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_hero back(伪综漫)-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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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俗来说,这个错误可以形容成“圣杯把最后三枚令咒给了士郎,士郎却既没有召唤出saber、也没有被其他人杀死”。在这种情况下,Fate世界的圣杯原件会如何处置不得而知。然而,渗透到这个世界的“宅圣杯”不知是不是天生一副唯恐此世不乱的德性,干脆地选择了一种最令人咋舌的解决方式——不收回七草出云的令咒,同时再将令咒赐予另外一名有心加入圣杯战争的少年。
就结果而言,原本没有参赛资格的秋田雅也代替出云,成为了本次宅圣杯战争的第十四名Master。
对本就无心争斗的七草出云来说,能够重归平静生活无疑是件大快人心的喜事——倘若Saber的御主不对他执着至此的话。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出云得知代替自己投身圣杯战争的幸运儿是秋田雅也,说不定胸中也会生出几分悔恨。
一个讽刺的事实是,雅也和出云并非毫无关系。
确切些说,向来对周遭事物全无感想的出云,一直对雅也保持着莫名其妙的厌恶感。
那份情感相当容易理解:秋田雅也其人,正是白鸟香织一年多来暗暗恋慕的对象。出云对此事的态度自然不是嫉妒吃醋,而是“搞啥啊这种三流少女漫画情节”。
与人际关系淡薄的出云不同,雅也头脑灵活、相貌出众又性情开朗,一直是校内女生群起而追捧的对象,香织也是其中之一。
偶像级别的可爱少女,以及她揣在心中的俊秀少年。
怎么听都像是一段校园佳话的开端。
可惜的是,秋田雅也这个人的品性方面……硬要形象说明的话,就是“三次元的间桐慎二”吧。
他全身心地享受着成为视线中心的满足感,对每个少女都笑脸相迎,却完全没有同她们深入交往的打算;表面与人来往亲密,实则从不付出真心。简单来说,在名为“秋田雅也”的人类内部,并没有安置自己以外之人的存在空间。虽然生了一副惹人喜爱的漂亮皮囊,但此人由于先天的目光短浅和后天的教养缺失,根本看不见他人的哀乐,长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唯我主义者。
七草出云重视着与自己共享诸多童年回忆的香织。理所当然地,便讨厌玩弄香织感情的男人。
言归正传,秋田雅也,这个被香织捧在心尖、被出云嗤之以鼻的男高中生,在获得令咒之后欣喜若狂,立刻连接游戏召唤出了自己的Servant——在《Fate/stay night》中被间桐慎二驱使的英灵,Rider·美杜莎。
兜圈子讲故事到此为止,直接说结论好了。
眼下威胁着日见坂胡桃大学校园的血之结界,正是由这位雅也君命令Rider亲手布下的。
结界真名是美杜莎握有的宝具之一,“他者封印。鲜血神殿”。功效正如字面意思一样,能够将结界内部的人类完全溶解为赤红的血水,供制造者吸收使用。
自然,事先进行过充足准备的胡桃一眼就认出了图书馆魔法阵的种类。
“F**……唔嗯嗯!!”
胡桃刚龇牙咧嘴地骂到一半,便被同行的青年从身后一把按住了嘴。
“唔唔唔……喂、你干什么啦Archer!”
“我说啊,那可不是大小姐这种年轻女孩子该骂的话。”
罗宾汉轻笑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转而一脸不满地瞪视着地面上刻划的诡谲魔法阵。
“如果真是让小姐那么生气的东西,我来帮你骂就好了嘛。F**……………唔哇!”
