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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难耐相公狂野-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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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拳,宁止道,“我问你,你说要嫁我……是真是假?”

  眨了眨眼,云七夜揶揄,“谁说要嫁你了?”

  宁止不语,咳嗽声逐渐变急,却又听见她说,“我问你,你愿不愿娶我?”

  眼瞳一缩,宁止强忍着那股腥气,却又不敢转过头去,生怕会惊到她。

  “我……咳,自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娶你。”

  “我就知道。”得意的低笑,云七夜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水,“你也必顽得娶我,要不然…你一辈子都得一个人,呵…宁止,我们回家吧?”

  “好。”

  “呵。”

  这半生的坎坷啊,

  在暮色中,

  尽数化做了甜蜜的泪……

  ——陌上开花,可缓缓归矣。

  沧流历三百六十年,夏。九殿大婚,赢取新妻。其女貌似故人,殿甚爱,不吝唤之七夜。隔一年,帝薨,殿扶十五皇子登基,改帝号开明。自此,殿鲜少政事,闭门谢客,行踪难测。

  ……

  “九殿……啊不,九千岁,还没上朝?”

  “没有啊!”

  “这可如何是好?要是皇上怪罪下来……”

  “皇上和千岁爷兄弟情深,自是不会怪罪,就怕怪到咱们身上啊!”

  宫道上,几名大臣焦急地跺脚,无不担心。自从两年前千岁爷大婚后,便是沉迷于妻色,从此再也不上朝,就连自己分内的文稿都不上交了!

  而今,眼见着每月的汇报期限又到,莫说千岁没交文稿,他们也不敢去要啊!只消去了的,哪个不是被整治得哭着回来?

  “如何是好啊?”

  “罢了,要不这么着?千岁的那份子,咱们帮着做了吧?”

  “啊?这……这能行吗?”

  “能行!这两年来,我私下不是没听说过,千岁的文稿几乎都是各大官员代笔的,就连相爷也给他写过!”

  瞪眼,他们不是没听说过,只不过不想连相爷都…… 太可怜了!

  “可是…这代笔,是欺君啊。”

  “怕什么?满朝文武哪个没给千岁代过笔?法不责众,我们怕什么?再说了,我们可是刑部的诶!”

  “说的好!周大人,倒是你,怎么这么不顾全大局呢?难不成你想叫千岁来当差?天天折腾咱们?”

  慌得摇头,“不不不!我也以为郑大人你这个法子好啊!就这么办,咱们几人轮流给千岁写文稿!”

  一呼百应,众大臣迅速撤离,只要不被千岁爷折腾,他们啥都愿意啊!

  阿弥陀佛,但愿千岁爷就别来上朝了罢,这里有他们顶着便是了!

  “呵,有蒲公英!”

  “哪里?”

  “那里咯!”

  邪外的官道上,从车厢里露出一张好看的脸,蓝袍男人望向漫无边际的田野,但见好些迎风飞舞的蒲公英,漫天飘摇,甚是美丽。

  看着,他不禁扯唇而笑,容颜绝艳。

  ——  永不止息的爱。

  “诶诶,师兄,你笑了啊!”目不转睛地看着车厢里的沧澜千花,姬梦白忍不住长篇大论,“所以说啊,多笑笑还是好的。你看你,不过才四十多岁嘛,整天阴沉的像个老头儿,白瞎了这么漂亮的脸蛋儿了!哎哎,真是心痛,想当初你是一个多么纯真活泼的少年啊!我…… ”

  终是恼了,沧澜干花皱眉,“你要是再啰嗦,莫怪我翻脸不认人,一脚把你踢下车去!”

  慌了,姬梦白眼里当下便是泪光,淡色的泪疾盈盈,“师兄,好歹咱俩的交情那是杠杠的,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都没有咱们亲,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

  “怎会?神魔一体嘛,再说了,神是神他妈生的,魔是魔他妈生的,大家都是妈生的,师兄你何必对我横眉冷对的呢?”

  眼角一抽,沧澜千花再也淡定不住,当下怒喝,“再多嘴,我把你这个死东西踹下去!”

  蔫了,姬梦白赶紧放下车厢帘子,规规矩矩地驾车,待到快进乾阳城门的时候,他面色一动,有五年没回这地方了,合计着也没多少人认识他了吧?反正之前认识的也不多。

  “哎,师兄,你说人干点好事总想让神鬼知道,干点坏事总以为神鬼不知道,我们真是太难为神鬼了。”

  隔着层车帘。沧澜千花的声音传来。“你后悔了?”

