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探秘录-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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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外表粗糙,但是表皮的杂质应该是均匀分布的,从里到外,色泽和透明度都是一样。
袁森只当这老头儿是江湖骗子,也没在意,那老头儿兀自高举着他的玉牌乱晃,嘴里胡乱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旧话古文。袁森突然心里一动,这块玉牌的形状怎么这么特别?
这玉牌没有经过人工雕琢的痕迹,如果真的是玉的话,应该是一块不错的玉料,弄不好还是集天地阴气而生的璞矿。
可是,这玉牌的形状,怎么那么像一只羊的造型。玉牌呈一个倒梯形,梯形上底下面,底部从中间凹进去一个缺口。上半缺口就像羊的头,缺口上又有几处细小瑕疵,勾勒出羊的鼻子和角,乍一看上去,还有栩栩如生之感。
袁森暗骂一声,“真是活见鬼了!”
老头儿胡乱叫骂了一会儿,自己也感觉无味,就收起玉牌,钻出人群就要往外走。
袁森觉得这老头儿看起来是个江湖骗子,但隐隐的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急忙拦住老头儿道:“且慢,老爷子,你这玉牌别人不识货,未必就真的全世界的人都是瞎子,我看你这玉牌大有名堂。”
他这一出声,众人都是眼前一亮,老头儿应道:“这位小哥,一看就是识货之人,名马送伯乐,好琴赠伯牙,我这千年古玉,就是要遇上你这样的主才对路。小哥,我们借一步说话!”
说着,老头儿推开围观人群,在三进口里绕来绕去,连穿几条逼仄的古玩店铺林立的巷子,来到一个幽暗的角落里。那地方顶着搭着葡萄架,葡萄架上搭满了枯死的老藤,葡萄架下摆着一个测字的小摊。
老头儿捋开围墙上搭的老藤,从里面掏出两个折叠小马扎,递一个给袁森,两人就这么在测字摊前对坐起来,袁森道:“原来老爷子的主职是测字的啊,怪不得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老头儿摆手道:“不谈不谈,这等世俗之人,真是气煞我也,好货他也不识得,珍品他也当牛粪。”
老头儿小心翼翼地把他那块玉牌递给袁森看,袁森一边看,老头儿一边解释,“话说这玉分很多种,单论产地,就可分为蓝田玉、南阳玉、酒泉玉、岫岩玉和和田玉;再从质料上来说,玉又可以分为真玉、混玉和重玉。古人誉玉石为石器之灵,因而就有了灵玉和凡玉之分,只不过普通收集玉石古玩的贩夫走卒,哪里知道这些。说到灵玉,就要先说断玉的四字真诀,那就是闻、观、摸、断,若说这四字真诀的前三诀,只要摆弄玉石有个一两年的人,就可以说出个一二三来。但是,若说到断玉,没有十代真传,十载苦修,就难窥其门径。”
袁森看他说得到也头头是道,有心想探探水,就说:“那你可曾会这断玉之法?”
老头儿捋着焦黄的胡须,咂咂舌头,从测字摊下面取出一个铜面盆,往盆里装满清水。老头儿接过袁森手里的古玉,小心翼翼地放到清水里。现在的时间正是中午,测字摊附近的光线被葡萄架和枯藤所遮,分外幽深灰暗。古玉放进铜盆里,立刻冷光乍现,昏黄色的古玉在水里变得周身幽蓝,蓝幽幽的光芒从铜面盆里泄出来,照得这方寸之地显得格外的寒冷幽深,袁森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老头儿在铜盆前燃上三炷香,口中念着,“天山遁,风火如练,泽地萃,水雷屯,雷水解,山阴地气,火风鼎,地泽临,风水乃化。”他念完口诀,咬破手指,在铜盆里滴了三滴鲜血。
老头儿等那血在水里散开,向袁森解释道:“此玉吸引地气而成,其气属阴,玉本乃石器之灵,若要断玉,必先引其性,故阳血引之。”
袁森看到几滴血液在水里散了之后,又在古玉周围凝聚成一片血痕,血痕缓缓被古玉吸入体内。铜盆里的水开始上下翻腾,铜盆里幽蓝色的光影流动,那血痕在古玉上半个缺口的位置又渐渐凝结起来,不一会儿就凝成了滴溜溜一个大血团。血团嵌缺口鼓起的地方,就像一只充血的眼睛,再看那铜盆中的古玉,周身发着青光,那玉就像活了一样,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袁森。袁森的心头没来由地发寒,这玩意儿太他妈诡异了。
老头儿嘿嘿干笑着,掏出一块红布,盖在铜盆上,幽蓝的冷光立收。老头儿又倒出清水,从铜盆里取出古玉,小心翼翼地放在衣兜里。
老头儿得意地冲袁森笑,一双贼眼四处乱瞟,袁森心里七上八下,毫无疑问,这古玉一定是块上古宝贝。可是这玉牌沉到水里就露出独目青羊的面目,也太诡异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难道这老头儿跟这独目青羊也有瓜葛?