“……你也闭嘴吧。”
胡桃把手从英灵嘴上撤开,面无表情地照他小腿踹了一脚。
“啧,大小姐你下手……不是,下脚也太狠了。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在比起这个结界……”
“‘比起这个结界’?怎么会有比这更紧急的事情。你搞清状况了吗Archer,这可是要命的东西——”
胡桃急迫地拽住正欲转身的青年袖口,低声斥道。
“——小姐,我是说。”
弓兵停住脚步,旋即灵敏地转过身来,扶住胡桃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肩膀。
“我们布置的结界,也有猎物落网了喔。魔法阵的调查就交给我,小姐你快去收网捞鱼吧,今晚说不定能开庆功宴呢……虽然只有火锅和饺子。”
————————————————————————————————————————
三十分钟后。
…………
“……你去死吧。”
金发姑娘揪着黑发少年的刘海硬将他从地上拖起来,恶狠狠地吐出诅咒。
“你才去死……”
尽管处在神志不清的半昏迷状态,七草出云仍然本能地嘴不饶人。
满心不情愿地摸出抵抗毒雾的药丸逼着少年吞下,胡桃一把拽起出云的胳膊粗暴地甩到自己肩头。
“嘁,Archer用毒也越来越手软了,竟然还给人留下了开口的余力……这不是号称连大象都会迅速窒息的毒雾吗。真亏你吸进去那么多还能保持意识啊,少年。”
——不错。寻找藏身地点途中误打误撞踏入绿Archer陷阱、触发了结界机关而中毒倒地的,正是离开驻地找死的七草出云同学。
昨夜,圣女贞德将出云从两位骑士剑下救出后不久,迪卢木多和尼禄王就在町内发生了对峙。贞德毕竟是肩负重大使命的管理者,必须以维护规则为第一要务,为避免魔术战曝光而迅速赶往了现场。又一次被单独留下的出云,就这样又一次成为了半吊子魔术师蹩脚战法的牺牲品。
“……所以说,怎么又是你啊……”
正所谓有缘人殊途同归,而胡桃简直恨不得将这个贼有缘的丧门星扼杀当场。
(早知他会踩中陷阱添乱,还不如趁早放任他被Saber削成刺身…………不对,说到底我干嘛要帮他解毒?这家伙虽然毫无竞争力,好歹也算个敌人欸。)
偏过脸看着肩头少年全无危机意识的安稳侧颜,胡桃顿感满腔怨气不打一处来,忿忿咬了咬牙。
(算了,反正也是个成不了气候的小鬼。多他一个不多。)
按捺住将出云扔回毒雾结界内部的冲动,她又将昏迷的少年朝自己拉近了些,半拖半扶着他向归宅路上慢慢走去。
胡桃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留下少年一命,孰料出云不仅抗毒性惊人,恢复速度也快得匪夷所思。才到中途,本该因毒药效力而人事不知的少年已完全清醒过来——连同他那张不讨人喜欢的嘴一起。
“是你干的好事吧?阿姨。”
少年刚捡回语言能力,劈头就朝胡桃来了这么一句。
“……哈啊?”
即使是习惯了非日常展开的胡桃,也是第一次被自己刚刚救活的人如此质问。
“你还没睡醒吧,少年。我可是刚帮你解了毒哦,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该用这种口气吗?”
“呼……说得好听。如果不是你下的毒,为什么要给我解毒?”
“喂,你是被撞倒的老太太吗。话说在前头,不管撞人的是不是我,看见老人摔倒我都会去扶,绝对会的。”
胡桃没好气地丢出这么一句,再次用力将快要滑下肩头的少年拉近身边。
“……?”
紧接着,她猛然意识到了一处自己忽视至今的怪异情况。
“喂小鬼……你的体重,是不是太轻了?”
——少年的头脑基本恢复了常态,身体却依然因残留的毒药而疲软无力,整个人的分量都压在胡桃肩上。这本该是个让人吃力的负担,然而在胡桃看来,出云的分量几乎和自己注重保养的苗条闺蜜们差不多,比暗藏肌肉的自己要轻多了。
虽说胡桃的臂力远胜过同龄女性,但也没有强壮到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拖起十七岁男生的程度。方才她急于将出云带离毒雾故而没有留心,此时一想简直离奇至极。
“体重?……体检时确实有被诊断出营养不良,不过我没什么自觉……”
少年一怔,难得老实作出了回答。
“这不科学。”
胡桃蛮横地下达了结论。
“一个没病没残的男高中生怎么可能比我还轻?别逼我怀疑你不是男人。”
“……难道不是你太重了吗,阿姨。当然,也许你不是女人。”
出云理直气壮。
“————。”
冷不防被说中痛脚,胡桃恨恨别过头去,浑身发抖不做声了。
一物降一物,这世上总有些惹不起的贱人,显然她捡到的这个就是。幸好,惹不起至少躲得起。
“喂?阿——姨——?不说点什么的话,之后我就改称你大叔咯。”
充满愉悦的少年声音不依不饶在耳边响起。
“你说叔……?!”
