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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女将天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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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惊人的天赋,老道笑了,于是一挥手说道

“没想到,几十年之后竟让我遇到能继承我衣钵之人,我怕此生已无憾,听老道一言,尽人事、顺天命,切记,天道有常,若是改命过多,失去的怕也是会更多。”然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让我的心顿时轻颤了一下。

之后老道便手成爪状,凌空一抓,便将小七吸了过去,然后两人盘腿坐下,我诧异地看着正在运功的老道,没想到,他竟然打算将毕生的功力尽数传给小七?再看老道那坚定地神情,我便说不出阻止的话语了,心中自嘲,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也能遇到一次神秘高人过继功力的事情,不过,这对小七来说,多了一份保命的资本,自然是好的。

如我猜想的那样,老道传完功力便翩然离去,从此生死不知。

三月之期过去,山洞又重见天日,我们快步向永清城赶去,虽说外面才过去三日,但是战场瞬息万变,尤其是心中莫名的一种不安让我心情烦躁,顾不得休息。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我们穿越了树林,来到了永清城外,却见到了这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一幕,心狠狠的揪着,好疼,好疼。

☆、小七阵前失声泣

小七阵前失声泣

只见永清城内硝烟弥漫,人烟稀少,到处都是四散的尸体和零星的兵器盔甲,场面惨烈,一进入城郊,一阵让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我们的胃液一阵翻涌,但最让人无法直视的,是城墙之上的两个宋将尸体,原本雪白的英武盔甲早已被血模糊了样子,他们孤零零地被吊在城墙之上,随着寒风摇摆。

左面的那具,胸前的衣衫破碎,到处都是血洞,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迹如盛开的曼珠沙华,鲜艳却又危险,他的头盔早已不知去向,披散的头发挡住了脸颊,让人看不真切面目,但是腰间别的一枚玉牌却早已昭示了此人的身份,这正是杨家大郎杨延平。

而右面的那具尸体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头发披散,沾满了灰黑色的尘土,昂着头,面上带着青白之色,满目都是不甘的神色,盔甲早已被血迹染成了血红色,身上还插有一把木杆的长枪,死不瞑目,这赫然是杨家二郎杨延定。

几乎是一瞬间,我感觉原本天塌下来都不曾说过怕的小七心中的防线顿时坍塌了下来,他的双目赤红,双手在身侧紧紧握拳,甚至青筋凸起,一眨不眨地看着城墙上的尸体,满面的不可置信,原本还与你谈笑阔论的手足兄弟,转瞬便被敌人乱枪杀死,还屈辱地被吊于城墙之上,那种心痛的感觉、那种愤怒的心情几乎要把小七击垮了。

我狠狠地抱住他,嘴上喃喃地劝道

“小七,不要这样,难受就哭出来好不好,你这样不说话我真的很怕,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是,但是你要振作,如果我们不坚持下去,这等血海深仇谁来帮他们报,大哥和二哥的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就这样被打倒的。”

小七听后眼神一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走上前去,将两位哥哥的尸体从绳子上解救下来,让他们在死后不会再受被人勒颈的侮辱,然后将他们整齐地放置在一起,轻柔地合上二哥死不瞑目的双眼,手里轻轻摩擦着他们的玉牌,然后就那么跪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哥哥的尸体。

脑海中一幕幕回忆浮现,从小一起练武、嬉闹;初次进入军营哥哥的呵护、教导;自己调皮捣乱时哥哥的维护、帮忙;有心事时哥哥的倾听、劝解;大哥的严肃认真,二哥的温和谦逊,他们的音容笑貌,都深深地刻在小七心中,无法磨灭,他仍记得,自己第一次拿起长枪,就是大哥教导的枪法,而第一次习字,便是二哥扶持的双手,往事浮现,让自己的心涌动出了更多的酸楚与悲痛,几乎遏制不住,小七痛哭起来。

那哭声是我从未见过的,撕心裂肺,好像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他哭得那么孤独,那么痛苦,我的心狠狠揪着,抑制不住地也落下了泪,啪嗒啪嗒地泪水滴在泥土中,然后蒸发,消失不见,我也跪了下来,小七狠狠地抱住我,死死地不松手,一边哭一边说道

“从小虽然我和六哥四哥最亲,却把大哥二哥当成父亲一般的存在,他们身为长子,总是对我们既严肃又关切,代替公务繁忙的父亲教导我们枪法、陪我们一起念书习字,第一个去军营,受苦受难却从不坑一声,是硬汉子,在我们犯错的时候总是帮忙挡罪,父亲怪罪的每次都是他们,可是他们只是笑着说身为长子,以身作则是应该的。

那么疼爱我们,他们不仅是我的兄长,还是我的良师、益友,而如今,说好要一同驰骋疆场,在大辽扬我国威的他们竟然就这么死了,还被辽狗这么屈辱地挂在城门之上,我太恨了,金娥,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恨,如果自己不自作主张离开阵地,那是不是他们就不会死了?”

