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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煦风曦日 作者:焦糖布丁-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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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煦盯着地上的碎瓷片,叹了口气,放软了声音,道:“娘的意思,孩儿明白了,今后多多回来便是了,只是朝中人多事杂,非我能力所及,还是顺其自然罢。”
  妇人将丹蔻染红了指甲的手缩回袖笼中,眼波流转,莹莹有水色:“这便又要走了吗?”
  温煦点点头:“有些事情,赶着去办。”
  妇人垂下头,几缕碎发滑过额角,有些凄清:“为了他,连娘都不要了么。”
  温煦无奈,转身单膝跪下,双手握住妇人宽大袍袖之下日益清瘦的手,道:“娘,别胡思乱想,这次我去办的,是皇上亲口交代的事,小曦那边……”温煦低下头,“自从我离开逆天府后,便再没见过他。”
  ……
  回望暮色深沉的宫墙深处,温煦如噎在喉。
  远方天边泛白,隐隐透出青色,才是无忧无虑的去处,温煦揪揪马鬃,嘴里嘟囔嘟囔:“马呀马呀,你也憋坏了吧,里面的人也真是霸道,连叫都不让你痛快的叫。”
  马儿被扯得疼了,仰天嘶吼几声,略表不满。
  温煦呵呵大笑:“行了行了,我们这就上路吧!”
  笑毕挥手扬鞭,一袭白衣,翩翩绝尘而去。
  皇城顶上,一人俯看。
  片刻之后,突然开口:“跟上他。”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也随之一闪而逝。
  ……
  烟花三月,正是踏春好时机。
  等到温煦入得城来,已是黄昏过后,但想是最近各路英雄云集,街道之上,竟然不显冷清。
  时隔数日,温煦又回到了风光无限的白帝城,心境自然是出奇的好,下了马来到处走走停停,早将昨日的勾心斗角抛在脑后。上面交代的事情,他向来是打折打折再打折,反正混混也就过去了。
  腹中正是饥饿,早晨为了离开那令人郁闷的场所,走得赶了,连饭都忘了吃,此刻才觉出饿来。正说道要寻个打尖之所,忽然被人在肩膀上一拍!
  温煦心中一紧,有人近得身来,自己竟然毫无所觉——
  回头一看,竟是超级无敌大冰脸一张!
  “决兄?!”温煦有些惊讶,怎会如此碰巧。
  决无伤仍是一张冷脸,淡淡得将温煦的坐骑打量一番,开口道:“事办完了?”
  温煦虽不知他为何对此事记挂在心,但却也有问必答:“算是吧。”
  但决无伤却不再接话,也无意告辞,场面顿显尴尬,温煦不知如何处理面前这主动和自己打招呼却又任由场面陷入僵局的冷面大侠,无奈之下,只得没话找话:
  “那个,决兄,你吃过了吗?”
  决无伤一愣,下意识得摇摇头。
  场面再度尴尬。
  温煦心中不停哀叹,【你若不打算聊天,又干嘛要跑出来打招呼?!】不过也只得硬起头皮做邀请状:“既是如此,不如一道……”
  正在这是,突然听得头顶一声熟悉的声音:“温兄!”
  温煦抬头,顿做茫然之状,楼上这位又是哪路仁兄?
  那人叫了温煦名字之后,却转头看向屋里,对屋内某人说道:“你看看,刚刚你才说到他,他就出现了,真真可不是个巧字儿!”
