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枫的春天?-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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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坐着就可以。”樱木妈妈一边说一边走出屋子,樱也跟随在后。
来到走廊里,屋内的大家忽然听见一声脆响,那是巴掌打在脸颊上的声音。
流川蹭地站起来,却被外公按住,摇摇头。
“进去,”樱木妈妈说,一边拉开客厅旁边的隔扇。
樱踏进屋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外婆熟悉的笑容,只不过,这笑容凝聚在照片上。
这是一个精致的灵堂。
她只觉得耳朵里“嗡”的一声,随后一动不动地呆立在那。
“知道你的外婆怎么去世的么?”妈妈声音不大,却穿透力十足,“听说你的事情,她随后就去了。”
樱呆呆地望着外婆遗留在照片上的笑容。
她想上前,为外婆上一炷香,为她擦拭一下镜框,然后痛痛快快地痛哭一场,但是现在,她的四肢与感觉,都像被锁链紧紧捆住似的。
屋外走廊里,大家摒住呼吸,聆听这对母女的对话。
“你这个没良心的孩子!!”樱木妈妈忽然拼命地抓住女儿的肩膀摇晃起来:“知不知道,杀死外婆的人,就是你!!!我,我没你这种女儿!”
然后是樱压抑的哭泣声。
“妈妈,你这样说太过分了!”樱木猛地推开门:“小樱她也不想外婆出事啊!”
“这没你的事!”樱木妈妈带着哭腔说,“我没这种杀死我母亲的女儿!反正也是死过一次,以后,我就当你死了才好!”
“阿路!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樱木外公也沉不住气了,“小樱回来就是好事啊!还那么计较以前的事情做什么?我都原谅她了,你还在这里添什么乱?来,小樱,到外公这来!”一边说,一边向外孙女伸出手。
流川早就赶到樱的身边,将她揽进怀里。
小博被这情景吓得大哭,晴子连忙将儿子抱回客厅。
樱已经没了眼泪,只是像疟疾患者那样颤抖不止。
外婆,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去世的么??
自己,真的是个天字第一号的大混蛋!!
杀人凶手!!!!妈妈的这句话,向秃鹫一样盘旋在她的耳畔,无时无刻不在撕扯着她的良心。
流川的丹凤眼不满地看着樱木妈妈。
不论怎样,这样说自己的女儿也实在狠了点吧?
不过,他也不好和长辈争辩什么。
他想起了妈妈的话。
大家对他们这么快就从北海道返回觉得奇怪,但是看到樱惨白的脸色与恍惚的神情时,也就猜到了七八分。
虽说,外婆的死与她有很大关系是没错,然而看到现在的样子,谁也不忍心再责备她什么。
东京那所已经废弃的日式房子已经装潢完毕,只是院落还没打理,不过现在完全可以住人了,流川与樱从北海道回来,便一直住在这里。
枫妈对樱现在的状态很能理解,毕竟每个女儿被自己的妈妈那样责骂都会背上深深的愧疚,但是责骂归责骂,她也觉得樱木妈妈的话是重了点。
“小樱,你妈妈那都是气话~其实你想,你能回来,大家都那么开心,你妈妈一定会更开心啊!”枫妈总是这样劝,一边拍拍怀里这个可怜的准儿媳。
“可是我杀死了外婆~”回答她的是樱充满自责的抽噎。
天天这样自责可不是办法!枫妈担心地想,而流川、樱木等人也毫无办法。
枫爸收回了长假,目前又要前往香港工作,枫妈无奈,只好在千叮咛万嘱咐之后,随老公一同前往。
那些熟识的朋友,陆续前来拜访,也为了开导开导内疚的樱。
四月初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牧绅一与妻子牧钟子来到流川的新居。
文静的牧太太是日本国家篮球队的专属心理医生,也负责队里很多事务,所以与流川等人关系很不错。
樱已经少许恢复了些,不过脸色仍旧惨白而忧郁。
和别人一样,牧夫妇劝慰了几句后,钟子太太谈了自己的建议。
“你们为什么不到外面走走?”她笑着说,“最近国家队没有事,美国那边,季后赛要月底才开始,这段时间如果能出去玩玩换个环境,小樱可能就会开心的多。”
流川竖起耳朵。
“钟子这意见很好!”牧律师很是赞同太太,“说起来,去年冬天我们去了瑞士,真是好地方啊!滑雪也是一流的棒!现在去虽然可能是淡季了,但是阿尔卑斯山的春天,也应该很美才对!”
