。”苏瑾撅着嘴委屈着,“我可是非你不娶了的。”
唐商摇了摇头,“说出去人家都不信你是盟主。这孩子气。”
苏瑾笑着,“我是只愿娶你,也是只愿让你高兴。只是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把。夫人。”
唐商愤懑道,“不害臊。谁是你夫人。”
“你啊。唐门堂主唐商。”苏瑾笑着,牵起她的手笑着,“我早已让神算子白彦算过了。他说我是定栽你手上了的,你也必定是我夫人。”
唐商一时气闷,一时又感到委屈,心想着,‘好一个白彦。’
白彦是江湖中少有的美少男,他风度翩翩,一生执一扇行走江湖。而关于那扇的由来,江湖中有人传言,那是他的意中人画给他的。上面的墨迹,哪怕是用水淋也是晕不开墨的。那是上好的云川末的枝,研磨而成。也算是取其枝血。
其实,那扇是唐商给他的。
不过,他哪里记得呢?
“商儿,想什么呢?”苏瑾挥了挥手在她眼前。
“别再直呼我名讳。白彦难道没告诉你,我是他妻子么?”唐商冷眼相瞧着苏瑾,像是有意取笑他,让他下不来台面。
“怎么可能。江湖上何曾传过他有妻子。想是定是你有意糊弄我。”苏瑾笑着回道,根本没有在意。
“怎么,不信?”唐商冷冷的回着。
“除非,你让我看看你的手臂。”苏瑾奸诈一笑,“这也好验了你是否清白之身。”
唐商淡淡抬起手臂给他看着,“怎么。如今可相信了?”
“你,你,你竟没有了守宫砂。”苏瑾气闷的说着,仿佛不信这眼前这一事实。
37。第二卷…第二十四章
唐商眉目依然,淡淡冷笑了几声,仿佛在嘲笑着苏瑾,那一个中原的武林盟主。
“没有了守宫砂,如何?”唐商抚着她耳旁垂下的墨发,淡淡的说着。
苏瑾显然有些不自然,冷笑的说着,“好一个白彦。我定饶不了你。”
此刻,白彦席地坐在翠竹林,冷笑了一番,又随手下着棋,仿佛看淡了尘世一切。
“你饶不了他倒好。若不能麻烦你手杀他,我倒要亲自出马了。”唐商突又正襟危坐,眸子中,有了一些轻浮,冒着淡淡的冷气。
{翠竹林}
白彦手执一扇,随手下棋,看起来随意闲心无比,实质,若有能人在旁观看棋局,便会惊叹。这分明就是现观天下的实状。
白彦与唐商年纪相仿,但他看起来已略有几根白发,他将白发聚集到一缕,放置眉前,这便有了侠客的潇洒。白彦的师父名唤君遗,君遗将一身的本领都教授给了白彦,将他当作自己的儿子一般。
君遗生前,病危时对白彦说了一句话,只是这一句,便了断了白彦此生的情思。
君遗曾对白彦说,“白彦你一生的使命,是一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