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道高歌-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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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容易，是不容易。”丁潇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显得兴致高昂。“这怪物号称能毁掉整个世界，比宇文梨那个婆娘的胃口还要大，不能杀了他，得留着他，兴许对道统有用呢。”
宇文梨在前面奋力苦战，听见丁潇提起自己的名字，微微有些不满，但却被她的话提醒了。“收服他？正好我刚刚也得了一套符阵，拿他试试威力！”
三春梨香从宇文梨的指尖冒出，将实化了的符阵吐出。符字一展开，立刻自行发动起来。随着古音颤动，大殿中立刻迸出奇光炫彩，照得众人睁不开眼。白宋的初光随即兴奋起来，如鱼得水一般，开始大口贪婪地吞食起宇文梨的符光。
宇文梨大为不满，几乎破口大骂，却引来白宋得意的狂笑。
三个掘金宗的修行者被面前众人发挥的威势所震慑，同时也对白宋和宇文梨的争斗感到困惑。
宇文梨的符阵乃是初试，威力未能完全发挥，又被白宋的初光夺走了一部分法力，所以最后没能可竞全功，只是布出了几条锁链般的符阵，从三个不同的方位将怪物给困住了。
怪物嘶昂一声，不服气，仍在奋力挣扎。
符阵是特别之处在于它虽然也是法力，但符与咒自成体系，比起一般的法术独立性更强，所以能够有限地抵挡怪物浑身的腐化作用，不至于立刻被吞没掉，只要宇文梨不断地给符阵增添法力，符阵就能持续下去。
这是一场比拼长力的斗法，双方僵持着，就看谁先坚持不了，谁就会败下阵去，而在那之前任何一方都不具备碾压对方的实力。
天然宫看得兴起，对高歌产生了亲近感，于是从墙壁中放出醇厚的五行灵气。“你是道士，跟我有很大的渊源，今天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吧。这个怪物藏在我的腹中数百万年之久，烦人透了，可惜我也拿他没有办法，希望你们将他擒住、带走吧。”
高歌得到法力的滋润，瞬间冲回了金丹九重，释放的湮之灵气自然而然扩大了数百倍。
与此同时，百寿道君从地底冒了出来。他经历了幻境，但心性比吴艮还是要坚定一些，所以当天然宫晃动起来后，他从幻梦中醒来，寻到路径回到了此地。当他看到眼前的斗法之后，不由得心潮澎湃起来。“高道友果然是天纵奇才，这等程度的赌斗，怕是只有地仙境界的大道士才有必胜的把握吧。”说完，纵身上前帮忙，却不识得厉害，被那怪物吞了不少法力。
百寿道君连连咋舌，对怪物的实力刮目相看。虽然无功，但他毕竟分散了怪物的注意力，高歌趁机将它又压服了一截。
最后，一直绕着怪物转圈的丁潇终于出手了。作为场中唯二的金丹九重天大道士，她的经验还远在高歌之上，通过仔细观察周围形势，以及借鉴宇文梨的符阵，她领悟了一道因势利导、借天地之力布阵的神通。
道士精擅阵法，阵法处处可见，尤其是神器门的道士，他们在炼器时通常都会在法器中布下微型阵法，以方便道士驱动，所谓阵、器不分家，正是这个道理，所以他们是四教中对于阵法领悟最深的一群人。但就算是金丹九重天的大道士对于阵法的理解毕竟还是有限的，鲜有人能凭空借势，而且能借势借得不着一丝痕迹。
丁潇却在刚刚这一刻获得突破，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布阵境界，竟然利用天然宫自己的地势和灵气，在瞬间布出了一道可与高歌几人的法力互补的阵法，使得己方的威力顷刻大涨。
怪物发出不甘失败的嚎叫，最终还是受伏。但众人却突然意识到，这怪物既不能被消灭，也不能被带走，始终还是一道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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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造化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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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道士齐心协力将蠢蠢欲动的怪物制服。这个号称造化孪生兄弟的家伙兀自不服气，但长久被困这座陷于大洋海底的宫殿，怪物无法增长自己的力量。几百万年过去，他反而变得有些虚弱起来。
