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禅阴阳眼-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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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都不知道。人类这样杀来杀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转过头本以为杏儿不敢看这些，他记得草丛中的一个石头桩子都能吓的她扑到自己怀里来，何况这些血腥的场面。没想到杏儿的目光炯炯，每看见一具尸体被扔进沟里，她都狠狠的说一声：“该！活该！”近一点的还吐上一口唾沫。仇恨让一个曾经天真烂漫的少女也变得残忍，战争，真是一个培养仇恨的地方，更可怕的是这种记忆会一代代传下去，无法化解。
过了战场，又走了大半个时辰，杏儿的身体突然微微颤动起来，原本平静美丽的脸扭曲的竟有些狰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江帆看到路边十几天前还清澈的小河已经没有了水，河床上全是红黑红黑的淤泥，血腥味十足，不时还能看见淤泥里残破的血红衣衫。后面马车上原本还说话的人们此时都沉默下来，气氛压抑沉重。再向上走，河沟里渐渐出现了人的残肢和燃烧后各类破烂的木质家具，窗棂和房梁等物。
绕过这个山梁，就是金山口村了。
尽管人们的心里早有准备，但真的面对金山口的废墟，还是吃了一惊。金山口村已经没有了，或者说青山隐隐绿水悠悠小桥流水的金山口村再也没有了。
原本从村子穿过的小河变得干巴巴的，河床上一个巨大足有几十平米的大坑还冒着腾腾的蒸汽。从大坑向上，小河流水依旧，红红的血水哗哗地流入了大坑之中。不知又流向何处，方圆几里地几乎全部夷为平地，只有远远的半山腰的凉亭处，还有一丝绿色。除此以外，全部都是灰蒙蒙一片。四周的民居变成了烧焦的瓦砾石块。原本翠绿茂密的树林变成了黑黑的木炭，横七竖八躺倒在原来生长的地方。只有几颗年轮久远的大树不屈地半伏着，证明着自己曾经的伟岸。
不用掩埋尸体了，因为已经不需要掩埋！
所有能看见分辨出来的尸体都已经变成了黑黑的一团焦炭，用手一触便成了一堆灰烬，只有在不动的时候，还能依稀分辨出曾经是一个人还是一条狗。
众人都看呆了。
只有江帆看明白了，这里也降临了一颗流星，一颗巨大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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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一丝绿色（下）
第二十三章一丝绿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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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杏儿也呆住了，眼前的这一切和她被抓走前反差太大，虽说她被抓走的时候，村里已经一片死寂，火光冲天。但起码还能分辨出是一个村子。眼前的这一切，这还是一个村子么？就连一个废墟都算不上。
刘杏儿的目光在废墟上转来转去，希望能看到熟悉的东西，终于几块裂成一团的石头映入眼帘。石块前江帆正蹲下观看一团黑乎乎的焦炭。
“别动！”
江帆回头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刘杏儿忍不住扑到石块上大声哭起来。
江帆站起身招手叫过来一个衙役，低声吩咐几句。衙役看看刘杏儿，冲江帆笑着点点头，招呼其他人顺着路继续上行。上面还有两个村子，那里应该没有流星落下，大概有尸体需要掩埋。
见人都走了，江帆蹲下身，想安慰一下刘杏儿，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人死不能复生，杏儿节哀！小心哭坏了自己的身子！”老套的话，江帆自己说出来都觉得挺没意思的。
果然，刘杏儿的哭声不仅没有停，反而更大了一些。
江帆突然想起在前世小说上看到一句话：“对付哭着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引开她的注意力！”。好像大侠令狐冲在对付小师妹的时候经常用这一招，百试百灵，不妨拿来一试。想到这，当即长叹一声。
