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龙飞之血咒迷图-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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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的后面进了案发的房间,门大开着,他突然看见客厅里的沙发上斜躺着一个人,上半身赤裸,露出和今天这具尸体同样丰满的乳房;她的脸上和颈部都沾满了鲜血,已经凝结成了黑红色的血痂,根本看不出相貌、年龄。她的左腿弯曲着压在右腿上,双臂摊在沙发靠背上,手无力地垂下,指尖上还有一滴已经凝结成血块的血。郎樵当时就在过道上吐了,一连三天都没赶吃肉。
这么多年过去了,郎樵见过了无数的尸体,感官早就麻木了,曾经还有过刚验完尸体就在车上擦擦手开始吃饼干的时候。比今天斩头的尸体还恐怖的也有几具,但不知怎么今天居然还会感到恶心。他黑着脸,摸了摸身上,没有手绢也没有纸巾;小安及时发现了郎樵的异样,赶紧摸了包纸巾递过去。郎樵想了想,并没有接,闭上眼使劲掐了掐太阳穴,然后做了个深呼吸,又转身挑衅性地看着这具白花花的躯体。
凶手疯狂地斩首,追求的是嗜血的快感,还是某种邪教仪式?人生而复死死而复生,生命的循环究竟是一个封闭的圆圈,还是螺旋式的超越?但死亡并不意味着终结,就好比几个小时前所见到的那个戏子的鬼魂。神秘的血眼拼图、阿星失踪、戏子的鬼魂、武候祠旁未知的邪恶、被斩首的尸体,是不是有某种联系?
黑沉沉的河水无声地从身边流过,暗夜的星空晦涩不清。这样的黑暗中,究竟蕴藏着多少罪恶?郎樵的脸色严峻起来,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局领导会让他亲自处理阿星这么这样一个貌似普通的失踪案件了。他摸出表来一看,已经凌晨三点多了,这个时候,龙飞会不会还在武候祠,继续访查呢?他赶紧拨通了龙飞的电话。
龙飞盘腿坐在井口,湿漉漉的衣服沾在身上冰凉,梆硬,刺激着他的每一股神经。井口依然散发出持续的躁动的气息,混合着金银花的香味,持续撩拨着他心底的欲望。秘密就在井下,躁动的罪恶气息来自井底。问题是为什么看不见阿星的封印?难道是阿星并没能成功处理掉这个邪异的古井?
夜空变得晦涩不清,龙飞觉得异常的沮丧和落寞。多少年了,他勤奋地攻读了数不清的典籍,心存大志,却一直没能成为一个成功的法师。莫博士曾说过,成大事者,必须具备执着的信念,以及平和的心态。或许自己正缺乏这么一种心态?
练功即是练心。没有动人的经历,又何来动人的法术?
想到这里,龙飞傲然起立,望着黑洞洞的井口,平静地走了过去。他双手撑着井口,慢慢地把身体沉了下去。水漫过了腰、胸,漫过了嘴,龙飞无惊无喜,闭上眼睛,把手放松,井水激起一个漩涡,他完全沉了下去。水凉凉的,全身沉在里面感到很舒服,四周没有任何声音,也感觉不到身体的下沉。突然,龙飞觉得身子陡然一重,感觉空气也燥热起来,眼前也似乎出现了一丝亮光。他睁开眼睛一看,禁不住呆了。
天色血红,黯淡,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空气显得异常的燥热,那种水分完全被蒸发了的燥热。龙飞面前有棵大黄果树,树下有两间呈直角排列的土墙瓦房;瓦房的土墙非常破旧,大片大片的墙面脱落下来。大门洞开的堂屋门里空无一人,正中摆着一张乌黑的木桌。
龙飞全身戒备,不紧不慢地走进了屋子。屋内的土墙有些发黑,腐朽不堪,木桌是生漆的,质地看样子很好,但年代很有些久远了,桌面上布了几道划痕,生漆也有些脱离,露出了里面的木胎来。房间里除此之外空无一物,连凳子都没有一张。屋子里里面光线很暗,透着血红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邪异的躁动——比下井时要强烈得多的躁动。
屋子后面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龙飞冷哼一声,迎了上去。刚走到后门口,屋外闪进一个青衣青裤的中年汉子,身材矮小,露在外面的皮肤被晒成了古铜色,手和脸都非常枯瘦,似乎饿了很久的样子,头上裹着块洗得泛黄的白色头帕,怀里抱着个大木甑子,似乎里面是蒸好的白米饭。这汉子似乎根本没看到龙飞,一步一步径直向木桌走去,龙飞刚想侧身躲过,那汉子却已经迎头撞了上来。
没有撞击!龙飞惊骇地发现,汉子抱着的木甑似乎被自己融化了一般,随着汉子的前进迅速在面前消失。紧接着的,是汉子的身体,仿佛没有实质的影子一样,迅速穿过龙飞的身体,走到了桌子旁边,把甑子放到桌上。
原来这里的一切都是幻境?龙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随手一摸墙壁,没有丝毫的阻碍,手穿墙而过,在墙的另一面露了出来。眼前这个汉子的装扮,分明就是典型的老四川乡农,在这样一个幻境里,他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这时乡农已经揭开了甑盖,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这乡农贪婪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着绿光,双手在胸襟前擦了擦,然后把手伸进了甑子里面。
甑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血腥味会这么重?
