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禅阴阳眼-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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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守备赶紧双手用力关门。
“啪!~啪!啪!啪!啪!”
头一个“啪”声是两扇门猛地关上的撞击声,后面连续几声是连续的飞羽撞在门上的声音。
从门缝里看,射完箭的鞑子兵已拨转马头远远地去了。李守备打开门,见门外的地上散落着几枝雕翎箭箭,拾起一看,上面的铁箭头已经去掉,箭身上系着一封信,箭杆上写着:
飞狐郡县丞张收
再看另外几枝,一般结束模样毫无二致。李守备忙将剩下的几枝箭都收拾起来,一路小跑向县衙。
“嗯?拆开!”张县丞正在吃饭,刚才听见号角也是一惊,正想出去,号角又不响了,正疑惑间,李守备进来了。听说有信,张县丞反而重新坐下了,不紧不慢地扒拉着饭粒说道:“念!”
李守备尴尬一笑道:“大人,我不识字!”
张县丞放下筷子,接过信,又看了看箭杆上的字自言自语道:“消息还挺灵通,本县丞刚刚接手县务一旬他们就知道了。”说完便不再说话,埋头看信。看完信,又把另几枝箭上的信都抽下来,几封信比较着看了看才道:“李守备,这样的信一共射进来几封?”
李守备想了想道:“大概十二三封的样子。”
张县丞道:“你现在立刻前去,把剩下的信连着箭都给我取回来,记住:不得使一封信在外流传。还有传令下去,再有射箭传信的,一律不得私自拆开偷看,违令者,杀!”
李守备道:“是!大人,不知信上说些什么?”
张县丞咯咯一笑道:“还能有什么!不过是一些谣言以乱我军心。不必管它。”
第十四章 安排
第十四章安排
于是战场上出现了这样一幕奇怪的现象。
东面在紫荆关,两国军队打的火热朝天,每天都收割着无数人的生命。西面在飞狐郡,距离紫荆关不过一百多里的地方,两国军队却安之若素,每天你放几箭我放几箭,看上去是虚应故事。其实,双方却是麦秆打狼——两头害怕。
张县丞自接到城外的飞箭信就读明白了当前的形势。信的内容很简单:朱元璋已死,尔等还不归降?
朱元璋,当今天子,死了?
张县丞不敢或说不愿相信,但他心里明白这肯定是真的,否则,不能解释鞑子的大举入侵。不发生这样的事,鞑子尤其不会在春天发起进攻。春天对汉人来说是播种的季节,对草原人也同样重要。不同的是,经过一个冬天,汉人家里还能有余粮,草原人放牧为生的特点决定了他们此时大多是马瘦毛长,牛羊群少了很多。春季正是家畜繁殖的季节,错过这个时候不能让牛羊群扩大,以后的日子会更苦,这个道理他们不会不明白。草原的民族更愿意在秋高气爽的时候发起进攻。因为那时正是马肥膘壮,牛羊肥美,无后顾之忧。
张县丞也明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元兵是朱元璋驱走的。有朱元璋在一天,全国将士就有主心骨,从心理上对鞑子就占有优势。要是将士知道自己效忠的皇帝死了,主心骨倒了,对他们的心理打击是相当大的。
明朝尊的是唐制,天子过世,全国缟素,这个时候全国各地的藩王都要进京为皇帝守灵,并恭贺新皇登基。不用说此时的燕王肯定是在去南京的路上,自己的父皇去世,说什么,就是天塌下来他也得去尽孝去看最后一眼吧。草原人看到的正是这一点,北方无燕王驻守,全国群龙无首,人心惶惶,这正是进攻的最好机会。
想明白了并不等于一定有办法,除了每天鞑子射信箭进来时命令军士回射一番,他真的没有别的好办法!
怕什么来什么。
第四天,‘谣言’终于还是传开了。
这次鞑子没有再射信箭,而是派了一百多人站在城外,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大声呼喊:“朱元璋已死,降者不杀,不降屠城!”
张县丞在城中再次巡视时,发现所有士兵的眼神都惶惶的,军心已乱,是啊!皇帝死了,对于明兵来说倒下的是不仅仅是一个皇帝,而是一位定心柱。张县丞知道这种事不能解释,现在城内和外界消息隔绝,越是解释怕是越乱。只能暗暗下令,严禁军中私下讨论此事。张县丞决定做点什么,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第五天一早,站在城墙上巡弋的胡老三首先发现了不对劲。
城外和昨天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但还是不对劲。
气氛,对,是气氛!气氛不对劲!