高歌看到他的潜力，想将它擒住，几番努力却是无果。
怪物嚎叫着，用含混不清的声音诅咒，威胁眼前的道士。“你们不要得意，我那不成器的兄长……他……会是你们的梦魇的……他处心积虑要毁灭你们道统，到时候你们会后悔今日得罪了我。”
高歌正色道：“造化要与道统为敌？”这对于高歌而言并非完全意外之事，但却是第一次明确知道造化有此企图。“他以为他有那个能力吗？我倒是想看看他能掀起什么风浪。”
怪物将自己的力量卸掉，使得他的身躯逐渐失去形状，变得不可捕捉。缠在他身体上的符阵，初光以及各种力量反而开始无所适从，无处着力起来。
怪物或许需要几十上百年来重新凝聚自己的法力，但此刻却是顺利逃出生天。“造化的力量与企图心以及智谋不是你们这些小小的道士就能猜度的。道统不动时，或许是延绵山脉，可一旦动起来，它就跟芦苇杆一样摇摇欲坠，不要夜郎自大！造化对道统的攻击也许早就开始了，你们却毫不知情，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怪物和他的声音同时消失不见。
天然宫发出一声叹息。“这个怪物还真难缠呢。”
白宋一撇嘴，冷笑道：“危言耸听的家伙，造化真有那么厉害，怎么会被先民和巨人打败，然后隐伏几百万年都不敢现身？我就不信他打得过我道统几百个金丹九重天的大道士，和不动如山的地仙前辈，别忘了我们还有身在天界的天仙道士呢。”
百寿道君深以为是，他的祖师就是天仙位业的伟大道士。“那个造化我也依稀听说过他的名声，也许的确是个有能耐的家伙，但是天下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且别说道统的大道士多如牛毛，就是道统以外有成就的散仙就不是咱们能轻易数得过来的。能与道统争锋的人还没出生呢！”
高歌也倾向于相信白宋的判断，但对造化却留下了更重的心。隐隐约约觉得那个造化或许与道统的神战四也有关联。
一行人辞别了天然宫，重回甬道，去寻吴艮。当寻到吴艮时，他还陷在迷幻之中不能自拔，嘴里喃喃呢呢，最后被丁潇一记掌心雷惊醒。当他看到周围众人围着自己时，禁不住羞得老脸通红。
吴艮知道自己出丑，但他说的第一句话却不是分辨。“造化，也许我很早以前就见过他。”
“什么时候，何以见得？”高歌开始觉得自己这一趟旅程并不单纯，看似是自己的心血来潮，却仿佛隐藏着无穷的计谋。
“我也记不清了，应该是在几百年前吧，但我也说不清、道不明，不知道曾经见过的哪一个‘无关紧要#039；的人其实是造化。造化若是见我，他一定做了伪装，而且接触了我不止一次。很多细节当初我都没有留意，直到今天跌入迷梦，我才依稀有所警觉……可惜那记忆是一团糟糕。”
“除此以外，你还有什么证据可以支持你的感觉？”高歌的识海立即开始运算与推测，企图找到蛛丝马迹，虽然瞬间之后作出了几个推断，但高歌对于造化的理解始终停留在传说之上，缺乏详尽的事实基础，使得各种猜测都过于荒诞离奇，不足为信。
“有！”吴艮昂起头，在这一刻，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散仙才有的骄傲，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庄稼人，让他显得格外真诚。“我那几个无法村用来消融修行者法力的法阵便是我无意中学来。如今细细回味，居然想不起传授我的人究竟是谁。很有可能是造化。”
“你真是糊涂，谁传授你道法，你竟然不知道？”百寿道君趁机数落吴艮。
高歌却替他分辩。“这若真是造化之功，他兴许会变化成多人，然后分成多次传授。甚至不见得是传授，兴许只是不断的暗示引导，让吴艮自行领悟。最后吴艮练成神通，会以为是自己的天赋使然，这样的城府手段才配得上造化之名。”
“正是如此。”吴艮长叹一声。“造化之功，鬼斧神差，改变别人于无形之中，这造化果然名不虚传。”
青松子虽然害怕，但也不住地点头称是。其余诸人无不如此。尤其是宇文梨和白宋，刚刚与那怪物大战过，领略了造化兄弟的手段，此刻经吴艮提醒，想起无法村的气象，顿时豁然开朗。
百寿道君听高歌如此说来，也心服口服，微一沉思，然后接道：“若是如此说，那我离开道统之后，也无意间学了一些手段，莫非也是造化之功？”