刘杏儿慢慢止住了哭泣，幽幽的道：“你爹娘又没死，你……叹什么气？”
江帆心中叹服：“这招果然管用！要不人家当大侠呢，自己只能混个算命先生。”
江帆又是一声长叹想加强一下效果，没想到刘杏儿抬眼看到了不远处的灰烬，眼圈一红，眼看着泪水又要滚下。江帆才恍然醒到自己犯了狗尾续貂的错误，这‘空城计’虽好，那是能一用再用的。忙道：“我是感慨自己也和姑娘一般的身世，咱俩都是同命相怜的可怜人啊！我也是幼年父母双亡，见姑娘如此悲伤想到自己不能侍奉父母为父母尽孝，心中也是凄然。不过现在最大的孝心就是让两位老人入土为安，既然没有了尸骨，骨灰也要让老人家入土啊！你仔细想想鞑子抓走你之前，两位老人的尸体在什么地方？”
刘杏儿抽抽噎噎道：“你刚才捅的那个骨灰就是我爹的。”
“啊！？……”
“这……你怎么知道？”
刘杏儿抹着眼泪看着眼前石头道：“这个是我家门口的石狮子，鞑子闯我家大门的时候，我爹出来和他们理论，被鞑子一刀砍倒，就倒在石狮子前面不远。”
江帆这才看出来，刘杏儿扶着的果然是个石狮子，不过已经裂成几半，狮子头埋在灰土里，不仔细看还真的不好辨认。仔细想想刚才自己捅的那个碳尸的脑袋似乎确实有点大。忙从车上扯下一块白布，用力撕成两半，来到被自己捅成一滩的骨灰前，小心翼翼铺平，将焦炭一样的骨灰一点一点地捧到衣服上包好。
“你娘的呢？在哪？”话一出口才觉得有点别扭，好在刘杏儿没有察觉。
按照刘杏儿的回忆，江帆把另一具从石阶上找到的骨灰用剩下的半块白布包好，捧着两包骨灰来到刘杏儿面前。
“杏儿，现在去你家祖坟，把两位老人安葬好！然后本天师念一段‘往生咒’助他们二老早登西方极乐世界！西方极乐，无垢无苦，对他们也是好事！”
刘杏儿想想也只能这样了，于是点头同意，领着江帆向山上走。
刘家的祖坟就在刘家大院后面，顺着上次江帆看宅院风水的时候走过的那条路向上，不过这个时候已经看不出路的样子，到处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应该是昨天的爆炸溅起的沙石烟灰落下所致。走了好一会才有依稀可辨的石阶出现，再向上，路逐渐清晰起来。灰蒙蒙的世界中，前方一片翠绿显得格外醒目，那里就是刘家祖坟。
刚到金山口江帆就曾注意到这里，因为这里太显眼，想不注意都不行。视野中从天到地，除了灰色就是灰色，再不就是黑黑的碳色，在这种充满死亡的色彩下，哪怕一丝的其他的颜色都能引人注目，何况是代表生命的绿色。
走到近处江帆才恍然，这是两扇近三米高的石门，涂上了绿色的颜料。石门的外表和周围的山石没有什么两样，部分涂层因年代久远而有些脱离露出里面石头的本色，不过大部分还算完好。若满山皆绿，还真看不出这里藏着一个石门。即便是冬日积雪，在满山郁郁葱葱的松柏掩映下，怕也很难发现这个门户。当年建造石门的人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满山皆灰吧！
石门外有一凉亭，想来是为了祭祀的人临时休息的，又或是为了掩人耳目，为修这条上山的路找个理由。
刘杏儿在凉亭内的石凳上坐下，双手放在石桌上支着下巴，像是在发呆。
“你家的祖坟在这里面？”
刘杏儿点点头。
江帆跑到石门前，用手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有钥匙孔或是把手其他的东西，于是跑回来继续问：“咱们怎么进去啊？”
刘杏儿摇摇头。
“你不知道？伯父没和你说过怎么进？”
刘杏儿点点头。
“你就不能说句话？”
“说什么话，现在说也都是些废话，没见我正在想怎么进吗！”刘杏儿陡然发作
江帆无语，和一个失去亲人的人说话，还是别太计较了。把捧着的两包骨灰包放在石桌上回去继续找。
“哎！你快来，这里有个洞！”
像刮了一阵风，刘杏儿‘嗖’地飞过来。
“哪里？在哪里？”
“这儿，你看！”江帆忍住笑，像模像样地指着一个蚂蚁窝道：“你看好大的蚂蚁洞！”
“蚂蚁洞啊！”刘杏儿掩饰不住的失望，然后回过味来，柳眉倒竖：“你敢是耍我！”
“没有啊，这里确实有个洞——蚂蚁洞啊。”江帆一脸无辜的样子。
刘杏儿气急，转身回了凉亭，头埋在石桌上，想起自己身世，不由得轻声抽泣起来。
江帆本想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事与愿违，把人家又勾引的哭了。没办法，还得用那个百试不爽的招数。
回到厅中，江帆重重一叹。
“你……你又怎么了？”刘杏儿第二次载在经典面前。
这次江帆没有狗尾续貂，说道：“我想到了一个主意，没准能打开这墓门。”