  后悔?后悔什么?

  后悔五年前背着宁止先行寻到沧澜,将师兄说服?亦或者,被师兄的惊天计划惊诧到?

  “师兄,话又说回来,你可还真能忍的,一忍……就是十几年。若不是你在暗里,宁止他们也没那么容易灭掉沧澜啊。”

  一声冷哼,沧澜千花道,“哼,你以为我会便宜了那些魔物?若不是它们,我和花梨又岂会如此?”

  “对对对,您辛苦了。”笑的狗腿,姬梦白颇为感慨道,“可惜的是,没人知道师兄你的功劳最大,要不是你暗里观测了十几年,谁能知道地宫里的终极秘密?莫怪你说我伤害不到你,你还骗我自己创造了新的神,分明是你早知道魔物控制下的沧澜,只有魔,没有神…真是的,激得我连夜循着瑜姑娘的气息上山,唉……师兄,你藏的好深啊。”

  “你感慨完了没有?”

  “没有,我还想说,要不是你阻止了神兽,要不是你引得他们避开了黄泉之水,他们断断是下不去地宫的。要不是你在暗中推动,他们也不会那么容易地破除掉那么多法门的。难能可贵的是,最为关键的时刻,是你一直躲在暗里,将魔物慑服!师兄,你的牺牲……”

  “闭嘴!”一脚踹出,却又被姬梦白敏捷地躲了开来。车厢里,沧澜千花摇头,额上的红宝石已然不复,有的只是一道伤疤,便是用它来延续了一盏本该灭去的长明灯。

  “师兄,你不好意思了?”

  “胡说些什么?”

  “嘿嘿,那你就让我说完嘛。要不是你,七夜的灯早就灭了,凤起那孩子也支撑不到那时候去救她啊……只可惜,凤起他……”

  想那一日,幽冥下的魔物还是发现了暗处的二人,而后便是要玉石俱焚,迫得他们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救人,眼睁睁地看着七夜被钉在湖壁上,而后凤起惨死……

  长久的静默,沧澜千花淡淡道,“为了信念,总得有人牺牲。凤起那孩子…… 来生,定是幸福的。”

  “你怎生知晓?”

  “我看过他的命盘。”

  “哦,那便好…师兄,你帮助七夜和凤起出了地宫,身子尚还没康复好,还是别多看那些东西的好。”

  不以为意,沧澜千花道,“哼,光说我,你自己何尝不是?”

  “……我比你年轻嘛,身子好着呢。倒是你,现在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不过你也别伤心,别难过,这样也好,咱们兄弟俩以后平平淡淡地流浪吧,也免受人打扰。 ”

  “可是先下打扰我最厉害的,好像就是你吧?”

  差点被噎死,姬梦白辩解,“要没有我,师兄你的余生该多无聊啊?”

  眼睫微眨,沧澜千花缓缓道,“梦白,你说七夜那孩子,现在可好?”

  “有宁止那小子,她定是好的!不过就算没有宁止,她定也差不到哪里去,嘿…  我记得你曾经将她扔下河,甚至还是雪峰上倒吊,被毒虫咬,逼她跳崖…哎,她还不照样生龙活虎地活下来了么?”

  “你以为…  我想?”一声叹息,沧澜千花的声音里带着无奈,“那只魔物在下面看着呢,我若不如此,定是骗不了它,哪有半点的断情决议?不明白历代沧澜到底想要作何,我们是人,活生生的人,我们贪恋人间,我们有七情六欲,有什么不对?还好,一切都过去了,神死了,魔也灭了。往后,再也没有人受同样的苦难了。”

  点头,姬梦白又道,“所以说,命运,也是可以改变的。亦或者,压根没有狗屁的命运,全是骗人的。就像我,不也没变成祸世妖孽么?”

  闻言,沧澜千花不由哂笑,“师弟,有没有说你,其实是这个世上最阴险的人?哼,什么都被算计上了!”

  无辜至极,姬梦白反驳,“我不过是撮合了七夜和宁止而已。再说了,我再阴险,那也阴险不过宁止啊!”

