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欢:误惹神秘右相-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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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有一次,母妃眉眼含笑,对他说:“康儿,你可知道,这就是天伦之乐。”
他一直忘不了,当时的母妃的微笑。
母妃的心愿如此微小,自己也不过终于享受到了本该有的父亲的关爱,却从那时起,自己惹来了一拨又一拨的杀生之祸。
投毒,构陷,杀手,从端木康5岁开始,似乎一直就没停过。在一次次血泪的教训中,他开始学会保护自己,开始学会反扑。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他学会了,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微笑。
甚至,痛得越深,笑的越深。
7岁那年,一次意外中,父王的一个隐卫救了他,然后教他武功。
12岁,在一次出宫私访时,遇到长他十岁的宋先生。从此,宋先生成了他的军事,十多年来,不离不弃。
他也终于,从后宫一个父王最早连名字都叫不出的皇子,变成如今最受父王器重,朝堂上炙手可热的康王爷。
“爷,到了。”太监在轿外躬身道。
*
下轿,抬头。
这是皇后的宫殿,小时候,自己和母妃最羡慕的地方。
通传后,端木康又整了下衣装,这才走了进去。
父王正在和皇后小声说着什么,皇后很美,比整个后宫任何女人都美。父王对她,从大婚开始,真正宠冠后宫。
见端木康来了,皇上抬头,随口道:“康儿来了。”
端木康上前一步,正欲行礼,皇上已先一步开口:“一家人吃饭,不用行礼了。”
端木康依旧将做了一半的礼数做完,只是将“父王万岁和母后千岁”的说辞改成了“谢父王母后”。
皇后笑着,起身亲自将端木康扶起,笑嗔道:“这孩子,从来都是这般规矩。”
皇上做手势叫人传膳,然后亲自拉了皇后,一同坐在桌前。
“你知道我为何专门叫你过来用膳吗?”皇上开口。菜肴已一个个呈了上来。
“儿臣不知。”
“早朝时见你整个眼睑都是黑的,又听说你两宿没睡,刚才给皇后说了,她心疼你,叫我将你叫来,待会儿在宫中睡一觉再走。”
“儿臣惶恐,害母后担心了!”这种关爱,从前也不是没有。
这么多年,除了太子,皇后对自己一直比对其他皇子们要好上一些。只是,因得她是这个后宫的主人,太子的母亲,父王唯一认定的妻,他对她,始终怀有戒备。
“你这个孩子,向来知道分寸,怎么这次这么不爱惜自己?”皇后笑着,将一块清炖鳕鱼夹到端木康碗里,“这东西清火,我专门叫厨房做的。”
“谢母后关心。祈王是儿臣兄长,王妃丢失,关乎我轩国皇室颜面,康岂能坐视不理。再说,王妃丢失的同时,刚好又出现蚊蚊针这样的邪教暗器,为了京城安全,康更是不敢安睡。”端木康恭敬答道,然后小心夹起皇后给夹的鳕鱼,小口吃着。
“究竟丢的是谁?”皇上忽然开口。虽是轻描淡写,终究天威。
端木康微惊,抬头看着皇上。这件事,除了祈王,萧景煜,钱鑫和自己,知道内情的,就只有各自的心腹,皇上怎么会知道?
“漪兰好好的在王府,祈王妃就只剩下齐清妍,若真是齐清妍那丫头丢了,只怕祈儿都不会这么尽力去找,更何况是你!”皇上说着,言语简单,却字字不容反驳。
兄弟找嫂子,哪会找得如此废寝忘食,通宵达旦?!
“是夏可乐丢了吧?”皇上直接了当的问。
“是。”端木康低头,忙起身,在旁边跪了下去。
原以为皇上会责罚,至少要问问夏可乐丢了祈王着什么急,却不料皇上一个字没说,只重重呼了口气:“赶快吃饭,吃了后去睡一觉。”
这顿饭果然吃的很快,端木康正要告辞,皇上已经开口:“不用去其他地方了,我刚才叫人在这里给你收拾了一个房间。来人,带康王去休息。”
端木康走后,皇上转过头来:“这些年,你对他一直好于其他人。”
皇后笑:“我也不知道,每次看见康儿,都有种奇怪的感觉,总想好好疼他。”
“可惜他从不领情,他的心里,就只有他的母妃。”
“那是他孝顺,如果他为了讨好我而忽略他的生母,我才不会对他好呢!”皇后笑着,言语间自有小女儿情态。
皇上忍不住倾身便想去亲,皇后笑着推开,瞪了他一眼,娇嗔:“为老不尊!”
