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仙子(一女n男,非穿越)-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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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玲自然知道战风的事情,因此听到这话,也没有太大的惊异,只是问道:“皇上,那我们就这样按兵不动吗?”
“没有证据,朕也不能随意处置她。而且,朕到现在还不能确定,她在朝廷到底有多少势力。倘若没有办法连根拔起,那就还是不要动她比较好。”
“九门提督叶醉秋……”叶醉秋是张岚儿的皇后叶氏的侄女(姐姐的女儿),算起来,也是雅侯爷的表姑姑。叶家是名门望族,在朝中也颇有势力名望,叶家宗族的祖上,出过多位皇后,在影翼国素有“后族”之称。历代帝王对叶家也是一向采取拉拢的政策,张文敏后宫中的昭媛陆剑青,其舅舅(母亲的弟弟)便是叶醉秋的正夫。这也算是与叶家变相地联姻了。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张文敏道,“叶醉秋身为九门提督,掌管京畿治安,也掌握着整个京城的兵力。她是雅侯爷的表姑姑,是最有嫌疑的人,万一她要是向着雅侯爷,也等若整个京城都在雅侯爷的掌握之中,到时候,我们就都危险了。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朕不能免了她的官,而且,对于她,只能升不能降!”看见程嘉玲疑惑的眼神,张文敏继续道,“先不论叶家在朝中的势力和威望。就说她和雅侯爷的这种关系,倘若动了她,也就等于向外表明朕要开始对付雅侯爷了。更何况,叶醉秋做九门提督这么多年,一向兢兢业业,并无错漏之处,也没有动她的借口。”
“这倒是,叶醉秋的政绩一向不错。”程嘉玲点了点头,随即又提出疑问,“但焉知这不是她韬光养晦之策?如果她真是这样,那岂非比那些贪官污吏更可怕!”
张文敏听到这里,欣慰地笑了笑,这个师妹,是真的为了自己呢。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我们的处境还没有那么悲观。朕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虽不能说是立于不败之地,但至少也是有得一拼的。当年那么不利的处境下,尚且还有丞相她们支持朕,如今的情况比那时候好多了,不是吗?”
程嘉玲叹了口气,政局变幻莫测,以前支持的,并不代表现在也支持。皇上经营了这么久,难道雅侯爷不也是?不过,不论结局如何,她都会一如既往地支持她的。以她们的武功,大不了,抛开一切,远走高飞。反正她的家里,也只有孙家威和孙雨湘父女俩,要走也很方便。不像张文敏,后宫佳丽一大堆。想到这里,程嘉玲颇有些同情地看了看张文敏。
张文敏却不知道程嘉玲想到了这些,她只是想到张岚儿临终前的嘱托:“嘉嘉,雅儿是朕看着长大的,是朕与皇后血脉的延续。她那高高的帝王梦的楼台,是朕帮她堆砌的。朕将她卷进这残酷的斗争中,与你母女为难,这一切,都是朕的错。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杀她……”想着想着,张文敏已经无意识地越过程嘉玲,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一扇窗户,窗外明媚的阳光就这样满满地洒了进来。张文敏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皇祖母,如果雅表姐真的谋反,也怪不得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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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影翼国下设27个行政区,除了安琪城虽吏属安妮省,但行政独立以外,还有安妮省、贝蒂省、凯琳省、黛安省、丽莎省、芬妮省、格蕾省、海伦省、艾琳省、朱迪省、凯特省、露西省、玛丽省、南希省、莉维省、波莉省、卡塔省、罗娜省、菲娅省、泰勒省、尤妮省、维亚省、华莱省、兴妮省、伊冯省、扎伊省。
第二十三章 岁月留痕
钟粹宫
张文敏斜靠在榻上,手上捧着书,却是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一直回想着刚才程嘉玲说的话,想着陈郁的事情。
“皇上,您真的要将战风留在身边?”韩司樟替张文敏倒了杯茶,在张文敏旁边坐下。
张文敏放下书,接过茶,用茶杯盖子滤了滤,抿了一口,道:“是啊,圣旨不都已经下了吗?”随手将茶杯放到榻中间的小几上,抬眼看了看韩司樟,问道,“怎么了?”