  彼时窗口出现了另外一张脸,一张熟人的脸。
  楚修文一贯十分具有正义感的脸,低头看了见温煦时,露出一丝笑意,目光扫过温煦身边一脸木然的决无伤时,透出些惊讶来。
  “原来是修文兄,几天不见,更添风采呐。”温煦张开就说,丝毫不经大脑。
  楚修文见惯不怪,直接无视这等溜须拍马之言,跳过温煦,对决无伤道:“若是决公子不介意的话,便同小煦一同上来喝一杯吧,也好让在下为家妹先前无理赔罪。”
  决无伤略作沉吟,开口道:“若是温兄不反对,在下倒是乐意之至。”
  好嘛,大家一起玩太极,这种情况下,温煦不认为自己有勇气说个‘不’字。
  ……
  进门,将手中缰绳交予童儿,便早有青衣小童下了楼来引路。
  温煦借机将四周打量一番,心中哀叫一声,这是酒楼还是青楼?!瞧这一路病急乱投医的。
  待进了屋子,除了数十位各类好汉之外,果见几个颇有姿色的女子,不过并不若想象中依偎在某某英雄怀里,那些个女子只是或弹或吹或咿咿呀呀得唱着小调儿,似乎也只是助兴而已。
  屋内已经喝过几巡酒,气氛十分活络,楚修文抬起看见温煦进来,笑得随意,“小煦过来,看你情形,倒是像刚赶过远路。”
  温煦拉了决无伤坐下,张口应道:“确是如此,正饿得紧。”
  ……
  一顿饭倒是毫无新意,因为有外人在场,这次场会充其量也就是一次见面会,各路英雄各有各的门路,都希望混个脸儿熟罢了。楚修文是现任盟主的公子,自然不得不多些应酬,不管乐意不乐意。温煦窃以为他叫自己上了不过也就是想拖自己下水而已。
  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不过,为何向来不谑于各种私会的北剑也跟着下水,便不得而知了。
  酒过七巡,有些公子哥儿已经开始调戏那些女子,幸而都还算发乎情,止乎礼,想来是有现任盟主公子坐镇,不敢造次而已。
  其中有三人,从始至终都在沉默,能不开口便不开口。
  楚修文,决无伤,温煦。
  温煦倒是无所谓,连日来赶路确实累了,这种场面偶尔参加参加有助于德智体全面发展,有利于拓展人际关系,有助于打造平易近人的亲切形象,总之,能免费蹭饭不蹭就是傻子。
  至于决无伤,阿弥陀佛,是你自己要上来的,怪不得我。
  喝得无聊,突听得门口有人路过之时,嘴里嘟嘟囔囔道:“什么世道,连残废也要!”
  在座之人内力都不低,自然都听了个清楚,有人不禁好奇起来:“怎么回事?”
  众人注意到屋角几个女伶对视一眼,眼中都有无奈,便吩咐让他们有什么委屈尽管说来,这里自然会有人为他们出头。
  一名素衣伶人幽幽叹道:“众位皆乃狭义之人,自然不会欺辱于奴等。只是总有些个客人们会动手动脚,实在难防。”
  一边一名黄衣琴手道:“我们这等风月场中混饭吃的,又能如何,何况既是开门做生意,受点委屈也再说难免的。”
  一名蓝衣汉子开口问道:“方才他们提起的残废,又是怎么回事?”
  温煦认得此人便是之前在窗口唤出自己名字之人,后来才知他时常出入楚府,见过自己几次,只是自己向来行色匆匆,每次出现也多半是被楚家妹子折腾的焦头烂额,因此没留意过此人罢了。
  那伶人答道:“我们生意做久了,便知并非所有客人都如在座各位大爷,有些客官……有些常人没有的嗜好……”有些欲言又止。
  众人却都有些明了了,眉宇间都有些愤愤之色。
  黄衣女子叹道:“今儿个有位年轻公子专点了月儿的牌子,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时辰了,还不见出来……怕是……”
  楚修文皱了眉,默默饮下一杯酒。
  蓝衣人继续道:“这月儿又是何人?”
  黄衣女子道:“大爷既问奴家,奴家自不敢隐瞒,只求各位大爷看这我们开门做生意的情面上,切莫生事,让我等难做。”
  楚修文将空杯置于楠木桌上,发出‘笃’的一声,“你但说无法,我等自有主张。”
  黄衣女子咬咬嘴唇,道:“这月儿也算个苦命之人,人倒是生得极其标致,就连我们这些女人都自惭形秽,可惜来到我们楼里的时候,便是四肢具废,也不知是谁下得这般狠手。老板虽同情他,可总不能这么白养着他,况且每日看病吃药总得使些银子,便只得让他挂牌接客,总比让他流落街头饿死的强。”
  听罢一阵,接着道:“可惜每每总有那些纨绔子弟,偏好折磨旁人,专点了月儿侍候,老板再三声明不让陪宿,但多的也帮不了了。今儿个不又是……”那女子说到此处便再也说不下去了,泪光浮现,看来每每陪客之后,场景都十分惨烈。
  众英豪自是义愤填膺,纷纷吵着要帮月儿出头,但却都被楚修文按了下来。
