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之寒渊(出书版) 作者:冷笑对刀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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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渊急怒不已,只能抿紧唇不让对方得逞,他无奈地扭动挣扎着被牢牢捆住的身体,内心里充满了悲凉。
为何自己要受这样的侮辱?
而自己的父亲,究竟在何方?若他知道自己受这样的委屈,必定会来救自己吧……
就在又色又老的御史就要得逞之际,门外传来了惊慌的呼喊声。
「大人,大人,大将军来了!」
「啊……」
正试图将自己的分身塞入寒渊口中的老御史一下就吓呆了,他多年来搜刮民脂民膏供自己奢华的生活,许多大臣也早已是对他不满,如今即墨国中最嫉恶如仇的大将军星夜前来,必然没什麽好事。
不过若让对方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只恐当场便会杀了他吧!
老御史赶紧推开了寒渊,哆嗦着穿上衣服,汗如雨下地急忙出去迎接这即墨国中比皇帝还难伺候的大将军。
片刻的功夫,屋子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寒渊一个。
他重重地喘了几口气,这才慢慢安下心来,只是他现在被绑得像粽子一样,又如何能逃脱这个魔窟呢?
不甘受困的寒渊开始运用自己特有的鱼尾用力地扭动挣扎了起来,鲛人族最有力的部位就是这条庞大的鱼尾,鱼尾上的力气要比人类双腿的力气大上许多。
鲛人族的鱼尾不愧是他们最有力最灵活的部位,没一会儿,绑在上面的绳子便被磨得松脱了,不过寒渊的漂亮尾巴上也留下了一条条红色的伤痕。
不过他现在顾不得这些了,只好猛地将尾巴用力一甩,将自己整个都甩下了床来。
只是地上比不得水里,虽然他的鱼尾灵活有力,但是到了地上却很难发挥作用。
百般无奈之下,寒渊只得用力翻转扭动着硕大的鱼尾,在与地面的拍打之间,让自己的身体满满地滚向门口。
不管滚去哪里,先滚回水池里藏起来才是,寒渊如是想。
御史府里一阵喧闹,暂时还没人来管後院这只满地翻滚的鲛人。
然而就在寒渊就要滚回水池中的前一刻,一队人马冲进了後院,为首的一名统领似的人物挥手一摆,发出号令,「搜!今晚便要把这御史府抄干净!」
明亮的月光下,映射着冰蓝光芒的寒渊格外显眼,他拍打着鱼尾一点点将自己往水池里移去,冰蓝色的长发也在身後微微发抖。
「何方妖怪!」统领带了两个士兵过来,用长矛将寒渊压在了地上。
可恨,就差一步了!没能如愿藏进水中的寒渊,只好转过头,月光下,他的容颜凄惶之中亦有一份认命的镇静。
「我不是妖怪,我是鲛人。」
「啊,鲛人!传说中的鲛人!居然是活的!没想到这个老贼居然连这样的珍兽也有,快带他去见大将军!」
大将军又是什麽样的人呢?
因为老御史的龌龊行径,寒渊对南陆人族,尤其是达官贵人们特别没有好感。
寒渊被两个士兵抬着来到一顶八抬大轿面前,统领上前隔着轿帘对里面的人低语了几句之後,只听轿中传出了一个冷酷而沙哑的声音。
「鲛人?……把他带回大将军府,从此次抄家的名单上除名。」
出了御史府,自己又要去将军府吗?看来人族的达官贵人还真是喜欢鲛人啊。
只可惜这对自己来说,似乎并非一件好事。
一大块黑布蒙了上来,寒渊被完全裹了进去,接着他就感到自己的脖子,胸口,腰间以及鱼摆处都被绳子紧紧地缠绕了起来。
是害怕自己逃跑吗?寒渊极不舒服地扭了扭尾巴,紧接着又被抬起,放到了一辆马车之上。
浓浓的夜色与吵嚷的喧闹之中,这辆装载了寒渊的马车先一步离开了御史府的抄家现场。
第二章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於停了下来,寒渊迷迷糊糊地被人抬下了马车,他想,一定是到了大将军府吧。
大将军还没有回府,所以寒渊被安置在了一间偏房里,因为他是珍兽的缘故,看护他的人也格外小心谨慎。