袁森道:“老爷子,你这就是所谓的十代真传的断玉之法吗?”
老头儿嘿嘿笑着道:“正是!我这断玉法门十代单传,所谓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单只传给门内悟性独特的男童。十年磨炼,十年苦修,方可成器。相传断玉人的鼻祖乃是蚩尤大帝,蚩尤部落与炎黄大战的时候,尤擅使用石器,屡战屡胜,这根源就是蚩尤识玉性,断玉理,后世断玉人都拜蚩尤为祖师爷。而且断玉人为了熏染天地灵气,鲜少出没市井人杂的地方,他们大多隐居高山野林,识地气,寻玉脉。有的断玉人到了晚年,离开山林,专往人多手杂的地方跑,就是为了找下一任的接班人。找到骨骼独特的婴儿,立刻就往破棉袄里一塞,溜回深山。断玉人先找到玉脉,从地上打洞到玉脉中央,将婴儿放进地洞之中七七四十九天,每日只喂以地乳清泉,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只要那婴儿还没死,就能开天眼。断玉性,寻玉脉,就如探囊取物一样简单。”
老头儿的说法让袁森想起杨健教授以前说过的一个故事,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到过河南南阳,南阳玉是四大名玉之一,与和田、陕西、甘肃、辽宁并称五大产玉圣地。杨健教授在大山里寻找玉脉,深山老林里荒无人烟,他一连在山林里待了半个月,突然在一个山坳里看到一户人家。那山坳四周都是连绵群山,山上古树高到几十甚至上百米,荆棘错落,野兽满地乱走,能住在这里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杨健教授心里暗自提着小心摸进那三进三间的小木屋,木屋外面圈着防范野兽的篱笆桩。杨健教授摸到木屋后面朝屋里窥探,看到屋子里有一具陈旧的木床,床上还躺着一个老头儿,那老头儿胡须花白,大热天的还穿着一件破棉袄。
杨健教授看屋子里还有活人,虽然觉得很奇怪,还是敲门进去了。那老头儿很热情地接待了他,杨健教授问老头儿为什么一个人住在这深山老林里,老头儿就说他祖上都是这山里的猎户,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也不知道外面世界如何。
杨健教授打量木屋内部,老头儿说他祖辈都住在这里,可是瞧这木屋里的桌椅,都像临时搭的,还透着木香呢。杨健教授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现在正值盛夏,木屋外面大树蓬蔽,木屋里闷热异常,动一下就是一身大汗,可是老头儿睡觉的那间木屋里却往外透着寒气,着实诡异得厉害。
杨健教授跟老头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杨健教授自称自己是考古工作者,跟考古队来这大山里找墓,一个人掉队了。普通人随便不可能来这荒无人烟的大山,如果不是探穴挖冢的主,手底下没有几下子,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
两人正聊着,另一间木屋里突然响起了婴儿啼哭的声音,而且那啼哭还不是一个婴儿发出的,听声音还有个三四个。杨健教授疑团大起,早就听闻有些邪门歪道的术士喜好从山外抓婴儿来练邪术,难道这老头儿就是干这个正主?
老头儿知道杨健教授起疑,尴尬地解释说这是他孙儿跟孙媳妇生的四胞胎,生小孩的时候孙媳妇难产死了,生了那么多总要养活。他儿子和孙子就琢磨着去山里找母豹子的奶水来喂养,两人准备了好几天,一起去到深山里,这一去就没了音信。老头儿身子骨还算硬朗,就乘着一个月夜摸到后山豹子梁上看。远远地就瞧见母豹子窝旁堆着一摊人骨,手脚头颅各是两具,这深山里也不会有别人来,不问也知道是他的儿子和孙子被那母豹子给吞了。
老头儿躲在树林里哭了一把,想儿子孙子都没了,但是他张二两的根还在,他要回去养活他的香火。老头儿回去又大哭了一场,他已经年老体衰,根本就不可能去林子里抓母兽来给四个娃娃哺乳。只好挖了一个捕兽坑,好歹捉到一只母獐子,天天用獐子奶来喂养这四胞胎。
老头儿说得涕泪横流,杨健教授岂是普通人能忽悠的,一听就知道老头儿满嘴谎言,就借着老头儿给他进屋倒水的工夫,溜了出去,进了大山。
他是根据寻玉脉的法门找到这里的,这里地气太阴,罗盘一放到这里就南北乱指,是玉脉出现的迹象。杨健教授来到老头儿说的豹子梁,那里确实有个隐蔽的豹子洞,但是洞里早没了豹子。杨健教授钻进洞里,发现洞内躺满了婴儿的尸体,有的已经腐烂变臭了,而这里,正是一片庞大的玉脉。
杨健教授在洞里还看到里面点了三炷大香,供的牌位正是蚩尤大帝,他立刻就明白了,这就是他父亲以前说过的用玉脉养断玉人呢。
袁森想到杨健教授的那次经历,对老头儿所说的话已经信了八分,看来是遇到高人了。袁森来三进口的目的,就是为了那块从沙海古墓中带出来的玉牌,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破解那块玉牌的秘密,看到老头儿耍的断玉秘术,袁森的心里一动。
#文#袁森道:“老爷子,我有一件跟你这古玉差不多大小的玉牌,要不你帮我看一看?”