樱只顾盯着榻榻米上的花纹发呆。
“瑞士~”流川喃喃自语。
第二天清早,樱惺忪地睁开眼,却发现流川不在身边。
她摇摇晃晃走出卧室。
对方正在走廊里打电话。
“对,两张。”他说,“尽快送来。”
“狐狸君?”她小声说,呆呆地望着他。
对方扭过脸来。
“樱,”流川枫说,“我们去瑞士。”
“呃?”
“今天就走。”
“呃?”
“走之前,我们先去注册。”
“呃?注册?”
“白痴~”
“……”一分钟的沉默。
“注册结婚!白痴!!”流川鼓着面包脸埋怨。
第三部 春天的曲折 第309章 瑞士
第三部春天的曲折第309章瑞士
飞机票一个小时后就送到流川的手中:这是今天晚上8点起飞的飞机。
这之前还有足够的时间用来办事,简单收拾了行李,又趁着时间早人少,去银行兑换了瑞士法郎,之后便去注册结婚。
负责注册工作的人员被面前的二人弄得云里雾里却又无比激动。
“我,我是樱木小姐的支持者!我,我也是流川先生的球迷!!”他一个劲在那表白,“樱木小姐!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啊!二位要注册结婚?哇!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给我快点。”流川不耐烦地说,用修长的手指敲敲文件,一边搂着妻子的肩膀。
樱苍白的面孔笼上一层红晕。
注册起来很顺利,流川又嘱咐了一些关于“在我们没有透露之前不许和外界说一个字”之类的话。
樱却觉得,他这种嘱咐不比威胁客气多少。
接着,下午的时间去买了些零碎东西,趁早吃了晚饭,坐到航班一等舱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这一天过得像打仗一样,所以连自责伤心的时间都没了。樱这样想。
不过,她打开随身携带的包,小心翼翼伸进手去,摸摸那一纸婚书。
很薄,却又很厚。
一等舱没几个人,简直就像专门为他俩设计的特别座位一样。
她靠在窗户上,垂下眼帘,只顾着冥思苦想。
流川也无声地望着她。
“狐狸君。”过了好久,樱伸出手,盖在流川的手臂上。
“我这种人,值得你娶吗?”她轻声问。
“白痴。”流川鼓起面包脸:值得不值得,这个问题有什么营养?不管怎么的反正我已经娶了。
“当初我弃你而去,不,是抛弃了所有人。而且,”樱说着,双肩又颤抖起来:“而且,我犯下了重罪。只要想起来,都会觉得自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你的确很白痴。”流川气息悠长地说,一边抓住她的手腕,“白痴才会天天唠叨陈芝麻烂谷子。”
“狐狸君~”樱呆呆地望着面前这个新近正式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
“你要是真觉得自己有错,”流川的面包脸丝毫没改变地瞅着她,“那就用实际行动好好弥补,不要总在这哭个不停。”
“狐狸君。”樱看了他几秒钟,重新低下头来:“是这样么?”
“哼。”流川不再答话,只是抓着她的手。
不过,飞机起飞后,两个人都没空考虑这些问题了。
一等舱的服务非常周到,飞机的行驶也很稳,但是樱却吐得昏天黑地。
流川手忙脚乱地照顾着她,他觉得樱恐怕再这样下去,胆汁都要被吐出来了。
吐得如此厉害,就算吃药也会被吐出来,经验丰富的空姐们想出各种办法:她们要樱平躺下来,然后用吸管吸一点点柠檬汁,希望清香微酸的柠檬能缓解这种症状。
果然奏效,樱停止了呕吐,不过恐怕也没什么东西可吐才是真的。
流川担心地坐在旁边,擦拭她额头上的冷汗。
她晕机么?他拼命回忆。
两个人以前也坐过几次飞机,似乎每一次她都活蹦乱跳的,肯定没有这样严重的反应!
难道是病了?还是身体的虚弱造成的?
