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魔王的管家-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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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冢伯爵看着阿诺,依旧高贵,依旧冷淡,却让我产生了不想打扰的心情。莫名的,我觉得他的背影很疲惫,需要一张床,一段温柔的音乐。
最终我还是回过头:“伯爵,您来了。”
雪冢对我彬彬有礼地点头:“管家先生。”
“阿诺已经没什么大碍,估计这几天就能醒来了。”我尽职地走向橱柜,招待客人,“伯爵要红茶还是绿茶?”
“不必,谢谢。”
“来一杯吧。”我对他笑,“感谢伯爵下午没有把我从树丛里揪出来。”
雪冢并没有显露出惊讶,他身上无处不体现出一种深入骨髓的贵族气质,让人难以亲近,处变不惊,优雅体面。“既然如此,鄙人就直接说明来意好了。”他说,“鄙人想请管家先生求魔王,不要利用鄙人仆从的力量。”
我说:“阿诺已经卧病在床,魔王不会强人所难的。”
他垂下眼,思量片刻,似乎做了决定。
“鄙人的仆从或许告诉过您,他同鄙人年幼时曾关系亲厚。其实时至今日,鄙人依旧视其为亲族。”他看着我,似乎能直看进我心里,“黑木先生,我可以相信您吗?”
我听他改了称呼,语调中显出诚挚,心中微微颤动,一时同情心泛滥,把茶杯放在他手边:“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请说。”
“鄙人的仆从,阿诺,似乎不只是拥有治愈的力量,”他观察着我,斟酌片刻,“他拥有这种力量的源泉。”
我皱眉:“什么?:
“鄙人同鄙人的妹妹都自由对医术有兴趣,尤其是治愈神力方面,在医术方面,自称大陆顶尖也不自愧。据鄙人的探知,魔王受了伤,”他顿了顿,“重伤。”
“当然,鄙人同妹妹都为魔王奉献最高的忠诚,不惜以生命保护魔王,绝不会随便乱说,引来对魔王疆域的觊觎者。这点魔王也是知道,才会来到鄙人府中,您不必担心。只是,”他终于显露出神伤之色,“恳求器师,如若魔王想用阿诺的力量治伤,请千万说服魔王切勿为之。”
“鄙人愿以府中全部珍藏的药物换取。如果再滥用力量,阿诺一定,会死。”他略显焦急地看着我,仿佛在催促我答应,“您说的话魔王陛下一定会加以参考,鄙人恳求您,无论您想要什么……”
我在听了魔王重伤后,手就控制不住的颤抖,几乎没听清他后面说了什么。
魔王。那么强大的魔王。重伤……?
我强压住那股从身体内部涌出的寒冷,说:“魔王陛下不是会随意取人性命的暴君,您不必担心。即便魔王真的需要阿诺的力量,我也一定会保阿诺无事。”我感觉到自己的指甲戳破了掌心,终于能够不发颤地问出来,“请问,伯爵对魔王的伤知道到什么程度?”
雪冢不敢唬弄我,说道:“功力大失,只剩一成。”
…
雪冢走后,我去魔王的寝殿,帮他准备好第二天要用的东西,然后回到房间,一直抱着腿坐在床上。
快到黎明时,我听到了门外响起的脚步声。故意放得很轻,仿佛怕打扰了房内人的休息。那人停留许久,久到连呼吸都听不见,久到我以为他已经走了。又响起窸窣声,似乎是他准备离去。我冲过去打开门,抓住他。
魔王微微惊讶地看着我。
我死死攥着他的手腕,攥到自己的手都在发痛。
作者有话要说:按爪的是好姑娘。
小矮妖的白玫瑰(六)
魔王似乎对我主动抓住他感到有些开心:“怎么还醒着?”感受到我手上的力道,觉察不对,仔细看着我,“出什么事了?”
他这么问,我却忽然说不出了,一肚子的火压习惯了,要释放都容易变成哑炮。我不想放开他的手腕,硬撑着,气势有点弱地偏开目光:“昨天的晚宴……怎么样?”
