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龙飞之血咒迷图-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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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血腥。
第一章 密 室 骷 髅
2005年6月12日
蓉城南郊武候祠
“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这是诗圣杜甫所写《蜀相》开篇两句,赞颂的正是蜀汉丞相诸葛亮。武侯祠正是为纪念蜀汉丞相诸葛亮而建,始建于唐代,虽然历经历代兵火,但一直都保存完好,是蓉城有名的胜迹。祠内最著名的是“三绝碑”,由唐朝著名宰相裴度撰碑文,书法家柳公绰书写,名匠鲁建刻字,都很精湛,因此被称为三绝碑;另外,名将岳飞书写的《出师表》也颇为引人注目。
此时金辉西射,游人如织,祠堂内外参天树木透下丝丝阴凉,正是武候祠一天最美的时候。阿星呆立在武候祠门口,却无心欣赏风景,她已经将武候祠里里外外转了三遍,依然没有发现族谱里记载的那个地方——难道家族流传至今的传说,竟是假的不成?
她舔了舔嘴唇,四下里却找不到卖水的地方。眼见右边有条巷子,她便信步走了进去。巷子的路面很破旧,但围墙却是崭新的朱红色,墙头还安了彩色的琉璃瓦,和旁边武候祠的围墙一模一样。行不多远,围墙一下凹了进去,原来是个社区广场,中间有棵大黄果树,枝叶非常的繁茂,广场的另一面有道宽阔的铁门,上方横着块牌匾:古井茶园。
茶园的人并不太多,阿星满意地走了进去。小小的院落异常雅致,围墙长满了金银花,浓郁的香气弥漫在空中,墙角处居然有口古井'奇/书/网…整。理'…提=。供'。这年头,闹市里能有这么块清幽之地还真不容易,阿星禁不住走到古井面前,饶有兴趣地往井中望去。
一阵浓郁的幽香飘过,阿星看着清冽的井水,突然全身一震:族谱记载的,就是这里了!
一个月后暴雨骤然停歇,空气中弥漫着夏季惯有浮躁和闷热。透过黯淡的星光,阿星默然看着眼前这道锈蚀不堪的铁栅栏。这是道很普通的防空洞口的铁栅栏。手指粗的栏杆,半人高处用铁皮焊了个圆形贴面,用来搁置门闩,一把拳头大小的铁锁斜扭着放在上面。阿星捉住栏杆往里看去,洞里面空荡荡的,水泥地面都已经翻出了些下面的泥土,很明显已经好久没有人进出了;再往后几米就是一片漆黑,如同地狱一般的漆黑,仿佛恶魔狰狞的巨嘴,随时会将贸然闯入的人吞噬掉。进去!不进去?阿星犹豫起来,手心居然泌出了细细的汗珠,潮湿、黏滑,仿佛毒蛇爬过。她神经质地擦擦手,身后传来都市夜晚暧昧的喧嚣,遥远而缥缈,于是忍不住回头看去……夜空中摇曳着浮华的灯光,将眼前身后的世界截然划成两半。眼前浮华喧嚣的都市,与身后安静得足以吞噬一切的无边黑暗,究竟谁才是真实的呢?阿星叹了口气,抬头仰望星辰,赫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北斗七星上,居然笼罩了一层暗红色的血雾!黯淡的、毫无生气血雾!正从摇光向其余六星弥漫!
她大吃一惊,凝神再往北斗看去。刚经过暴雨洗刷的夜空一片明净,紫薇粲然夺目,七星柔亮祥和,又哪有什么血雾了?
难道是自己看花了眼?阿星自嘲地摇了摇头——自出道以来,自己共经历了大大小小六十七次斗法,倒在自己剑下的邪魔外道也不知有多少,何曾象现在这样,连对手的影子都还没见着却先自怯了?
