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清穿]-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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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承诺了,那又怎么样?我承诺的是我既往不咎,我甚至都没有让护龙卫深入调查,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你去调查,不算我食言的。”感性的人就这点不好,他们极容易在一时冲动之下说出什么承诺,又很容易收回承诺,“我参了这么多年禅理,却始终还是看不破,放不下,忍不了,于是我便决定不看了,不放了,也不忍了,就是这么简单。”
其实顺治对于到底追不追究的事情一直是抱着举棋不定的态度的,就像康熙说的,他答应过孝庄对此事既往不咎,当年说这话时他是下了很大决心的,这些年为了遵守这个承诺也是饱受折磨,可今日见到胤祚,又被康熙激到这一步,他终还是反悔了。
“我给你结果,你给我护龙卫。”
“成交。”
父子做到这种比陌生人差不了多少的谈条件关系,其实也是一种悲哀,但幸好,康熙和顺治对于这个相处模式还是很满意的。
在康熙走之前,顺治问康熙:“你带胤祚去孝陵祭拜过了吗?”
“还没有。”康熙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抗拒带胤祚去孝陵,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他始终无法对过去真的释怀,对顺治、对孝献皇后他都是有着恨意的,他不想他们再一次把他生命最美好的东西抢走,他真的很怕自己在看到胤祚哭孝献时会失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笃定胤祚一定会哭孝献,但他就是知道。
“那就找时间带他去吧,婉儿一定会很高兴。”顺治依旧在无知无觉的给康熙伤口撒着盐。
康熙痛到极致之后第一次理性大过感情的反击:“大师,朕其实很好奇,您到底是否相信着转世一说。”如果您相信,那么您为什么找不到您一生的挚爱呢,如果您不相信,那么胤祚就不可能是天祚,真是抱歉,让您空欢喜一场。
顺治果然在这个问题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久到康熙已经心满意足,打算带着胜利者的笑容离开时,顺治才说:“曾经我相信过,后来有段时间就不再相信了,现在,我又开始重新相信了。你呢?”
……
康熙离开后,顺治身边出现了一个高挑冷峻的身影,那是护龙卫天机组代号为甲的头号影卫,整个大清影卫的第一人,而他的忠诚只给了顺治一人。
顺治问:“你说玄烨是不是恨透了我?”
“怎么会,三爷早晚有一天会明白您的苦心的。”天机甲立刻出声宽慰顺治道,无论顺治做的对错与否,他都会永远站在顺治这一边,“无论三爷怎么说,我都知道的,您是真的以三爷为傲,不后悔把皇位传给他,您是一个好阿玛。”
“你就不用往我脸上贴金了,什么苦心不苦心,我就是偏心,我把全部的疼爱和精力都给了天祚和婉儿,我也……从未后悔过,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一条路可以让所有人幸福,这个道理我懂,所以,阿甲,去帮我做一件事情吧。”abcdefg
第26章 好好活着第二十六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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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活着第二十六步;又是一年秋来到;带着儿子们去秋游吧~
“你相信转世吗;”这句话本来是康熙给顺治设下的语言陷阱,却不成想被顺治轻松四两拨千斤,反而成了康熙怎么都摆脱不了的梦魇。
“曾经我相信过;但后来有段时间就不信了,现在又重新开始相信。”
怎么重新开始相信的,当然是因为胤祚出现了。
本来康熙都已经决定不再纠结于胤祚到底是不是天祚转世的这件事情上了,他安慰自己说“胤祚是不是天祚其实不重要”,无论那句安慰是否是真的,最起码他努力让自己这么觉得了。哪成想,顺治的这一句话;成功又让康熙的心理健康一觉回到解放前。
“你呢,”顺治简单的两个字让康熙真个人都不好了。
多年伪装一朝破功,康熙就不得不直面他的内心了——这很重要,他真的很在意,他……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明明是很喜欢胤祚的,心中却总还是有一处怎么都不能满足,空牢牢的亟待解决。
顺治说对了,康熙根本不会把他真正的脆弱摆在明面上,他从未说过的,才是他真正所求的。
康熙再一次开始接连梦到天祚的死,他就站在那个不易被人发现的隐蔽角落,被他生母佟佳氏死死的禁锢在怀中,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天祚痛苦的倒在明黄色的小榻上,不断的咳血,那些预示着不详的泛黑血液大片大片的出现,越积越多,直至将整个世界充斥。
然后,在一片血色中,年幼的天祚用口型艰难的冲着他所在的方向说:“救我,三哥。”
他看见他了,是的,在死前的最后一刻,他看见他了!这才是困扰了康熙二十余年真正的症结所在,他觉得在他四弟死前的最后一刻四弟一定是看见他了的,看见他了的见死不救,看见了他的无能为力。
他的四弟从小就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明亮,嬉笑怒骂都很漂亮。而就是那双眼睛告诉他,他的四弟信任着他,依赖着他,觉得他无所不能,会像神明一样强大。他不知道四弟的这份笃定是从哪里来的,但曾经在四弟这样的注视下,他其实也稍稍有过一些自傲自满,好像自己真的就是四弟眼中那种全知全能的强大存在。
然后,现实用极其残酷的方式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他一点也不厉害,也不强大,四弟错信了他,他无法保护他,救不了他,甚至连替他报仇不行。
他怎么就这么无能!
