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後-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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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在哭的时候,最禁不得的问句就是“哭什麽”“你怎麽了”,这类话不但不能安慰此人,反而会令他悲从心中来,哭得更加厉害。夏荣华被承秋这麽一问,眼泪流得更多,声音也抑不住,哽咽起来,边哭还澄清,“不是讨厌你,呜呜,我是觉得自己可怜。”
可不是麽,原本的夏荣华不会讨厌承秋,承秋这番动作也是针对那一位。可是凭什麽要由她来承受,想她一睁眼还没来得及适应这个世界,就被……一天之内三个,没一个是她自愿的,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越觉得自己可怜就哭得越伤心。
她自怜自艾,承秋手足无措,这世界的女性可从来不会做出流泪这种被视为懦弱的表情,他知道的荣华虽然性子软得任人欺负,可也不会哭。现在居然哭得那麽伤心,可他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只能呆呆地看著她哭。
直到听外面说道:“公子,到了。”
他才有所反应,眼前的女子哭得惨烈,身体都一颤一颤的,还哽著,沈默了一会,他拉过她的衣物,将她包起来,又穿上自己的,将她整个打横抱起来,带回自己所住的院子里去。
荣华身量并不高大,骨骼纤细,平日里只觉得她娇小,此刻将她完全抱住,才觉得她真的很轻。他自小就接受父亲关於“女子的力气比男子要大上数倍,男子不敌才居了下位”的教诲。可是,承秋低眉看将头抵在自己怀里的荣华,对此话产生了怀疑。
☆、第一夜(3)
大家新年快乐哟!
房间里已经摆上他叫人准备好的木桶与热汤,他用手试了试温度,小心地将荣华放入木桶中。荣华此时已经敛了哭,只是眼睛通红。
承秋伸出指头弹弹她的鼻子,“看你,鼻子都红了,像个小孩一样。”
荣华不想理他,只是偏开脸,缩进木桶,想著要如何离开夏王这个身份。只是她初来乍到,对这里的一切事物都不熟悉,万一逃是逃了,结果更加悲惨要怎麽办呢?她神色黯然不肯说话,也不接承秋的腔,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承秋有些为难著,手摸著她的脸,将泪水一点点擦去,动作小心轻柔,像是对待珍宝。“阿荣,你到底是怎麽了?”他终於也冷静下来,觉得今日的夏荣华有些不对劲,轻抚安慰著她,柔声问道。
“我没怎麽,”她吸了吸红红的鼻子,想要躲开承秋的触碰,“我只是……只是……觉得自己太过没用,也不是我太没用,是……呜呜”
她又哭起来,这要她怎麽解释,之前难得鼓起勇气,和身体主人的弟弟与丈夫坦白了,结果对方将信将疑,还怪到那个破春药的头上。现在这个人,说了会有什麽反应呢……只是这人的情绪太难以捉摸,笑著将她推到火坑里都是可能的事情,她不太想对他解释。
看她哭得纠结又投入,承秋皱起眉,捧著她的脸,低头舔掉泪水,“怎麽办呢,阿荣,你别哭了好不好?”
看看,承秋自她开始哭以来,说的每句话都是让她更加不能自已地哭泣的,可见这位情绪不定的家夥根本没有安慰过人。荣华推开他,“就哭!”
承秋哭笑不得,“阿荣,不管怎麽样先洗洗,水要凉了你会著凉,一著凉可又得到床上躺十天半月的了。”
“你管我!”她吸著鼻子对他吼著,抓过他递来的布巾给自己擦身体,“我洗澡你就不知道回避吗?”她一生气起来果然忘乎所以,好在承秋理解能力颇强,听懂她这话的意思;也好在他被她这一哭一闹也弄得有些懵,没有像往常一样继续欺负她;更好在……他静静地退出去,由得她在里面洗得哗哗响。
过了半晌,里面又传来她闷闷的带著浓重鼻音的声音:“衣服,我要衣服!”
承秋一个公子住的地方,哪里会有给她穿的衣服,下人再仔细也没有办法为她打点这一项。承秋站起来,拿了自己小时候的衣服递给她,看她抽噎著抖著手,叹口气为她穿好,又拿了干布将她的头发擦了擦。
“阿荣,都这麽大的人了,怎麽还不懂照顾自己?”