想到这里,阿星傲然卓立,左手拇指掐住食指第一节,口中吟道:“七星动兮上应天,气仿佛兮如浮云!”一道寒光划破沉沉夜空,“礑——”的一声金铁交鸣,铁锁被她手中的精钢炼铸的七星剑斩断,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阿星费力地推开栅栏,空荡荡的洞里回荡着刺耳的金属声,显得有些怪异。往里走了几步,便黑暗起来,阿星摸出手电继续前行。空气渐渐浑浊起来,有股刺鼻的霉味,洞壁依然是冷冰冰的水泥墙面,和普通的防空洞毫无两样。走了大概十来米,道路往西北方一拐,阿星顿时感觉身后一片漆黑,只剩眼前一小片手电的黄色光芒在跳动。
洞里依然空荡荡的,不过霉味更加浓烈,阿星不紧不慢地走着,耳中只有脚下细碎的“沙沙声”和自己的心跳呼吸声。不多时,手电的光束陡然停滞,原来前面已经到了防空洞的尽头。
阿星用手电四下晃了一下便发现,这所谓的尽头不过是堵砖墙,做工非常粗糙,有些地方甚至连灰都没抹,露出半截红色的砖块来;墙的右方正中,有个很小的洞,只够钻过一只猫,而洞口上方,赫然贴着一张黄色朱砂的道符。仔细一看,果然是张镇邪禁制符,虽然时间久远,黄纸已经残破不堪,但朱砂所绘的文饰依然流光溢彩,宛如盘旋游动的蛟龙,一看便知是道行极深的高手所为。
阿星试着扳了扳洞口附近的砖,发现居然非常松动,略一用力,便扳下了几块。再看洞口,比先前已经大了很多,她略一缩身,居然很顺利地钻了过去。
里面更加黑暗,空气也更潮湿、腐朽。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静,阿星不惊不喜,缓步向前走去。地下的杂物开始多了起来,不时可以见到碎砖、烂木和废弃的铁皮桶。墙上的涂鸦也渐渐增多,从“大海航行靠舵手”到“XX到此一游”,可谓五花八门。走着走着,壁上赫然又是一张朱砂道符,阿星凝神一看,依然是镇邪禁制之用,但显然不是出自绘制洞口那道符的人之手。一路前行,并没有怪异的事情发生,但沿路不时可以见到各种道符。
不久,手电的光束又停滞不前了,原来又到了尽头。阿星仔细看了半天,发现洞壁后是完全实心的,看来是真到了尽头。她心中默念了一下,这个洞大概又一百多米深,一路居然就贴五道符,而且至少出自四个人之手,看来自己快到地方了。
阿星环视了下周围,掏出个小罗盘测准方位,面南而立,向前三步,然后转向东南,走了五步。地面是坑坑洼洼的浮土,墙上光光的什么也没有,她想了想,拿出剑鞘很仔细的在地面砸着。过了一会儿,剑鞘砸中的那块地面居然发出了“礑——”的一声金属声,阿星一喜,刨开浮土,地面露出了一个井盖。
一个金属的井盖,和普通的下水道井盖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阿星抓住上面的吊环,用力一拉,井盖只轻轻地动了下,她并不着急,细心地把井盖四周的浮土全部清除干净,然后又用力拉了几次。蓦地,阿星手上一松,原来井盖突然开了,露出一个黑洞来,一股阴寒的气息从洞里冲出来,隐约还夹杂着一股恶臭。
阿星用手电照了照这口井,直径约一米左右,似乎是通往城市地下污水管道的维修井;井口壁上钉着排铁手架通向井下,但黄色的光束很快就消散在井下的黑暗中了,看不清这个井到底有多深。她若有所思,翻开井盖的背面,果然,一个八卦图案镶嵌在正中,但已经锈蚀得有些模糊了。
下去!
不下去?
阿星只略一迟疑,便抓住手架,爬进了井中。
井里更加潮湿、阴冷,腐败恶臭的气息更加浓烈,阿星依然不惊不喜,灵台一片空灵,很快就到了井底。下边果真是条下水道,不过并没有水在流动,这口井从下水道的上方垂直插下。阿星站在井口下方的地面,左右都是一条笔直的通道,黑魖魖的望不到尽头。
该走哪一面?
阿星拿出罗盘,但看不出有用的信息,略一沉吟,转身向右走去。黑暗更浓,手电的光束在身前一米处就被浓烈的黑暗迅速吞噬掉,再也无法穿透。地面似乎有些潮,踩在上面,软软的、腻腻的,好像小时候光脚踩在泥里的感觉。
但谁知道,脚下踩的、不是一汪鲜血呢?
阿星突然冒了个恶作剧的想法,随即打了个寒战,她的脑子里,顿时浮现出前晚的镜头:
一排又一排的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男人,齐刷刷地跪在焦黄龟裂的地上,蓦地,一柄大刀从天而降,把排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的头“唰——”的一下砍落在地,被砍落的头颅在地上“骨碌骨碌”地滚动,僵直的身躯并不倒下,断掉的颈项不断喷出漫天的鲜血,如同喷泉一样。紧接着,剩下的人也被一刀一个,一颗,两颗。。。。。。地上全是砍掉的头颅,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所有的无头身躯都喷着漫天的鲜血,焦黄的地上很快被鲜血积满。鲜血越来越多,越积越快,很快将所有的无头尸体淹没,汇成一个血潭。
暗红色的、粘稠的血潭。潭里除了血,还是血!
