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墨公子传之墨雪轻风-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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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纪白淡淡看他一眼,转身便脱离了他的视线。林祈墨见他并未关窗,面上便带着得意洋洋的表情,抱起酒坛,飞身而入。轻飘飘好似一缕白烟。
刚落稳,就十分无赖地变本加厉道:“小白,今日我就不回别馆了,你不会不收留我吧?”
苏纪白已经放下灯盏,坐在床头,闻言面色不善,道:“林祈墨,你觉得呢?”
林祈墨故意皱着眉头,笑道:“不要总把问题反问给我嘛。”
苏纪白道:“因为你总是明知故问。”
林祈墨笑嘻嘻道:“此言差矣。但其实,问不问都没关系。”
苏纪白怔了怔,片刻,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很自以为是,也有你自以为是的道理。”
林祈墨沉默片刻,笑着承认道:“嗯。”
苏纪白匆匆横瞥他一眼,道:“但我这里没客房。”
林祈墨不以为意,道:“没关系,我看你的床也不小么。”
苏纪白淡淡一笑,深深看他,道:“你千方百计留下,有何居心?”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这章结尾不要让人想歪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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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十章 。。。
林祈墨愣了片刻,随即上前几步,笑得人畜无害道:“小白,你真见外。难道你要我喝醉了酒再摇摇晃晃地走回去么?要是路上摔断了胳膊腿什么的,该怎么办。”
苏纪白丝毫不为所动,道:“那是你的事。”
林祈墨锲而不舍道:“明天武林大会就开始了,比起一大早来找你过去,还不如就在这边睡了,你说是不是?”
苏纪白道:“那就回你的幽情阁。”
林祈墨屡败屡战道:“小白,以前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苏纪白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林祈墨顿感没辙,咬牙切齿盯了他一阵,才缴械投降般长叹一声。
就着柔和的灯光,林祈墨看到眼前的人微带倦意地侧身坐着。水般青丝顺着白皙优雅的脖颈,乖巧地搭在肩上,落在床沿。蜿蜒如同河流的脉络。
他心中顿时想起了许许多多。
苏纪白见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出神,心头微感。却是淡淡一笑,道:“林祈墨,这酒你还喝不喝?”
林祈墨被他一语道醒,突然也似倦了,道:“小白,其实我是开玩笑的。”
他是真的一时兴起,只是在言语上较真了几句。
苏纪白目光微变,看向他的神色多了一分探究与怪异,道:“嗯。”
林祈墨突然又嬉皮笑脸起来,道:“不过,你百般拒绝……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苏纪白脸色突然沉了下来,闷不作声地盯着他。
林祈墨心中本有些郁郁不乐,此刻却一扫而空,大笑道:“我明白了!难道小白是个姑娘家?……我瞧瞧,倒还有几分姿色。”
苏纪白听他言语轻佻,仍是面无表情,道:“林大门主谬赞了。”
林祈墨泄了气,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一张椅子上,道:“小白,今次你是怎么了?”
苏纪白心中一动,道:“嗯?”
林祈墨拉起他一绺发丝,把玩着道:“这次我回来,就没见你开心过。”
苏纪白笑了笑,道:“是么?”