小七的声音脆弱无助,每一句都撞击着我心,看到两位兄长的死去,我又何尝不伤心,在天波府呆过一段时日,受过很多两位的恩惠和教导,在营中也常有经验的探讨,就是这样两个有才干的将军竟然死后被人挂于城墙示众,我的心充满了愤怒。

“杨延嗣,我知道你伤心,你难过,你愤怒,可是脆弱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我们既然在山洞有过三月奇遇,自然是有因果循环的,我们必须要振作,然后为两位兄长报仇,决不让辽狗再伤害我们的手足同胞了。”

如果说之前我还是中立的态度,今日一切都变了,愤怒与恨让我对辽人的厌恶达到了一个顶点。

小七听了之后顿了好久,然后抹干了泪,□地站起来,眼中逐渐被坚定所代替,然后他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般,深深了看了眼地上静躺地兄长,转过头来说道

“金娥,你说得对,软弱地在这里哭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大哥二哥如果还在,一定会狠狠地敲打我的,如今,我既有缘拜耶律先生为师,被授予他毕生功力,那我就要在战场上真正的痛打辽狗,为捐躯为国的将士、死不瞑目的兄长报仇雪恨。”

一番话说完,他身上原本的孤独和无助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斗志,一双眼散发着光芒,我知道,如果真的有在天之灵,那么他们一定很欣慰,小七,长大了呢。

☆、阵前勇救杨三郎

阵前勇救杨三郎

将两位兄长的尸首埋于城郊一处土坡之下,立碑上书杨门忠烈延平、延定之墓,然后磕上三个响头,我们这才沿着永清城继续向前行进,希望能够和队伍会合。

一路向北,沿着一路上残留的血迹和星星点点的痕迹,我们很快就摸索到一个山谷,凝神听,便发现山谷之中有厮杀声传来,细细分辨,发现人数并不多,这时,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呐喊。

“辽狗,杀我大哥二哥,我就是脱力而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声音愤恨不甘,带着一阵不怕死的狠劲,让我们听着心顿时凉了半截,这不就是杨三郎的声音么?

脚下步伐顿时加快,运起轻功,希望在三郎做傻事之前赶到谷中救出他,速度越来越快,只感觉呼啸的风刺得面目都疼了起来,周围的景物不断倒退,越靠近山谷,越能感到一阵心悸,终于,我们依稀可见三郎的身影了,却发现他此时的处境十分危急。

原本□的马匹早已经被乱枪杀死,他跌落马下,身上被泥土和鲜血浸湿,四周围着十几二十多个辽人骑兵,由一个络腮胡子带领,冷冷地看着孤立无援的三郎,听了三郎同归于尽的话语,他们纷纷大笑起来,只当他是垂死挣扎,然后一挥手,身后几十人勒起缰绳,随即就向前奔去,看这一架势,那恶毒的辽将竟想以乱马将三郎践踏致死,手段残忍,连个全尸都没打算为他留下。

心中升腾起的怒火让我们的速度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眼看着自己和三郎还有一段距离,但是高高地马蹄已然抬起,即将践踏在他的头顶,我立马放出翩鸿,迅速地齐平削去马匹的双蹄,马儿吃痛,跌落在地,背上的辽兵猝不及防,整个人狠狠摔落,顿时没了气息,还没等到辽人反应过来,我紧接着又飞出一片银针,直奔络腮胡子首级,他武艺没有原先阵前遇到的大将那么厉害,只能眼睁睁地被我封住穴道,落寞而死。

主将一亡,辽人的残兵顿时慌了手脚,这时,小七已然冲了上去,将剩下几个试图趁乱杀死三郎的辽兵杀死,辽人立刻溃不成军,开始起码、跑步逃走,早已杀红了眼的小七又怎能放过这些险些杀死自己三哥的仇人,追上前去,而我则留在这里照顾脱力晕倒的三郎,我不知道小七将剩下的辽兵怎么样了,只看到他浑身浴血,煞气十足地回来。

