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杀-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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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剩下47场比赛了!”马凯看了一下手表,这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这47场比赛你是怎么界定的?”夏夜收回注视着窗外的眼神。
马凯伸了一个懒腰,将过去一个小时里僵直不动的肌肉松弛一下。“很简单,通过对阵双方的实力对比和当时的联赛排名,同时还参考了赌博公司的赔率变化。这47场比赛都是关系到当时联赛前几位排名的强强对话,重要性自然不用会所了。至于其它的场次都是以强凌弱的比赛,肖海浪没必要在这种比赛中穿上女人内裤。要知道现在的处女可是稀罕,能够被金钱诱惑献上童贞的处女就更少了,肖海浪再有钱也没法做到场场比赛前都享用到处女吧?”
说完,马凯拿出肖海浪的通话记录单,搜索着这47场比赛前的电话记录,但越看眉头越紧。
“又遇到难题了?”夏夜问。
“嗯,通话记录还是非常杂,看起来我们还得缩小范围。”马凯喃喃道。他重又看着电脑,但是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休息一下再琢磨琢磨怎么缩小范围吧,让电脑也歇一会儿。要不然等到想出来的时候,电脑的电池也不够用了。”
这话提醒了马凯,原来不经意间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而且在蜡烛的微弱灯光下,眼睛也确实酸痒难耐了。马凯闭上眼睛,揉起了太阳穴。
“眼睛累了吧?到这里就好了。”夏夜温柔地声音响起。
马凯睁眼看去,夏夜白嫩的手指正指向那张木床。
“不用,躺上去搞不好就会睡着了,那就耽误时间了。”马凯虽然疲惫,但是却不敢躺上去,生怕精神一放松就会睡过去。再者说,这小屋里本来就孤男寡女,再当着夏夜的面躺在床上他颇觉不好意思。
夏夜似乎看出了马凯的心思,笑道:“我只听说过女人怕当着男人的面躺在床上,倒没见过男人不好意思的。我要你去躺着,是要你去看美景,快过去吧。”
美景?这里能有什么美景?难道这个“美景”有其它的含义?要不然怎么让我躺着看呢?
马凯心里纳闷,脑子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但看着夏夜神态自若的样子又不像有什么暧昧的情愫,再加上夏夜信誓旦旦地劝说,便躺到了木床上。
木床上的草席很蓬松,虽说看起来躺着很舒服,但蓬松的代价就是积满灰尘,马凯虽是轻轻地躺上去,但仍将里面的灰尘挤压得扑了出来。
“看来这张木床你很久没用了呵。”马凯根据灰尘的数量推理道,却没想到这次他却是判断错了。
“不是呀,半个月前我还在这里躺过呢。”夏夜笑道,然后发现马凯正用吃惊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了?”夏夜问。
“可是我看这草席有很久都没清扫了,难道你就睡在这上面?”马凯着实没想到夏夜这样典雅的女人能躺在这满是灰尘的草垫上,如果非要在脑海里形成一个印象的话,那就像是一颗晶莹的明珠陷在烂泥里。
“是呀,我怎么不能睡在这张草席上?我又没有洁癖。”夏夜莫名其妙地反问,接着笑道:“这里的空气,这里的景色很像我小时候住的地方。”
说完夏夜淡淡一笑,专注地瞅着窗外,似乎看到了什么。片刻之后,娓娓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爸爸是一个基层的乒乓球教练员,没日没夜地培养体育苗子,没有时间照顾我,于是我小时候便时常住在山里的奶奶家。我爸爸那时候几乎把工资都用在队员身上了,家里生活就很困难,我记得那时候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肉,以至于到后来我对肉都没有感觉了。”夏夜说到这里,眨了一下眼睛解嘲道:“也幸好如此,我现在不用为减肥烦恼。”
“后来呢?”马凯越发想知道夏夜的故事了。
“后来我爸爸培养了几个乒乓球运动员,原本在国内比赛能取到好名次的,可是——”说到这里,夏夜的声音忽然低沉下去,马凯也看到在她脸上显出一丝伤感之情,猜想夏夜一定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经历。