林祈墨笑容满面地点了点头。
苏纪白拉回自己头发,道:“你看起来倒是很开心。”
林祈墨对他再次地避而不答皱了皱眉,道:“你要知道,不仅仅是我,小风和灵薇他们也会担心的。”
苏纪白打断他,道:“林祈墨,喝酒吧。给我一杯。”
林祈墨定定看他,突然笑道:“好,难得见你破例。”
苏纪白自结识林大公子之后,还未曾见他醉过。昨夜小小一坛清酒,当然也醉不倒他。但酒坛见底之时,外面居然下起雪来。雪花被灯光染上了浅浅的黄色,如花瓣般蹁跹旋舞,林大门主看着窗外胜景,嘴角扬起一抹沉醉的微笑。
他笑眼如新月,道:“看来得借伞一用了。”
苏纪白见他衣着薄薄两层,没有说话。转身去拿靠在墙角的油纸伞。伞拿在手中,却迟疑了片刻,道:“外面很冷。要么,你别走了。”
林祈墨笑道:“小白,你怎么不懂常识?都说下雪不冷,化雪才冻。何况我刚喝了酒。”
苏纪白皱了皱眉,将伞塞了过去,道:“我出言留你,但不干涉你的选择。”
林祈墨眼里带着一种别有深意的笑,突然道:“哎呀,我好像喝醉了。”
苏纪白迅速地瞥他一眼,微微一笑道:“这个人明明装不像,还总是要装模作样。”
林祈墨道:“这哪能怪我。”
苏纪白没有接话,只是将伞放回原处。
林祈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话到唇边却考虑再三,咽了下去。正要宽衣解带,脱鞋上床,却被苏纪白拦在跟前。
那人一对幽深狭长凤目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道:“林没墨,不要忘了沐浴更衣。”
林祈墨见他目光之中丝毫不松懈动摇,只好以理服人道:“小衿丫头都睡了,总不好叫醒她就为了烧桶热水。”
苏纪白冷冷道:“要么你自己烧,要么就用冷的。”
林祈墨惨呼一声,道:“小白,你也忍心……”
苏纪白仍纹丝不动,道:“嗯。”
于是林祈墨林大公子,这位从小住着雕栏画栋,穿着锦衣,吃着玉食,被众人捧在手心,被江湖少年视为仰慕对象的天若门门主,为了在离自己住了近二十年的幽情阁仅仅半里的暮十阁中住上一晚,独自一人,深更半夜,劈柴烧水。洗了一个孤单寂寞的澡。
当他换了苏纪白丢给他的单衣,擦着头发走进房间之时,那人已留着灯睡了。
林祈墨轻手轻脚地靠近,站在床边,俯视着正熟睡的那张苍白的脸。
就在下一刻,苏纪白却侧了侧身,醒了过来。
林祈墨笑了笑,道:“小白,你连睡觉都比以前更不安稳了。”
苏纪白就这么躺着看他,淡淡一笑道:“也有好处。”
林祈墨心中莫名一紧,道:“那也要看情形。”
他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是凑不成话,说不出来。苏纪白专注地凝视着他,默然无语片刻,闭了闭眼,向里面让了让。
林祈墨吹熄了灯,和衣躺在外侧。卧榻宽敞,没有丝毫压迫逼仄之感。两人就这么相安无事过了良久,伴着徐徐清风般的淡香,均匀而轻柔的呼吸声从耳畔传来。知道他已经毫无顾虑地睡熟了,林祈墨不禁微微一笑,渐入向来烟霞。
次日清晨,睡得朦朦胧胧,忽然听得一阵衣袍摩擦之声。林祈墨警觉醒来,发现天色已然微亮。苏纪白穿了一身黑色衣袍,正立在窗边,凝神看雪。
他脊背略有些单薄,挺得笔直。
察觉到林祈墨注视的目光,苏纪白转回身来,不知是因为雪景还是什么,脸上浅笑盈盈,散发着月光一般的光芒。
他道:“还早。你若是累,就多休息一会。”
林祈墨道:“你呢?”
苏纪白笑道:“我自然是要去会场。”
林祈墨一跃而起,笑道:“我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苏纪白轻轻一笑,在柜子里找了片刻,将一团白花花的东西丢在床上。林祈墨摊开一看,原来是一件长袍。
他常年在外,风雨漂泊皆是常事,哪有那么讲究。是以他仍是穿了昨日那件素白的,就随便整理整理,倒有了些不羁风度,笑道:“人道换了衣裳如同定了终生,小白……”
故意拖长了尾音,苏纪白却早已习惯般淡淡道:“你可以那么以为。但我只是嫌你臭而已。”
林祈墨瞪了瞪眼,急忙将袖口递到口鼻间狠狠嗅了嗅,道:“臭吗?”
苏纪白戏谑般笑了笑,道:“你穿久了,当然不自知。”
林祈墨目光中突然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很快又恢复平常,笑嘻嘻道:“总之不管臭不臭,我们还是得一起过去。”
苏纪白皱了皱眉,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得三声叩门,紧接着响起清脆一女声,道:“早餐来啦!”