“阿嚏!”这副身体果然有够孱弱,浸了会冷水马上有些感冒症状。荣华赌著气抓过干布,为自己擦起来。承秋看她这样子,也知道她需要些空间,便自己走到屏风後,就著她用过的凉水洗起来。
荣华听到用水的声音,打了个喷嚏有些不甘地问他:“没有热水了吗?”
承秋不紧不慢地回答:“热水每屋里只有一份,若是叫了两人份,那麽人家就会多想了。”
荣华被他这麽一说,才想起来这地方男性的声誉很重要,咬著唇不再说话。过了一段时间,承秋也换了衣服出来,看起来清清爽爽,他见她终於止了哭,才坐到她身边。
“阿荣,现在可愿讲了?”
荣华不理他,将用过的干布扔给他,承秋勾起嘴角, 开始擦头发,“阿荣,你我相识十三年,你不管有什麽事情总是先找我说的,今天究竟是怎麽了,只顾著哭,到底是谁欺负你了……莫不是承碧与寄德做了什麽事情?”
荣华脸色发白,更加偏过脸去,“反正……已经不早了,我要回了。”
承秋将她拉回到自己怀里,硬是要她坐到腿上,“你身上的那些痕迹,是寄德的?你且放心,这事情我不会说出去,不过你已经与人说好要将他送到别人家里去,若是他对外说你已经碰过他,那不但婚事会被回,还会惊动女皇殿下,你可最是害怕她的。”
“婚事……是在什麽时候?”拜托一定别在她还在这里的时候大婚。
“十五日之後。”
她吁口气,“那样没关系。”
承秋抱著她的手紧了紧,“阿荣,你平日里最是宠爱寄德,若是他在大婚之日被发现已被人碰过,将来他的日子可不好过呢;你可别因为他对你如何,就做出些自己将来会後悔的事情来。”
“……”如果是十五天之後,那事情就不是她的了,要纠结也轮不到她啊。荣华这麽想著,不以为意的态度就在脸面上显露出来。
“阿荣,你还有什麽话要对我讲?”承秋握著她的手,觉得她心里不只这一件事情。
荣华在心里一琢磨,与他对视:“如果讲了,你可会信我?”
她郑重其事,很是认真;这又是原来的荣华不曾有过的表情,承秋心中又是一软,“你一说话,我就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若是真的,自然会信;若是假的,你可要有所准备,我讨厌别人骗我。”
这家夥安慰人的时候还偏偏要带著点威胁口吻,荣华咽下口水,也不管他能不能理解,说了实话。
☆、第一夜(4)
她说完了,承秋只是静静地看著她,半晌没反应。
荣华吸了吸小鼻子,推开他想要离开,被他抱了回去。
“虽然阿荣你并未说谎,可是你说你来的地方……真的会有那种地方吗?”承秋脸上难得有雀跃甚至期待的表情。
“你觉得是我编出来的?我好端端和你说我被人甩有什麽好处?”荣华又推了推他,“反正如果你信呢,就知道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一个,若是不信呢,就是我脑袋有毛病变傻了,最好离我远点,不然什麽时候拿刀子捅人我可不管。”
她脾气暴躁,加上心情不佳,冲著他就是一顿火。不料承秋并未生气,只是轻拍她後背,“你别气,这里有史以来就是女子当国,以前还好,只是近几代女皇以来,对男子越来越是防范,言行举止必须合乎法度,否则就算是身处皇室也不会安生。”
“所以你想知道男子有优势的地方是什麽样?”荣华鄙视他。
“我只是想知道,男子也有掌权的机会吗?”他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漂亮的黑眸盯著她,比刚刚马车里那啥的时候更加火热。
“掌权取决於实力吧,”荣华偏开脸,就像她被他强上一样,“就像我们那里的历史上,虽然你也像有说的那种将女性管的很严的时候,不过照样有女子当国的例子。”
“实力……阿荣,你比以前聪明多了嘛。”承秋突然感觉很轻松,像是在荒漠中行走许久终於找到了水源一样。
“别拿我和以前比,根本就是两个人啊。”荣华重新开始推他,“承秋公子,既然清楚了,你能不能放开我,男女有别,我真的不习惯和刚见面的人这麽亲密。”
承秋反而抱得更紧,“我许久未见到阿荣了,你便让我抱抱又如何?”