“很好。”他还是觉得我不对,“他情况不好?”他意指阿诺,得到我的否定答案,又问了些别的,最后甚至摸了摸我的额头,“晚上那么凉,你穿的太少了。”
我终于忍不住,把他的手拽过来,解开袖口上的扣子,他按住我的手,似乎明白了我的意图,想要制止:“怎么了?”
我执拗着:“给我看看。”
“阿木,听话。”他劝说我,然而我不停,摘掉他的手套,执意将他的袖子挽上去,露出整条小臂。他从来都是说了,我就会听,但要是我一意要做,他也不会阻止,就让我看到了那片伤痕。
居然,扩大了……
我震惊,指尖有些颤抖地摸上他那块烧伤,不敢相信地看他:“为什么又严重了?”
他想把袖子挽下去,可他再遮掩,也能看得到。
“没有恢复?”我问他,想起雪冢的话,心更慌,“这是什么伤?你真的只剩一成力量了?”
他似了然:“雪冢来找过你了。”
我心惊。他这么说,那看来伯爵所说的是真的?“如果不是他告诉我,你还想瞒我多久?”我控制不住情绪,忍不住想起他十七个月的消失,连去向都没告诉我,连发生了什么都没告诉我,不觉声音也哑了,“你已经完全,把我排除在外了么?”
他流露惊异之色,像是想要说什么,抓住我的肩膀,深深看着我,仿佛希望我能从他眼中得到答案。我躲开他,低着头:“我问多了,以下犯上,陛下您罚吧。”
“只剩下千分之一。”
我怔了怔,才抬头看他。
“我的力量,只剩千分之一。不仅如此,”他妥协般,用那双美到让人产生幻觉的眼睛注视我,“还在不断流逝,或许十年后,就力量全失。”
我仿佛听见内心支柱碎裂的声音,有种他会随时倒下的感觉,完全不知所措了:“怎么会……这样呢?”
谁伤的他?有人能让魔王力量全失?难道是远古的恶魔苏醒了……
他眉宇间深邃的担忧,俯身抱住我:“怎么办,可能会死掉的。”
我靠在他肩头,心里乱得有点害怕:“不会的……”
如果他……我甚至无法在心里想那个字,只要想到,就十分的无助。
谁知道,他却在我颈窝浅浅笑起来。
他的气息让我的脖子痒痒的,我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居然拿这种事……我自认平时还算冷静淡定,可一遇见他的事,什么镇定,什么理智,全都跟天上的云似的,全被风吹跑。一下子,刚才的担忧、害怕全不见了,立即变回扑克脸,想推开他,被制住。
他轻声道:“好不容易抱得到,乖一点,不要动。”
我被他温柔的声音蛊惑,不知说什么,不动了,靠在他怀里。
心静下来,就想明白了许多事。我开始担心他的伤势,开始思索解决的办法。
忽然,他靠在我耳边说:“如果真的没了我,你自己也能过下去。”
“……别乱说。”我完美地履行管家的职责,欠身,“请您回房补眠。”
他笑出声,揉揉我的脑袋:“好。”
有点气闷:“……嗯。”顿了顿,又说,“陛下,以后您有事情,告诉我好不好?”
他一笑,没有回答,离开了。
…
后来我想,既然魔王要我调查海伊诺尔,接近小矮妖阿诺,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这么做的原因呢?如果知道他受伤,恐怕无论多么艰难,多么肮脏污秽的事情,我都会为他做的。
…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正常。婚礼的气氛日日渐浓,伯爵深居简出,雪丝莱没有再出现,阿诺始终昏迷。某次我注意到,伯爵测了他的体征后,表情惊异,而后沉重,连忙问出了什么事,然而伯爵遮遮掩掩,我纵然疑惑,也无从知晓。
大概是我每天准备餐点,打点下人,修剪院子,迎宾送客做得太不错了——当然,也可能单纯是魔王觉得闷,就带着我在暗夜精灵的领土上漫游。
婚礼前一日,我们来到一座小镇。镇上的人皆笑脸迎人,都不是暗夜精灵,而是小恶魔、巫女、幽灵等等比较无害的生物。他们卖着廉价的银器,或者各种小玩意。我拿着一枚黑色的宝石看了好久,想着能用它打造什么,待放回去时,人家店主告诉我您身边的先生——魔王陛下,已经把它买了下来。我连忙推辞,说这种宝石还要炼化,只有一枚也没用,别买了还挺贵的,于是魔王思索片刻,就把整个集市上的黑宝石都买下来了……
我看着空间袋里黑幽幽的一堆,很想问魔王您是收税的么,这样花纳税人的心血可不好啊,而后想起貌似魔王因为活了太久,已经成为各种领域的行家,随便做个东西就是珍宝,就是神器,那钱是哗哗的来。无聊了写本书,基本魔法界第二天就人手一本。不然签个名也能卖,而且他签名极少,还分许多款式,导致单张就是天价,集齐全套更是连一个小国家都能买下了……
所以我们魔王,是真正逆天的男人啊!
