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随行 作者:夏墨-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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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怎麽能如此轻易的就死掉呢，这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活下去的机会啊！
　　我抬头看著一脸凝重的司靖辰，他在想什麽呢？直接将我丢弃掉？还是……
　　“怎麽办呢？小家夥似乎很难养活呢，呵呵。”苦恼的声音让我忍不住想翻白眼。如果想我活下去其实只要你愿意的话，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吧。
　　“来人啊。”一声喝令，裘公公就进来了：“摆驾御书房。”
　　“是。”
　　……
　　次日。
　　早朝，司靖辰下了一道旨意引起的轰然大波：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九皇子司琅璟身患顽疾，并被诊断终生不可治愈，经朕深虑，剥夺其皇位继承权，赐其“麟安王”称号，赐封地漯河三省与其终生管辖之地及“璟王府”……
　　被宫女抱在一旁的我冷淡的看著朝堂下议论纷纷的各位大臣，作为我外公的右丞相并未露出什麽特别的神色，也不和附近阵党说话，只是用那双浑浊却掩不住精光的眼瞄了我一眼。对於这个外公我并不是太清楚，据说是个老的成精的老狐狸，对於他唯一的女儿的死也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强烈的哀伤，不知道是藏得太深还是真的不太在乎这个女儿呢？难道一旦人陷入了权利的漩涡就真的把所有的情感都当成了砝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已经没有什麽威胁的缘故，对於百日抓周宴後我依旧住在衾龙殿基本上没有任何人提出太大的异议，虽然一直有人提出让我这个未成年的皇子交付与妃子养育，但是父皇一直没有说什麽，含糊盖过。
　　我依旧过著米虫样的生活，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要不就被父皇抱著出去晒太阳，但是我始终不太喜欢出去，不仅仅是因为父皇喜欢吧我当玩具一样的逗弄，大概那些妃子都子父皇身边安插了暗线的吧？不然怎麽一出寝宫门就会有那麽多做作的令人万分厌烦的女人在路上拦截，真是令人作呕，那麽重的胭脂味是想谋杀人麽？
　　“小九儿，来，叫一声‘父皇’听听。”我看著一脸趣味的父皇，简直想给他一巴掌，难道他不知道士可忍孰不可忍这句话麽？啊，对了，这个并不是我们那个空间，没有伟大的前人留给他们那些含义深刻的只言片语，真是没文化……
　　“……辅……辅”我口齿不清的喊著，我不知道三个月大的婴儿是不是能说话了，但是我发现我的发音并不是很清楚，婴儿的发声系统果然没有发育好。但是即使是这样父皇看上去似乎很满意，不理会我逐渐明显的白眼攻势，继续很耐心教我说话，这个真的是那个在朝堂上威严的让人畏惧的帝王麽？不会是别人假扮的吧？
　　有很不舒服的感觉呢！我敏感的发觉到一丝怨毒的视线，我貌似自然的转过头，可是什麽都没发现，入眼的只有开的烂漫的花花草草。是错觉麽？如果不是，那麽又是谁呢？不过不管是谁，这个抱著我的人才是罪魁祸首吧。真是祸水……
　　沈思中的我没发现司靖辰的眼也飘过刚刚我看的地方，并在暗地里打了一个手势，御花园的阴影处闪过一道不自然的微风，然後归於平静。
　　插曲在两人不自觉中被忽略掉了，司靖辰依旧沈浸在教育幼儿的乐趣中，也许他是在耍著自己玩而已。我心里不断的黑线中……