  竟是扯唇而笑,沧澜千花将车帘打开,“我饿了,想先吃些东西。”

  “好啊!恰巧我也想做些事情,喏,就在那家酒楼停下来吧!”

  “好。”

  眼见两个中年男子进来,伙计忙不迭上前,旋即又惊讶于两人的容貌,真是……好漂亮呢。

  “两……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想也不想,姬梦白道,“我大便。”

  一旁,沧澜千花想了想,淡淡然道,“我要点你们这里最名贵的菜,青椒炒牛肉。”

  “敢问……两位是来砸场的吧?”

  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姬梦白扭回头去,“师兄,怎么办?我们被人家怀疑了。”

  一脸正色,沧澜千花颇为淡定道,“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师弟,我们换家酒楼便是了,不在这家吃,也死不了人。走!”

  说着,男人径自转身离去。身后,姬梦白笑,是死不了人。可是师兄,我不会比你先死的。我会留在你身边,直到你死  …你半生的苦难,爱人,亲人……我不会再叫你孤身一人了。

  世人不晓得你的牺牲,我晓得…何况,我答应过花梨,要照顾好你和七夜,现在七夜有阿止了,那你便有我吧  …

  “师兄!”

  “嗯?”

  “我们一起看落日去吧!”

  “不去,那是姑娘看的东西。”

  “那师兄,我们一起喝酒去吧!”

  “不喝,那东西伤身。”

  “那师兄…”

  “闭嘴,你再烦,我把你踹下车去!”

  辘辘声中,马车治着管道一路朝南驶去。不远处,阳关吻贴着春日的河面,洒脱地随波逐流,一直流过春秋。

  “师兄,来生你想要作何?”

  “将花梨救出炼狱,然后……我们一家口生活。不再修仙,过最最平凡的日子……”

  “呵……很好呢…”

  “当然,隔壁最好住着你,兄弟。”

  眼里的光芒灼灼,姬梦白扭过头去,笑啊是…直到笑出了眼泪。而后某一刻,他听到身后的男人一声讥笑,“痔疼。”

  “……师兄你!”

  笑,沧澜千花径自赶车,徒留姬梦白暗自伤神。

  我年少时所有的爱人,

  他们在我身上刻下的时光,

  在那些独自泪眼的夜晚,

  我依然记得,他们便是世间的最温暖。

  若你问我,人生是什么?

  许是,出生即相遇,成长即别离,快乐是你,痛苦是你,遗忘是你,执着是你,爱和坚贞也是你…

  你要珍惜自己。

  ——七夜,爹很爱你。

  ……

  从睡梦中醒来,云七夜想要起身,但是霸着她腰的人不肯放手。“宁止,时候不早了。”

  身后,宁止的手搭在她的鼓起的肚子上,含含混混道了一声,“还早。”

  “都大中午了。”

  “可是宁皮皮说,还早。”

  “你怎么知道,里面一定是个宁皮皮?”

  睁眼,宁止支起身靠近她,直到再轻轻一动便可贴上她的唇的地步,轻轻的,用可以让所有女人疯狂的性感深磁声音呢哝,“我的种,我岂能不清楚?”

  脸色刷红,她别过头去,“早知道,我还不如回娘家住,也省的一天到晚被你气。”

  笑,宁止道,“也好,你顺便带着我就可以了。”

  险些被噎死,云七夜推了推他,“好了,我要起来了。”

  “多睡会,大夫说孕妇要多静养才是。”说着,他伸手,将她牢牢地禁锢在怀里,温柔地诱哄,“睡吧。”

  “可是我睡不着。”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了,从前啊……”

  闭着眼,云七夜忍不住扯唇,这故事,宁止讲了多少遍了?

  安静的午后,清风从窗子吹了进来,书桌上的信纸在桌上忽闪忽闪的动,象一只上下翻飞的蝶。时光缓缓地漫行而过,直到夕阳在天边绚烂,由深赤变徘红,由绯红变嫣紫,由嫣紫变橙黄,最后荡漾成一片温暖的琥珀金,只觉无上的安宁和幸福。

  ——一切如初。

  两年前,她在万佛寺抽中的签,如是说。

  待到害喜的那几个月,她吐得厉害,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体重反而锐减了好此,怎也不像个孕妇。

  倒是苦了宁止,跟着她不吃,时刻守在她身边,时不时低咒一声,“欠抽的小东西!”

  “你说孩子干什么?”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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