“皇上不是说战风是投毒事件的元凶,他意图谋害皇上,不是吗?”见张文敏点头应了句“不错。”,韩司樟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那皇上还把这么危险的人物留在身边?”
张文敏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是没有见过现在的战风,他和以前不同了。”
“有何不同?难道……难道他也爱上了皇上?”所以才不会对皇上不利。
张文敏点了点头,想到这个,就有点头痛了,这个战风,还真是个倔强的孩子啊。
“天哪!”韩司樟先是一惊,随即又释然,且不说张文敏这帝王的身份已经让人趋之若骛,就单是她这永远18岁的绝世容姿,雍容华贵的气度风范,无人可及的文韬武略,就已经够让人心折的了。平稳了情绪之后,韩司樟了然道:“那让他以值官的身份随侍是他自己的意思啰?”
“你怎么知道?”这下换成张文敏吃惊了,这件事,只有她和战风两个人知道啊?
“论理,他已经被安排了侍寝,无论他有否侍寝,好歹皇上会封他做新人,可现在竟然只是值官,这想必是他自己的意思。新人和值官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差别,都没什么机会得到皇上的宠幸。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新人的地位比较高,可皇上身边的随侍值官反而比新人更容易见到皇上。如果换了我是他,也许我的选择会和他一样。”说到最后一句,韩司樟的语气竟然有些抑郁。
“咦?是不是朕的错觉,怎么朕觉得你多愁善感了许多。”张文敏坐起身来,皱了下眉头,“你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样都有点不太像你了。告诉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可曾记得霍绍伦?”
“霍绍伦?”张文敏偏头想了想,“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时想不起来了,给点儿提示吧。”
“皇上真是贵人多忘事。”韩司樟笑了笑,他本也不打算让皇上记得这位只会惹事的表哥。更何况,人总有私心的,无论表面上如何地不在乎,心底里,总是不希望自己心爱的人去注意别人。“不过这也难怪皇上不记得,算起来,皇上大概有十几年没有见过他了吧,确切地说,是没有正眼看过他。”
“十几年?正眼?”真是一头雾水。
韩司樟继续解释道:“霍绍伦是新人宫的一个新人,皇上不记得也很正常。”
“噢。”张文敏若有所悟道,“难怪朕觉得这名字耳熟,朕在选秀的时候见过他,听过他的名字。”
“皇上还真是过目不忘,十几年前的选秀不过是匆匆一面,那么多名字,皇上还能记得有他,也很不容易呢!”这话,已经有些酸意了。
“应该……还有一次吧。”
“还有一次?”韩司樟想了想,随即了然道,“噢,是不是皇上对所有的男秀宣布,让那些不愿留在宫中的可以离宫的那一次?”
“不错。”
“臣夫还记得那是发生在皇上召幸现在的梁夫君,而梁夫君直言自己只爱梁大人以后。”韩司樟说到这里,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皇上还宣布在位期间不再选秀。”
张文敏笑了笑,“你倒是记得很清楚。”自己只记得是选秀之后,倒不记得是在那件事情之后。
“唉,臣夫怎么会不清楚?”韩司樟起身,从小几上拿走那已经凉了的茶水,走到不远处的圆桌前,背对着她重新冲了杯新茶,不让她看见自己眼中的妒忌和伤心,幽幽地说道:“皇上那时就是因为失去了梁夫君而闷闷不乐,臣夫也是因为那时开导了皇上,逗皇上开心才从此得宠的。”
“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的。”张文敏好笑地摇了摇头,“其实,朕不是因为失去梁夫君而闷闷不乐。”
“哦?”韩司樟难掩心中的激动,一直以为自己在张文敏心目中是梁夫君的替代品,难道不是?!
张文敏笑了笑,缓缓道出了当年的事情:
18年前,张文敏将李家旻接进宫,而李家旻后来又有了身孕,晶郡王一党便趁机在朝廷发起言论,说张文敏只信任中原之人,根本没有站在影翼国的立场,也因此引起朝廷的人心浮动。此时,丞相林海潮和吏部梁尚书(现任兵部尚书梁思莹的娘)等人便与她彻夜长谈,劝她进行选秀。在衡量了轻重之后,张文敏便同意了。
也是刚登基不懂人事,谁知就是这样的事情,晶郡王一党也能破坏。倒不是说她们去阻止这选秀。她们没有立场去阻止,便找了一些与亲贵大臣的女儿有情的男子,安排在这选秀的名单之中,待他们入选,又去与那些亲贵大臣们游说,说张文敏“君夺臣夫”。而现在的梁夫君,当年在这样的情形下被选入宫的。
“谋反?”韩司樟惊道,这种事情,还真是从来都不知道。“为什么?自皇上登基以来,我国一向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皇上在政事上从无错漏之处,怎么这晶郡王竟会想要谋反?”