“其他妃嫔想朕为老不尊,朕还不干呢!”皇上一把搂过皇后的腰,带到自己面前。
你就就有。周围太监宫女们无声退下。
……
夫妻之间的事情其实是很累的,50来岁的人了,做完后自然是要休息的。
皇后重新穿戴整齐后,往康王休息的房间走去。
*
“皇……”太监正要山呼,“嘘!”皇后做了个口型,示意不必通报,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端木康已沐浴过,加上午膳时特意命人在汤里加了安眠的药材,此刻,端木康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皇后笑了笑,往床边走去。
此时已是初夏,只盖着薄薄的凉被,拉至胸口位置。
看着床上安睡的年轻男子,皇后的心里忽然升起一种莫名的熟悉和心安的感觉,这么多年,也便只有看见端木康的时候,自己会有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即便和太子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
就好像,他是自己的另一个儿子!
皇后笑着,目光从端木康脸上缓缓而下,附身,正准备给他掖被子。
一块红色印记落入眼帘。
那一瞬,记忆纷沓而至,她颤抖着,拉开端木康胸口衣襟
NO。169 错过
那天下午,一条的消息从宫中传出。
宫闱巨变。
一石惊起千层浪。
起小小看。萧景煜和钱鑫找人找到一半,就冲到祈王府。
当夜,三人依旧没有睡觉,不在街头,而是祈王府。
祈王书房通宵亮着灯。
*
同日,白渊也是半夜才回到客栈。
他没有先回自己房间,而是推开夏可乐房门,夏可乐已然睡着。
人就是这么奇怪,即便白天一直睡,到了晚上,依然能睡的如此香甜。除了醒来后有些昏昏沉沉,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望着床上女子,白渊缓缓走了过去,在床沿坐下。
化妆后的模样早已掩过原来容颜,偏偏,他一直记得当初第一眼看到她时的模样,那般娇俏。
目光久久落在她的脸颊,仿佛透过易容后的模样,依然能看见原本的容颜。
然后,他看见,她的鼻尖似乎有一个小小凸起。
没有点灯,也没有掏出夜明珠,就着窗外透过的月色,他仔细看了一会儿。
似乎,是一个小小的红疙瘩。
白渊忽然就笑了,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
很多人都有经验,睡觉这个东西,总是越睡越想睡。
于是第二天,夏可乐恢复到从前的生物钟,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来。
绿萝一直站在窗前,听到响动,便转过过去,见夏可乐醒来:“醒了就起床吧,你还真当自己是在王府啊!都这样了,亏你也睡得着!”
夏可乐笑笑,伸了个懒腰:“都怎样啦?不就是被绑架嘛!我还有用,你们暂时不会杀我,不是吗?”
“你倒是不知愁的人!”绿萝说着,便要去通知自家宫主。宫主早上就说了,等这个女人醒来,一起吃了早餐后,就要换一个地方住。
“小丫头,我这个叫乐观!”夏可乐补充道。
“谁是小丫头?!我和你差不多大!”绿萝恶。
“谁叫你把我打扮这么老气的?你家宫主也把我叫姐姐的,你总比他小多了吧?”夏可乐站起来,理着衣服,唇上依旧含着笑意。
是谁说过,一个人有没有成熟,就看她能不能在想哭的时候笑。
她忽然想起端木康,那样一个男人,永远笑着,一定有着很晦暗的童年吧……
*
白渊很快走了过来,然后是一副谄媚的笑,走到门口就开口了:“姐姐睡的可好?京城的事情差不多也办完了,咱们今天就可以启程回家了!”
“这么快?!”夏可乐慢悠悠的说,“哀家这几天一直在休息,京城这么多名胜古迹,本宫都还没看呢!干脆再住几天!”