血潭里的血不断旋转,仿佛一个强大的漩涡,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深,如同一只眼睛,血魔的眼睛,用它妖异的眼光肆意地吞噬世间的一切。
这是阿星前晚所看到的诡异的一幕。当她拔出七星剑、眼光看着那只巨大的血眼时,却发现一股深深的恐惧涌上了心头——绝望的、令人完全丧失勇气的恐惧。有生以来第一次,她的七星剑无功而返。
今晚,在这个深不见底的地下空间里,又会有什么更恐怖的幻境?
前方还是一团漆黑,阿星有点焦躁了。蓦地,她的耳边传来了一曲乐声,很遥远、很欢快;眼前陡然出现了一点白色的微光,柔和的、让人充满希望的微光。
一直在黑暗里摸索着前进,突然看见光明就在前方,听到身边欢快的音乐,是不是都会涌出发自内心的喜悦?有如在惊涛骇浪中的孤舟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灯塔?
但阿星却脸色沉重——她清楚地听到,耳边那曲欢快的乐曲,竟是30年代旧上海时期的风格;在这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底下隧道里,又怎么会传来旧上海时期的音乐?她手一扬,一道白光向前方射去,一个黑魖魖的的影子模糊地现了出来,却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阿星一震,她手中的青莲水月宝镜是由家族长老采集青城山的寒铁矿炼铸开光而成,刚出生时就伴随她身边,有着非同一般的法力,寻常的鬼魅妖物被镜光一照便会现出原形,但眼前这个黑影居然在宝镜里也看不清原形,看来今天的情况异常的凶险。
那黑影在镜光照射下开始渐渐扩散,如同水雾在阳光照射下蒸发一样;黑雾越来越浓,宝镜的光也逐渐黯淡下去了。阿星知道,这并非宝镜的光黯淡了,而是黑雾太浓了。她迅速摸出净水,左手一扬,催动法力向黑雾撒去。黑雾被净水一泼,迅速聚拢,凝成一个人形模样,阿星大喜,七星剑挽个剑花,剑尖沾上一张符便向黑影刺去。眼见那黑影便要被符击中,却见“嘭——”的一下,黑影仿佛爆炸一般,又变幻成满天的黑雾,迅速向阿星袭来。
阿星向后急退,左手指向剑尖的符一弹,黄纸一下燃了起来,她将七星剑沿着身边轮了一圈,清啸一声,道:“雷火霹雳,镇妖驱邪,急急如律令!”空中顿时燃起一圈黄色的火光,噼里啪啦越燃越旺,象一圈篝火一般,照亮了四周。黑雾“嗷——”地一声惨叫,瞬间失去了踪影;黑暗渐渐散去,幻象开始消失,四周开始显现出它的本来面目。
这是下水道的尽头,三面都是墙,很空旷,象间不大的礼堂。墙壁都是青石砌成的,但是爬满了黑糊糊的条状物,不知是苔藓还是水中沉积的杂物。地面并没有积水,但依然感觉潮乎乎的,屋子中间和靠墙角处的地面赫然散落着几具白色的骷髅,上面依稀可以看见破碎的道袍。一个模糊的人形黑影,如同鬼魅一般立在角落里。
阿星看着这些骸骨,满腔悲愤,对着黑影喝道:“你究竟是何方妖孽?”
黑影默不作声,阿星不再说话,凝神运功,捏个摄邪咒,口中念道:“五雷使者,霹雳轰轰,镇定乾坤,敢有不从,令汝斩邪,急急如律令!”只见空中五道白光迅疾无比地向黑影袭去,黑影立即感到了凌厉的杀气,但由于连续受到宝镜、雷火霹雳和净水的攻击,已经没有办法再象最初那样将身体幻化为黑雾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阿星召唤的五雷神将向它攻来。
五道白光眨眼间已经完全进入了呆若木鸡的黑影体内,四周顿时陷入了可怕的宁静,片刻,只见黑影痛苦地嚎叫着,人形身躯不断地膨胀、扭曲、变形,形状狰狞恐怖。突然,“嘭——”的一声巨响,人形黑影承受不住躯体的膨胀而爆裂,地下室里满是淡淡的黑雾。阿星手中的七星剑围着身体划了个圈,再向前一劈,黑雾散去,刚才黑影所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身材瘦削面容清瘦的中年男子。
这个男子穿着浅灰色的中山装,戴着金丝眼镜,满脸忧郁地看着阿星。阿星呆了一呆,看这人的样子,竟是风度气质俱佳,难道竟会是这个邪异之地的幕后黑手?男子缓步向阿星走来,竟似有无尽的忧虑,阿星一凌,冷哼道:“你究竟是谁?再不说话,小心我度了你!”
男子并不答话,仍然忧郁地看着阿星向她走来。阿星不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