#人#老头儿狐疑地看了袁森一眼,眯着小眼睛又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道:“拿出来给老朽瞧瞧!”
#书#袁森从背包里拿出玉牌,递给老头儿,老头儿目光一落在那玉牌上,就再也挪不开了,他眼睛瞪得老大,就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
#屋#老头儿皱皱鼻子,使劲嗅了嗅,道:“地下的宝贝?”
袁森知道在这行家面前,没什么好作假的,就一五一十地把在沙海古墓里的见闻都跟老头儿说了一遍。
老头儿听完这玉牌的来历,一拍巴掌,道:“算你小子命大,你知道你身上带的这块宝贝是什么吗?断玉人都听说过这宝贝,俗名叫火燎烧,是玉脉的八个方位中‘离’位上生出来的宝贝,离位又名火脉,生出来的玉器至阳至刚。古时候许多大户人家流行供宅仙,家里供了宅仙,可保家宅平安,富贵盈门。宅仙有很多种,有供奉佛像的,也有供奉瑞兽的,但是据说这最神秘灵验的宅仙,就是最难得到的古玉火燎烧。俗语有言,唤作‘火燎烧宅,富贵盈盆’,家里供着火燎烧,哪怕你是家徒四壁,也一样可以一夜暴富,金银财宝自己送上门来,收都收不住。”
袁森对老头儿的这些古时不着边际的传说不感兴趣,他想知道的是这玉牌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就催老头儿道:“你能不能看出来这玉牌的历史渊源?我想知道这沙海古墓正主到底是谁?”
老头儿嘿嘿贼笑,道:“冤孽——冤孽啊,也不知道这墓主生前得罪了什么人,居然在他坟冢里放这种东西!”
袁森道:“怎么说?”
老头儿咂咂舌头,道:“这火燎烧供奉在家宅里是旺宅的宅仙,可是要是放在孤坟野冢里,就成了害人的东西。火燎烧至阳,火气极旺,坟冢本来是至阴之地,一遇到火燎烧这种宝物,墓穴里的正主就容易诈尸,风水宝地也成了凶冢。”
老头儿道:“你在古墓中看到的那个征西威武大将军,老朽却是略有耳闻。两千多年前,西域乌孙王朝内忧外患,被匈奴打压得非常惨重,随时有灭国的危险。当时乌孙王重用了一位将军,那将军唤作阿部力,阿部力文武双全,谋略过人。他率领着乌孙王朝的军队连续几次抗击匈奴大军的东部扩张,节节胜利,不但收复了匈奴铁骑下的大片土地,而且还大败匈奴单于,被封为征西威武大将军。如你这种说法,墓中的阿部力就是乌孙王朝的征西威武大将军的话,那么这座王宫想必就是乌孙贵族的墓穴才对。”
袁森一听老头儿的说法,脑子里立刻豁然开朗起来,既然能够确定征西大将军阿部力是乌孙王朝的将军,就可以推断古墓一定是乌孙的墓穴。乌孙与匈奴的纠葛,要追溯到公元前二世纪,乌孙本是被匈奴扶持的附属国,两国联手抗击强大的大月氏,苦战多年最后大败大月氏,将其驱逐到阿姆河北岸,夺取了大月氏在伊犁河流域的广大区域,国势开始强大。乌孙从匈奴独立出来之后,大月氏已经不足为患,匈奴与乌孙遂成为横行西域的两大强国。一山难容二虎,乌孙强大之后,就成为匈奴的眼中钉,匈奴成为西域霸主之后,开始残酷地打压乌孙王朝。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乌孙开始与西汉王朝接触,闻名世界