龙飞好奇地猜测着,乡农已经把甑子里的食物取出来放在桌上了。
一个人头!滴着血的小孩的人头!
龙飞觉得身子有些发紧,乡农继续把手伸进了甑子,又取出一个人头,然后又伸手取出一颗。
一共三颗小孩的人头!
一个女孩,两个男孩的人头,脸色干枯、瘦削,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看模样都不超过十岁,小女孩的头上梳着条大辫子。更让龙飞心悸的,是他们的眼睛都是睁着的,流露出哀求而绝望的神情,望着他们面前正在舔舌头的乡农,嘴里发出微弱的哭喊声。
老汉儿?
似乎是四川方言,就是爸爸的意思?龙飞正疑惑间,那乡农已经抓起一颗男童的人头,对准脸面恶狠狠地啃了起来。龙飞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全身差点软成一团。那乡农似乎饿得很厉害,很快将人头啃了只剩下头骨和毛发,最后还意犹未尽,贪婪地把头骨上滴下的鲜血一滴滴舔得干干净净。这是乡农的双手、胸前和嘴上、脸上都沾满了鲜血,他抹了抹嘴,又抓起了那个女孩的人头。
女孩吓得哇哇大哭,不停地用四川方言叫爸爸,但乡农充耳不闻,张开嘴又是狠狠的一口,再一口。女孩的哭声越来越弱,另一个男孩的声音也没有了,似乎是被吓傻了。龙飞再也忍不住,鼓足勇气,对准乡农狠狠一拳打去。只见他的手好像击在空气里一样,手从乡农身上“嗖——”地穿过,乡农也根本感觉不到龙飞的存在,继续他的人头晚餐。
龙飞又是一拳,但依然穿过了乡农的身体,他颓然立在屋子当中,眼睁睁看着乡农在越来越弱的哀嚎声中,吃光了自己孩子的人头,然后满意地擦擦手,走向里屋去了。堂屋的桌上,只剩下一个大甑子,旁边摆着三个血淋淋的、毛发俱全的小孩的头骨。
龙飞看着三个骷髅六个滴血的黑洞洞的眼眶,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第五章 寂 寞 舞 台
瞬间,头骨、乡农、房间突然消失,四周一片昏暗。龙飞猛地呛了几口水,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迅速向水下沉了下去,他的手脚不由自主地拼命挣扎起来,激起一大片水花。眼前似乎是一片茫茫水幕,看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甚至也听不到任何声音,耳膜好像都被水幕给堵塞住了。慌乱间,他不知怎么奋力一挣,头冒出了水面,脑袋清醒了些,双手撑住旁边的石缝,原来他又在水井里了。
头顶小小的井口露出一片圆圆的微白的天空,龙飞沮丧地爬出水井,天已经快亮了。他全身湿透,在这七月的夏日早晨,还是感动有些发凉。茶园外传出响亮的舞曲声,应该是晨练的老人在跳舞。龙飞匆忙收拾好东西,飞快地翻上了围墙,“咚——”地一声跳到了墙外的地上。一群老人惊讶地看着一个全身湿漉漉的人飞一般跑出了巷子,甚至还来不及发出惊叫。
武候祠外的大街依然亮着街灯,很多人行色匆匆,又开始了忙碌的一天。龙飞走到公交车站台,几个等车的人看着他湿漉漉的沾满灰土的衣服,都厌恶地躲得老远。还好龙飞这些年来早就习惯了各色白眼,对此也毫不在意。
站台旁边突然响起了几声二胡,在这混沌而紧张的清晨显得格外响亮。几声试音后,二胡的声音开始连贯起来,拉的是民歌《太阳出来喜洋洋》,音调欢快明朗,听得等车的人面色都为之一缓,甚至连从旁边路过的人的步调都轻快起来。
龙飞转到站台后一看,原来是个胖胖的中年人,四十多岁,体头发秃得差不多了,穿件红色的春秋衫,面前放了个破饭盆,里面放了两个一毛钱的硬币。他的手指短而粗,但异常的灵活,欢快的音调不断地随着手指的流动而溢出来,胖胖的脑袋和身子也随着节奏不断晃动。龙飞摸摸身上,只有十块钱,犹豫了半天,跑到巷子里买了两个包子,错开零钱,又回到公交车站。
中年人拉的仍是《太阳出来喜洋洋》,但音调突然转缓,变得异常沉郁、悲痛。龙飞轻快的脚步也为之一滞,走到中年人面前,他的饭盆里还是只有两毛钱。龙飞摸出一元硬币,轻轻放在饭盆里。硬币“噹——”的一声脆响,中年人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眼光突然亮了起来,仿佛一道闪电。
龙飞惊得手一哆嗦,手里的包子差点都掉了地下。再一看,中年人又成了那个落魄的流浪汉。难道是个苦修的道中人士?龙飞捏捏裤包,只剩八块钱了,他把那张五块的纸币掏出来,恭恭敬敬地放在饭盆里,正要转身走开,那中年人突然说话了:“你的心很乱!”
