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後-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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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还有些害怕,眼泪都要出来了的样子。
他怔了一下,这小姑娘虽然只有那麽丁点大,身份却在那里摆著,自小就该知道像她这种身份,绝对想娶多少都是可以。“你知道你在许我什麽吗?”
兴许是中间他沈默地太久,她细嫩的脸上挂了眼泪,却依然执著地回道:“我许你一生一世,携手共度,就只我们两个。”抽了抽鼻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可以请女皇姐姐将这消息公开,让天下人为我作证。”
“陛下怎麽会允许你这般胡闹?”
“女皇姐姐曾经许我百无禁忌。”她抽抽噎噎。
“兰陵人称,朱二公子容貌端庄,性情温和,宜室宜家。承秋哥哥,你名声这麽大,上门提亲的人一定很多。”小小的女孩子裹著几层纱衣,挟了颗白子放在棋盘上。
他手中拿著黑子,看著她颇为局促的脸,微微笑道:“听闻是有很多。”
小姑娘的脸有些鼓起来,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他:“那有你中意的人吗?”
将黑子放下後,他看她:“荣华妹妹这麽关心这件事?”
“唔……”略嫌苍白的脸顿时红了起来,神色慌张,眼睛也不敢往他的方向看。
这神色代表的意思自然显而易见,他正想再说几句捉弄捉弄这脸皮薄的小丫头,就见她咬著唇抬起头:“承秋哥哥能不能再等等?等我及笄,就向女皇陛下讨旨。我的封地本是兰陵,及笄後就可授王归封地,承秋哥哥……愿不愿意,愿不愿意……”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脸红得一塌胡涂,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只能看到她的唇在不停地动。这个懦弱的小姑娘居然会当著自己的面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很是吃了一惊。一直知道这小姑娘喜欢自己,没料到会这样说,真是的,让他之前想说的那几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是这小姑娘比他小上五岁,她现在不过八岁,等她及笄,还需七年。小姑娘不明事理信口开河,他难道还能跟著一起胡闹?他收起笑颜,正经地问她:“我若是再等几年,年纪也大了,挑选的余地也会少许多。你现在提这样的要求,将来能给我什麽呢?”
小姑娘脸还是通红通红,身体都紧张地发抖,眼眶有些泛红,只是双眸清亮诚恳,神色间慎重无比,“我,我,我保证将来府里除了你以外不会有别人,一生一世,就只有你。你,你可愿意……等,等等我?”
她似乎还有些害怕,眼泪都要出来了的样子。
他怔了一下,这小姑娘虽然只有那麽丁点大,身份却在那里摆著,自小就该知道像她这种身份,绝对想娶多少都是可以。“你知道你在许我什麽吗?”
兴许是中间他沈默地太久,她细嫩的脸上挂了眼泪,却依然执著地回道:“我许你一生一世,携手共度,就只我们两个。”抽了抽鼻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可以请女皇姐姐将这消息公开,让天下人为我作证。”
“陛下怎麽会允许你这般胡闹?”
“女皇姐姐曾经许我百无禁忌。”她抽抽噎噎。
虽然心中有些震动,可是这麽软弱的女孩子,怎麽当得起他的妻主?他笑了笑,并未真正放心里去,指著棋盘:“好了,我会考虑的,你现在应该看看棋局,要输了。”
她手忙脚乱,一手抓了棋子,一手擦著眼泪,注意力放到棋盘上去。这样轻易地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果然是年纪还小,一点也不可靠。他还是看看求亲的人当中有没有合适的好了。
……
他这是怎麽了?这是差不多九年前的事了,原本也只是一时触动,并未料到现在想起来,居然恍如昨日。一生一世,携手共度。这样的誓言他居然记了这麽久。承秋有些恼,低头看怀里睡著的荣华。
她又含著眼泪睡著,脸上的潮红还没有退去,红唇有些肿起来,手指轻触她的脸,每回都有些不情不愿,一开始还只是因为害羞,现在的不情愿,则还含著其他的感情在里头了。
“如果你是想要之前对你一心一意的夏王,我没办法为你办到。”她之前说这话的时候还有点愧疚的表情。
承碧与寄德对她的感情,她似乎已经承认并且接受了。为什麽独独留他,认为他心里藏著的,是原来的夏王呢?
