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仁心-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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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就有机会为公主送药。也说不定会有机会向公主面呈崔大人之事,或许公主会出手相助也未可知。所以其他鬼鬼们或自回去睡觉,或三三两两到一旁躲懒,寻乐子,唯有她老老实实守在灶前,聚精会神看火煎药。
一个时辰过去,药已熬好,玉珠儿用明黄嵌金边的小碗盛了,左等右等,不见有鬼鬼来取药,出去叫,来了一个宫女,却说送药的事不归她管,竟不理会。玉珠儿想一想,便取过一只朱漆描金凤的托盘,把那碗药放上去,托了那盘子,自己去送了。一路上见到站岗的便说自己是新来的,为公主送药,鬼鬼们听了便抬手指路放行。一路问到一容公主的寝宫门口。
守在门口的宫女见一个生面孔来送药,着实吃了一惊。忙问:“翠儿她们呢?“玉珠儿便道:“厨房几位姐妹都在忙,走不开。我便送来了。”那守门的宫女一声冷笑:“忙个鬼!一定是躲到哪里赌钱去了。连这样的差事都推给新来的,越发不成体统了。”说着便接过托盘,端起来往里送。玉珠儿到了公主的寝宫门口却不能进去,只得眼睁睁看那宫女端了药进去,这才转身,怏怏而归。
第二日仍是如此,见不到公主。崔灿那边,因玉珠儿不在外面厨房当差,也换了别的鬼鬼去送饭。玉珠儿便有些心急:原以为进到里面厨房,可以有机会面见公主,谁知连公主的寝室都进不去。更别提什么当面呈词了。如今连给崔大人送饭的差事也换了其他鬼鬼去,自己又不能出宫去向五儿等问个主意,真是心焦啊。玉珠儿坐卧不安捱到第三日,一早送完药回来,就听有鬼鬼来叫,说是宫外有亲戚来见她。
玉珠儿心想:我哪来的亲戚,八成是小惠她们。出去一看,果然是小惠。小惠一见面就拉着玉珠儿的说问寒问暖。又递上一个包袱,说是五儿让带来的。玉珠儿连忙问:五儿及顾先生等可好?红泪的药可找回来了?小惠答:“这两日仍是等消息,须得等那边的药制好了放可动作。王奎那边暂时也没有动静,想是在观望,等着看阎王爷如何处置崔灿。所以外面倒没事,顾先生,五儿等都好,只是担心里面的情形。今日特派我来看看姐姐。”
玉珠儿道:“来得好,再不来,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玉珠儿于是把见到崔灿被囚和公主仍然卧床之事告诉了小惠,小惠低头想一想说:“看情形公主卧病在先,崔大人被囚在后,玉姐姐想得对,是该寻个机会去求公主保崔大人出来,除了她,别人也办不了这事儿。”玉珠儿道:“我也是这样想来着,不管公主肯不肯救崔大人,我们总归要试试才可心安。只是我初来乍到,身份低微,很难有机会面对公主。捱多一日,崔大人便要多受一日的苦。”
小惠忙道:“玉姐姐别急,我来想办法。”玉珠儿听小惠说得甚有把握,不知小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别了小惠,满心狐疑回去做事。及到傍晚时分,韩公公亲自到小厨房,宣布:“玉珠儿做事勤勉,特调派至公主寝宫内当差,专职端痰盂儿。”玉珠儿这才恍然大悟,小惠是走了韩公公的门子,硬生生把自己提拔到了公主近前当差。
玉珠儿一进一容公主的寝宫,当晚值夜的差使就自然是落到了她的头上。玉珠儿心想:这下可好,总算可以见到公主了。不由得暗自高兴。当即便满怀希望去到寝宫内室。只见公主的床前罗幔低垂,交接班的宫女告诉玉珠儿,公主才刚服过药,此刻已经安歇。玉珠儿屏息静气守在公主床前,巴望着一容公主醒转来,开口吩咐自己取用什么东西,自己好趁机向公主进言。谁知罗帐里面除了偶尔听见轻轻的翻身之外,一点动静也没有。
玉珠儿在公主的床前目不转瞬侍立了一整夜,仍是不见公主露脸。捱到四更天,其余值夜的小鬼公公,宫女们早就七倒八歪睡着了。玉珠儿也快撑不住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正准备靠在床前的脚榻边上眯一会儿,忽然帐子里面传来两声细细的咳嗽声,随即有悉悉索索起床的声音,玉珠儿精神一振,连忙放下手中的痰盂儿,一步跨到床前,轻声问:“公主,您可是要起身?”帐子里面传来一容公主细若游丝的声音:“嗯,给口水喝。”
玉珠儿闻言,往身后一看,一干小鬼公公宫女们睡得正香,丝毫没有察觉公主起身。玉珠儿此时顾不得多想,抬手先把床前的烛台剔亮,再替一容公主掀起罗帐。玉珠儿就着烛光细瞧一眼一容公主,只见她惨白着一张脸,一缕青丝披散在额前。半闭着双眼,正要强自起身。玉珠儿此前在三途河边远远地望过一眼站在奈何桥上的一容公主,当时只觉得她美若天仙,不曾想,才过三两日,竟病成了这样。玉珠儿心中一酸,连忙扶她靠墙坐起来,又取过枕头替她垫上。一容公主抬头看一眼玉珠儿,觉得面生,于是问:“怎么没见过你?双儿她们呢?”