龙飞苦笑一下,戏子的鬼魂、诡异的人头晚餐、失踪的阿星。。。。。。自己的心怎么能不乱?
“那怎么才能不乱?”
“一乱生而百乱起,重要的是降服其心。”
降服其心?龙飞迟疑道:“老师是在家的居士?”
中年人停了二胡,边收东西边笑道:“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又何必拘泥于学佛学道?有空到春熙路来,听我拉二胡。”说完,扛着东西、边拉二胡边走了,留下一路凄凉的音调。
龙飞看着中年人臃肿而蹒跚的背影,有些回不过神来;电话突然响了,原来是郎樵的,刚一接通,郎樵就劈头盖脸的骂起来了:“臭小子,给你打了几次电话都不接,死那里去了?我这里有新情况,你在那里,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龙飞蹲在站台旁继续吃包子。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路上的行人更多了,都是那么的匆忙,没有人注意到缩在角落如同乞丐的龙飞。他很快吃完了包子,继续蹲在地上,望着武候祠那边缥缈的风景,等待郎樵的到来。冷眼观看身边的风景是件惬意的事情,但无疑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这也许正是这么多年来自己不快乐的原因。
正在胡思乱想间,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嘎——”地一声停在龙飞面前,郎樵一脸疲倦地探出了头,大声吼到:“快上车!”
龙飞慢吞吞地在前排作好,郎樵打了个哈欠,问:“昨晚有什么收获?”
收获?龙飞苦笑一下,说:“我看见了阿星记录的幻象。”于是把他到井下探查的事情详细地给郎樵说了一遍。人头晚餐?郎樵小声地嘀咕着,难道——斩首分尸案和这个幻境也有联系?
龙飞听完郎樵介绍的斩首分尸案,觉得脑袋里的信息搅得一片混乱。他理了理思路,仔细分析道:“我们先来看阿星失踪的事件——她记录的武候祠和富力路都见到了灵异事件,所以我们不妨推测,她先见到武候祠的灵异事件,处理完毕,但还是觉得有问题,这促使她改变了自己旅游的计划,而专门留在蓉城去解决武候祠留下来的疑问。五天后,她又在永陵别院找到了类似的灵异现象,估计也处理了。十四天后,她记载说乱象丛生,应该是发现了大量的灵异事件、或者是发现了后面包括西校场、富力路和应该是她失踪地的三个地方。三天后,她在西校场处理灵异事件,没有成功,然后不久就在去那个未知的灵异地失踪了。
所以这五个地方应该有关联,或者是说在这五个地方发生的诡异事件有联系。富力路是个戏子的鬼魂,武候祠是隐藏在古井中的一个幻境,幻化出吃小孩人头的故事,而且是父亲吃亲生孩子的人头,够变态。
但奇怪的是,我没有发现阿星在古井里的封印,这就和她记录的事毕、存疑不吻合了。那又该做何解释呢?是阿星功力不够,导致封印很快就失效了?还是,还是被人故意破坏了呢?
再来看连环斩首分尸案,目前如果硬要和阿星失踪拉上关系,那就是斩首和吃人头勉强可能有关联。那很有可能这个幕后的凶手是个会法术的人,并且他也知道阿星发现的五个邪异地方和那里发生的诡异事件。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