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宜室宜家第315-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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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妙音大急,连忙挡在华灼跟前,她今天安排这一出,是要让表弟看清楚华灼跟燕狂之间不清不楚,可不是让别的女孩儿看出自家表弟跟华灼有牵扯。
“但是……”
章亦乐还要质问,他也是听说了秋水台的事,才想尽办法跟燕狂结识,本来今天把燕狂请过来,就是想借机探问究竟,谁知道才进园子,就撞上了这些女孩儿们,他正高兴又见到了华灼,可是一转眼,华灼一张浣花笺就把燕狂给赶走了。
“但是什么,今儿我邀了姐妹们来,你擅自闯进来就已经不对了,难道还要对我的客人们无礼不成,来人,把表少爷拉走。”
崔妙音抢过他的话头,一声令下,顿时涌来一群仆妇丫环,连拖带扯地把章亦乐拉走。
“表姐……表姐……我还没说什么呢……喂喂你们别拉,我会走……自己会走……”
章亦乐喳喳呼呼,颇为狼狈地被赶了出去。
“他还小呢,留下又有什么打紧,你赶他走做什么。”崔妙歌倒是极喜欢这个表弟的,见他被推攘着,有些心疼,便白了崔妙音一眼。
崔妙音板着一张俏脸,道:“咱们女孩儿们在一起说些私密话,怎么好让男孩儿听去。”说着,转身却对华灼道,“方才表弟多有失礼,华妹妹莫要见怪。”
“不打紧,章世兄自幼便是这个脾气。”华灼早就见怪不怪,随口应了一句,话音还未落下,忽感觉崔妙音的脸色更加难看,她心中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惹恼了这位崔家最尊贵的小姐。
只是……为什么呢?
华灼便是再通透聪慧,也猜不出崔妙音的那番心思,若能猜出来,那才见鬼了,她跟章亦乐不过是儿时玩伴那种关系,就这样还是说深了,到底不过是一直有书信来往,因此不曾变得陌生,但要说熟悉,却也万万谈不上,总归只是幼时见过一面而已。章亦乐也不过是小孩儿心性,未见得有别的心思,哪曾想崔妙音竟会想得那么长远,生生弄出一桩事情来。
第255章 年节新衣
“你给燕狂写的那几句,究竟是什么意思?竟扭头就走?”
之后的聚会再无意思,女孩儿们靠近华灼说笑,有意无意地就探问着,类似的话,问了不下二十来遍,华灼不胜其烦,索性就借口更衣,躲了开去。
回去的时候,华烟便取笑她道:“我瞧那燕狂倒是挺让着你的,想来还恋恋不忘你这个“知音人”,你可别辜负了人家一番心意。”
华灼啼笑皆非,这位堂姐还真是缺心眼,自身的危机浑然不察,竟还操心起她来了,有心想点醒她,别浑浑噩噩的让老祖宗算计了,但又恐打草惊蛇,华烟要是知道了,依她的性子,肯定要跑回去质问老祖宗的。
可是不点醒她吧,又觉得她挺可怜的。说实话,华灼虽然跟她总是针锋相对,但也是逗弄的心思居多,对这个堂姐并无太多的恶感,斟酌了片刻,才道:“六姐姐别玩笑了,燕二少目高于顶,我算得什么。那等公侯府第,不是一般女孩儿能进去的,休做妄想,倒是六姐姐天生丽质,不说公侯府第,便是那皇城内,怕也是有立足之地的。”
华烟顿时大怒,道:“胡说八道,我是好心替你着想,免得你将来受罪,你倒编排起我来,我华烟的眼皮子就那么浅,想着攀龙附凤不成。”
她可真是气得不轻,自觉一片好心全喂了狗,眼前这个女孩儿始终那么招人厌,根本就不能对她有半点儿好。
华灼似笑非笑,弯起了嘴角,淡淡道:“我也只随口那么一说罢了,咱们都还小,将来的际遇谁知道,六姐姐明艳动人,又有老祖宗和大伯母宠着护着,又有惠康太妃这个亲姨母关照,自然富贵无双,我就不能跟六姐姐比了,不出几年,怕就泯然众人,便是姐姐也想不起我了。”
华烟没听出她意有所指,反而得意笑道:“你也不用自卑,我不会忘了你的,咱们虽然一向不好,但总还是姐妹,日后有什么难处,你尽管来寻我便是。”抢回了庄铮好歹也要表现得大方一点不是。