痛恨自己的无能,往往正是一个人努力变得强大起来的开始。终于,在这一次的梦里,康熙冲破了生母孝佟佳氏的束缚,他感觉自己长大了,比他的生母还要高大,还要强壮有力,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进了西暖阁后室西面的小室内,抱起了浑身都在颤抖的四弟天祚,那个孩子流了那么多血,他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呢,他不应该感受到这么大痛苦的,他不想他痛苦。
康熙想要扳开天祚的嘴,让天祚把那些害人之物吐出来,他的手上已经都是天祚的血了,但天祚却还是不见好转,看着怀中人的眼神越来越涣散,康熙彻底急了,他大声的喊着:“醒醒,醒醒,天祚,振作一点,求你……不要恨我。”
——这才是康熙多年的梦中一直无法真正靠近天祚的原因,他怕有天梦中的天祚对他说,他恨他,他恨他只能生生的看着他死在他面前,却对救他的这件事情无能为力,明明他是那么信任着他,敬若神明。
“我怎么会恨你,”怀中浑似一个血人的孩子终于艰难的再次睁开了眼睛,即便明明已经看上去很痛苦了,他却依旧在安慰着他,“我不疼,你别难过,真的,一点都不疼,皇阿玛。”
皇阿玛?!
这一句话之后,康熙的梦就醒了,他猛然从龙床上坐起,大汗淋漓,里衣都已经紧紧黏在了自己的身上,脑子里一遍遍的重放着那恐怖的一幕,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上面都是鲜血,都是胤祚的血!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您可不要吓奴才啊。”负责守夜的小太监吓坏了,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
“胤祚呢?”
小太监一愣,有点没跟上康熙没头没尾的这么一句。
幸好,得到消息就住在隔壁的梁九功即时赶了过来,替自己的小徒弟回答了康熙的问题:“回皇上的话,六爷还在他屋里睡着呢。”
“派人去看,快去!”不得到准确的消息,康熙始终无法安心。
“奴才这就亲自去看。”梁九功康熙身边第一人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他很明白怎么做才能让康熙满意,没一会儿,梁九功就又匆匆赶了回来,“回皇上的话,六爷一切安好,睡的很是香甜呢,气息均匀绵长,奴才没敢打扰他休息。”
重点很显然是那一句“气息均匀漫长”,换个意思就是,六爷还活着呢,您不用瞎担心。
康熙这才长舒一口气,放下了心中的忐忑,开口说:“是吗,那就好,睡着吧,睡的香甜就好,叫人注意不要扰了他,去给朕打点热水来,朕想洗手。”
“嗻。”梁九功应声退了出去。
一直在一边噤声假装自己不存在的小太监也跟着梁九功一起退了出去,替梁九功开口吩咐人去给康熙准备洗漱用品,然后在等待的过程里,小太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半夜洗手了,会不会是梦到了什么不好……”
没等小太监的话说话,梁九功的巴掌已经招呼了上来:“呸呸呸,皇上好着呢,皇上只能一直好着,千秋万代的好着,你再在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小太监彻底没话了。
梁九功长叹一声,想着这个小徒弟恐怕也是废了,本来看他挺机灵的,有意提拔,没想到他竟然也有看走眼的一天。这宫里死的最快的一种人就是好奇心太大,梦这种预示性很强的东西,特别还是来自皇上的梦,那是能随随便便说的,一个不好流出去,就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端庄秀丽的宫女们端着洗漱用品鱼贯进入康熙的寝殿,这一次梁九功没再假借他人之手,亲自伺候在康熙身边。
康熙不断的用香皂洗着自己的手,一遍又一遍,明明已经很干净了,他却总觉得他怎么都洗不干净手上的鲜血。就像他无论如何努力都忘不掉的过去,阴霾如影随形。
“梁九功,朕的眼皮一直在跳,你说这预示着什么?”康熙状似无意的问。
“皇上您是左眼跳,还是右眼跳?”梁九功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康熙说哪只眼睛跳,他肯定会说另外一只眼睛跳才是代表着跳灾。
“两只眼。”
“……”皇上,您这是在故意为难奴才吗?“呃,破财免灾?”