敌方的营盘中静悄悄的,在静悄悄中一股杀气却渐渐弥漫出来。胡老三是老兵经历过多次战场,知道这通常意味着什么!这次怕是要来真的了。很快,城墙上的士兵都感受到了什么异样,每个人不由自主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鞑子营盘的大门缓缓张开了,一队队鞑子的骑兵四散开来,缓缓但一步步威压过来。几十架攻城战车、战梯夹杂在密密麻麻的士兵中从四面八方向城墙靠了过来。
嘹亮的号角声响彻四方。
战争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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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县丞、高游击、孙主薄、洪巡检一干人等都登上北城楼,钱驿丞、李守备等人分守各处。众人看着城下密密林林闪着寒光的刀枪弓箭,心中都是一阵阵发紧。
鞑子兵越来越近,胡老三突然大叫起来:“大人,前边……前面是咱们的百姓,鞑子。。。。。。鞑子抓了咱们的百姓。”
从成吉思汗开始,各代蒙古将领都会用这种办法。在进攻敌方重兵把守的城池的时候,先驱赶对方的百姓在先头打阵,让对方将领投鼠忌器,不敢或是不忍心放手防守。
几位大人相互看了一眼,冷汗都冒出来。
谁也不敢轻易下令。
打?都是乡里乡亲的,里面没准很多就是守城官兵的亲戚,谁敢承担这屠杀自己人的罪名,即便仗最后打赢了,御史弹劾上去,怕也是小命难保。不打?如果任由鞑子兵冲到近前来,顷刻就是个全军覆灭的结局。到时候整个县城失陷,死的可不就是几十个人的问题。
最后,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张县丞身上,毕竟现在这里他是最高指挥官,最后的主意他要拿。张县丞脸色煞白,走到城头,看着远处哭喊着走近,身穿大明服饰的几十个百姓,紧紧咬着嘴唇,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给我打,百姓都是假扮的,给我狠狠地打”。
他的话一出口,其他几位大人都出了一口气。既然黑锅有人背,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指挥好这场战斗。
胡老三猛回头,对着张县丞连连叩头,哭喊道:“大人,大人,那真的不是鞑子假扮的,我看见了,我二舅就在里面,大人不能打啊!”
张县丞一脚把胡老三踢开,俯下身,从胡老三手中抢过弓箭,低声说道:“大局为重!”起身张弓搭箭松手,“嗖”的一声,远远地一个正扬鞭驱打百姓的鞑子骑兵应声倒下。城墙上立时欢声大作。
见自家大人神威,城墙上军士纷纷开弓放箭,鞑子知道这招没用,也不再管那几十个百姓,纷纷催动胯下战骑在城墙下游射。其他各处的鞑子发一声喊,驾着云梯冲向城墙开始强攻。几十架攻城战车、战梯也逐渐推近。
胡老三愣愣坐在地上,无论是战马嘶鸣声、箭雨呼啸声、还是惨叫、号令之声,仿佛都已成为了另一个世界的声音,有几枝箭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他却依然失魂落魄地坐在那儿恍若未觉。张县丞射过一箭后,随手将弓箭扔给胡老三,见他一点没有动静,心中来了气,一把将他拎起来摔到城墙垛口。
胡老三茫然地看着下面的一切,浑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样子,突然他呆滞的目光有了生气,大喊道:“我二舅,我二舅,在那里!”
张县丞顺着胡老三的眼光看过去,果然在城墙下,有十几个穿着中原服饰的人蜷缩着,眼巴巴地看着城墙上面的明兵。鞑子兵全力攻城,却没想到他们抓住的人质偷偷也跑到了城下。
“快拿绳来!命令弓箭手全力封锁这一段。”张县丞心中激动,这要在攻城战中救下哪怕一个百姓,对将士们的士气也是一极大的提升,还别说以后报给朝廷的邸报上也是浓重的一笔功劳,或许能冲淡自己下令放箭的后果。和蒙古兵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任谁也明白他们驱使百姓的招数,只不过御史言官上报,上官也不能不处理,就是这么回事罢了。但从来驱使的百姓从未幸免过,这次哪怕能幸免一人,也是莫大的功劳。即使不谈功劳,也是一份无量功德。
四卷长绳很快拿过来,垂了下去。越来越多的弓箭手聚集,将城门下封锁成一片死域。原本等死的百姓见了从城墙上竖下绳子,争抢着顺着绳子往上爬。
“别抢,别抢,一个一个来。”张县丞满头大汗呼喊着。
但是生死存亡时刻,哪里有不抢的?力气大的很快顺着绳子爬上来,力气小的爬了一半没劲的吊在半空。一些妇孺张着手绝望地大叫。城外的鞑子兵很快发现了这里的异状,一层层骑兵盘旋过来。漫天箭雨倾泻而下,不过这次对准的不是城上的官兵,而是城下的百姓。惨叫声接连不断。
城上的明兵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来,弓弦的吱吱声连成一个声音。天空中来来往往的箭雨密密麻麻铺天盖日,像是一片笼罩在城头的乌云。
“二舅!”胡老三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震动了城墙上战士的心。
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背上中了三支雕翎羽箭,从长绳上重重摔下。
眼看城下再无活着的人,张县丞连声道:“收绳,收绳!”