我们合力将三郎抬进山谷中一间废置的木屋,暂时安顿,打算等他醒来仔细询问我们消失的这几日宋辽战争的情况。

夜□临,我们默默无语,整个屋子只有偶尔能听见的风声和匀称的喘息声,气氛压抑,小七独自坐着,静静擦拭着染血的银枪,身上还残留着来不及收回的煞气,我知道,从今日起,小七更加不一样了。

☆、与军会合两狼山(修)

与军会合两狼山

“咳咳。。。”床上的三郎突然发出一声轻咳,我和小七立马冲上前去,小七帮助三郎倚靠在床沿,然后急声询问

“三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杜寻不过走散几日,为何大哥二哥会。。。还有你如何会被困于山谷之中,差点死于辽人马下?”

三郎听了询问,沉默了一阵这才抬起头缓声说道

“自那日辽狗偷袭我军,你无故消失,而前方战况又不明,将军就将我们分三路北进,打算一路北伐,也趁机寻找你的下落,但是哪知大哥、二哥带领的中路军在永清城外和一路辽军遭遇,本来胜算颇大,他们和我们的主力军血战一番,人员大减。

但哪知,皇上突然御驾亲征,那阵势太过庞大,惹人耳目,一下便成了首要攻击的目标,那辽将颇为狡猾,看准了我们不会不顾皇上性命与他们死拼,集中扰乱阵型,不要命地攻击皇上,没有办法,为了护住龙体,只能以命换时间,然后一路逃窜,后来为了不让皇上被发现,大哥打算扮作替身,然后以作掩护,哪知,还未曾换装,便被辽人追击上,二哥带领皇上逃离,为了争取时间,也。。。脱力而亡,我奉命支援,没救到皇上,还差点丢了性命。”

三郎的声音不甘而又无奈,愤恨而又悲伤。

一番话说下来,几人都沉默了,但是我却是抓到了一个重点,随即问道

“杨将军,你说你是来支援拯救皇上的,可是为何二郎脱力而亡,却不曾发现皇上下落?难道他落入了辽人手中?”

杨三郎轻叹一声“我现在害怕的也是这个,若是皇上真落入辽狗手中,先不说日子是否好过,这仗怕是要屈辱而败了,那大哥二哥,真的是白死了。”

小七听完却突然一提枪杆,快步要冲出木屋,我立马拦住他说道

“七郎,你要去哪?现在我们要坐下来商讨对策,你此时仗枪而去又有何用?先不说你能不能遇到辽人,就是遇到了也是双拳难抵四手,你难道也想把命赔在那?”我的声音严肃狠厉,仿佛要吃了小七一般。

哪知他突然别过头去,然后却低声说了一句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是去打野味,阿寻,要不我们午时要吃些什么?”我狐疑地看着他,才发现他的脸上表情似笑非笑,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小七,顿时有些脸热,看来小七已经不再是之前冲动鲁莽的他了,而我还把他当成个孩子,真是闹了个大乌龙。

我向右跨去一步,给小七让开道路,转身去收拾包裹,准备配药给三郎恢复体力了,这么一闹,倒是让刚才压抑的气氛缓解了不少,起码大家的脸上都带上了一丝笑意。

午时,我们生火烤了小七猎来的野兔,三郎又服用了我古武的丹药,补充了体力,这才坐在一起商议继续上路的事情,后来决定沿着之前将军制定的计划,前往两狼山与宋军会合,在路上行进的途中,时而看见无主的战马在一旁踱步,我们立马牵来几匹作为代步工具然后向两狼山行去,我虽然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是心中却是隐隐地浮现出一阵不安。

自从永清城一役之后,整个宋辽战争就脱离了原有的历史轨迹,原本应该在金沙滩一役中死去的大郎二郎提前死去,随军御驾亲征的皇帝突然消失无踪,原本应被乱马践踏而亡的三郎此时活生生地在我身旁,一切的一切突然变得不一样起来,一种对未知的恐惧占据了我的心扉,正想着,小七仿佛有感应一般,回过头来安慰性的一笑,让我的心也微微平静了一些。

快马加鞭三日才终于抵达了两狼山口,抬眼一望,宋辽两军早已成对垒之势,战火好像已经蔓延开来,我们扬鞭加速,然后在宋军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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