结果,还真就让梁九功给说对了,康熙二十年发生了一件让康熙不得不破财免灾的事情——以萨克素兵临雅克萨,大清和沙俄正式宣战了。
战争是最消耗钱财的事情,没有之一,而康熙要的,从来都是胜利,还必须是大胜,那就肯定是要花大价钱的,不过,康熙觉得这些都是值得的,无论是他对武器科研的投入,还是不计代价的把这些新式武器都放在了对沙俄的战场上,他要让他从顺治年间就开始渐渐不安分的邻居明白,谁才是这片大陆上的老大!
一场战场往往其实并不是一下子就能爆发的,他需要摩擦频繁的历史原因,需要利益驱动的主因,更需要一个双方扩军备战的准备阶段,最后才是一个导火索,点燃战局。
和沙俄的这一战,康熙其实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事实上,从顺治三年开始,沙俄就已经有了要征服黑龙江的扬言,顺治六年、九年、十五年、十七年两方都有过短兵相接,顺治末年至康熙初年,沙俄利用大清忙于国内战争(三藩之乱)一口气侵占了尼布楚和雅克萨等地,并以此为据点,不断对黑龙江中下游地区进行骚扰和掠夺。这些就是这一次沙俄和大清对战的历史原因。
康熙十八年,三藩之乱刚平,康熙远赴关东东巡,了解情况,并就准备驱逐沙俄军队在颁布了几项措施,九月派副都统郎坦、彭春和萨布素,率兵百余以猎鹿为名北上,去雅克萨侦察敌情。这是双方在扩军备战的阶段。
康熙十九年,清军对沙俄下了最后通牒,沙俄不予理会,反而率兵窜至爱珲劫掠。
今年二月,黑龙江将军萨布素在当地少数民族的配合下,将沙俄君击败,使雅克萨成为孤城。这就是双方正式开战的导火索。
康熙对这场准备多年的战争是胜券在握的,他甚至有心情调侃梁九功:“朕是不是该把你调去钦天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还有掐指一算的奇能?”破财免灾什么的。
“奴才可不敢居功,这都是皇上神机妙算,指挥有当啊!”梁九功立刻开始狂拍康熙的龙屁,当康熙身边的第一机要特助可是需要很多技巧的,好比什么时候拍马屁,即便康熙知道你在拍他马屁,他也不会生气,反而很受用,这都是学问!
果然,听完之后康熙心情大好,挥散了不少因为梦见胤祚倒在血泊的糟糕情绪。
康熙对这次战争的结果是真的很看好,最起码比他打三藩时要轻松许多,最好的证明就是明明东北那边还打着仗呢,康熙这边还有精力琢磨南巡的事情,并且在九月二十八的时候,真就去南巡了。
这是康熙人生中的第一次南巡,皇长子胤眩⒒侍迂返i、皇三子胤祉以及皇四子胤禛均有随行……胤祚却倒霉催的再一次被剩下了。
“qaq怎么能这样。”胤祚在二十八日清晨醒来的时候,看着人去殿空的乾清宫和毓庆宫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皇阿玛、太子哥哥以及四哥什么的最讨厌了!每次都来偷跑的这一套,人!干!事?!”
马车里,康熙、胤礽以及胤禛齐齐的打了一个喷嚏,然后无奈对望,默契开口:“胤祚这个时候想必是起了。”
康熙这次不带胤祚的理由倒是是真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