林祈墨神色怪异地看了苏纪白一眼,恰巧苏纪白也用相同的眼神看着他。
苏纪白敛了敛心神,道:“怎么是关姑娘,小衿呢?”
那女子立刻推门进来,果真是关婵。
只见她端着个大托盘,上头放着一碗香粥,一杯浓茶,一个小盆,一套洗漱用具。显然未曾预料到林大公子这位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关婵诧异地盯了林祈墨一眼,随即甜甜一笑,道:“小姐托我来请左护法过去。我进了阁里,刚好见着小衿要朝里面送饭,就顺手接了过来……”
她眼里透过一丝狡黠,冲林祈墨道:“次次来这,都能见着门主。倒也省了我去找您的心力。”
林祈墨嘿嘿一笑,道:“关丫头是不是得多谢谢我?”
关婵将托盘搁在小案上,笑靥如花道:“门主关心我们下人,不是理所应当吗?”
林祈墨知道与关婵耍嘴皮子讨不到多少便宜,只得转了话锋,厚着脸皮笑嘻嘻道:“这些是招待我的?”
关婵瞪他一眼,道:“谁要招待你。这些都是小衿全心全意为左护法准备的。”
她在‘全心全意’几个字眼下了重音,林祈墨也会意般坏笑两声,故意道:“哦。”
苏纪白冷冷瞥他一眼,却是一言不发。关婵笑道:“我去问问小衿,还有没有剩下的,给门主您讨些过来。”
林祈墨望着她转身离开的亭亭背影,无语,差点凝噎。
作者有话要说:第十章整章,小墨墨小白白两人几乎都在谈情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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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十章(二) 。。。
当关婵再次进来时,面带疑惑地看了看小案。洗漱用具倒是都使用过了,粥茶却是完好无损。她收了眼神,不做声地将手中的东西一一摆在原先的托盘里,随后绽放笑容道:“我就不打扰啦,在外面等你们就好。”
见林祈墨点了点头,她便退了出去。
屋内林苏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将粥茶皆用银针试过,才面上一松。
林祈墨道:“小白,你久不问案,倒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苏纪白淡然一笑,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林祈墨笑道:“她的确很奇怪,因为这几天实在太容易见到她。”
苏纪白笑了一声,却不说话。
林祈墨也不再废话。理了理衣袖,便拿起用具洗漱一阵。苏纪白就靠在窗边,静静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一种复杂的平淡。
等林祈墨拿了丝帕将脸上抹干净后,他终是抿了抿唇,笑道:“坐吧。”
林祈墨嘿嘿一笑,两人就对坐在案旁,准备用饭。
粥是熬得烂透的皮蛋瘦肉粥,又香又软,入口即化。茶是煮得沸腾的普洱茶,淳净发亮,浓得清苦。
林祈墨抬起眼皮,看着苏纪白舀起最后一勺,放入口中,咽下之后,再不紧不慢地拿起茶盏,抿了一口。
他不禁笑道:“小白,想不到你平时过得这么滋润。可怎么还是一副没吃饱的样子?”
苏纪白瞪他一眼,懒得理他,继续喝茶。
林祈墨也两三口将茶喝完,站起身,满足地打了两个饱嗝,笑嘻嘻道:“走吧!免得关丫头在外面等急了。”
城西会场,今日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热闹非凡。虽说纷纷雪落飘坠,但慕名而来的江湖人士,仍闹闹哄哄地站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正中间被围着的,是个高逾一丈,长逾五丈的方形比武台。一个被漆得金光闪亮的“武”字气势非凡,耀人眼目。比武台的正北面是一排高阁,近百个席位置于其上,作为观战之用。
林祈墨此刻就坐在这高阁正中左侧,翘着二郎腿,喝着悄悄从暮十阁带来的桂花酿。
观战人群中不乏年轻女子,皆抬头仰视这位传奇般的风流人物。见他仪表不凡,举止洒脱,一双细长睿智的眼睛懒洋洋地笑着。不禁都看得有些发痴。
她们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