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难求by山掩-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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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风,你可真是不愿再帮着姐姐了?”璟帝带着陆信风走出思齐的房间,问道。
“如若姐姐缺信风这一个帮手,信风自是万死不辞。只是如今,朝堂上的声音,却是让人心冷。不若就顺了她们的意,一切从长计议。再则……”陆信风说到此处忽而停顿了。
璟帝好奇问道:“再则如何?”
“再则……齐义忠跟了我这几年,我却是未曾好生善待过他。人非草木,这些年里头,同我最近的,也只有他了。为人老实和顺,做夫郎做女婿都挑不出一点错处。说来,我也要多谢陛下赐我这么一个好夫郎。”陆信风红了眼,忽然在璟帝的身边跪了下来。
“如今……说句托大的话,陆家虽比不上那些数代经营的高门望族,在京里,也算是数得上名的大家。陛下您未曾见他如今的模样……如今都瘦得脱了人形,谁知道这是个大家大户里头的正经主子。我早先对他虽无那般情深意重,可也未曾想过要让他受这苦处。说到底,他也是为了陆家的香火。陛下你是知道我的,我在乎的也不是那香火不香火。只是人在我身边,却如此憔悴,让我心中不忍。”
“你先起来说话!”璟帝听着,终于是觉出了陆信风话里的意思。这还是对夫郎有愧。虽说不是十分怜爱,却也是她的责任。这倒也是。说来,陆信风忽然提起那个夫郎,还几次三番为了他求医,璟帝还以为那男子忽而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让陆信风耽于温柔乡了。堂堂女子,可以谁都不喜欢,可以谁都喜欢,却是不能只爱一个没了尊严,让那个人成为掣肘。若是那个齐家的男子有那个手段,璟帝就要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他活着了。
“连王太医都道,他要好生养着护着,否则却是没多少好日子了。我也实在是不愿那些腌臜谣传扰了他养病。”
陆信风说的这事璟帝也知道,本家亲戚里头有个夫郎来看孩子的时候同齐义忠聊天说漏了嘴,让齐义忠知道陆信风的处境不妙,当即就晕了过去。还是陆信风奔来请的王太医。
“你先起来,这事容我考虑考虑。”璟帝沉吟一番终于松口。
陆信风闻言立马叩谢皇恩,感激涕零。
第 103 章
回到府里,她便去了齐义忠那儿,想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幸亏璟帝答应考虑,也不枉她今日这一番做作。进门就刚好看到周爹爹和林相公端着盆水出来,想是刚给齐义忠擦拭完。
陆信风一进去内间,果然瞧见惜英正在给齐义忠擦汗。陆信风走过去非常自然地接过帕子,坐在了床头。惜英笑着退出去了。
“身子可好些了?”
“嗯。”
齐义忠最近答话都简便了很多,陆信风猜测他这是因为失血过多,没气力说话的原因。所以,齐义忠这么温柔地笑着答话,陆信风还是觉得他没有好转在逞强,给他擦完汗,把巾子放到一边,又问:“喝药了吗?”
“嗯。”
“还疼么?”齐义忠前些日子,人虚得厉害,加之腹中还是会时不时抽痛,有时候梦里头都在哭着喊痛喊大人,陆信风不得不小心。
这下齐义忠倒是没有答话了,只是拉过陆信风的手放进被子里暖着,片刻后道:“我又不是泥巴捏出来的。已经无事了。大人可是有什么好事?”
陆信风听到齐义忠问起,立马将今日和璟帝的对话说了出来。齐义忠听完面色沉郁了不少,犹豫着问道:“大人,这可是欺君啊。王大人那?”
“我昨日抱你起来,不过是动作快了一些,你就头晕目眩了那么久。别当我不知道。你的无事,可是专门用来哄骗我的。我这也算不上什么骗人,你可别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我却就不把自己当回事,这样大人才能一直惦记着。”齐义忠听着陆信风的话有些脸红,半晌却是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陆信风从未听过齐义忠说这种“不懂事”的话,吃惊得眉一挑,手也直接滑到了齐义忠的腰上,她道:“你这话可就说得奇怪了,你自己不惦记,却要我惦记着作甚?”