果然,叹了一口气后夏夜幽幽道:“不过后来因为一些卑鄙龌龊的事情,这几个运动员出了一些事情,我父亲被气得大病了一场,不久就含恨离开了人世……”
置身在这孤零零的木屋之中,身上笼罩着幽冷的月光,再加上夏夜哽咽的声音,马凯心里不免酸楚。他张了几次嘴,却不知该怎么劝慰眼前的女人。
不过,几秒钟之后夏夜恢复了常态。“不说这些了,都耽误让你看美景了。”
说完,她静静地向窗外看去,嘴角还挂着微笑,而纤纤玉手也冲着窗外举起,示意马凯去看。“几年前我爬这座山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好地方,于是就在这里盖了间小木屋,每当疲惫烦恼的时候就来这里看月亮。那张草席上虽然布满灰尘,但又那么地自然和亲切,每次我躺在上面看着月亮,都好像回到了儿时,无忧无虑的,幸福极了。”
听夏夜如此说,马凯也觉得原本灰尘扑鼻的草席散发着草木泥土的气息,不知不觉地心中充满了宁静和安逸。而再顺着夏夜的手指看过去,马凯更是又惊又喜。
只见夜空中皎洁的明月正好透过木窗映入眼帘。她静静地悬挂在那里,犹如一副美丽的画,而粗糙的窗棱在这时竟变成了精致的画框。在夜风的吹拂下,不时有树叶被吹到了画面里,如同在月色中翩翩起舞。
马凯看得呆了,他没想到在这样一个破旧的小屋里能有这样美妙的景象。
夜色虽深,但明月却越发皎洁。马凯静静地看着,不知不觉露出了甜蜜的笑容。此时,他不但觉得轻松,甚至于被陶醉了。在月光的拥抱下,寻思着肖海浪的比赛记录,这原本枯燥烦心的事情竟然变得愉快起来。
“现在觉得大脑清晰多了吧?”不知过了多久,夏夜温柔的语声响起,将马凯从陶醉的感觉中拉回现实。
“是啊,不但清晰,而且有眉目了呢。”马凯笑道,然后打开电脑,又开始忙碌起来。
这次他的搜寻速度很快,不出半个小时,他长吁一口气:“好了,万事大吉了!”
如果此刻对面的人是费丹,那她一定会瞪大了眼睛冲过来,嘴里喊着:“快说说!”
但夏夜显然没有费丹的那般活泼性格,虽然在马凯说话的一瞬间兴奋的神情笼罩在脸上,但马上又回归成一直以来的淡雅和安静,只是用目光告诉马凯:“快把你的答案说一说。”
“47场比赛又剔除了23场。”马凯悠然道:“你也知道,每场比赛之后都有体育媒体和专业人士对上场比赛的队员进行评分,在这23场比赛中肖海浪的评分都不高,这就意味着他在场上的发挥不理想。这从比赛数据里也能看出来,肖海浪在这23场比赛里只攻进了3个球,有9场比赛被中途换下,除此以外还吃到了3张红牌和11张黄牌。”
夏夜琢磨了一会儿,但仍是不解,问道:“肖海浪发挥不好的比赛意味着什么呢?为什么把这些场次去掉?”
马凯解释道:“肖海浪比赛时穿女人内裤实际上就是一种心理暗示作用,在这种潜意识的暗示下,他会充满自信,这就如同吃了兴奋剂一样会带给运动员动力和激情,那么他的发挥也肯定好。事实上,运动员的一些比赛习惯就是这么养成的,当在比赛中采用某种行为而取得胜利后,运动员会在下一场比赛中下意识地也采用同样的行为,而一旦在获胜就会在心理形成烙印,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某种比赛习惯。试想一想,如果肖海浪穿女人内裤参加比赛却发挥不好,他还会有这个习惯吗?”
夏夜明白了。“比赛的胜利会强化肖海浪的这个习惯,反过来说,肖海浪穿女人内裤参加的比赛大多都是发挥好的,获得胜利的比赛。”
马凯颔首。“对的!所以我们只搜寻他发挥好的那24场比赛前通话记录就好。”
“我终于有事情做了。”夏夜长出一口气,走到马凯身边坐下,然后打开那叠厚厚的电话记录单。“那我们就一起核对这些比赛前的通话记录!你说那些比赛日期,我在电话记录单上找相应的电话号码。”
说完,两人便忙碌起来。随着马凯说出的每个日期,夏夜紧张地在电话记录单上查找着。看着夏夜的纤纤玉指,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马凯忽然有了种异样的感觉。
要是身边的夏夜换成费丹该有多好,自己就有机会更加亲昵一下了。
马凯暗自感慨,不过倒也觉得幸福。毕竟工作的时候有美女作伴是惬意的事情,如果还和美女依偎着工作,那就属于幸福了。虽然说马凯心里挂念的是费丹,但这种不经意之间的亲密接触马凯还是乐意拥有的。
幸福的亲近感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然后被夏夜开心的话语打断了。
“就是这个号码!肖海浪在这24场比赛之前都和这个号码通过很长时间的电话!”