夏王,夏王在他心里永远是那个害羞胆怯得流泪的小女孩模样。他想要的,一直是眼前这个。否则也不会这样缠著她,让她眼里有他,甚至连睡梦的时候,也会骂出他的名字啊。
“我的确有心病,但并不是你以为那样。”
她的嘴唇动了动,又在骂他了。含著笑,低头吻住她。
☆、(10鲜币)好兆头
这个好像不算什麽好兆头……吧?
虽然她是有提过这段时间会多去看他,免得被言官说得没孝心。可是,这频率也太高了些吧?昨天才来过,今天就无比想念,需要她这个“女儿”去安抚一下孤住深宫的“老头子”了?
重云殿派来的小侍已经来了三拨,月华公子是在耍她呢,还是真的有什麽秘事需要商量呢?可是一想到他的秘事,她就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说到宫里最令人害怕的,应该就是那一位啊。他这麽频繁地找自己,不会又想做些什麽了吧?
荣华想来想去,还是往躺椅上一趴:“孤今日抱恙,不便去重云殿,以免将风寒带给父君,过些天再去。”
“你还是怕他?”
深宫令人害怕的人物二号就站在她身边,语气很是关切。
“果然不是什麽好兆头呢……”正所谓事有反常必妖,承秋对近对她的态度也很古怪。虽然很像是刚“结婚”的那个时候,可是现在这个索求也索得太过份了,害她每天早上都痛不欲生,而且非常地关心她,简直有些过头了。
“荣华?”承秋听著她苦恼的叹息,不禁笑著问。
她扭头看他一眼,又将头转到双臂间继续趴著,过了一会,终於说话了:“承秋,你最近的反应很奇怪。”
“哪里奇怪了?”他微微弯下身。
“和平时不一样,有点,有点过分献殷情的感觉啊。虽然知道在你们的头脑里,上床就能拉近关系,我们之间……不需要为了做成某种事情而这样吧?”她又扭过头,“承秋,如果你有什麽事情想要做成功又需要我的支持的话,尽管说好了,不用这麽委婉地特意讨好我的。”而且她根本没有被讨好到,反而是有点战战兢兢的感觉呢。
承秋的脸色顿时不好了。
看著他那张带著怒意的脸,荣华苦著脸叹息,坐起来:“你知道我为什麽总是会怕你?”
这女人说话总是没什麽逻辑,可是不得不否认,这个问题他想知道答案。
“是因为你什麽事都放在心里,不管是什麽想法什麽心情,我从来都不知道。像我这麽胆小的人,自然是会怕的。”
“就因为这个?”
“难道你还希望有别的理由?”她反问。
承秋似乎是受了打击,扶著额坐到不远处,过了一会,“夏荣华,我最近的表现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奇怪,事实上,有点头脑的人都会知道原因的。”
坐在躺椅上的荣华鼓起脸,闷闷不乐,“反正我就是一点头脑也没有的笨蛋,所以任何事情要直接同我说才行啊,那种委婉到边缘去的说话方法和行事,我当然是无法理解的。”
承秋闭上眼睛,过了一会睁开看著她:“我近来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果然是这样的,所以只要事情解决了,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缠著自己吧?荣华眨了眨眼,坐直了身体,非常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
承秋从来是想说什麽话的时候就能说出什麽话,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有点说不出口。以她的性子,听到了之後会是什麽反应?当成笑话置之不理呢,还是害怕得跑到别人怀里躲起来?承秋眉头微皱,迟疑了一下。
那麽难说出口?荣华的眉头也有些皱起来了,该不会是什麽很不好完成的事情或者是他明知道自己会拒绝却还是要她去做的事情?
两仪殿里静了一会,承秋终於还是说了:“我很是中意你,所以不希望你每次对著我的时候都带著害怕的神情。”
什……麽啊,他是在开玩笑吗?荣华满是不敢相信。
“夏荣华,这段时间我和平时不一样,对你过分献殷情,特意地讨好,就是因为我不希望你的眼里根本没有我。”
“可是,可是……”谁都有可能,独独他不大可能吧?虽然承秋已经按照荣华的要求,说得很直接了,但说的理由却让人太无法接受了。害她一时愣在那里,语无伦次。
“没有可是。”
她记得他很久之前似乎也这麽说过,只是,荣华颇为怀疑地看他一眼,“你中意我,不是因为我性子软,好欺负吧?”