事隔多年,张文敏如今已能平静地对待当年的风波:“她的旗号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皇上虽然不是才这里长大,但确实是皇室血脉,这点无人置疑啊?而且,太上先皇(指张岚儿)只有您这一个孙女,除了您,没有人有资格可以继承这江山。晶郡王?她凭什么?即使皇上不在其位,也轮不到她!她只是一个旁系的不知多远的皇亲,若不是太上先皇一直找不到皇上,哪容得她出头!”凡是封建王朝,对嫡庶之分都是很严格的。说到这里,韩司樟突然又问道:“正是因为晶郡王谋反,皇上才闷闷不乐?可是,不久梁夫君他们不就出宫了?”
张文敏撇了撇嘴:“可那晶郡王却说朕是为了安抚大臣,收买人心,才故意示好的。”
“这晶郡王真是不知好歹!”韩司樟气愤道,可转念一想,又有了新的问题,“可是,为什么这么大的事,后宫一点风声都没有呢?是不是她没有付诸行动呢?”
“她不是不想行动,而是没有那个能力。”张文敏冷哼了一声道。
“哦?”
“幸亏海潮她们信任朕,在关键的时刻站在朕这一边。”想到这里,张文敏就觉得非常欣慰。更欣慰的是,梁夫君被选中后,梁思莹深明大义,知道不是张文敏存心破坏,还倒着安慰母亲梁尚书。二十左右的年纪就有如此气度风范,怎能不让张文敏看重她?也正因为如此,在铲除晶郡王的党羽兵部尚书莫筝之后,张文敏才会将这空下来的兵部尚书之位留给了她。
“患难见真情。难怪皇上现在还是如此倚重她们。”只怕也是因为这样,皇上才会对那林寒卿爱屋及乌,呵护备至。“那晶郡王后来怎么样了?”
“她行事不成,事迹败露,在府中自缢身亡了。”
“那可真是便宜她了。”韩司樟聪明地没有去问与之相关的人的下场,晶郡王和她党羽只怕是早被抄家灭族了吧。本来嘛,这谋反便是诛九族的大罪,更何况,当时的皇上也正要以此立威,这样的下场,只能说是她们自己找的,愿不得旁人。
“朕也不想刚登基就搞得人心惶惶。”张文敏说道,“她们无论做得多过分,只要不走到那最后一步,朕也可以当作什么也不知道。朕心里只是觉得很不舒服,究竟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反朕呢?”
“晶郡王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搞出那么多事。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嘛,皇上不必为此事烦恼。”自从知道自己在张文敏心目中不是梁夫君的替代品,韩司樟就打从心底里高兴。
“也许吧。”看着韩司樟欢欣雀跃的开心模样,张文敏也跟着开心了起来。“你看你现在这样子多好。连朕也受你感染,开心多了。对了,你刚才不是说到霍绍伦吗,他怎么了?”
“今天,臣夫经过御花园时碰到了霍新人,看他那一脸的落寞,还有点儿魂不守舍,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连臣夫都快认不出他来了。”这适当的夸张,总要有一些的。
“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还不是为了战风。”
“战风?”张文敏疑惑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不是的。”韩司樟想到自己下午听到战风这名字时,这疑惑程度就和张文敏现在差不多,不由得好笑,“皇上想想,霍新人进宫十几年了,皇上从未召幸过他,而战风进宫不过几个月,就能获得皇上的垂青,他怎能不落寞?”
“但那只是朕计划中的一步而已,朕又没有真的临幸他。”张文敏无奈地摇了摇头,旁人也许不知道,韩司樟可是知道这计划的。
“这点他可不知道。再说了,战风如今能在皇上身边服侍,比霍新人幸福多了。霍新人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