胡桃霎时就躲不起了。
她猛地扭过脖颈正对出云,面目狰狞地同少年大眼瞪小眼,一字一顿咬牙道:
“别得意忘形了,小鬼——我只是在考虑,这附近哪里适合弃尸。”
出云闻言微微歪了歪头,神色不变:
“……弃尸的话,那里不就很适合吗?”
“啊?你说哪里?”
少年抬起一只手,幽幽向街道前方指去。
“那边、冒出滚滚浓烟的地方,应该有英灵在战斗吧。那里很快就会变成一片尸横遍野的焦土了,即使把尸体丢去那里也不会有人疑心的。”
“浓烟?别犯傻了,哪会有英灵大白天——”
胡桃不经心地笑了笑,顺势转头循着出云所指方向看去。
然后……
“————我了个去那不是我们的据点吗?!!!”
…………
…………
——此时的据点附近——
川岛妙有生以来头一次怀疑自己的视觉。
毕竟,此时此刻在她眼前的上演的这一幕,实在是过于缺乏现实感了。
倘若要客观描述这场战斗,唯一适当的词句就是“圆桌级别”。而且这不像是亚瑟王传说里的圆桌骑士对砍,更像是《叛逆的鲁鲁修》这部动画中的两台人形机动兵器相互火拼。唯一的区别在于,动画里的“兰斯洛特”是架造型轻便的白色机体,“高文”则是黑色重型武装,与眼前的黑兰斯白高文恰好相反。
身披光辉铠甲的不列颠骑士幻化作两道电光,疾风迅雷般穿梭于鳞次栉比的建筑物之间,肉眼几乎捕捉不到他们的身形。
凶器交错时迸发出的盛大火光,宛如白日绽放的花火。
利剑卷起的旋风毫不留情地斩断树木、击毁围墙。
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惊雷般的巨响,随即滚滚沙尘好似狼烟冲天而起。
没有交换半句言语,两名骑士仅仅是在对上视线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今日必有一战的宿命。
剩下的,便只是纯粹的“武”之碰撞了。
但是,作为圆桌同僚之间的切磋,这场战斗未免太过荒谬且残酷。
有几分眼力的旁观者便能看出,尽管双方都持有规格不相上下的超凡圣剑,武技也旗鼓相当,黑骑士的剑路却完全落入白骑士的凶猛压制之下,一步步被逼入了守势。
——与面对外敌时的勇武果敢不同,如今兰斯洛特的剑中充满了迷惘与悔恨。
除了亚瑟王本人,还有谁能比他更熟悉那柄潜藏于“誓约胜利之剑”阴影中的白银圣剑呢。
就连亚瑟王本人,也未必像他那样熟知高文卿对自己怀抱的恨意。
在兰斯洛特看来,高文的愤怒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从他救走格尼薇儿、误杀高文兄弟的那一瞬间起,他已经不被这位昔日的战友视作同伴了。说来可笑,原本从内到外都纯白无瑕的高文爵士,正是因为对兰斯洛特的愤怒而贬损了自己的品格。
假如没有对兰斯洛特的憎恨,他就是个完美的骑士——那位总以一副清爽笑颜示人的白骑士,似乎被后人如此评价。
知晓这一点的兰斯洛特,就像亚瑟王把他堕入狂乱之座一事归咎于自身那样,也将高文被疯狂禁锢一事当做了自己罪孽的延续。
他对王所怀抱的愧疚,一分不少,同样适用于高文。
对王的歉意,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已获得了稍许解脱。然而,对高文卿的歉意呢——
兰斯洛特比任何人都更加严厉地苛责着自己,同时也渴望着来自王的责罚。当然,也包括自始至终追随着王的高文爵士。
于是,高下立辨了。盼望接受惩罚的剑士,如何能挥出自保乃至伤人的剑击?
四战时的阿尔托莉雅也一样。倘如没有“一定要得到圣杯”这一信念的支撑,她或许早已心甘情愿倒在狂化的兰斯洛特剑下了吧。
依旧要回溯到那句老话。
——真正能对高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