齐义忠本是想说“我却只一直惦记着大人”,可毕竟是面皮薄,没能说出口,只是在陆信风半躺下来目光灼灼地凑到他面前正对着他的逼迫之下,说了句:“我不告诉你。”
隔得太近,齐义忠的脸红得太好看。陆信风已经禁玉许久,忍不住抱着齐义忠就轻轻啄了口。坦白说,她觉得齐义忠最近,似乎是真的开窍了。没因为生了儿子不高兴,也没因为身体差自怨自艾。原本她知道生了儿子之后,心里头一直想的就是她该怎么来宽慰齐义忠,却没想,病这一场,居然让齐义忠想明白了。
这场景自然是让陆信风内里激荡心跳不已,压着齐义忠亲了口道:“我还有事,你先休息。”
齐义忠拉着她的手不肯放,陆信风又哄了几句这才落荒而逃。真是折磨!
屋外是冷风嗖嗖,前些日子下的雪还没有全化,一块一块地在树下在瓦片上。陆信风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又细思量一番,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已经许多年了。
陆信风在自己书房里头明媚正忧伤,就听到外头一片嘈杂。隐隐听着是“进贼了!进贼了!”陆安来报说,隔壁赵大人家遭了歹人,还伤了人,这会儿跑不见了,正在抓呢。
陆信风一听汗毛倒竖,再多的玉念也压了回去。等反应过来,人也已经往齐义忠那儿跑了。齐义忠那里也是亮着灯火,爹爹小子们站了一屋,两个小的放在齐义忠的床上。
宝儿还没有睡,看着陆信风进来,就在往床下爬。齐义忠想把他拉住,却没起得了身。陆信风抢上来几步抱起了宝儿:“别起了,吓着了么?”
“如今这世道这贼人怎地如此大胆,哪里有没出正月就闹贼人的道理。”说话的是周爹爹。这里头也就是他多些见识,陆信风看有几个小厮,还有些发抖。
齐义忠也有些慌,问道:“府里可都还好。赵府呢?出了什么事?”
“还不知呢。那贼人忒地大胆。料想如今必定是躲了起来。你们最近切莫一个人睡了,正好天冷,都挤一挤。散了吧。”陆信风的后半句话,是对站在屋里的其他人说的。
赵府的赵大人是原本齐义忠在大理寺时候的上司,如今齐义忠担心也是应该的。陆信风又安抚了一番,又多叫了两个人值夜。这才起身去了爹爹那里。陆父已经睡下了,并未惊动他。年节期间陆父那里本来就忙,各方来请安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而且他本身就不太待见孙子,所以陆信风过去的时候,他也没什么好脸。陆信风如今是有些怕了陆父了。
陆信风叫来陆安又问了下晚上家丁守卫情况,这才回了。把克勤叫到了身边,看了看她最近写的字,又考了考她的功课,这才把思齐让她带来的东西拿了出来。克勤收到礼物就磕了几个头,陆信风不耐烦这些,让她下去休息了。她一直对把她们推到风口浪尖是有些愧疚,虽说璟帝看上思齐不是她一开始的设想,但是她也不能坦然地接受克勤的感激。
不多时外头有人送来了宵夜。一般到这个时候她屋里还亮着灯,就一定会有人送来些汤水茶点。陆信风用过之后却又是烦躁了起来。看着自己面前摊开的文件,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陆信风把纸张都收进抽屉里,终于还是去了齐义忠那儿。
过二门的时候,寒风送来些飘渺的琴音。陆信风听了一会儿便朝那声音走了过去。今夜府里被吓着了的那些,可能都睡不太好。陆信风原本以为他们几个人围着说说话,打打牌也就过了。却没料还有兴致好到弹琴的。
陆信风走进,看到凉亭里坐着抚琴的,穿了件裘袍。陆信风这时也是心下了然。也是,府里出了楼湘还有谁会在这时候弹琴。陆信风笑了笑,那头又唱了起来。
不嫌矫情!陆信风忽然觉得这一幕很好的娱乐了自己。她转身要走。
那边琴音却是忽然停下,楼湘忽地站起,唤了声:“小姐!”
那声儿娇滴滴脆生生,叫得陆信风心头一荡,全身发麻。
“楼公子。今夜赵府里不太安生,还未抓到那贼人,还请早些回房歇息吧。”陆信风说完也不理会那边的反应便走了。
陆信风心里头烦闷,又在园子里逛了会儿才去了齐义忠那儿。怕人都睡了,所以进去得也是蹑手蹑脚。谁知道就这么巧,听到了齐义忠房里有人在说话。
“公子你如今可是不可不防啊。生小公子那天那个姓楼的,花枝招展的来了,还没伺候上人呢,就被小姐叫回去了,这不是对他心生怜惜是什么?更别提那天小姐连小公子都没看,光顾着盯着他发呆了!”