  温煦侧头,见楚修文将欲诉不明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自然心领神会,起身拍拍衣袍,笑道:“人有三急,在下去去就回。”


  27、潇湘院 。。。

  出了门来,温煦顺着窄梯行至二楼转角之处,见一小童托了茶果迎面而来,便索性向他打听,套了半天,总算得知但凡想见月儿的人,都在后厢僻静之所。
  谢过小童,温煦翻身上了屋顶,潜行至后院,行云流水,悄无声息。
  后院只有寥寥无几几个院子,几竿湘竹,倒是有几分雅致的意味,想来这里也不是一般的风月场所,难怪就连正直如楚家少爷也会出现在此。
  唉,无聊啊无聊,万恶的旧时代,除了睡觉就没别的事儿可做,拿喝花酒当消遣。
  脚下屋子透出些许灯光来,没什么声响,不过却有很重的酒味,像是用酒水洗过地板。
  温煦小心揭起一片瓦片来朝里张望,但见屋中两人,都是一动不动。
  屋内,一人脸朝下趴在茶几之上,身边和桌上尽是酒具,酒壶杯子散落一地,从桌上地上的酒渍看来,看起来早醉得人事不省;再看那厢,床榻之上斜斜倚着床榻之上,病恹恹的,看来应该是众女子口中的月儿了。
  目前似乎没有暴力事件发生。
  温煦犹豫片刻,还是翻身从窗户进了房间,轻轻飘落于地上,引得窗边烛火动了几动,终是惊醒了床榻之上那假寐之人。
  “你是……”那青年睁开眼睛,略带疑惑得看向温煦,却并不慌张。
  温煦出手迅速点下那酒鬼肩胛几处穴位,让他睡得更沉,对床上之人抱拳问道:
  “敢问这位小公子,可是月儿?”
  床上的青年点点头,眼中仍是疑惑。
  “请小公子安心,在下并无恶意。”温煦几步走到床头,细细察看他的情况,一边出声安抚:“是你黄衣姐姐放心不下,托在下来打探你的消息。”
  月儿眨眨眼睛,叹了口气,道:“真是有劳众位姐姐了,月儿何德何能。”
  看他神色自若,对答如流,条理清晰,似读书之人,温煦心中轻叹一声:可惜了这样一位人才,为何被人废了手足。
  虽然见他似乎没有吃什么苦头,温煦终究有些放心不下,问道:“他可有与你为难?若是有,倒是不妨直言相告,在下……”
  尚未说完,那年轻公子便轻轻摇了摇头,垂下眼帘轻轻自嘲道:“公子多虑了,这位客人并无冒犯,只是喝酒而已。”
  这倒奇了,只是喝酒?
  那唤作月儿的年轻人无奈苦笑道:“他是亲点了我,只是他自进了屋子,只到我面前看了我一眼,便不再理会于我了。”
  “只看一眼么?这倒是奇了。”温煦回头看那伏在桌上的人,心里好生奇怪。天下之大,真可谓无奇不有。
  月儿道:“这倒也不是,方才他喝的醉了,似乎问过我手足因何而废。”
  “哦?”温煦挑眉,暗自压下心里一些突然涌起的念头,不去看那酒鬼,只对床上的青年道:
  “在下无意冒犯,只是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子但说无法。”
  “在下虽不知公子缘何流落于此,但不知这位公子将来作何打算?”
  青年自嘲的看了一眼自己掩藏于薄被之下无力的双腿,摇首道:“我已是废人一个,还能怎样?没了手脚的人,还算是人么?”
  温煦心下索然,这句话隐隐触到了心底一根神经,让他从刚才进门起,就有些烦躁不安,这倒是极少有的事。
  沉吟片刻,温煦道:“我看公子也是个知书达礼之人,若是可以,在下有几个朋友,倒是可以帮忙赎身,日后再为公子安排个出路。”
  月儿笑道:“有劳大侠费心了。只是月儿虽残,却也懂得些江湖道义。再说现在我一个废人,纵使天下之大,又有何处真能容的下我?”顿了一下,月儿接着道:“常老板临危收留,带我已是极好,月儿不敢再有奢求。”
  温煦黯然,有些话,很残酷,也很直白。自己当前也是孤身漂泊一人,无法为他寻个出路,总不能将他养在楚家吧?
  更何况当事人自己似乎甘愿留在此地,旁的人在一边干着急也没用。
  谁料这厢谈话之声似乎惊醒了一边伏案而睡的醉鬼,发出轻轻一声梦喃,似乎快要醒来。
  温煦一震,顿时浑身僵硬。
  这声音……
  “哥……”
  温煦陡然回首,那呻吟出声之人;不正是伏案之‘恩客’?
  莫非!?是小曦?
  几步并做一步,温煦移行换影飘至伏案之人身边,伸手将他颊侧乱发拨开——
  果真是白曦!
  惊讶片刻,白煦冷静下来,伸手去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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