“呸,恋尸癖!”荣华推不开他,只好任由他抱著她的身体不放,还不时地蹭来蹭去。最後两个人蹭到了床上,碍於荣华拒绝他的求欢,承秋也不再强求,只是抱著不肯放。荣华累了一天,身心憔悴,而且相较於做爱,单纯的拥抱根本是小菜一碟,於是精神上一放松,便睡著了。
她是睡著了而且睡熟了,根本未见承秋看她的眼神,哪里是在觊觎她的身体,根本是对目前这个状态的荣华很有兴趣的眼神。
哦,她们这边是安静了,可是夏王府里还没安生。
寄德将一个瓷碗往墙上狠狠一摔,“我就知道,她根本是在骗我,说什麽离魂,还不是让承秋哥哥一根小手指就勾走了?现在不回来,想来她正享受著。”
朱承碧著人将东西收拾了,“今天可不能怪荣华,谁叫我们两个做出这种事情,她性子向来软得很,这回好容易有机会逃了,晚上肯定不会回来,我已经叫人去朱府盯著了,只要她一个人出门,就肯定会回到我们这里。”
“哼--她今日对你倒是不错。”寄德脸上有些扭曲,离他出嫁只有十五天了,这几日要是不是抓紧时间让她改变主意,以後怕是没有机会再留在她身边。这才是最令他难以忍受的事情。
“你说她今天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我瞧她也与往日不同。”承碧回想她白天说的话。
“……”寄德被他这麽一说,也开始回想,“姐姐那麽注重名誉的人,是不会故意在我们面前念错字的。”
“如若是真的,那麽原来的夏王呢?”
“她好像有说七天?”
这两个坏蛋窝在府里琢磨起荣华白天的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两张俊脸凑在一起,打著坏主意。
☆、第二日 (1)
话说夏寄德与朱承碧这一对坏蛋动了一晚上坏水,想了无数阴险法子,要将荣华给带回来。一个想著怎麽让她远离承秋,或者说让承秋永远地离开兰陵,这样荣华就只看著自己一个人,这是寄德;一个有些回味著白日里荣华对自己的态度,一边恐惧著她说的话属实,而他所爱的那个夏王已经不在,这个是承碧。
这两个人想得有些累了,又没什麽芥蒂,干脆躺在一张床上睡了。
次日他们的坏主意还没有开始动作,王府上就来了非常尊贵的客人--大夏国的女皇陛下。
女皇陛下直冲荣华的房间,因为据她得到的消息,荣华在府里向来是单独睡的,结果她冲进去之後,见到两个睡在一起的男人。她也未细看,退了出来,让自己的仆人进去叫醒那两人。
“荣华妹妹什麽时候开始这麽会玩?以前就算是只有一个雏放在她面前,她都不敢动上一动,现在床上居然藏了两个男人?”女皇觉得不可思议,问她的亲从。
“夏王变得有气魄了,陛下也很高兴吧。”
女皇对此不置可否,只是换了个坐姿,“让孤看看是何等人物。”
何等人物?夏王的弟弟和她唯一的公子,这两个人正装打扮後戴著面纱,恭敬站在女皇面前。
“夏王哪里去了?”
“夏王……最近迷上了早起去湖边溜一圈,因此还未回来。”朱承碧只好这样回答,他已经遣了人去朱府找荣华了,只盼望她不要将这个当作他们骗她回来的理由。虽然他们的确想过用这个方法,可是这不还没来得及用吗?
“她早起?去湖边溜一圈?”女皇明显对此表示了怀疑与震惊。
“是的,荣华姐姐最近变了许多,她还不喜欢原来的房间。”寄德向女皇禀告,解释为何他们两个会在一起,“她喜欢一个人,我与寄德正为此事担心。”
担心到睡到一张床上去?女皇并未对此发表意见,“你们两个睡在荣华妹妹的床上?”
“我在夏王房间里面等她回来,只是夏王一直未来,寄德来陪我。”
“因为姐姐从来……”
女皇自然明白他要说什麽,於是点点头,“荣华妹妹从来都只想著自己,承碧你这一年多来也多有担当。她与你二哥还有还有来往麽?”
“回陛下,夏王说是王府正夫之位为我二哥留著。”
“她倒是痴心。”听女皇的意思,好像要成全她,“只是朱二公子风评不佳,荣华若是喜欢,收进府里也算了,正夫之位是断然不可以的。”
因为事涉妻主与自己的兄弟的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