我对他大加恭维,把学过的所有形容词都用上了,于是他一路都是笑着的,不过一路上小贩们看我们的眼神,也都是放光的。
活了太久的魔王,在美食方面也是专家,在一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一家小店,给我买了个冰淇淋饼卷似的东西,吃得我差点泪流满面,进入幻想乡。我们坐在那家店外的长椅上,只有我们二人,看着风吹动攀在栏架上的黑色藤蔓,看着摇动的树叶,忽然觉得美好。
魔王的疆域中没有白天,只有璀璨的星空,我觉得仿佛此时的星空,最灿烂。
我看着他那只受伤的手,包得严严实实,心里有点难受。
“如果问伯爵要来花神结晶,能治好您的手吗?”
他摇头:“那颗结晶几乎没有力量,已经废了。”
我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沉默了一会,又问:
“如果牺牲掉阿诺,能治好您的手吗?”
我知道,如果他的功力真的只剩千分之一,那一百个阿诺都不够,可是如果只是表面的伤……我现在是一天天的,眼睁睁的,看着那片伤口越来越狰狞,看得自己再淡定,都觉得疼。
而为了他,我真的是什么肮脏残忍的事情,都能做到。
他微笑着看我:“在得知代价后,我就放弃这个计划了。”
我垂下头去。
魔王是相当高尚的绅士,我当然知道。
我打起精神:“一定有办法让你恢复的。伯爵的婚礼后,我们就去找吧。”而且魔王变得虚弱,我得担起保卫的责任吧,“还有,再多教我点魔咒和魔符。嗯,攻击性强的那种。不,还是逃跑快的好了。”
他笑着看了我一眼,又忍不住笑起来。
我呆了一下,转过脸去。
唔,天气有点热有点热……
…
既然花神结晶和阿诺一个没有用,一个不能用,我们的任务就只剩见证伯爵的婚礼,而后去寻找治愈魔王的伤的药物。
暗夜精灵的婚礼从午夜开始,先是舞会和晚宴,招待宾客,到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宣誓,交换礼物和戒指,在太阳跃出的那一刻,宣誓结为夫妇。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我将阿诺的被子掖好,服侍魔王穿衣打扮,然后随魔王来到白色宫殿。阿诺的心血结晶,白玫瑰在宫殿周围如海般绽放,宫殿内也装饰一新,透露着温馨而不失庄重的气氛。雪冢伯爵与未婚妻迎上来,深深行礼,所有暗夜精灵皆俯身,迎接魔王到至高的宝座。魔王落座,全体宾客入座,我站在魔王旁边,为他倒茶。
音乐响起,伯爵与未婚妻做开场舞,而后喜爱音乐的暗夜精灵们纷纷进入舞池,优雅起舞。又有人来邀请魔王,然而魔王都微笑谢绝,只是闭眼听着管风琴的旋律。
我向周围看,没见到雪丝莱的身影。忽然,我觉得眼前一亮,被门口那抹光彩吸引住,惊艳到无言。
宾客们皆转过头去,或是愣住,或是惊讶,甚至没有一个人有能力做出反应。伯爵与未婚妻跳了三支舞,要交换舞伴,也看着门口进来的那人,而后,目光就久久留在她身上。
月夜,白色玫瑰林,圆顶拱门,雪丝莱撑着雪白的长裙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