“……”
华灼对这位堂姐是彻底无语了,没城府也就罢了,连话外之音都听不出来,真要入了宫,只怕下场不见得会比珏姑姑好到哪里去。
罢了,言尽于此,她尽到了做妹妹的的本分,华烟听不出来她也没办法,再多说下去,就要引火烧身了,她可不想真的给华烟做垫脚石。
又过了两日,七巧特地跑了一趟荣昌堂,送来了程夫人的请帖,华灼收了下来,又问了问近日有没有再收到什么特别的礼,七巧只说没有,看来自己没给金石堂回音,金石堂也就按兵不动了。
这正中华灼下怀,现在她委实没工夫搭理金石堂,倒是华宜人跑了两趟金石堂,有了一点收获。
据说,没人见过金石堂的东家,一向只有掌柜出面,这些年老掌柜年纪大了,基本上把金石堂的事情都交给手下三个徒弟管理,其中一个就是华灼曾经见过的那位二掌柜金胜,关键的一点是,华宜人打听到那位老掌柜已经年近九十,按年纪来说,他很有可能就是荣安堂曾老太爷亲手安排下来的人,所以金石堂的试探,很大可能是出自忠心,并非别有意图。
不过,那位老掌柜也还真够长寿的,人生七十古来稀,他能活到九十,堪称老寿星了。
“我觉得金石堂那边你最好还是过去一趟,老人家守着这份日进斗金的产业不容易,趁着人还在,忠心还有几分,把金石堂收回来,那荣安堂便又壮大了一分,若老人家一蹬腿,接手的人还有没有这份忠心就未可知了。”华宜人劝道,倒是没忘记她幕僚的身份。
华灼琢磨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道:“你说得在理,九十岁的老人家,说没就会没了,不能等,不过这件事我不敢轻易做主,还得跟我爹爹商量,这些事儿不能在信中说,眼下老祖宗也不会放我回淮南府,宜人姐姐,只能请你走一趟了。”
老祖宗既然要拿她当华烟的垫脚石,就一定不会放她离开京中,她可以偷偷溜出荣昌堂,但是却绝对不能偷偷出京,华宜人就不一样了,老祖宗根本就不在意她,镇宅虽是借口,但到底老祖宗还是信风水的,否则就不会拿华宜人当镇宅物了,事情未成,老祖宗恐怕是不待见她的,巴不得她赶紧走呢。
“也好,去淮南府,我也能跟爹爹和兄长团聚,只是你就这么放心让我走了?”
华宜人似笑非笑。
她可不只是幕僚,另一个身份是人质呢,华灼放她走,就等于放弃了对她一家子的控制。
华灼望着她,笑而不语。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再说了,华宜人又能跑到哪儿去,不说刘道安父子已经掌握在父亲的手上,就是十五姑太太也不会轻饶了她。
当天华宜人就搬出了荣昌堂,向老祖宗辞行的时候,老祖宗甚至连多余的也没说,只赏了一她袋银锞子做盘缠,倒是对华灼说了几句“体贴话”。
“难为你头一回不在父母身边过年,让宜人丫头替你回去尽个孝也是应当,你就安心在我这住着,在我心里,你便与烟儿一样,都是我的心头肉,她有的你都有,一会儿就去你大伯母那里领新衣,早几日我便吩咐人做好了,再有一匣子首饰,程夫人瞧得起你,巴巴地送了请帖来,你也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别再像前几日那样素净,外人见了还道老祖宗我亏待了你呢。”
显然,跟着华烟出去几次,华灼都表现得不甚出彩,让老祖宗有些不满了。
华灼只唯唯应着,送走了华宜人,便到惠氏那里去领新衣和首饰,衣服不少,装了整整两箱子,抬回来一瞅,不由得失笑,这些衣裳不是颜色老气,就是大小不合身,可见惠氏跟老祖宗真不是一条心,怕她夺了华烟的光彩,送来的怕都是别人挑剩下的衣裳,至那匣子首饰,倒是装得慢慢的,可惜耳坠、镯子一件皆无不说,剩下的尽是些普通的珠花、绢花等,只怕像锦绣这样有体面的大丫环,也是不屑戴的。
“怎么能这样,太欺负人了……”八秀把这些衣裳、首饰一通整理,最后只能勉强捡出两套是华灼能穿的新衣,至于那些珠花、绢花,一件也不能用,华灼好歹也是荣安堂的嫡出小姐,戴这些东西也太掉价了,还不如什么都不戴呢。
小丫头气得直跺脚,便要冲出去找惠氏说理,被华灼一把拉了回来。