“什么主意？”
“我记得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很多的皇帝或王公大臣给自己修墓的时候都会在自己的墓里面放一些机关，以防有人盗墓。我想你们家的这个墓肯定也是有机关的，要不然这么重的石门谁能推得开。这半山腰上面一个孤零零的凉亭太显眼了，我看这个凉亭里面必然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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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机关
第二十四章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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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本来是也就是说给杏儿听听，说着说着自己也被自己的话说服了，认真地考虑起来，不住地打量这座凉亭。
既然是刘家祖坟所在，又是这么个情形，看来这山应该是刘家自己的产业，平常这里肯定是不容许其他人来的。这墓造的如此隐秘，不想为外人所知，而在墓前却偏偏造了这么一个凉亭显眼，那么这个凉亭就一定有他的功用。
想到这，江帆站起身，转转石凳、石桌，不动！看看四周的柱子，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凸起或凹陷。凉亭上面也没有绳索吊着东西可供他拉拉拽拽的。目光重新回到石桌上，桌子上的图案让他心头一亮。前世的不少小说中可都是有这一招的，看来这幅画是打开墓门的关键。
把石桌上二老的骨灰包拿开，顺手塞到杏儿怀里。只见石桌上规规矩矩刻画了一副象棋棋盘，楚河汉界，壁垒分明。象棋的两边分别用黑、红颜料雕刻了一些马八进七、車九平一等象棋的一些招数。整个桌面平平整整，一看就知道是用整块石头雕刻成的，想找一些可以按动的东西简直不可能。
难道是需要按照这些象棋的套路走一遍？这在前世一些玄幻仙侠的小说中倒是出现过，可是自己不会下象棋，围棋倒是懂一点，不管用啊！
“你会下象棋吗？”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一位美女，江帆忙问。
杏儿摇摇头。
凉亭里有古怪，打死她也不信。虽说石门怎么进去她不知道，但这个凉亭从小到大她不知道来过多少回，有古怪凭她的脾气早就发现了，还轮得到你。不过人家可是天师，听说有道行的天师都开有慧眼，能看见常人不能看见的东西。这个冤家开没开慧眼呢？不过他怎么当了天师，她可不愿整天跟一些鬼打交道。不行，等嫁过去了一定让他转行。嗯，就让他去当个大将军，不行，当将军要出兵打仗，太危险。要不就当个大诗人，这也不行，文人们都爱去一些秦楼楚馆的。要不当个大大的官？大大的好官？
江帆不知道杏儿一会的功夫给自己选了好多有前途的职业，他现在一门心思放在了石门上，这门怎么开呢？难不成要回到县里请一位懂象棋的人回来。实在不行也只好如此了。江帆坐在石凳上出神地想。
对，就让他当个好官，八府巡按那样的，便服出门，破了好多好多案子，抓了好多好多坏人，有的时候被坏蛋官抓住了，押到大堂受审，危急时刻，关键的时候当着众多百姓把金印往桌子上一拍，身份一亮，大声吼道：“我是八府巡按，看你们谁敢动！”还不得吓趴下一片。想到高兴，杏儿嘴里也莫名大吼一声：“我是八府巡按，看你们……”
江帆吓了一跳，“什么八府巡按？”
杏儿也醒过来，还以为江帆看清了自己的心思，羞得脸赛桃花，低下头，头低的直要藏到石桌底下去。
却见江帆蹲下身，从石桌底下那一边看过来。
杏儿一时羞得无地自容，转身欲跑。
只能“咦”的一声，江帆也站起身来，满脸的兴奋：“真的有古怪，快，帮帮忙，把这个石桌抬开！”
原来江帆惊醒过来，看杏儿的时候，眼光无意间掠过石凳，突然发现这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凉亭一个唯一不正常的地方。刚才转动石桌，石凳时都没有转动，是因为整个凉亭的地面是用一整块石头雕刻出来的，包括石凳，但石桌呢？记得他转动石桌虽没能转动，但石桌的桌面还是有一丝上下的活动，这说明什么？说明石桌的桌面和整个地面不是一体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