不过流川枫不是医生,他能想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
肯定是回去北海道的时候受到那么大打击,精神和身体当然吃不消了!他头脑忽然灵光一现。
想到这里,流川托着下巴点点头,不管怎么说,他都觉得樱的妈妈,也就是自己的岳母,实在有够狠,自己的妈妈就要想得开很多,自从樱回来,她都那么高兴。
好不容易捱到瑞士,樱已经伏在流川背上沉沉熟睡。
对于他来说,她的体重很轻,轻得像朵柳絮,不过,分量却很重,令他不由得小心翼翼。
两个人没有在日内瓦逗留,而是径直来到瑞士铁力士山脚下的卢塞恩城。
这是一个可爱到宁静的小城镇,虽然没有雪季的冰清玉洁,但却处处弥漫着清新的春天气息。
他们很快租到一所乳白色、带着花园的小房子,这房子位置很好,从卧室窗户就能看到几乎透明的卢塞恩湖。
如此安逸绝美的景色,像清泉从樱的眼中渗透至内心,她紧锁的眉头也随着这感觉渐渐舒展了些。
季后赛4月底才开始,所以在这里住上半个月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两个人英语都流利,樱还会讲少许德语,所以在这个地方并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从第二天清晨开始,流川仍然要进行雷打不动的基础训练:虽然度假不用打篮球,但也不能完全懈怠。
樱便去附近的面包店买早餐,然后从旁边的小店里顺便买些当地出产的明信片。
训练完毕,在浴室冲去汗水后,流川坐到木质的餐桌旁。
“嗯?”他瞥见旁边那一沓花花绿绿的明信片,有些奇怪。
“我们走得那么匆忙,都没有告诉任何人去了哪,而且,”樱的脸微微一红,“已经注册这件事情,出于礼貌应该告诉大家一声。”
流川一面吃着酥脆的面包,一边抓抓头。
他本来是打算回去再说的,省得麻烦,不过经她这么提醒,却也有道理。
吃完早餐,樱便开始一笔一划地认真写了起来。
流川盯着她栗色的小脑袋。
头发又长了些,软软地垂在耳垂旁边的这种长度,有点像小女孩的童花头。
不过,丰茂的栗色发丝却由于短而更加蓬松,凌乱的感觉也别有姿态。
“狐狸君,你也来写……”樱不好意思地说。
流川凑近了看,原来已经写到落款处。
“这个,”樱的脸愈发红,“这个地方,你来写~”
“这有什么难写。”流川挑挑剑眉,倨傲地用指尖碰碰明信片一本正经地指点到:“上面写流川枫,下面写流川樱。”
“说了你写,你写就是了。说那么大声音做什么~”樱的脸红得简直像要滴下血来,她慌乱地起身躲到一边去。
“我负责写别的,你,你负责写落款……”樱脸对着墙,小声嘟囔。
害羞么?流川觉得有点好笑。
不过正所谓眼高手低,当他在这些寄到不同城市,甚至不同国家的明信片上,写下那两个名字时,却也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她,从今以后,完全是他的了。
樱木樱这个名字,将成为一个历史,取而代之的将是一个陪伴她更长久的名字。
而且,他一直觉得流川樱这个名字会美得多。
卢塞恩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森林,与日本清秀的树木不同,这里的森林更加高壮粗犷,却又质感十足。
两个人分别喜欢森林里的一样东西,流川喜欢那些粗壮的树墩,樱则喜欢时隐时现的土拨鼠。
“狐狸君,你看,多可爱啊!”幸运的时候能碰上土拨鼠搬家,鼠妈妈在前,一群小鼠挨次咬着尾巴乖乖地排队,鼠爸爸殿后。樱兴奋地蹲下来抱着膝盖赞叹,在这个和谐的国度,动物是不怕人类的。
流川坐在树墩上伸长两条形状优美的腿,望着她和那些土拨鼠。
两个人,有一天找了一个其大无比的树墩,在上面从傍晚坐到深夜。
流川在兜里掏了几次之后,拿出一个黑丝绒的小盒子。
“给。”他将盒子递到樱的面前。
“嗯?”樱不解地看着他的侧脸。
“打开看看。”
“什么啊?”
“白痴,打开不就知道了。”
樱轻轻将小盒子打开一条小缝,伸长脖子对着月光向里面望去。
这个举动就算别人看到,也会觉得好笑。
“白痴,”流川鼓起面包脸,“你在干什么?”
“呃。”
流川无奈地叹口气,拿过盒子,迅速地打开,迅速地取出里面的东西,然后迅速地套在樱左手无名指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实在比他在球场上投篮还要快。
樱望着左手上那颗在月光下焕发出绚烂光辉的硕大钻石。
“狐,狐狸君……”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