玉珠儿答:“双儿姐姐连守了两天两夜,换下去歇一歇,我是新来的,名叫玉珠儿,今晚是我当值。”一容公主便不再问。只闭目养神。玉珠儿连忙倒了一盏温温的茶,用手巾子托着送到一容公主嘴边。一容公主慢慢喝了,便歪斜着身子,又要睡。玉珠儿心想,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时不说,更待何时,于是壮起胆子,凑到一容公主跟前,小声道:“玉珠儿有要紧的话要回禀公主,是和崔大人有干系的。”说完,一动也不敢动,静待公主的反应。
一容公主一听这话,眼睛“忽”一下就睁开了,目不转睛瞅了玉珠儿足有半盏茶的工夫,才开口问:“你是到底谁?你知道崔大人什么事?”玉珠儿道:“回公主话,我是谁并不重要,眼下要紧的是崔大人被囚在宫内,已过了两日,公主可知道?”一容公主闻言大惊:“哦?有这等事?我竟不知。你说的可是实情?”“句句是实,不敢欺瞒公主。”玉珠儿回答得斩钉截铁。一容公主急了:“这是为什么啊?”玉珠儿不答,心想:为什么?这还用问?你一病,阎王爷可不就要拿崔大人来出气吗?
一容公主不等玉珠儿答话,急急又问:“他此刻关在哪里?”“在黑屋拘着,我前日还去给大人送过饭。”一容公主道:“那地方如何呆得?不行,我得去看看…………”说着就要掀被子下床。玉珠儿连忙止住她:“公主陛下,去不得啊,您的身子骨弱,若是在有个闪失,阎王爷必定又会迁怒于崔大人,岂不坏事?况且此刻天色尚早,不方便就去的。公主若真心想救崔大人,须得从长计议啊。”一容公主冷静下来,不再吵着下床,只在床上皱着眉头想主意。
此时几个值夜的宫女听到响动跑进来伺候。一容公主见了,摆手命她们统统退到外面候着,独留玉珠儿在跟前伺候。又再细细盘问玉珠儿的来历,玉珠儿也不隐瞒,将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全讲给她听了。一容公主听得入神,不住叹息:“原来还有这等事,还有这一些鬼鬼,我在阴间,成日只见到韩公公之流,无趣得很〃奇〃书〃网…Q'i's'u'u'。'C'o'm〃,宫外的日子虽然烦恼也多,却是有趣得紧啊。”说话间,不觉天已大亮。一容公主便要梳洗起身,说是精神大好了,要到外面逛逛。
鬼娘 第四十七章
公主身边的小鬼公公,宫女们都暗暗称奇:一容公主的病,说来就来了,说好就好了。昨天还病得起不了身,今儿个就好象没事儿人似的,还有那个新来的玉珠儿,也不知什么来历,公主好似对她颇为看重,竟然屏退左右,只留她单独伺候。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真不知她这是又想起哪一出了。
一容公主心中明白,阎王爷拿了崔灿,八成是因为自己病倒,心里急怒,拿崔灿出气呢。自己要是还这样病歪歪的,阎王爷准保不会给崔灿好果子吃!这事儿靠劝,求情,是没用的,弄不好还会火上加油。要阎王爷消气其实也容易,只要他见到自己没事,自然就不会太过为难崔灿了。一容公主寻思一番,心下暗暗打定主意,遂强撑着病体,早早地起床,装扮齐整,携了玉珠儿等,径直去阎王爷那里请安。
阎王爷咋一听小鬼公公们来报:一容公主驾到,先是心里咯登一下,知女莫若父,一容公主一向骄纵,散漫,可从未给自己请过早安。只怕是崔灿被羁押一事走漏了风声,公主此番是来哭闹的。及到父女两个见了面,阎王爷见她病了这几日,虽说清减了不少,可精神还好,神态也甚是安详,并不象是来闹别扭的,反而难得地乖巧,温顺。只回说自己身体已大好了,要父王不必挂心,继而问起阎王爷这两日的饮食起居,神情,语气同往常竟大不相同。