“救救我,救救我。”
一个小姑娘奋力搬开身上压着的尸体站起来,招手跳脚冲着城楼上大声呼喊。收了一半的绳子纷纷放下。
小姑娘抓住一条绳子,用力往上爬,可惜她的力气太小,爬不上几步就摔下来。如此几次,张县丞大声道:“绑,把绳子绑在身上。”
小姑娘显然是娇生惯养惯了,连绳结都不会打,几次绑好上面的人一拉就松开了,最后小姑娘索性不绑了,往地上一坐放声大哭起来。
一道身影从墙上滑下,直落小姑娘身边,双手紧紧环抱住小姑娘的腰,冲城楼大喝道:“收绳!”。
鞑子骑兵的箭雨更甚,箭头和城墙的青砖相撞,并出点点火星,更有的利箭直接插入了青砖以里。偏偏的雕翎箭仿佛是长了眼睛,箭箭到了正升往城头的二人身旁自动回避一般,纷纷从二人身边擦身而过。
待两人回到城门楼时,明兵欢声大作,气势如虹。
鞑子带兵大将见士气已失,一声令下,鞑子兵如潮水般退去,边退边不停放箭,掩护自己人从各处退回。虽退不乱。
第十五章 难隐藏的光彩
的第十五章难隐藏的光彩
江帆轻柔地将怀里的刘杏儿放下,轻拍杏儿的脸蛋大声喊道:“梦儿,梦儿!”
刘杏儿紧紧抱住江帆,如溺水的人抱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天师,是你!我死了吗?”
“没有,你还活着!”
刘杏儿一个小女孩,几天来接连遭遇家破人亡,生命存于一线的境遇,精神一直处于极度紧张之中,骤然见到一个熟识面孔,不亚于见到了亲人,心情一松,晕了过去。
“军医,军医,救护兵,郎中,大夫!”江帆四处张望,口中慌不择言,把能想到的救护员的称谓都嚷了出来。
随侍军中的郎中背着药箱跑过来,用手指头在杏儿鼻下探了探,拿起右手放在脉门上轻微按动,过了一会,松开手起身道:“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受到了惊吓,静养一阵就好了。”
江帆松了口气,站起身,这时才感觉身上一阵酸痛,双肩双臂一点力气也没有,软软地垂了下来。唉~自己借来的这幅身体实在是不怎么样。
“把这个人抬到我县衙后院,让我家眷照顾!”
张县丞吩咐完,拍了拍江帆的肩膀赞道:“好样的,你叫什么名字?是那一营的?我要给你记功!”
江帆这才看见县丞大人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忙上前见礼道:“小人江帆,没在军中效力!”
“噢?那你为何上城门来?又为何救人?”
“乡里的里长命令小人为城上官兵运送箭矢,小人见鞑子凶残,一时基于义愤,才留在城上帮点小忙,请大人恕罪。”
“你何罪之有?若我大明百姓都如你一样奋不顾身,何愁鞑虏不灭。”
“多谢大人谬赞,只可恨小人自幼体弱,不然定能多救几位我大明百姓!”
张县丞见江帆言谈有礼谈吐得当,却不居功,心中喜爱,而且见他身子修长单薄确是偏弱,能有此弥天大勇更是心中爱惜。“你有这份心就好!好了,你下去休息去吧!”
“多谢大人!”
目送江帆下楼,张县丞掩饰不住的喜悦,“这个年轻人很好。”
“是很好!”孙主薄站在张县丞身边道:“刚才高升客栈的马老板给军士们送犒劳的酒饭,听马老板说这个人就是最近全县传扬算卦很神的江天师,而且听马老板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