“我都不气,你气什么。原就没打算穿戴荣昌堂送的这些衣裳首饰,前些时候我花了上千两银子裁制打造的新衣和首饰这回不都带着嘛,轮换着穿戴,过了上元节也不会重样儿。”
“小姐,不是穿戴不穿戴的事儿,是明摆着她们欺负人。”八秀嘟着嘴,就是气不过,“不送也就是了,咱们又不是没有衣裳首饰穿戴,送这些垃圾来,这不是寒碜人嘛。”
华灼笑起来,道:“你也不用菲薄它们,这些衣裳虽说我穿着不合适,但料子都是上等的,我瞧着有几套你和七巧都能穿,捡出来留着,剩下的你放着,看这荣昌堂里瞧谁顺眼些儿,你就拿出去送人,那些大丫头们或许瞧不上,可是二等、三等的丫头们,应该会喜欢的。”
其实华灼挺感谢惠氏的,有这些衣裳首饰,倒省了她一笔打点用的开支,让八秀拿出去做人情,不说收买人心吧,好歹也算是做了些人情,顺便还能反过来恶心一下荣昌堂,还是本家呢,年底只拿得出手这些东西,也就是丫环仆妇们能用罢了,竟然拿来送给隔堂的女儿穿戴,还不如人家自己带来的衣裳首饰好,真是没脸到家了。
“也是,她们家的东西还让她们家的人用去,我和七巧才不稀罕,咱们有衣裳穿有首饰戴,比这些好一百倍。”八秀也转过了弯儿,一下子就想通了,嫌弃地把衣裳全部装回箱子里,然后欢欢喜喜地收起来,准备明儿就在荣昌堂里到处逛逛,瞧谁不顺眼就送几多珠花、绢花,瞧谁顺眼,就送件好料子的衣裳。
才收拾好,却又有人抬了箱子来送衣裳,华灼倒是一愣神儿,就见二堂嫂梁氏掀了帘子进来,笑道:“哟,八妹妹站在这儿做什么?”
华灼回过神来,忙道:“我正想什么今儿吹的什么风,竟把二嫂子给吹来了。”
梁氏戳戳她的脑门道:“满嘴歪话,倒似我我平日不登你的门似的,也不知来过几回,你却都不在,也不知你一个姑娘家见天的往外跑什么。”
华灼轻轻一笑,转身请梁氏坐下,然后问道:“二嫂子,新衣我已领过了,你怎么又抬了两箱子来?”
梁氏嘴角微微一撇,道:“那些衣裳也不知是什么人做的,怎么能穿,拿来送人都嫌寒碜。我这两箱子衣裳,都是自家绣坊里的绣娘们经手绣的。”
第256章 忘记烧香
说着,她指着荷纹黑漆的箱子,道:“这一箱你拿来做做人情。”然后又指着另一只莲纹红漆的箱子,“这一箱是我都人专为你做的,贴身的小衣,用的是专为我缝制衣裳的绣娘,再干净清爽不过,你只管放心穿。”
这还不算完,又从身后丫环的手中取过一只黄梨木雕牡丹花的钿盒,打开来放在茶几上,道:“这是姨娘给你准备的几件首饰,虽不多,可件件都是好的,这对老金缠紫枝镯子,成色好,这对碧玉耳坠,虽不名贵,但难得的是颜色,清中透着一点红,雨后天晴云初开,一轮红日跃上来,兆头好,还有这对双鱼玉佩,上等羊脂玉,细腻柔润,正适合压裙角,最珍贵的便是这对镶金白玉兰花簪,姨娘当年自宫带出来的,当宝贝一样收着,自己都舍不得戴,我求了几回都没求到,今儿却舍得送了你,真是眼红死我了……”
这对兰花簪华灼现在还不能戴,不过她还是理解了明氏送这对簪子的用意,宫中出来的东西,自然是珍品,珍贵之处不用说,更重要的是难得,一般的诰命夫人也未见得能得到宫里出来的赏赐,能拥有一件宫中御制的珍品首饰,那是莫大的荣耀,只怕明氏手中也没有几件。
这显然是明氏在向她赔不是,说到底,西山留宿那件事,始终是明氏算计了她,虽然华灼并不吃亏,反而还赚到了,弄清了当年发生的事情,而且还知道了老祖宗的算计,可在道理上,明氏理屈。
“姨娘厚爱了。”华灼不意八秀收起钿盒,表不她接交了明氏的致歉,然后又对粱氏露出感激之色,“二嫂子也有心了,我……”
“ 哎,打住,一家人,可不兴说什么谢不谢的,你若说半个字,我听人抬了箱子抬脚便走。”粱氏抢道。
华灼一笑,倒也不再多说。粱氏许是还有事在身,来得快,去得也快,说不到两句话便走了,八秀兴奋地又把衣裳都取出来一一瞧过,然后笑成了一朵花儿。
“小姐,还是粱少奶奶送的衣裳好,你瞧瞧,这针线真真是一丝儿缝都不见,还有这绣工,太精巧了……”
华灼失笑,这下子,她的衣裳只怕能穿到二月里去都不带重样儿,等到了三月,春暖花开,又得裁春衫了。
隔日,便是程夫人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