“或许是或许不是，咱们也不必过于疑神疑鬼，结果成了庸人自扰。以后倘若再有生人给你指点，留心便是。当务之急，咱们速速离开此界域，把正事做完为上。”高歌细细思量，顿觉草木皆兵，不由得感叹造化神奇，人还没见到，就已经开始攻心了。可惜即便是天树的记忆，也没有造化的直接影像和详细记录。
众人再不耽误，从宫殿之中遁出，刹那过后，宫殿又缓缓地沉入了大洋，消失不见。
高歌扭头看海，心中百感交集，觉得这一切肯定不是偶然，第一次领略了
所谓天意的威力。虽然虚无缥缈，似是而非，但这不正是天意的妙处吗？
百寿道君脚踩祥云，洋洋得意，不远处的吴艮与他又赌斗了一会。这次没有无尽洋浓厚灵气的阻碍，百寿道君并未显露出丝毫下风。“吴艮，你这农夫倒也算有些实力。”
吴艮并未搭话，而是默默加紧云遁，显然还要跟百寿道君再较一较劲。百寿道君在天然宫中没有出丑，算是胜了一局，此刻志得意满，面对吴艮时颇有心理优势。但是往前飞了一阵，突然发现高歌没有发动九幽赑屃，自己一行人没有回去百花谷的意思，不由得一惊，顾不得再与吴艮争长较短，忙问道：“高道友，咱们不去九仙谷了吗？”
“谁说不去？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把金犀湾的事解决了。然后去五汇盛事凑个热闹。”高歌记得着青松子说过，他有一位熟人曾经遇到过一个金甲战神带着一个器宇轩昂的凡人。经过无尽洋的事后，高歌寻找高昂的紧迫性更强了，绝不肯错过任何机会。“九仙谷的人兴许也会去这个盛事，若真遇到了，岂不正好一举两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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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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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寿道君闷闷不乐，但现在的他却不敢和高歌叫阵。当初他遇到高歌时，高歌尚没有现在的气象。百寿道君与高歌算是不打不相识，最后更变得‘情投意合’，最起码自觉得是足以和高歌分庭抗礼的。然而经过无尽洋的天然宫一战，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虽然渡了几次天劫，但与高歌的差距其实巨大。
这种差距不是法力的多寡，也不是法器的高低，而是斗志和战意的区别。高歌、宇文梨、白宋以及丁潇都有无穷无尽的战意，永不气馁。面对强敌时越战越勇，远非旁人能比。
他哪里知道丁潇其实还陷在劫数之中，至今为止斗志也才恢复了一半而已，否则她的气势还要惊人。
偷眼看了一眼这几个器宇轩昂的道士，百寿道君一面羡慕，一面微微叹气：若不是当年他的祖师劝自己一门众弟子离开道统，他百寿道君现如今也该是一个金丹九重天的大道士，甚至是二教总坛的一个大长老。因为离开了道统，无人监管，自己的境界提升太快，结果稀里糊涂地引来了天劫，所幸自己师传不薄，最后凭借法器以及同门的鼎力相助总算是躲过了身死道消的命运，修成了一个散仙。
百寿道君思潮澎湃，等目光再次看到不远处的吴艮时，对他的厌恶之情反而淡了不少。毕竟两人都是散仙，各据一地，都有着共同的难题需要面对。
正在胡思乱想，远空一片惊雷耸动，似乎是一场大战正在进行。
这已经是吴艮无法村所在的界域，所以吴艮分外留心。“高道友，这是金犀湾的方向，难道有人抢先咱们一步已经跟那三个恶霸动手了？”
话是这么说，但此地距离金犀湾仍有三千里之距，根本看不清楚，只不过雷声能传到这里而不散乱，足以说明施法者的修为极高。
高歌的双目在金丹九重天的境界时可以轻松看到千里，若是借助法器还能探索更远，但离开了天然宫时，天然宫收走了自己的法力，高歌变回了金丹一重天的境界，所以此刻却也只能根据雷声来做推断而已。丁潇的目力过人，也只能看到两千余里的地方。
众人之中只有宇文梨的元力天眼可以扫视万里之距，她黑袍轻轻一抖，眉头微微一皱。“吴艮的推测不错，那金犀湾外的确有人动手，有人在用天雷轰击鬼仙，目前战事胶着，分不出胜负。”
这倒真是出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