夏夜将电话号码写在一张纸上,微笑着递给马凯。
马凯倒没特别吃惊,他知道按照自己的分析一定能找出这个电话号码,唯一的问题就是时间快慢而已。但是当他的目光和夏夜的眼神相遇那一瞬间,他心里不免一动。因为这种目光在几个月以前,当他和费丹一起研究方悦的案子时也遇到过。
虽然夏夜的面容很娇美,但马凯还是不由自主地躲开了夏夜的目光,再次检查一下这个号码的准确性。
夏夜倒没注意马凯脸上的微妙变化,她开心地将酒杯里倒满红酒。“肯定没错的,应该庆祝一下了。”
12
这杯庆功酒马凯没有喝上。
他刚刚举起杯子的时候,电话铃声就响起来了。
铃声很熟悉,因为马凯把这个人的来电设成了特殊的铃声。
“我刚才琢磨,肖海浪和那个中间人联系肯定是在重要的比赛之前,那我们就不用调查其他时候通话记录,只要集中在比赛前这个时间段就可以了呀!你说呢?”电话一接通,费丹的声音连珠炮似地响了起来。
马凯张了几次口都没有插上言,只好等费丹一口气说完,这才轮上说话的份。
“我已经按照这个思路调查了,刚刚查出来一个电话号码。”
还没等他说完,费丹的声音又盖过了他。“确定吗?!”
“当然!肖海浪在很多重要比赛之前都和这个号码通过很长时间的电话,号码是84396***。”
“太棒了!”费丹兴奋地喊起来,然后催促道:“你别睡了啊,开车来警局,一旦查出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咱们就立刻出发。”
这话让马凯犯了难,他瞅了夏夜一眼犹豫道:“我得过两个小时才能到警局。”
“你开的是老爷车啊?从你家到警局也就二十分钟好不好。”
“我、我现在没在家里。”
“都后半夜了,你不在家呆着去哪里啦?”
“我在松峰山。”
“松峰山?”
从费丹的声调来判断,马凯猜想她现在一定觉得听到了火星语言。马凯禁不住皱眉,这解释起来够麻烦的。他脑筋一向转得快,可是此刻却不知道怎么尽快地说清楚这件事情了。
夏夜在旁吐了吐舌头,示意马凯把电话给她。
马凯茫然地把电话递了过去,耳朵里听着夏夜娓娓地和费丹说着今晚的事情,脑子里却一片混乱。
他不担心夏夜的解释不清楚,而是担心电话另一头的费丹会怎么想。如果是几分钟以前,马凯肯定会心安理得地亲自说着这些,但是自从看到了夏夜的目光以后,他就明白从夏夜家里出来的时候,费丹为什么会突然问起他们之间的关系。
果然,几分钟以后,马凯从夏夜手里拿过电话的时候,听到了费丹冷淡的声音:“我知道了,那我先去忙了。”
马凯的心凉了。
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如果费丹气急败坏地损他几句倒也还好,就怕这样冷冷淡淡的只言片语。
放下电话,马凯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和夏夜告别之后便借着月色急忙下山。夏夜自然看出了马凯的心思,便也没和他一起回去,只是送到门口时说:“天黑,慢点开车,等哪天我和费丹再解释一下。”
马凯觉得自己笑了一下,但却不能确定,因为回到了车上以后他看着车镜中的自己,发现这张脸是个僵硬的苦瓜状。
在开车回去的路上,马凯不停地琢磨着怎样把费丹心里的疙瘩解开,但直到驶进了市区他也没想出什么妙计来。不过,他倒不担心,或者说是想开了——只要爱是忠诚的,早晚都能言归于好,就让爱去做主算了,反正属于他和费丹的时间还有一大把。
马凯想通了,然而被浸泡在浴缸里的女人却濒临绝望的边缘。
家里的座钟沉闷地响了三下,而浴缸里这个女人的心也被剧烈地撞击着。
“这会不会是我听到的最后一次钟声呢?”
女人绝望地想着,再次鼓起力气挣脱着身上的绳索。
她知道挣脱不开,因为这几个小时里她已经尝试了无数次,可每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