　　无意

　　生活那麽美好，我却如此暴躁，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我趁著宫女不注意的时候爬出了衾龙殿，没办法，才半岁大的婴儿而已，我是不可能走出去，就是连爬动也是很纠结的。再怎麽不愿意承认也是事实。在司靖辰不在的时候一般都是我在宫殿里面自己学著爬。
　　“小家夥，自己偷跑可不好哦～”尾音上带上一点婉转，激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我脑门挂著汗滴看著眼前本应该在议事殿和大臣门开会的某叔。我眨巴眨巴眼，伸出胖嘟嘟的臂膀：
　　“鼠……抱……抱……”要是被父皇知道就惨了，宫殿里的侍卫和宫女又要增加。
　　“小家夥真是可爱啊，难怪皇兄要破例把你带在身边养。”司桓璃抱起我，并在我脸上蹭了半天：“好软，好软，害人家也好像抱一只回去养哦～”
　　你以为你养猪呢？还抱一只回家。脸上的刺痛感极为不舒服，眼泪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就是掉不下去。笑话，我还不跟小屁孩一样哭闹个不休呢！虽然我现在确实是小屁孩，太不华丽了……
　　“怎麽样？小家夥去叔叔家吧，叔叔一定好好照顾你哦！”某不良大叔依旧进行著诱拐大计，一点都没察觉到危险临近。
　　“看来……桓璃你好像很喜欢小孩子呢，要不朕帮你赐婚，让你也早日有个和小九儿一样可爱的孩子好了。”低沈的声音虽然轻柔但是却隐藏著危险。
　　司桓璃身体一僵，木然的转过头，嘴角坏坏的笑十分不华丽的抽蓄著：“哪里啊，皇兄，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小家夥很可爱而已，并没有喜欢别的小孩子啊。”
　　“是麽？朕以为你为了看小九儿才逃掉会议的呢！”依旧危险的语调。
　　我看著馒头大汗的皇叔，算了，虽然很讨厌他依赖就总是喜欢蹂躏我，但总体上对我还算不错，就看在以前经常来陪我的份上帮他一把吧……
　　“父……父皇……抱抱。”我向父皇伸出手，再配上之前被蹂躏的时候红红的眼圈，那个萌啊……司靖辰明显的表情柔化了不少，从皇叔手中抱过我。皇叔则一个劲的在那里碎碎念说著什麽，而那个表情叫一个哀怨啊～都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结果皇叔就愣了。
　　怎麽了吗？我转头看看父皇，他依旧是高深莫测的表情，只是眼中的的那一抹异芒是什麽呢？“我还是第一次见小九儿笑呢！”
　　是麽？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没笑过吗？好像是啊。呵呵，都快变成面瘫了啊……其实转生到这个世上之後一直都没有安全感，这个传说的中的皇宫，世界上最肮脏最阴暗的地方，自己一直是很不安的吧。那麽现在呢？我看著父皇那一脸温柔的表情，就算是假的，现在的我也愿意沈沦，这个给了我依靠和温暖的人，给了我两世都期盼的父爱的人啊。
　　“小九儿为什麽会和你站在寝宫外面呢？难道你还真想把我的小九儿拐走？”司靖辰抬头看著一脸有趣的司桓璃，问道。
　　完蛋了……
　　“我来的时候小家夥就在外面哦，我可不敢把他抱出衾龙殿呢～”司桓璃丝毫没顾及到我可怜的眼神说出了事实。
　　“哦，是这样麽？小九儿又顽皮了啊。”不要用这种冷不冷热不热的语调跟我说话！“看来殿外的宫女们都成摆设呢，连一个半岁的小孩都看不住，真是不安全呢，你说呢？小九儿，那麽还是换一批好了。”
　　我眨巴著眼看著父皇，我知道他说的不是在询问，亦不是玩笑话，但是我无法帮他们求情，不仅仅是因为一个半岁的婴儿不可能懂事到帮别人求情，还有就是，其实父皇是借著这次机会将那些暗线给拔除吧。不知道是谁说过，给一个就算看似荒谬的理由也能造成无数人的死亡，这个就是贵族。
　　看著那些宫女侍卫们眼神黯淡的离开，我将视线空洞掉，作为一个20世纪生活过的人，就算是在冷情，但是心里还是残留著一点同情和良知吧。这种一句话就决定无数人生命的生活，实在是太惊悚了。