为了引人注意,夏可乐又是哀家,又是本宫的。
果然,旁边路过的两个客人和店小二往这边看来,专门在夏可乐脸上打量过几眼,并没有特别的表示,该干嘛干嘛。
啊啊啊啊,怎么回事?
“姐姐,这里是轩国。”白渊凑近夏可乐,用提醒的语气,明明应该是很小声的话,偏偏恰如其分让刚才那几个人听见。
“我知道这里是轩国!”夏可乐的反应缓了一步。
“姐姐,离家这么久,姐夫铁定想你了……”白渊继续提醒,“姐夫的床,多少人惦记着,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她看出来了,这个人就是想让别人误以为她是另外一个国家的妃子!她很想大声吼出自己的名字,可是她更怕--遭到非人的待遇,或者撕票。
看着夏可乐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白渊忍住笑,目光从夏可乐鼻子上掠过,那个小红疙瘩似乎又大了点。
“走吧,姐姐,我们先吃饭。”白渊扶着夏可乐,往楼梯下周。
眼前的一幕,在周围其他人眼里,怎么看都是某国妃嫔出来散心,没玩得尽兴,正在耍小脾气不肯回宫。
此刻早已过了早饭时间,整个大堂用餐的人不多,白渊带着夏可乐走到一处位置尚佳的地方坐下,绿萝吩咐着店小二快些弄来。
“绿萝,坐下一起吃。”白渊吩咐。
“是。”绿萝遂坐到夏可乐另一侧。
*
饭菜很快上齐,夏可乐慢条斯理的吃着,一边磨蹭着时间,一边琢磨着白渊要把自己弄到什么地方去。
“快点!”白渊忽然低声催促。
夏可乐白了他一眼,继续用勺子在碗里搅三圈,吃一口。
“既然这里的东西不和姐姐胃口,那我们换一家好了。”白渊说着,朝朝绿萝递了个眼色。
夏可乐顿时被两人同时扶了起来,白渊飞快在夏可乐身上点了一下,她再想说话,就已经发现自己说不出来了。
“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我会把你身上的肉一块块挖下来,装到小盒子里,叫人送到祈王府上。”白渊低声说着,脸上依然挂着谄媚的笑,说出的话却是阴沉之极。
夏可乐第一次觉得身边这个男人如此恐怖,她忙着点头,表示配合。
白渊扶着她,手上带了内力,将她整个人推着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那一蓝一红两个人影就跨了进来。
擦身而过。
夏可乐眼睛紧紧盯着萧景煜,一抹经痛划过,他一定几天没睡觉了吧!
一双眼睛布满红丝,脸上乌云密布。
她的心里使劲叫嚣着:景煜,景煜!你看见我没?是我啊!我是可乐!
萧景煜和钱鑫自然都看到了夏可乐,那个女人是谁,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啊!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萧景煜?看起来似情意切切,转眼就咬牙切齿。
“你认识那人?”钱鑫问。
“不认识。”萧景煜平淡无波。
钱鑫立即作出恍然大悟状:“原来你是师奶杀手啊!瞧她把你看得!”
萧景煜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看着这个女人时,自己心里会有故莫名的痛。
门外,夏可乐听到钱鑫那句“师奶杀手”时,那是相当的无语,很不得拿个锅铲直接砸过去,我有那么老吗?
更可恶的是,那个该死的萧景煜,还说爱自己,怎么就心无灵犀到这个程度!自己都这样使劲放电了,他居然半点感应都没有!!
萧景煜疑惑的走到柜台边,手指在柜台上敲了两下:“那几个人是谁?什么时候住店的?”
“回爷的话,他们三个是三天前的早晨来的,穿红衣服的是姐姐,白衣服的是弟弟,后面跟着的是丫鬟。”掌柜说。
“有什么特别处吗?”萧景煜问。
“有,身份特殊!”这时候,店小二刚好收了银子走过来,“刚才在楼上,恰好听见他们说话,那女的不知是哪国的妃子,自称哀家呢。男的催着她快点回去,说再不回去,有其他女人争宠。”
“她那个弟弟可真可怜,已经处处看她脸色了,她还在使小性子。”旁边一客人说。
“你那是只看到表面现象!”店小二当即就接过话去,开始喋喋不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