陆信风心头一震,那天过得她脑子里都是木的,现在回想起来还只觉得心有余悸,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和谁说了些什么,可真是一点印象都没了。她这么做是因为怜惜楼湘?还盯着楼湘发呆了?
“每次和你说这个你就是笑。可别怪我老头子嘴碎。这些事啊,还是我们见得多。难保小姐不是因为第二个又是个公子失望了,从此要想着那楼小爷了。你如今身上不好,可别无端端对小姐发脾气。刚才院子里的瞧见小姐听他弹琴,是为了让你心里头有个底,这才告诉你的。嘴碎是不好,可是那孩子不也是全身在想着你么。你这脾气可千万别让小姐看见了,如今你不能服侍小姐,还不好些哄着小姐。真个小姐被那狐狸精勾走了,那时可就哭都来不及了。”
陆信风在外面听得好笑。真准备抬手进门,就听见齐义忠说:“这些我都省得的。你下去给抱玉抹些伤药吧。”
这话听得陆信风面上一僵。这意思是齐义忠确实因为连生了两个儿子在哄着他?根本不是什么忽而相信她的真心了?
齐义忠跟着陆信风已经两年多了,也早已不像从前那般患得患失了,更何况如今与她心意相通。原本就不能指望女人能懂内院的弯弯道道,虽说陆信风这次是一点脸都没给他留,他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同陆信风使小性子。
陆信风这时候从外间进来,周爹爹的面上是有些尴尬,齐义忠不知道陆信风听没听到,赶紧打发周爹爹下去了。那边李爹爹给她奉上了茶。
陆信风走了一路,屋内热气一烘,更觉得口干舌燥,大冷天的天气确实干燥,茶到手边,她也来不及品,一口就干完了。给齐义忠看得笑了出来。
李爹爹看着齐义忠到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还这般放松,简直是不忍心再看下去了,看着陆信风进来,这里也用不到他们了,就招了还候着的惜月惜雨出去。
齐义忠一笑,陆信风就有些心慌,不知道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也看不出齐义忠和平时有什么不同。料想那些也不过是敷衍下人们的话。她在齐义忠的床头坐下来,到底没忍住,还是亲上了。这一亲上就有些难舍难分,还好是在失控前及时刹车,放开了他。此时齐义忠脸色虽是苍白,却也被带出了些红润,喘息间又带些迷蒙懵懂,看得陆信风心痒难耐。
陆信风下床自己灌了半壶凉水,又召人端水进来给她洗漱。宝儿和小宝睡在最里面,齐义忠中间,陆信风就躺在外边。这夜,就算是陪着齐义忠过了。
第 104 章
第二日早上醒来,齐义忠窝在她怀里睡得舒心,倒是她,脑子清醒过来,觉出了不对味了。
她昨夜到底是没忍住,缠着齐义忠让齐义忠用手给她弄了回……这么想来,她最近因为各种事情虽然是憋得厉害,但是昨晚的欲望确实来得汹涌。等等,不对,还没进内院就已经是口干舌燥了,她却没有注意,只是后来见了齐义忠,这才有的想法。夜里齐义忠就睡在她怀里,呼吸都在她胸前,她跟被鬼上身了一般,理智根本就是去了九霄云外。
所以……这个事?
是有人在搞鬼?她被下药了?
如果她昨夜有了想法,齐义忠这里又不方便,必定是要去找楼湘的。不对,按着她最近的表现,就算要找,找的也是克勤……那到底是谁?总不至于是克勤真的在争宠吧?
陆信风自然是不会想到她遇到楼湘这事也算蹊跷,之前也曾觉得楼湘有些奇怪,还多看了几眼的事。不过她想来想去,还是想到了昨夜楼湘抚琴时娇俏的样子……总归是不大对劲儿的。
齐义忠还在她的怀里躺着,如今身体毕竟在恢复期,夜里稍微没睡好,第二日憔悴地就更明显。昨夜她动静大了些,吵醒了小宝。小宝哭了几声,把宝儿也吵醒了。他们俩一个人哄一个,是好不容易才又躺安稳了。
陆信风起身看了看,宝儿已经醒来了,正瞪着眼睛看着她。陆信风从被子里出来,把宝儿抱了起来。齐义忠嗯了一声又睡着了。陆信风帮宝儿把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