　　暗卫

　　我蜷缩在父皇的怀中，定定的看著他。这个男人真的长的很祸水，那些女人们的疯狂也算还情有可原的吧？……晕死，我在想什麽乱七八糟的呢，他女人们怎麽样也不关我的事吧。我翻过身，背对著窝进父皇的怀中，闭上眼进入了睡眠，却不知道身後有那一双眼正紧紧的盯著怀中的黑色发顶陷入了沈思。
　　时间如指缝间的流沙匆匆的溜走。
　　在这个深宫大院中，除了学习之外，我根本无法去任何地方，是因为我的身体或者是别的原因呢？我不知道。我的脑袋没办法装更多的东西，因为我很忙，忙著学很多很多的东西，我不知道为什麽我要学这些，但是那个人要我学的话，我并无想违反的念头，是因为他的帝王威严呢？还是因为其他……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原因，追究那个有什麽益处吗？顶多添许多烦恼而已，只是觉得要学就学好了，并没什麽不好的地方，哪里有人会嫌自己懂得多得呢。
　　如此多年来，我依旧住在衾龙殿，只是我不再和父皇一起睡了，而是另外划了一个离帝王寝宫很近的一个偏殿给我，而且所有的宫女全部都是原班人马。
　　我已经习惯不去猜测了，不管是真的为了我的安全也好，还是为了监视我也罢了。只要让我知道现在还有一个人能温暖我，能陪伴我就好了，我是不是被洗脑了，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好笑，猜忌的时候好像都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一样，孤寂的太惨白。至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认为危害到我的存在。难道真的是我把皇宫想的太复杂了？还是前人的话不可尽信呢？脑袋中全是浆糊了……
　　我嗅著父皇身上淡淡的胭脂味，闭上了眼：“父皇，今晚我能呆在这里麽？”
　　“怎麽？小九儿已经十岁了哦，怎麽还和父皇腻在一起，不会觉得我这个老头很无趣麽？”老头？？我微微笑了一下，年近三十而已就叫老头了，那真的老头了改叫什麽呢？妖怪麽？“我今天想和父皇说说话嘛。”难得的用了撒娇的语气，自搬离正殿之後就没有过了，装小孩其实很累的！
　　在过几天就十岁了，过了十岁我就该离开这里了，一般的皇子过了十岁了之後就会出宫住进自己的府邸里。当然我的府邸十年前就建好了，只是我一直没去光临过，根本没机会啊。
　　其实在这十年间，依旧有人念叨著我在衾龙殿住著有违传统，但是都被父皇以各种理由给推开了，现在再也没有理由了吧，为了我破了那麽多的例。这个人真的很疼爱我吧？
　　那麽那些想让我搬离父皇的寝宫，认母妃的大臣们呢？是因为我的宠爱已经渐渐的威胁到後妃们的利益了吗？我无从知晓……整个皇宫里面，我熟悉的人就是这个衾龙殿的所有人了……他们都是听命於父皇，而我──果然只能依靠父皇而活吗？
　　“那好吧，小九儿也到了要离开的年龄了。”父皇的语气很浅淡，似乎只是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夜晚的月光照在庭院，像凉水一样。我透过木窗，看著殿外的竹林，似乎有流水般的东西在上面缓缓流淌，今天外面依旧平静，我却无法睡著。
　　“小九儿，在想什麽呢？”低缓的声音响起，单薄的衣服并不阻碍我感受那因为声波而起的震动。
　　“我在想，父皇，以後还会有和我一样被父皇抚养的幸运儿麽。”我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动什麽似的。
　　“怎麽会。小九儿只有一个啊。”
　　“真的麽？父皇只有一个小九儿？”
　　“当然，小九儿在怀疑什麽呢？父皇可是一言九鼎的。随便质疑帝王的话，可是要受惩罚的！”低沈的笑声惊动了月光，窗外掠过一丝微风。
　　“我一直，一直都是相信父皇的。”
　　之後一阵沈默……
　　“小九儿，把你一直戴著的那枚玉佩拿出来。”
　　我听话的从里衣里拿出那枚玉佩，浅金色的玉佩上面的瑞兽张牙舞爪的样子在淡薄的月光下显得很诡异。“小九儿抓周的时候拿到这枚玉佩的时候，父皇可是很震撼呢。”
　　我疑惑的转过头看著那双细长的惑人凤眸：“这枚玉佩有什麽特殊的意义麽？”
　　“是啊，的确是很特殊，不是一般特殊。”父皇顿了一下继续说：“这玉佩是掌握皇室暗卫的证明，当时没想到他们会把这个也放在抓周的物件里面，而且也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去抓这个。”
　　“皇室……暗卫……”我不可思议的看著手中的玉佩，不是吧，这都可以中奖？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穿越人的福利待遇？现在说不要还来的及不？
　　“皇室暗卫是潜藏在皇家保卫皇室安危的最後一枚棋子。他们的存在是除了帝王和首领之外，任何人都不知晓的。”那我还是真幸运啊，我苦笑。“当你拿到那枚玉佩之後就已经丧失了继承皇位的资格，之後你学的那些东西都是为了这个职位而存在的。如果你在十岁那天通过了考核，那麽你将正式成为影王，站在王朝的背後守护这里。但是你的身体状况一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心疾的原因，就让你通过考核的可能性减小了一半。”

　　考验

　　我跟在父皇的身後，走进了衾龙殿的龙寝里。看著父皇将衣柜打开，在巨大的衣柜底部左敲三下，两重一轻，又对著後壁轻轻拍了一掌，衣柜底部立刻下陷，形成一级级的阶梯，下面黑蒙蒙的，像是被雾气弥漫，时不时的有一阵阵的凉风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