阎王爷心里暗自称奇:难道这丫头病了几日竟转性了?几时见过她这样乖巧懂事?却说站在一旁的玉珠儿,凌晨见到公主,还和公主说上了话,报告了崔灿的处境。正自心情激荡。此时见到阎王爷,再看他对一容公主爱若珍宝的样子,只觉得传说中的阎王爷也不过是寻常模样,父母心肠,并无半点恐怖怪异。不由得长出一口气,算是又了却一桩心愿。又隔一阵,见一容公主只和阎王老子说些闲话,只字不提放崔大人之事,不由得心里起急。那玉珠儿是个实心的鬼儿,哪里有一容那样多的弯弯肠子,因不知道一容公主的盘算,只得在一旁干着急。
一容公主胸有成竹,只陪阎王老子闲话聊天,绝口不提“崔灿”二字。末了,笑吟吟告辞出来,回到一容宫。一到宫内,立即如此这般低声嘱咐了一番玉珠儿,只见玉珠儿先是摇头,不肯答应,一容公主便提高声量说:“只管按我说的去办,天塌下了有我呢!怕什么?”玉珠儿这才点头,一径去了。一干小鬼公公,宫女们见状,都大为不解,实在是猜不透这位貌似忠厚的玉姐儿有什么过人之处,竟让公主如此依重,不由对她又忌又羡。
要说这一日早起的,并不止宫里一容公主一位,宫外头,顾五,柳五儿,孟婆婆等也都起了个大早,各有各的事情要忙。(霸气 书库 |。。)
因顾五之前所预的三日制药时限已到,于文广所托郎中手中已握有成药,于是段言等与那制药郎中又再约定时间,依照上次谈好的价钱,仍旧在会仙楼,一手交钱,一手交药。顾五又遣小川专门去一趟张山那里,小川得令,跑到张山家,将顾五的意思学了一遍给装病在家的张山,张山听了,点头,对小川说:“嗯,知了,回去请你师傅放心,就说我张山一定依计行事,保管把事情办得妥当。”一切安排停当,只等天黑下来,段言和小川去会那制药郎中。
这边,五儿,红泪和小桃自玉珠儿走后,都十分挂念,恐她不惯宫里头的规矩,立不稳脚跟,所以昨日小惠特地进宫探视玉珠儿,回去后,便把玉珠儿的情形告诉五儿等,只说玉珠儿在宫里做事十分勤力,现已破格提拔到公主身边当差,要五儿等放心,却将崔灿被扣押在宫里之事略过,只字不提,怕她们知道担心。故五儿等都蒙在鼓里。因今日是取药最为关键的一日,所以明知上午不会有消息,五儿,红泪等仍是一大早起来,只盼顾五那里传信儿来。
孟婆汤茶楼这边,孟婆婆也起了个大早,起来之后就直奔森罗宫而去。原来昨日小惠回去以后,把崔灿在宫里的遭遇说给孟婆婆听,又汇报:玉珠儿已安插到公主身边,只等机会向公主进言,孟婆婆听了当即点头:“嗯,解铃还需系铃人,此事说到底是因公主而起,少不得要她亲自出马方能救崔大人出来。还有王奎那里,既然是他也到阎王也那里告了黑状,那他必定不肯就此罢手,一定还有动作,我明日再进宫一趟,打听消息。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森罗宫内,韩公公一见孟婆婆,便把眉头一拧:“怎么回事?你们婆孙俩把森罗宫当自家茶楼了?想回就回?昨儿个小惠才来指使我给你们举荐来的那个什么玉姐儿换了差事。那姐儿,才刚进来两天,就调到公主跟前当差去了。这可从没有过先例,我是看在和你孟大当家平日交情深厚的份上才破格办的。”孟婆婆早知他有这番表功,当下也不和他多废话,只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啪一声拍在韩公公面前的桌案上,韩公公见了银票,脸上顿时放晴,毫不客气抓起来就望自己怀里揣,嘴上却说:“你不用和我打马虎眼,我知道你今儿个是为崔灿那小子来的。我明告诉你,没戏!你出再多的银子,我也帮不上忙!您哪,喝了这盏茶就请回吧。别再浪费时间心力了。现如今,钱是了结不了这个事儿了。心气儿不顺哪,知道不?”韩公公说着,指一指自己的心口,“王爷他老人家这口气儿不顺,谁也救不了他!我这样的,根本说不上话!”
孟婆婆笑笑:“知道!原本就没指望公公你!我不过是吃撑了,白白打听个信儿!就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