离开水太久了,寒渊觉得开始有些不舒服,他在床上摇了摇尾巴,向一旁的看护恳求道,「请将我放进水里吧,我觉得有些难受。」
两名看护面面相觑,因为担心害死这只珍贵鲛人,立即答应了他的要求,把他放进了平时沐浴的水桶里。
虽然水桶窄小,但是好歹里面有自己最喜欢的水,寒渊在水桶里扭不开身,不过却心情愉悦了许多。
正当他在水桶中想小憩一会儿的时候,看护们忽然都站了起来。
「见过老爷!」
老爷?是指大将军吗?寒渊好奇地转过头,看到一名身着黑衣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大将军的身材很是魁梧高大,但是腿似乎有些问题,左腿只能慢慢地挪动,不过即使如此,他却并不要人搀扶,也不借用拐杖,而那头花白的发丝更是梳得一丝不苟,束发的高冠让他显得威严而尊贵。
这就是大将军吗?寒渊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只觉得可怕。
这个男人的五官深刻,并不能算难看,但是因为戾气太甚之故,竟成了一副冷酷而狠毒的面相,与此同时,大将军右颊上贯穿了眉骨到下颌的几道恐怖的伤痕更添加了他的狠戾之气。
「这就是那只鲛人吗?」
大将军的声音和他的长相一样,让人只感到冷酷。
「回禀老爷,是的。」
大将军慢慢走到木桶边,他看了看在自己面前神色局促的寒渊,忽然伸出了手,一把掐住寒渊的脖子,将他半拖出了水面。
好可怕的力量,寒渊无力地拍打着扼住自己的铁腕,鱼尾猛地一摆已是打翻了木桶。
冰蓝色的鱼尾彻底地呈现了出来,引得大将军微微眯了眯眼,他忽然冷冷一笑,放开了寒渊,任由对方捂住脖子在地上喘息。
「把他洗干净,送到我的卧房来。」
大将军甩了甩宽大的袖子,脚步艰难地回过了身,那双阴郁而冷酷的眼里闪现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
听到卧房这个词,以及想到大将军那张阴郁冷酷的面容,寒渊觉得紧张。
他想,这个家夥或许比御史更为变态也说不定。
大将军府中宽大而朴素的卧房和御史府中每一间都极为奢侈的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浑身滴水的寒渊被人抬到了大将军的面前,然後悄然告退。
一袭黑衣的大将军此刻正坐在铺着厚厚毛料的床榻上,他抚着自己的膝盖,身子略微有些向前倾,鹰隼般的目光冷冷地扫视在寒渊的身上。
寒渊不安地轻拍着尾巴,不知道面前这个至少从外貌上看来无比冷酷阴沈的男人会对自己做些什麽。
「鲛人们现在都住在什麽地方?」沈默了片刻之後,大将军先开了口。
听大将军的口气似乎对鲛人们很熟悉似的,寒渊心中生出些许疑惑,答道,「自然是住在远离人族的深海里。」
「那你为什麽上岸会被带到我国?」
「没什麽,我在水底呆腻了,想上岸看看。不小心……就被抓到这里来了。」
寒渊不愿对这个浑身散发着令人恐惧气息的男人吐露关於自己的太多,他无所谓地笑了一下,随便胡诌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寒渊太过随便的态度让大将军感到不悦,他看到对方缓缓站了起来,昏暗的油灯下,大将军右边面颊上那几道伤疤显得更为恐怖。
「你知不知道我曾经发过一个誓?」
你发过什麽誓我怎麽会知道?寒渊理所当然地摇了摇头。
大将军躬下高大魁梧的身躯,冷眼看着寒渊冰蓝色的发丝,伸出一只手轻轻掐住了他的下颌。
「可怜的鲛人,落在我手里,是你的不幸。」
大将军的嘴角勾起一道冷然的笑意,他摸到腰间,取下了随身佩戴的马鞭,忽然狠狠抽了寒渊一鞭。
有第一鞭,就有第二鞭,寒渊惊讶地看着不由分说就抽打自己的男人,内心里充满了委屈与愤怒。
他挨了两鞭之後,下意识地便想逃开,可谁知道他的鱼摆被对方紧紧地踩住了,竟无法抽出来。
看上去腿脚不便的大将军脚上的力量惊人,寒渊用力地扭动着鱼尾,除了让自己伤痕累累之外,并未能在鞭影下逃脱。
「鲛人!该死的鲛人!」
大将军的眼渐渐地开始发红,他咬牙切齿地怒骂着,鞭子落得愈发用力。
寒渊不知道身为鲛人的自己怎麽得罪了这个可怕的男人,他痛呼了一阵之後,终於忍无可忍地拧着脖子,对大将军骂道,「我是鲛人又如何?你这般平白无故地折磨我,难道是得了失心疯吗?!」