“天底下性子软好欺负的多了去了,阿荣……夏王就比你更好欺负。”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他喜欢这种类型的,不会轮到她。荣华鼓著脸,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是对的。但是除去像夏王的长相和性子,她实在想不起自己到底有哪点能够突然让他喜欢上。
“吓呆了?”
她摇摇头,“只是从来不曾想过你会……你不是在耍我吧?”
其实她心里已经信了大半,联系他最近的行径,好像是这个样子的。但对於太不可思议的事,总是要再确认一次才好。
“我耍你?”承秋的眉一挑,“说得没错,我现在是非常地想欺负你。”
看著他不断走近,荣华有点慌了:“不要乱来啊,这里可是正经严肃的两仪殿!”
“我想要吻你,想要你紧紧地抱著我,双腿夹著我的腰……”
“停!”她红著脸喊停,这人怎麽这麽不要脸?
承秋捧住她的脸,吻她的唇:“是你让我,想要什麽都同你说,你会帮我的。”
看到他眼底不断积聚的某种感情,荣华食指抖抖抖,“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是你想歪了。”
“什麽什麽意思?”他再次挑了挑眉,手指划过她的红唇,“果然说出来就好过许多啊,荣华。”
“什麽?”她全身紧绷,哪里有人刚示爱就想著上床的,这人,这人真是太过份了。
“我爱你,爱到不想见你身边有别的爱人,甚至连他们的味道都不想闻到呢。”
“……喂喂,我已经说过後宫只留一人是不可能的了!”
男人的手揽著她的腰,一手与她十指相缠,顺著她後退的势头渐渐压到她身上,“所以,我才要在这里讨些便宜回来啊。”
“呜──”她已经听到自己的腰在哀号了。
作家的话:
某人告白是告白了,只是……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啊
☆、(10鲜币)必须要讲的实话
“唔……”
荣华卷著被子占著大床里面,伸出脑袋看似乎想说什麽的承碧。承碧还没说话,一手搭在她腰上的寄德瞥她:“你是因为受不了承秋这样过度的求欢所以才跑到这里来的吧?”
荣华脸一红,“怎,怎麽样,我就是喜欢承碧这里,为什麽你又在这里?”
“为什麽我会在?”寄德表情一敛,“你想听我怎麽说?”
“……还是不要说了。”因为感觉起来不会有好话的。
承碧最终也穿著薄衣上了床,一手撑著,侧躺在她身边,另一只手卷著她的头发:“我便是再大方,也不愿意你带著别人的味道睡在我的床上呢。”
“哪里有味道?”刚用心洗过澡的荣华直觉反问,然後马上就意识过来了。往被子里钻得更深,“我很累很累了。”
承碧表情一软,“其实,我只是想要吻吻你而已。”
说罢,手按在她的脑後,深深地吻了下去。荣华被他说得根本不好意思闪躲,扬著头承受他的爱意。唇齿之间都是他的味道,带著侵略性。
被子也在不知不觉间被拉开,再次陷在两具火热的身体之间,她终於清醒了些,将面前这人推开。
“我是真的很累了。”
“就一次?”承碧的手搭在她的衣襟上,而寄德则已经开始吻她的脖子。
“停停停──”她一个人两只手根本推不过来啊。荣华鼓著脸,“今天不要了。”
“我早说过不用等她认同,她哪里会说要?”寄德一边抱怨著,一边吻她的手,“真的不行吗,你都好多天没来这里了,承碧也便算了,他白天也会去两仪殿找你,我可是被月华公子下了禁令,一个月内不得福园呢。”
不得擅离,他当自己现在在哪里?她不满地瞪他,寄德凑上来吻她,声音在两人之间模模糊糊的:“你不在的时候我完全睡不好,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出的毛病,反正我也不想找到解药,所以就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