「失心疯?」大将军停下手,声冷如冰。
他斜睨着寒渊,重重地喘着粗气,那双赤色的眼里涌出一抹讥诮。
「鲛人,在将军府里,你可别当你是什麽珍兽,更别指望我会像御史那麽宠爱你。」
「呸!谁要你宠爱!」
寒渊愤然一笑,终於能将鱼尾从大将军的靴子下面抽了出来。
「呵……没想到鲛人也有烈性的。」
大将军挽起马鞭,坐回了床上,他揉了揉自己开始发痛的头,轻哼了一声,他神色痛苦地看了眼躺在地上,满身是伤的寒渊,厉声对门外喝道,「来人,把这只鲛人先关起来!」
寒渊被两个卫士架了起来,他纵然满身是伤,此时看起来犹自十分漂亮。
他冷笑了一声,再也不去看那个冷冷盯住自己的男人,闭上眼从容地被他们拖了出去。
与此同时,大将军府的总管看到大将军紧紧扶着额头,急忙小声询问道,「老爷,可是头痛病犯了?」
大将军闷闷地发出一声脆弱的呻吟,端坐着的身体终於疲惫地倒了下去。
「没事,去把药给我拿进来。」
总管立即令一名仆童去药库为将军拿药,而他则亲自服侍着大将军躺到了床上休息。
忍着剧烈的头痛,大将军仍不忘嘱咐总管,只见他面带痛楚地吩咐道,「把这只鲛人给我看好了,千万不能让他跑掉……还有,从明日起开始拷问他,到底鲛人一族住在深海什麽地方?」
「遵命,老爷。可要是他不说怎麽办?」
大将军冷冷一笑,硬撑着坐了起来,「我自有办法收拾他。」
就像总管所担心的那样,看上去漂亮而脆弱的鲛人寒渊并没有在他们的威逼利诱下透露出鲛人一族在深海中具体的位置。
虽然大将军说过可以拷问寒渊,但是总管也知道,自己绝不能伤得他太重,否则便会让大将军失去兴致了。
即墨国的大将军殷战,大概是这个海边小国中唯一一个憎恨鲛人的人,美丽而珍贵的鲛人对谁来说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却唯独对这位大将军来说,是生命中永远难以抹去的肉刺。
休息了一夜的大将军殷战,精神看上去已好了许多,他穿着一袭厚实的墨色长袍,脚步缓慢地在总管的陪同下走到了关着寒渊的水牢门口。
那具浑身都泛着冰蓝色微光的鲛人手脚被固定在墙上的铁环上,下半身鱼尾则浸在水里。
周围站着几个狱卒,从头到脚都湿透了。
「将军大人,这只鲛人用尾巴泼我们的水!」
本是负责拷问的狱卒们一见自己的上头来了,急忙争先恐後的告状,好像他们才是受了拷问的人一般。
殷战严苛的神色一丝也没变,他慢慢走到水牢边,冷眼看着垂着头使劲喘气的寒渊。
「我只要你说出鲛人们的所在,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放你自由。」
寒渊费力地抬起头,俊美的脸上挂着一道红色的鞭痕,他不屑地哼了一声,鱼尾搅动着身下的污水。
「怎麽样,愿意和我做交易吗?」
殷战的眼眸沈沈的,看上去冷酷而无情,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寒渊,直到忽然一下被对方甩起的鱼尾泼了一身的脏水。
他抬手缓缓擦去脸上的水渍,回头冷冷地吩咐道,「去生几个火盆。」
终於……自己要被烤来吃了吗?
寒渊被人拖过来的时候,无力地笑了笑,虽然他也讨厌那些鲛人,但是毕竟这些胆小的生灵也算自己的同族,眼前这个男人看上去那麽可怕,要是他知道了鲛人们的所在,一定会对鲛人们进行大屠杀。
要是善良的父亲知道自己让鲛人们灭了族,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吧。
反正自己是被鲛人抛弃的异族者,也是被人族们当做玩物一般对待的怪物,这样的生活并非他所期望的,还不如一死来得痛快些。
火,寒渊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麽多的火,四个巨大的火盆分别放在自己的四周,而他则被吊起双手挂在梁上。
炽烈的热浪将寒渊紧紧包裹着,比起之前的拷打,这对鲛人来说才是最残忍的刑罚。
生性喜水避火的寒渊很快就被烤得口干舌燥,浑身的肌肤像被刀子慢慢撕裂一般疼痛难忍。
透过橘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